前去吧!”
徐毅有些奇怪,按说他是一介布衣之人,虽然和赵栩相处的还不错,但赵栩却从来未给他引荐过什么人呀!只是不知道今天赵栩一反常态的要给他介绍一个朋友认识,又能是谁呢?于是他恋恋不舍的看了一下案上码放的那套《武经总要》之后,跟着张虎离开了赵栩的书房。
在张虎的引领下,他们很快便绕过了一进院落,来到了前面的会客厅中,听闻张虎禀报之后,赵栩急急从厅中迎了出来。看到徐毅之后,一把拉住徐毅的手腕笑道:“徐兄可算是回来了,我还担心你这次回去杭州不会再来我这里呢!这下好,你来了就好,等一下我们再聊你地事情,我先引荐你见一个人!”说着便拉着他进了会客厅中。
徐毅连寒暄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他拉到了厅中,迎面便看到了一个身穿官服三十来岁的男子站在厅中迎候他们,看到赵栩进来后,赶紧低头施礼。
“张大人不必客气。我来给你引荐一下,这位便是我对你说起的那位高人,我所说的事情,并非我一人所想,而是基本上都是他为我分析出来的。呵呵!这位是杭州船商徐毅,徐公子,这位是张所张少府,你们来认识一下吧!”赵栩为他们引荐到。
徐毅弄不清楚这个少府到底是做什么的。又是几品官。可看他穿戴,应该不是品序很高的官员,而且他对张所这个名字也甚感陌生,印象中在他所看过的书中。测试文字水印7。似乎没有这个人物出现,但还是非常客气地躬身抱拳道:“在下徐毅,见过张大人!”
这个叫张所的官员也赶紧回礼说到:“徐公子客气了,张某早听济王说起过你,只是今日才得以见到徐公子,实在是张某三生有幸!”
二人寒暄之后,赵栩让他们坐下。他开口说到:“你们二人也都认识过了。我们还是接着说刚才的话题好了,不知道徐兄可曾听说了燕京那边的事情了吗?”
徐毅一愣。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赶路,没有怎么留意那边的事情,燕京怎么了?可念头一转还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于是便摇头说到:“草民这些天一直在路上行走,没有怎么留意那边地事情,今天刚到汴梁,不敢停歇,便匆匆赶到了王爷这里,并未听说燕京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但既然王爷提起这个事情,我猜该不是金人已经将燕京交还给我大宋了吧!”
赵栩闻听连连点头道:“徐兄果真是料事如神,不曾听说,便能料到燕京所发生的事情,你说的一点不错,前两日消息刚刚传回京城,金人已经从燕京等地退兵,将燕京等地已经交还了大宋,童贯等人已经接收了燕京等地,而且童贯还派人送回京都一个复燕奏,现在京城之中都在议论此事,正要为童贯等人庆功呢!”赵栩虽然这么说,但脸上却并无一点喜色可言。
徐毅苦笑望了一下赵栩,这早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了,在离开汴梁之前,他便给赵栩说过,燕京等地金人肯定很快便会交还给大宋,至于大宋接收过来,能得到什么好处,那就实在是不好说了!可他没有说话,因为这里毕竟还有一个张所在座,他不能再和以前那样,在赵栩面前畅所欲言了。
赵栩看徐毅苦笑不言,于是接着说到:“张大人,不由你不相信,一个多月以前,徐公子离开京都地时候,便早已对我断言,燕京等地金人将很快交还给我们大宋,此事果真被他料到,几乎是分毫不差,我又怎么能不吃惊呢?”
这个张所听完赵栩地话之后,脸上露出微微的惊诧之色,扭头又打量了一番徐毅,拱手赞道:“原来徐公子对时局把握居然如此清楚,厉害,果真厉害!不过张某有一个问题,徐公子不知对此事有何看法呢?”
赵栩抢先说到:“徐兄有话可以直言,张大人和我交往时间也已经不短,他有许多见解还是和你不谋而合的,不妨说说好了!”
看到赵栩对这个张所很是信任,而且听他说张所有许多意见和自己的看法相似,这边说明此人也绝非一般那种浑浑噩噩地文人,徐毅对赵栩和这个张大人拱手说到:“既然王爷让我说,那我便说一下我的拙见好了,不对之处望二位给在下指正!对于这次收回燕京等地,依我只见,不见得就是好事,金人残暴,如果我料想不错的话,燕云等地虽然交还了大宋,恐怕在他们离去的时候也早已是劫掠一空了,留给我们的也不过是个空空如也的空城罢了,而之所以当前金人会将燕京交还给我们,恐怕不是金人不想要,而是他们还需时间,先彻底解决辽国的事情,那天祚帝一天不死,他们金人便一天不会放弃对他地追杀,此次他们是要对耶律家族赶尽杀绝不可了,所以他们在获取了大宋地岁贡之后,暂时放弃了燕京一代,这是要做出一种姿态,表示两国现在还是盟友的关系,也算是遵守了盟约,可我怕金人一旦清除了耶律家族之后,恐怕宋金两国地联盟关系也就结束了,下一步他们金人该如何动作,是马放南山,息兵休养生息,还是会另有所图,可就不好说了,我个人认为,以金人好斗的个性,恐怕马放南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燕京归还我大宋,能守住多久,恐怕还是一个未知之数!”他的话没有完全说绝,多少留下了一点回旋的余地,省得让那张所觉得他的话是危言耸听。
“高见,实在是高见!没想到徐公子果真如王爷所说的那样,思路如此清晰,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本来我开始还以为收复燕云是个功德无量的事情,可听了徐公子的话之后,让下官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豁然一醒,以前我便行文议论过此次大宋对辽国用兵的坏处,现在看来,辽国一灭,金人必将调转刀锋,直指我大宋天下了!这么下去我们恐怕北方堪忧呀!”张所听完了徐毅的话之后,没有表示反对,而是立即发出赞叹之声,连声称赞徐毅的明智。
赵栩听完之后,更是满面忧色,沉默了一阵之后开口说道:“我也很是赞同徐兄所言,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局势已经无可回转,依你们所见,当今我大宋可又有何应对之策吗?”
这次徐毅没有立即开口答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那个张所,想听听他有何见解,这个张所低头沉吟了一阵之后,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苦笑,摇头道:“这个应对之策不是没有,而是恐怕有也没用!”
赵栩眉头一皱,赶紧问道:“张大人此言何意?为何说这么一句话呢?”
张所扭头望了一下徐毅说到:“我想恐怕以徐公子之才,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徐毅心道,这个张所还真是个滑头,明知道这对策说出来便是得罪人的话,你不说,却想让我说,这不是想挖坑埋我吗?幸好这是在赵栩这里,换个地方,我还真是不敢说了!不过他还是对这个张所的才能有些另眼相看起来,他的话确实有道理,现在不是没有对策,而是即便有也等于没有!于是他也跟着摇头道:“确实!我也同意张大人所言,恐怕现在即便有对策,也等于没有!”他来了一个太极推手,将这个话题又推还给了张所,你想让我先说,没门!
赵栩不满的摇头道:“你这个张所这是故意在打哑谜,既然我请徐公子过来,就没有当你和徐公子是外人,这里都是我们自己人,有话你只管说好了!”
张所看徐毅同意他的意见,却不肯代他说出来,于是无奈只好说到:“下官说有对策其实等于没有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当今圣上肆意宠信那些近臣,完全听不进一点其他人的意见,如果这些佞臣不除,恐怕有再好的对策,也等于没有!所以这个对策我看不说也罢!”
徐毅也跟着点头,表示同意他的意见,这个张所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确实不是奸臣那边的人,难怪会被赵栩所看重,此人应该是一个忠良之臣。
赵栩想了一想之后,仰天长叹了一声,愤然说到:“难道我大宋的百年基业,就要这么毁在他们的手中吗?”悲愤之余,也听不出来他是在说他老爹赵佶,还是在指那些奸臣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献计
赵栩一脸悲愤的叹道:“难道我大宋的百年基业就要这么毁于他们之手吗?”接着肩膀便有些夸了下来,满脸的沮丧之意。
徐毅很不愿意看到赵栩这样一种情绪,出言劝慰道:“王爷也不必如此,许多事情并非您一人便能改变的,既然我们现在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又何苦要以此折磨自己呢?当初我在离开汴梁的时候,咱们不是也都已经说过了吗?王爷还是先多想一些可以力所能及的事情好了!”
那个张所也点头称是,请赵栩不要颓废,不妨想一些其它的事情。
赵栩苦笑到:“你们说的也是,但这大宋天下毕竟是我那祖上耗尽心力积累下来的基业,我岂能不忧心呢?现在我不用去问,恐怕也能想清楚,父皇定会为此事感到欢欣鼓舞,必将大赫天下,为那童贯等人加官进爵,白白便宜了这些误国小人,真是想想都觉得要活活气杀呀!”
徐毅和张所对视一下,也都只能摇头苦笑,可又没有一点办法。
沉默一阵之后,这个张所起身道:“王爷,我来府上时间已经不短,我手头还有不少事情,等我回去处理,下官就此告辞了!”
赵栩这会儿心情很是不好,于是点头答应,这个张所转身又对徐毅说到:“徐公子,下官先行一步,改日有缘,我们再把酒详谈,今日听过公子一番高见。实在是让我感到惊讶,公子能受到王爷如此看重,看来王爷果真没有看错人呀!还望公子多多扶持王爷,这两日假如公子没有离京的话,下官想请公子过府一叙,不知可否?”
徐毅赶紧称谢到:“多谢张大人高看草民,我不过一介布衣之人,谈不上什么本事,一些见解也都是道听途说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地,如果这两天徐某没有离开的话,定当前往张大人府上拜访!”
张所点头,然后对济王和徐毅再次施礼,由张虎陪同。将他送出了王府。
赵栩心情不好,也起身说到:“今天徐兄回来,我本来该高兴才是,可刚才一番谈话。却让我实在提不起兴头。徐兄陪我去花园里面转转吧,我还有许多事情想要请教你呢!”
徐毅点头答应,陪着赵栩走到了王府的后花园之中,王府花园不小。到处都栽植着各种花卉,才春天的和风吹拂下竞相绽放,让花园之中满院飘香,看到这些怒放的鲜花之后,赵栩的心情才多少好转了一些。
“我如此情绪化,倒是让你见笑了!不过现在我觉得好了一些,徐兄给我说说你这次去河北的见闻吧!我可是好久都没有出京过了。简直要把我给活活闷死了!你这次去办货。路上可是顺利?”赵栩举步来到池塘中的一个凉亭,在石凳上坐下后。对徐毅说到。
徐毅按照赵栩的指示,坐在了他地对面石凳上,笑道:“在下手中有了王爷的亲笔书信,办事岂有不顺利之说呢?王爷书信一出,在下简直可以说无往而不利!”
赵栩一听也笑了起来,摆手道:“我在朝中有多大影响力我自己还是清楚的,你就不要再说笑了,估计我的信拿出来对付个知县之类的小官还可以,拿给了知府以上地官员,恐怕就不管用了!无非是我这个王爷的名头在那里放着比较唬人罢了!呵呵!”赵栩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测试文字水印6。
徐毅也跟着笑了一回,然后便将此次去河北西路一行所见,对赵栩大概说了一遍。
赵栩微微的又叹了口气说到:“其实我在北方也派了亲信人员,他发回来地消息和你所说地基本一样,甚至比你所说的还要严重,只是我没有想到,北方局势居然这么快便恶化的如此之快,现在连行商都不容易了,这些乱匪也实在是该死!”
听赵栩贬斥那些乱匪,徐毅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思考了一下之后,小心地说到:“其实我倒不觉得这些乱匪有什么不好,他们之所以走上作乱的道路,我想大部分人是因为生活所迫,既不想南迁,可留在北方又无以为生,聚众闹事不过也是为了求生而已。”
赵栩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快,看了徐毅一眼说到:“徐兄这么说难道是在肯定他们的作为吗?难道他们聚众造反还有了理不成?就应该揭竿而起,啸聚山林之中,和官府朝廷作对不成?”
徐毅认识赵栩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对自己冷言相向,心中一紧,赶紧起身道:“王爷息怒,草民这么说绝非是这种意思,还望王爷恕罪!”
赵栩看到徐毅紧张的样子,也知道刚才自己的话说的重了一些,挥手说到:“徐兄不要这么说,我不是故意要指责你,而是今日我总是被这些事情所扰,心中烦闷,话说的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