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霄收起笑容道:“明琴甚是可怜,我是诚心诚意的成全她,在这上面你不可多事,记住了吗。”
小菱赶紧点头道:“记住了。”
萧霄轻轻叹了一声,道:“苍天对她何其不公啊,只盼她以后能活的快活些吧。”
小菱抿抿嘴没敢说什么,她担心的是小姐自树强敌,萧霄与小菱想法大是不同,她帮明琴茶朵是良心使然,贺然如果对自己是真心真意,有再多明琴茶朵也无所谓,他要是心志不坚,那就算把他身边的女子都赶走也无济于事,早晚他还是会弃自己而去。
第二日一早,贺然与萧霄率众出城,走出不多远一个婢女拦住去路,贺然认出她是静澜公主身边的侍女,笑着问:“你有什么事吗?”
那婢女用不太流利的中原话道:“公主想请军师到那边说几句话。”
贺然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见远处果是静澜公主,云儿正不住的在她身前走来走去。跟萧霄打了声招呼后,他随着那侍女策马来到静澜公主身前,下马施礼后,笑着问:“公主找我有什么吩咐?”
静澜公主秀眉轻锁,望着他道:“你们是要回去吗?”
“回哪里?”贺然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弄得一愣。
“易国。”静澜公主紧张的看着他。
“你这是听谁说的,没有的事,我们只是去巡营而已。”贺然笑着解释道。
静澜公主不信道:“我听说赵国来使臣了,想是那边要出事了,你昨日又给明琴茶朵要了侍女,这不就是准备要走了吗。”
贺然见她眼中似有哀伤,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在这里显然不是来陪云儿戏耍的而是专程来等自己的,对这个性情含蓄内敛的公主而言作这么作无疑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他温声道:“别乱想,我们真的是去巡营,陪云儿玩吧,最迟后天我们就回来了,要是真回易国怎么也是要先向公主去辞行的。“静澜公主看出他说的是真话,立即有些难为情了,红了脸低声道:“我带云儿来玩,恰巧看到你们来了,就就想问一声,既是如此,不耽搁军师了。”
贺然对她笑了笑,又拍了拍云儿的脑门,翻身上马后道:“天阴了,公主玩一会就回去吧。”
静澜公主羞怯道:“知道了,军师去吧。”
第一零五章 赵国来使(下)
回归本队,萧霄别有意味的看着他挪揄道:“你可真招人惦记啊。”
贺然洋洋自得道:“那是,我是谁呀,神奇军师,才貌双全,文武兼备”
不等他说完,萧霄挥鞭打下,踏风急窜而出,贺然猝不及防险些摔下来,狼狈万分的左歪右仰。
萧霄咯咯笑道:“好个文武兼备,小心别掉下来。”
小菱与云野众人忍俊不止,明琴茶朵不知他们再闹什么,看贺然控制住了踏风才放下心,低声向女通译询问,闻知详情后忍不住也笑了。
东方鳌的大营驻扎在格琼城西北七十里处,王劲此时也已回归本部,驻扎在格琼城西南五十里处,两支大军一左一右互为呼应。
行至东方鳌大营,这里已经得了消息,万名将士衣甲鲜明的列阵迎拜,高呼声响彻云霄,配上战隆隆鼓声,令明琴茶朵的心都随之颤动起来,明知是自己的军队可还是不由被这阵势所震慑。
她举目去看时,见一身淡紫色劲装的萧霄正英姿飒爽的昂首接受万余彪悍将士朝拜,不经意间显露出的那种高傲使她看起来如同是战神仙子般尊贵,这一刻她真正见识了战凤的风采,再看贺然,蓝衫轻冠,脸上依然是淡淡的浮华笑容,那份从容与淡定胜似闲庭散步,神态虽与寻常并无什么差别,可在这万军之前看起来却让她有了大不相同的感受,她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令自己觉得他与平时判若两人,但她不自觉的感到了畏惧,这个时候她绝不敢去跟他说话,甚至连正视一眼都不敢,仿佛有种无形的东西压在她的头上,迫使她不自主的想要低下头。
“他们都这么年轻却又都这么厉害。”她身边一个侍女眼中露出崇敬之色,轻声感叹道。
“我此刻才相信他就是神奇军师,昨天看到他时我真的不信呢,他可真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中原人是和咱们不一样,咱们的将领都是五大三粗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另一个侍女低声答言道。
先前一个侍女道:“你看他们的将士也很勇猛,怪不得能打败咱们呢。”
第三个侍女眼望着萧霄与贺然小声道:“可他们这两个头领,王驾看着还威武些,可神奇军师就,你们说他那么年轻又那么和气,这帮凶巴巴的将士能真心服气听他的话吗?”
“当然要听他的话了,军师可是很大的官呢,不听他的话还不得杀头啊。”
“那可不一定,官再大底下的人不听话他也没辙,难不成还把不听话的都杀了?我就知道有一个将军因不能服众结果丢了官,不骗你们。”
“哪有这样的?军队里不听话可是大罪呢,杀了都白杀,在哪都一样,谁敢不听话呀。”
“我说的是真的,你还不信,我把那将军的名字忘了,我”
明琴茶朵本不想管她们,毕竟她们昨日才来,可这次随行是她主动要求的,行事必须谨慎些,听她们声调越来越高不得不回头作了一个息声的手势,四个侍女连忙闭上了嘴。
检阅了大军,萧霄在众将的簇拥下进了中军大帐,贺然则抽身回来对明琴茶朵用番语道:“跟我来。”
来至一座军帐,贺然道:“住这里。”
明琴茶朵用中原话问:“你在哪?”
贺然猜了一下她的意思,想是问自己住在哪,遂用手朝外指了指,道:“不远。”想告诉她自己要去议事了,过一会再来,可挠挠头想不起番语该怎么说,只得说了后半句:“一会来。”
明琴茶朵眨着明眸似是明白了,对他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却也不知怎么说了皱着眉想了想对他摇了摇头,这情景让二人不由相视而笑。
来至中军大帐,众将正恭恭敬敬的向萧霄禀报军中事务。
贺然听了听见没什么要紧的,就打断道:“我还担心天气寒冷你们会受冻呢,不想这么大的空间只点了这么几个火盆就这么暖和,这帐子建的跟屋子似的,真不错啊。”
东方鳌回禀道:“这是番王派来工匠帮我们搭建的。”
“说说怎么建的。”贺然饶有兴致的问。
众将见军师把话题引向闲谈,都轻松起来,东方鳌解说道:“番王对咱们可真是不错,军帐都是以木材搭建框架,里外各绷一层牛皮或羊皮。”说着走到帐壁用手敲着绷在上面的牛皮,“里外都是有毛的一面朝里,中间塞以茅草,这种茅草是经药水泡过的,既能保暖又有驱虫杀虫功效。
贺然提了提鼻子,道:“怪不得一进来就闻着有种怪怪的味道,就是这药水的味道吧?”
“正是。”东方鳌接着道:“框架之上又打上木楔,铺好牛皮后,再铺一层厚厚的茅草,用绳索借那些木楔紧紧绑缚,这样就算做好了。”
掌库插言道:“牛皮和羊皮耗费甚巨,看的我们都心疼。”
贺然笑道:“这些东西他们有的是,我想他们心疼的是那些木材,这可都是大老远弄来的,没见乞扎里山一把大火把番王烧得都心疼了吗。”
众人轰然而笑。
东方鳌笑罢,面现愁容道:“这种屋子暖和是暖和,可太易起火了,草原风大,还别说敌军来火攻,就是将士不注意偶有失火恐怕就有火烧连营之灾。”
贺然微一沉吟,道:“我教你一个法子,现在阴天了,应该有一场雪,等雪在屋顶积厚时,用水淋之,这样就如同给每个帐子穿了件冰甲,这层冰甲既可防风保暖又可防火,这里寒冷异常,这层冰甲恐怕要到春天才能融化的,如此就不用担忧了。”
东方鳌大喜道:“军师真是智多谋广啊,我愁了这些日子军师眨眼睛就有了解决之策,我这块心病可算是去了。”
贺然笑道:“你一直生活在温热地域,冬季少见冰雪,这种法子你自然是想不到的,其实我这也是跟人学的,上次去朔国,那里穷苦百姓盖不起砖瓦房,就是用这种法子御寒防火的。”
军师的这种坦诚令众将无不折服,连萧霄都不由送过一个赞赏的眼神。
言笑了一阵,贺然命众将退下只留下了东方鳌密谈。
第一零六章 军帐春浓(上)
第二天一早,他们启程前往王劲的大营,这里驻扎的兵源比较杂,既有萧霄的部下又有襄国的部分兵马,还有数千番兵,加起来人数接近两万。
向王劲密授机宜后已近黄昏,一众番将以寺布台朗星瓜为首早已置下酒宴要与军师大醉一场,寺布从中原带了那一万番兵大半都放他们回去帮家里度冬了,将领们却都还在,这些人很是感激军师,早就憋着要好好表示一下,现在没了战事,正是大好时机。
见到番将准备酒宴,萧霄那些部下岂肯居后,素与军师相熟的几个将领不待与王劲商量就自作主张的忙活起来,闻讯的襄国将领也坐不住了,军师对襄国有立国之恩,另两方都在准备宴请军师他们怎能不有所表示呢,所以萧霄与贺然一出中军大帐,三方为首的将领都抢了上来,争着要把他俩请到自己军中。
贺然笑着看向萧霄,萧霄含笑点头,将士这份爱戴之心是无论如何不能推拒的。
见凤王点头,众将热情更高了,互不相让的都想先请他们过去,只争得脸红脖子粗。
萧霄怕他们争急了,开口道:“这里是草原,寺布一方是主,理当先去的,然后是襄军,最后是你们这里。”说着指了指王劲。
王驾发话了,寺布一方兴高采烈发出一阵欢呼,另两方无话好说了。
走出番营时,贺然苦笑着对萧霄道:“我今天恐怕得大醉了,现在就觉得不行了。”
“又跟我装呢吧。”萧霄眼中含笑看着他。
贺然大为不满道:“你可真没良心,我替你喝了那么多酒你后来反倒帮着他们灌我,现在居然还说这种话。”
萧霄强忍着笑道:“我哪帮他们灌你了,是你仗着酒量大非要喝。”
贺然哼了一声,这是襄军将领已跑了相迎了。
出了襄营,贺然脚步有些不稳了,皱眉对萧霄道:“我怎么觉得这帮人比番人还能喝?我真的不行了,剩下一席不能去了。”
小菱插言道:“你敢!这么瞧不起我们,以后我们不受你军令了,也别想我帮你了!”
接他们来的王劲赞许对小菱竖起大指,道:“侍卫长这话真给咱们长脸!我们今天听你的。”
小菱得意一笑,对贺然道:“听见了吗?敢藐视王驾麾下将士,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贺然没想到把小菱给惹了,连忙求饶道:“好好好,是我的错,走走走。”
萧霄一直没说话,可一进大帐就开口对众将道:“军师连赴两宴了,喝的已经很多了。”
贺然心下甚慰,萧霄终是心疼自己的,笑着插话道:“正是正是,喝的太多了。”
众将听这话锋多少有些扫兴,小菱不满的嘟起嘴。
不料萧霄话头一转,道:“咱们这可是第三宴,如果他还能从这里走着出去,那我的脸可就让你们丢尽了。”
众人闻言立时乐翻了天,贺然连个气愤的眼神都来不及投向萧霄就被众人拉入席间,小菱更是来了劲,咋咋呼呼的俨然成了这里的老大,众将也乐得听她指挥,这场酒会喝成什么样就可想而知了。
贺然被扶回寝帐时意识尚存,虽未醉到十分但也有九分半了,不过他还能清楚的知道最后是萧霄止住了大家,否则肯定是要被抬回来的。
不知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醒来只觉头晕口渴,要起身时忽觉触手滑腻这才猛然发觉有个人躺在身边,他一惊之下宿酒醒了几分,屋内留有一盏烛火未息,他凝神去看时见竟是明琴茶朵!
明琴茶朵这时也醒了,见他正盯着自己,又羞又窘的钻进了被子。
“你怎么”贺然有些傻了,不敢确认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明琴茶朵在被中半晌无言。
“用番语说。”贺然定了定神,脑子渐渐清醒了。
“你醉了,我服侍你的时候,你你拉我。”明琴茶朵的声音低的几不可闻。
贺然明白了,肯定是自己酒后乱性作了荒唐事,懊悔不已道:“我无心的,你别怪我。”
明琴茶朵露出半张脸,却不敢看他,用低低的声音道:“你前面半句话我听不懂,不过我不怪你。”
贺然心乱之下那一句说的是中原话,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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