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种部队生存实录-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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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特种部队生存实录-狼牙-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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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何志军纳闷,“特种兵也没人愿意当吗?”

  “可能不说特种部队还好,一说特种部队真的没人敢来了。”另外一个干部苦笑,“农
村也一样,现在都是富裕了,很少有孩子愿意主动吃苦的。”

  “时代真的变了?”何志军一脸茫然。

  干部们都不敢说话,耿辉苦笑着说话了:“大家也都别说丧气话,解放军在老百姓心目
当中还是有地位的。我们的工作要做到细致耐心,下去招兵的同志要会做思想工作,和当地
武装部搞好关系。——实在不行就先别说是特种部队,说是军区直属部队,这样也好做保密
工作。”

  何志军一直坐到散会也没说话。

  “怎么了,老何?”耿辉问他,“想什么呢?”

  “我在想”何志军脸上很苦涩地笑,“咱们那会当兵多不容易,可是现在真的
没孩子愿意当解放军了吗?”

  林秋叶要转业,在军区总院引起的震动真的是蛮大的。年富力强的骨干主治医师,经验
丰富,在哪个医院都是舍不得放的,但是真的去意已绝,你又能有什么法子呢?转业报告在
医院和军区总部打了个来回,最后还是批准了。惋惜也好,心痛也好,但是林秋叶是真的不
想再穿这个军装了,谁还能把她捆上不成?

  完全是为了这个家。

  林秋叶这个级别的部队干部的收入从表面上说,在社会正常收入的范围内其实不能算是
低的,但是在当代的社会,还有多少人是靠死工资那么捱日子的?丈夫又是野战军的干部,
哪儿还能有什么“灰色”收入?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灰色收入是现在这个社会的一个很重
要的资金流动方式,怎么来的不重要,但是很多干部的家庭生活在改善是真的。

  丈夫在野战军,女儿在军校,好像是真的不花什么钱;但是老人呢?她的父母呢?能那
么守着那么点子微薄的退休金过么?过去是日子都过的一个样子,也看不出来;现在呢?现
在还是都那么过么?林秋叶作为独生女,能不内疚么?

  女儿呢?女儿真的能当一辈子兵么?当妈的能不为女儿的将来考虑吗?

  尤其在这个消费水平越来越高的大城市,真的能跟从前那样过么?

  作为一个医生,林秋叶问心无愧,她救活的病人不能说有一个连,也有两个排了;作为
一个军人呢?她也同样问心无愧,抗洪抢险、支援震区等等,她什么时候退缩过?哪一次不
是顶在最前面,哪一年不是优秀共产党员?难道那么多次三等功、两次次二等功的军功章,
自己没有吃过苦么?

  或者说,这么多年,吃的苦少么?

  对不起军队,还是对不起这个社会?

  自己的青春,自己的花儿一样的青春留在了这个绿色的营盘,无怨无悔;自己嫁给了一
个什么都不管就知道带兵打仗带兵训练的铁血军人;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自己的心肝宝贝
也走进了那个绿色的营盘——自己难道对不起这个军队么?

  是的,没有任何对不起。

  自己作为一个军人和医生,没有任何不合格的地方。

  现在丈夫在带兵,女儿在军校,一切都安生下来了,短时期内不会发生什么大的变化。
林秋叶这么多年也捱过来了,该换个活法儿了。

  一次和华明集团的军地联谊会上,林秋叶见到了当年军区后勤部的干部老刘和他的爱人,
现在应该叫刘总和刘太太。还是刘晓飞的父亲和母亲,三个人见面自然都很亲切。女儿和刘
晓飞之间的事情,家长没有明确的表态过,但是不是说就都不知道,老刘和他爱人自然也是
知道的。不过都没有点破而已。

  在军区大院打的交道不多,但是都认识。一说起来就是儿子和女儿小时候,关系立即就
拉近了很多。说起来以后可能还是亲家,虽然老何这个死人不关心这些,但是自己当妈的能
不关心吗?女儿要是嫁过去不是也得跟公婆打交道么?

  当妈的,尤其是给一个聪明漂亮的女儿当妈的,操心的事情永远是最多的。然后两家的
关系自然就近了。听说老何又当了特种侦察大队的大队长,还是正团,老刘笑了:“老何这
个人啊”

  笑容很复杂,很微妙。

  林秋叶的心里就真的很不是滋味——老何是自己的骄傲啊。

  然后就说别的。

  最后提到了林秋叶,原来也是正团主治医师了。想想也是奇怪,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正
团了,然后三个人就笑了老半天,说起了军区大院的谁谁谁现在是作战部长了,刚刚来大院
的时候见个奔驰就大惊小怪完全是个山里来的土豹子,还有谁谁谁调到北京是总部哪个部门
的二级部长主管全军的纪律检查工作什么的。

  扯了一会老人老事儿,就问到林秋叶下一步是什么打算。

  打算?林秋叶觉得很奇怪,什么打算?在部队接着干啊,没什么打算啊?

  老刘和他爱人就笑笑,没说什么。

  后来老刘的爱人就约自己吃饭,也是从部队出去的,当年还不如自己呢,现在自己开着
进口车到医院门口接走自己。在四星级酒店吃的饭,一顿多少钱记不住了。但是肯定不便宜。

  说了一会你女儿怎么样,你儿子怎么样,最后老刘的爱人扯到正题:“秋叶啊,这回我
是来挖人的。”

  林秋叶听得奇怪,挖人?挖谁啊?

  “你啊。”老刘的爱人就说。

  “我?”林秋叶更奇怪了。

  然后老刘就直接问林秋叶有没有兴趣作中外合资的医药项目经理。

  林秋叶一听就惊了,自己还是个作经理的材料么?

  “不行不行,我干不了那个。”她就推脱。

  然后就没说这件事,老刘的爱人让她自己考虑一下,她是专业的医生,各个医院都熟,
这些都是优势;又是军人出身,办事肯定也跑不了稳妥可靠。

  林秋叶就真的考虑了。

  考虑的过程不重要,结果很重要。

  就是她给老刘的爱人挂了电话。

  然后就是转业报告递交上去了。

  批下来的时候,她给老何挂了电话,这才敢说。

  没有想到老刘没有发火,只是久久地不说话。

  许久许久,只听见他的喘气声。

  林秋叶的心就开始一点点发紧,自己无论如何是不对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要跟老何
商量一下——但是自己不商量也是有考虑的,和老何商量?和他商量就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

  “手续办完了?”老何最后问。

  “是。”林秋叶小心地说。其实没办完,但是还得这么说。

  “好吧,我同意。”

  ——你同意不同意还有什么意义呢?

  结果已经是这样了。

  然后那边有人找他,电话就挂了。

  再打就是在开会了。

  林秋叶就守在电话机边上一夜,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老何真的就没有再打来,不知道是真的很忙还是不愿意再跟自己谈这个问题。

  天亮的时候,林秋叶穿上了自己的军装,戴上了自己的军帽。

  今天是去医院办最后一道手续。

  当林秋叶走在街上,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洒在她的军装上,洒在她的大檐帽的帽
徽上,她的领花上,她的文职干部的肩章上——她哭了。

  一个40多岁的女文职干部,走在街上捂着自己的嘴压抑地哭着。

  她真的哭了,真的希望一辈子不要走到咫尺之遥的军区总院。

  因为她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穿军装。

  最后一次。

  是的,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而这绿色的军装,她穿了20多年。

  光明中学高三男生林锐歪戴着棉帽子,嘴里叼着烟,手里的板砖在忽悠着。他冷眼看着
桥头对面站着的铁一中岳龙那伙差不多大的孩子,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一个一个来,还是
一起来?”

  谭敏在旁边拉他:“林锐,你干吗啊?走吧!”

  林锐根本不看她,后面三狗子这帮男生拿着铁锹板砖链子锁冲上来:“林锐!我们来了!”

  “没你们事儿!”林锐厉声喝住他们,“都边儿去!”

  “林锐!”谭敏都要急哭了,“别打架不行啊?”

  “他调戏的不是你,是我林锐的女人!”林锐眼睛射出寒光,“岳龙,我操你大爷的!
是男人就给我出来单挑,你要愿意一起来也可以!”

  岳龙冷笑着从自行车上下来,哗啦啦拔出一把西瓜刀:“不让你见血,你就不知道我小
霸王的厉害!”

  “小霸王?”林锐冷笑,“还小王八呢!”

  岳龙一脚踢开自行车:“这是我跟林锐的事儿,谁也不许插手!”

  林锐和岳龙几乎同时呐喊着冲上光明桥,在路人的惊呼当中两个年轻彪悍的孩子已经撞
在了一起。林锐的板砖一下子拍向岳龙脑门,岳龙闪开了被拍在肩膀上,西瓜刀砍在林锐后
背。棉猴立即被划开了,棉花飞出来。

  “我操!”林锐眼睛红了揪住岳龙的头发直接一砖头就拍在岳龙脑袋上。砖啪地开了,
岳龙脑袋受伤开始流血。西瓜刀太长近战不好使,岳龙丢下西瓜刀也和林锐抱成一团呐喊着
肉搏。

  “我操!就你还小霸王?!”林锐手下特别狠,揪住岳龙的头发就把他的脸往自己膝盖
磕。岳龙鼻子也破了眼前发黑,双手还在徒劳挣扎着。林锐把他按在地上举拳就打:“我就
打你这个小霸王!”

  拳头乱飞,岳龙被打得没有招架的力气满头满脸是血。但是他不服输抱住林锐的腿把林
锐扳倒,林锐使劲踢他脑袋然后又翻身起来打。接着林锐抓住身边的一辆自行车高高举起就
要往下砸:“啊——”

  三狗子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大,大哥!别打了,人要死了!”

  林锐急促呼吸着,看着地上只剩下喘息的岳龙把自行车丢到一边:“滚!以后不许你在
光明桥叫小霸王!小霸王只有一个——我,林锐!滚——”

  岳龙的人急忙上来抬走了他往医院跑。

  林锐吐出一口唾沫,这个时候发现自己鼻子也流血了。谭敏高叫着:“林锐,你受伤了!”

  “没事。”林锐直接用手擦血,谭敏的手绢已经捂在他的鼻子上。谭敏都着急哭了:
“赶紧去医院!你还站着干什么啊?”

  林锐就笑了,笑得那么孩子气。

  谭敏脸上的红潮还没退去,一声娇喘趴在了林锐的肩膀上。林锐抱住谭敏抚摸着她光滑
细嫩的后背,吻着她的额头。“林锐”谭敏哭着吻着林锐的脖子,“我不会再怀孕吧?”

  林锐猛地一下子醒了:“今天是你例假以后第几天?”

  “第四天”谭敏抽泣着说。

  “没事,还在安全期。”林锐放心了,长出一口气。

  “我不想再坐那个老虎凳了”谭敏颤抖着声音,“我都坐了两次了,我好怕”

  林锐内疚地抱紧谭敏,吻着她的额头:“不会了,不会了。都是我不好”

  谭敏伤心地哭着,埋头在林锐肩膀上。林锐正想安慰她几句,却耳朵一动——钥匙响!

  谭敏的母亲拿着钥匙开门进来了,把包放在桌子上去洗手间洗手。谭敏披头散发匆忙套
着睡衣探头,谭敏的母亲洗完手出来:“哎?你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我,我身体不舒服。”谭敏声音发飘,“妈,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单位没事了,我说了一声就回来了。”谭敏的母亲纳闷地看谭敏,“你怎么脸那么红
啊?发烧了?”

  “没,没我没有”谭敏说着,母亲已经推门了。

  一床的狼藉,窗户开着寒风嗖嗖进来。谭敏母亲脸色一变,冲到窗户跟前看见一个毛头
小子刚刚顺着下水管爬到一楼掉头就跑远了。她回头怒视谭敏。

  谭敏支吾着:“妈,我”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已经抽上来。

  棍棒劈头盖脸打上来,林锐捂着脑袋躲闪着。老林脸都气绿了:“不学好你!耍流氓你!
我打不死你我!”

  “爸——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林锐被打到角落里面捂着脑袋蹲下。棍子打
在身上都断了,老林又拿起凳子这个是铁腿的劈头盖脸下去:“我叫你耍流氓!我叫你耍流
氓!”

  老林打累了把凳子扔在林锐身上,哭着:“你咋就不学好呢你?你咋就耍流氓呢你?”

  “爸,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一定好好学习”林锐不敢抬头还是捂着哭喊,“你别生
气了”

  “晚了!你已经被学校开除了!”老林哭得气都喘不上来,“你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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