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到军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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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到军旅-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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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无 

“斯巴达,别来无恙?”首长朝我微笑,“你穿便服好看,落寞中带着洒脱,有点玉树” 

“是吗?找我,就是让我穿便服?”我冷冷地截断首长的话。 

“怎么会呢——最近你在做什么?”首长很诚恳地说。 

我叹了一口气。首长的父辈在老一辈里是元老级的,首长在我们中的地位介于长辈和大哥之间,我一天是衙内党,一天就应该听他的。蝙蝠啊我在既得利益派眼里是钉子,在少壮派看来又属于敌对阵营,唉,要是真正的敌人——国外的敌人也这么恨我就好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和首长倒很相似于是我苦笑着说:“看书。” 


“看书?还是看战争小说?间谍小说?” 

“《孟子》。” 

“《孟子》?看的什么?《孟子见梁惠王》?‘子,不远千里而来,将有利于寡人乎?” 

“还没看到这里。原来看的是‘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现在看的是‘天之将降大任于斯人也’,那天看了‘尺蠖之曲,以求其伸’。” 

“这也是《孟子》?” 

“这是位子,枪杆子,印把子。” 

“哈哈哈哈!”我们一起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互相看一眼,又大笑起来。 


“政治,一盘棋,弃子换子都是常事。我说过嘛,你杀不完他们的!天天在长出来!你看看,你最终指向的那几个人,现在是什么位子?我不得不劝上头先一步把你保护起来,否则等人家提出来就被动了。” 

我不说话,吸我的白沙烟。 

“问你一个私人问题,你和那个、那个什么小姐,关系到什么程度?” 

“你相信我?” 

“废话!我还不相信你?从你小时候就知道。再说,你们家从来不说假话。” 

“拉手。搂胳膊。” 

“可惜!女人中的女人。” 

“不谈!” 


“找我来,又要换什么子?”这次是我主动问。 

“不换了。叫你去口口、去口口,都是我和老C的主意——你忘了你的愿望?你的梦想?” 

“我的梦想是去南亚的一个小岛钓鱼,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慢慢地变老。” 

“扯淡!你身上流的是军人的血,让你闲半个月你都会发疯。” 

“半个月不会!” 

“那就去你的什么小岛,先想想大岛,台湾、钓鱼岛,我们一起想——来,吸烟!” 

我又一次被抓住了要害,只好再拿起那支香烟。 


“我看着香烟,有时候会想起卡门,就是比才根据梅里美的小说改编的歌剧《卡门》,那个一出场就叼着香烟的吉普赛卷烟女工。由于carman 在拉丁文里是诗歌的意思,同时又象是“红色的”,于是我会想到奔放的诗。卡门是怎么说的?“我明白你会杀死我,书上这么写的。但是你不可能令我屈服!”天!她是在对何塞说话还是在对香烟说话!明白自己要被她杀死,但偏偏要爱上她——假如爱情使人在死后还能存在,那么香烟使人在活时感受人生!” 

部队,就是我的爱情,我的香烟。 


但是,现在的部队 

“你自己去组建,人员,你自己去挑,从政治委员到炊事兵,你跑了不少部队嘛,总有点印象。全部必须是士官以上——我是指建成后,组建一支职业军人的部队,兵要精,装备要先进,训练要充分,现在国家有的是钱!” 

“口气?”我看看他。 

他摇摇头:“不是我的口气,是上头的。上头最近对军事很感兴趣。告诉你吧,过两年上头打算不管别的事,只管部队,就象老大人当年那样。” 

我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首长有点不高兴,“这有什么好笑?” 

我赶紧解释:“我是军人,服从上级就行了,别的懒得管。我笑,是想起了一个笑话” 

那是关于CIA决定向我们要害部门派遣潜伏间谍的笑话:打算在中国京剧协会建立谍报网。“为什么呀?”总统不理解,国务卿帮中央情报局长解释:上一位中国领导人最后的职务只是中国桥牌协会名誉主席,这一位很可能将是中国京剧协会名誉主席 

“别笑了。”首长说,“他要接见你十分钟,假如你过关了,下个星期你要去国防大学报到、镀金。” 


从那里出来后,我走进了中国军人的最高学府。 


第五十三章 无 

一名少校怀疑地看了看我的肩章,(他母亲的,又来了!)还是放我进了小会议室。首长和C将军正好也从另一个门进来,会议开始了。 

“现在开会。今天,我们研究并决定组建一支新型直属部队的一些问题。总司令说了,半年以后,他要亲自检阅这支部队。这位,斯巴达大校,就是总司令亲自指定的部队长。”C将军干脆利落地说。 

首长很谦虚地坐在我对面,朝我笑,并且把一个烟盒弹到我面前。他肩下那位ZH的将军却不那么客气(该老小子当年见我一次就要在我后脑勺来上一巴掌):“老C,两百五十万国军,那里找不到象样的,凭什么让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当头儿?” 

首长和C将军都笑了,大家也笑。C将军对我说:“斯巴达,你自己说。” 


我毫不萎缩地看着“老仇人”:“我们周围友好国家和地区不多,台湾越南菲律宾缅甸印度俄罗斯朝鲜日本包括美国,都把我们当作假想敌,其中印俄日美哪个都不好惹,不是自己关起门来做阿Q就可以镇住人家的。不说台独,西沙南沙曾母暗沙,和越南菲律宾有一笔账要算,中越中缅中印中俄都有边境问题,鬼子还占着钓鱼岛——有那么多领土在外国人手里,有那么大地区在敌对势力手里,哪个弱国是这样的!难道非要等人家再打进来,我们才不吹自己是强国?我们才不吹自己是强大的军队?这几年你们派我打了几仗,陈旧的装备,不切实际的训练,过时的战术,低劣的指挥我受够了!我年轻,受过专业训练,后台、文凭、经验、身体都合格,运气也不错,另外,我认识你们这些叔叔,有事,可以找到你们家里,甚至绑架你们的孙子外孙!” 


大家都笑起来了,边笑边骂我,只有ZZ的一位老将军没有骂,而是说了一句:“德行,活象你老爷子当年!” 

这支部队遂行作战任务,重点在于大量的侦察、情报分析、通讯、后勤工作,最后的只是外科手术似的短期工作,所以尽管我所有的要求都被毫不耽搁地接受了,讨论还是持续了整整一天。当老家伙们揉着腰准备去解放各自的膀胱时,首长第一次正式提问:“斯巴达,你能用最简明的话告诉我,这支部队将有什么样的战斗力?” 

会议室安静下来了,大家看着我。 

“五年、同等兵力对抗101师:四年、同等兵力吃掉日军,;两年、同等兵力吃掉台军——不过,我还要找几个人,我的师兄和教员们,转业了” 


我把两个参谋扔在Z州市AQ局小会议室里,自己去找小蒋。 

“你,你没有又进步了?我该称呼你什么首长了?” 

我笑了:“还是斯巴达。走。”没顾他们办公室里的那些目光,我把她拉到外面。 

“走?去哪里?” 

“归队。” 

她眼睛亮了:“什么时候?” 

“现在!”我拿出命令递给她,“我们一起去找头儿!” 


一辆“卡迪拉克”在Q州某造纸厂办公大楼门前缓缓停了下来,头儿跳下车拉开车门,让一个中年人走下车来,这时小蒋已经冲了过去。 

我突然遏止不住地在门厅拦住了那个中年人:“对不起,我想打听一下,你们集团的一位股东,董事局董事,L先生,是不是从美国回来了?” 

“你是你就是,”他似乎猜到我是谁了。我点点头。 

“是的是的,都回来了。L先生身体不大好,股份全部转让给了L小姐,现在L小姐是董事。” 

这时头儿扑到我身上。 


接下来是琐琐碎碎的许多事,我还奉命去接收了陆航的一个混编直升机大队,作为我们直升机部队的基础,当然这中间还打了一小仗,十几分钟的边境战斗,等我回到新的驻地,营房、装备、训练设施已经基本到位,第一批从全军选调的四千名军官士官也报到了。 

部队在口口铁路线上的重镇口县,扼住了铁路和公路的咽喉,同时也扼住了一条大江的咽喉。离驻地几十公里,就是著名的口口演习场——按照上头的计划,这支部队以后将分驻在口口地区口省一市的战略要点附近,主要的作战目标是海峡对岸的口口岛。 


“斯巴达,不错不错,这批人的素质不比当年的你们差!”老李——射击教员灌下一大缸凉白开后说。 

我想起白天老钱说的话:“都是士官军官,起码是大专程度,这么豪华的部队世界上也少有!” 

是吗?回来后我转了一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吊儿郎当,都他母亲的兵油子!”头儿用典型的兵油子口吻评价道。 

对了,就是这个!一支部队战斗力的高低,不仅仅取决于装备、训练,也不仅仅取决于指挥官的能力和后勤保障能力,而首先取决于有没有铁的纪律!再结实的桶箍不紧仍然没有鸟用! 

“是呀是呀。”大家同意道,“明天集合起来,好好地训一顿。” 

“什么明天!现在!——全体,紧急集合!” 


“军人是什么?是石头!必须是圆石头!”我的政委开始训话,这位先后在口口政治学院和国防大学毕业的高才生说得很形象,“个别的尖石头也许有杀伤力,但是不会滚。我们这个部队,在打击敌人的时候,就是从山上同时往下滚的石头,越滚越快的石头,四千个圆石头到一万个圆石头一起滚下去,这是什么样的声势?什么样的力量!” 

“一支部队,敢对着枪林弹雨冲过去,这没有什么了不起,任何一支部队都敢。一支部队被打败了、打散了,仍然能够自动地聚集成作战单位,自然地产生指挥官,自觉地去完成任务,这才是好部队!” 

“这个军队具有一往无前的精神,他要压倒一切敌人,而决不为任何艰难困苦所屈服!无论在何种艰难困苦的条件下,只要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要继续战斗下去!——这才是我们这个部队的目标!” 

轮到我讲话了。 


我慢慢地扫视着下面的部队,以前那些首长的面容一一浮现在我面前 

老女人说:“我进这个门的时候比你大一岁,当时你爸爸是Q部部长,只对我说了一句:‘党要你干,不干也得干!’” 

大白脸说:“我先告诉你,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于是我用嘶哑低沉的声音问:“谁怕死?谁觉得大学生当炮灰委屈,举手!——怕死,是人的本性,怕死不丢人,我就怕死!” 

犹犹豫豫地有人举手,越来越多,最后大约有三分之一。 

我想起在B市西郊,被单独关押的那十六天 

“手放下!”我嘴角显出一丝笑意,“刚才举手的,是真正勇敢的人,因为他们敢于说真话。不过,执行任务的时候,越怕死越容易死。死不算可怕,可怕的是你当逃兵回来,等着被枪毙的那段日子! 


大白脸曾问我:“斯巴达,如果部长命令你向我开枪,你会怎么办?” 

我又笑了。很久以后他们才明白我的笑容代表什么,从而流传出一句话:“不怕斯巴达跳,只怕斯巴达笑” 

“‘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军令如山倒’,‘官大一级压死人’,听过这三句话?” 

“听——过!” 

“如果我命令你向你的亲人开枪,你怎么办?——不愿意开枪的,出列!” 

静默了一分钟左右,有十几个人出列。 

“半小时内送他们去口口军区,他们,不配在这个部队!”我命令政治部主任。 


一片静穆的大操场上,又一次响起了这样的声音:“纪律,是一把刀!!!” 


第五十四章 尾声 

我回来了。 

是在你的梦中吗? 

关闭了车灯、发动机的越野车在黑暗中轻轻地几乎是无声地碾过了满地的落叶、春天的落叶,徐徐地滑下斜坡。树荫还是这样地浓密,海风还是这样温暖、湿润,正如这座小城还是这么清秀、这么安静。 

春夜,梦外面那甜甜的、静静的、浓浓的春夜,没有星辰,没有月色,没有光,只有甜蜜的、甜蜜到酸楚的静谧和那一份几乎浓得化不开的春愁。 

我来了。回来了,站在你的梦外。 

你知道吗? 


缓缓地松开离合器,缓缓地拉起手刹,缓缓地切断报警器电源,缓缓地推开车门,再缓缓地点上一支“七匹狼”香烟,还是不愿意下车,一个我再一次劝告另一个我:“说好的,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你的灯光。”另一个我似在反抗、在哀求,在诉说还没有看见灯光。 

没有灯光?为什么? 

那是你原来住着的房间,后来逼迫我搬了进去,你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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