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到军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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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到军旅-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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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幸亏没有什么风险。 


就在我很滋润地享受间谍生涯,并且连连立功,马上就要通过论文答辩的时候,三秘紧急把我叫去了: 


“坏了!出大事了!快跑!” 


第二十章 无 


我楞了几秒钟?不知道。然后我笑了起来。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你认不认识见没见过知不知道某某?”三秘语无伦次地说。 

我在确认没有直接的、迫在眉睫的生命危险后坐了下来,仍然不忘拿他一支烟:“嗯哼?” 

“你你你!那个某某,财务处长,来了!”三秘转来转去的给我找了个纸杯,倒了一杯凉水,然后自己喝了下去,洒得一地都是。 

“查你贪污?”我觉得这和我没有关系啊,难道三秘利用我的名字虚报冒领?——我想起酷秘书领我香烟的事了。三秘这家伙,装得对我那么好,每次我来不是中华烟就是茅台酒,我还对他感激得不得了,没准儿是我蜻蜓吃尾巴——自己吃自己。 

“你!都他母亲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我这个?财务处长到美国来了你听见了没有?” 


“听见!我不聋!”真是的,你贪污、克扣军饷你活该倒霉,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他母亲的肯定又克扣我香烟了! 

“他已经来了!昨天来的,在兰利!” 

“财务交流?”兰利?CIA?中央情报局?中美战略关系发展到AQ部和兰利进行到财务处长互访的地步了?那什么时候一线交流呢?比如我和一位年轻漂亮的组长我突然听明白了。 

“嗯?”我看三秘,皱眉。 

“嗯。”三秘看我,点头。 

我笑:“你们替兰利培养干部?” 

三秘瞪我:“总有极个别腐败分子!” 


我拿出他的两支烟塞在嘴里,点着,然后塞一支到他嘴里,坐下来把脚翘到桌上:“说呀。” 

三秘似乎没有看见我不文明的举止,在屋里转了几个圈:“他带走了工资表!资金汇转分配表!还有”他吐出一连串的定语名词和宾语名词,假如美国人在窃听的话,会认为财务处长叛逃时还带来了他所有的妹子、姐、母亲以及祖母的某种器官。 

我大笑。 

“你也在我们的外情花名册上!而且是借调!直属的!”三秘恶狠狠地说。 

“我在你这里。”我尽量冷静地指出。我真的不怕,美国人敢冲进领事馆? 


我知道两个小组的七个人都不在花名册上,他们都是不在编人员或外围人员,因为AQ部党组曾经搞过一次精简,为了保留珍贵的“行政”、分析和组织人员,大力压缩了海外行动人员的编制,这些人从此不再是“铁饭碗”,所有的开支都列入情工经费和特别费,这七个人的具体开支只有我全部知道,连三秘都不清楚,财务处只知道款项给了三秘。既然这样有什么好怕的? 

“我我报了两个名字,领了特别费。”三秘嗫嚅道。 

“什么?”我跳了起来。 


三秘很委屈地说:“我有什么办法?老爷们卡我,别的组项目经费不足,没有钱办不了事,不办事更没有钱恶性循环。你要钱容易嘛,但是我手上不止一个人啊!我我要自己用了一分,今天晚上我老婆就上别人的床!” 

对“驻外”工作的革命同志而言,这个誓已经是接近最恶毒的了,最恶毒的是拿孩子发誓。老实说前辈们在外面思念党、思念祖国和同志们,最后都具体落实到思念老婆孩子身上,而且从总理时期起就特别注意照顾情工人员的家属子女,所以我相信了三秘。 

“两份护照,钱。”我伸手。 

“你疯了!”这次是三秘跳了起来。 


“鸟!”我知道我没有疯,借机敲诈了他的好茶叶再和他分析。 

CIA接待叛逃人员有一整套程序,我们称之为“游标尺”,分人物级别和事件级别。例如普京叛逃,并且说俄罗斯打算对美国实施核攻击,这就属于飓风级(10级),至少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国务卿、国防部长、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中央情报局、国家安全局、联邦调查局这些都要参加接待;假如是三秘叛逃而且只是几个“中间人”的小事,那么没准儿审审他罢了,说不定还驱除出去,最多算个和风级(2级)。AQ部财务处长在1989年前还算个人物,现在只能算微风级(3级)。 


那家伙去了后先是两个特工接待,问问他有何贵干,假如他只是“弃明投暗”,那就先吃饭后洗澡,叫做洗尘,这两个家伙就上报,开始核查该处长的个人资料——要不说不定哪天来个人楞说他是“保密局上校保密员”,人家CIA也好吃好喝好款待,到了儿是一卖肉包子的,叫人家世界第一大情报机构的脸往哪儿搁?查了、核实了确实是AQ部财务处长,那就和他开谈,三组人同样的内容先问三遍,然后开始分析记录、分析录音,CIA有现成资料的和他们认为重要的、有疑问的甚至干脆搞不懂的还得查核,再谈,谈过后也许问他愿不愿意试用一下测谎器,不愿意则可信度顿时下降,愿意的话还得提前一天测他的正常数据、建立细微系数比较参照组,再用一天时间测谎也够官僚化的。 


还有一个问题是大家都是同行,互相也未必信任,尤其是叛逃者必须获得卡、房子、票子等等保障,假如一上来就竹筒倒豆子来个“供认不讳”,然后等着人家给你算工钱,那真是卖了叉再讨渡夜资,没有这么做买卖的。等到大家谈好价钱(通常是新身份、指定城市的房子、一次性的十来万两美国银票、每个月三四吊生活费)后,叛逃者才开始出货。最后一关是即使“证据确凿”地认定比如认定了斯巴达是国军中校谍报员,那也未必能在地方法官那里申请到拘留证什么的!就算人家斯巴达同志是共军、是谍报员、是什么什么都是好了,人家具体实施了那些犯罪活动啊?就算他“可能”杀了七个宰了八个抢了九家银行,证据呢?不能凭你说呀! 

在这种情况下最少一个月、最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会有点危险,而且除了生命危险就没有别的危险。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三秘手乱摇,“你不能去,我我我派别人去。你你你太重要了!” 

“嗯?”我看三秘,再次皱眉。 

三秘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尴尬地不再作声。 

是呀,个把组长——联络人有什么重要的!只不过我前前后后接触了不少人,而这些人都是“精简机构“后接触的,财务处长一叛逃,这部分人就开始显得重要了,而上头怕我出事丢掉这些人!如此,而已! 

派别人也是他母亲的胡说八道,因为别人和我一样危险,都是工资表上榜上有名的主儿——他压根儿就想打个报警电话把我的弟兄丢掉!黑心啊,他祖母的!还有上头! 

“吸!”我拿下嘴里的香烟塞到三秘嘴里,再逼着他喝掉我的茶和吃三片阿司匹林,捏着他的手数脉搏——这家伙身体远远不如我,真要是有毒马上就会发作。 

他苦笑,一任我摆布。 

“不给我,报你贪污,不承认领经费。” 


从现在起,我成了三秘的上司。 

第二十一章 无 

我撕掉了三秘拿出来的两张“帐单”,就是寄给我两个特工哥儿们的。按照法律上的意思翻译,这玩意儿应该是“支付通知及核定书”,很常见的东西,但是在我们,总是要先记住提示方式和转换规律,然后再去记任务,因为这套东西叫做“救命稻草”——某种特殊的帐单表示美国人可能要找你算帐了,记出通知的商场商店之类通过转换可以计算出一个密码,汇入银行则是你可以去拿钱拿东西的银行,你还会得到一个电话号码的密码——确认暗语早就告诉过你了。 


那些级别稍低一些的联络人不大可能每个星期去哪里打桥牌,只会隔段时间收到一张明信片,上面写着某地某某人向你问好,很普通,是不是?你可以随手扔掉或不扔,然后礼节性地去回拜寄件人——当然,先要悄悄地观察他一两个星期。自然不是到什么“密点”去取通知更不是什么微芯片,间谍嘛,就是要和别人一样,更需要安全、不留下证据。举个比较沮丧的例子吧,你要惊动的那家伙变质了,埋伏好的FBI把你一举拿下,那又怎么样?这个王约翰给我寄明信片的呀,要不我干嘛来看他?不错,人家怀疑你是间谍,假如搜到了什么微芯片什么密点,那你认倒霉,但是看见了明信片后能把你怎么样?是吗?不是迷死透王约翰寄的?那谁他母亲的吃饱了这么损?——老美还是得乖乖放你,这叫钻法律空子。 

现在三秘也打算这么着,缓了呀!他母亲的!下任务倒知道那么急! 


我拿了钱和护照出了领事馆,当然还有香烟。路过邮局我就写了两个死信信封寄到哥儿们城市的邮局存局待领。假如我们都出了事,这两份护照会被当作“无法投递、无法返还”的信存在联邦邮政局,直到定期销毁,谁也不会看里面是什么。然后我就回去问问我的论文过了没有,大家都说过了,恭喜你大狗头,我说谢谢那咱们去喝一杯,我请客,于是我们几个就去小酒吧喝了一杯,好象还不止一杯,最后几个美国的英国的姑娘还乘机在我脸上舔了几下,还有一个打算和我对啃——我是间谍你知道不?乱啃什么呀! 


那天我突然怀念起国内的日子,想得最多的是茶。我所在的是一座美国人为了怀念故乡而建的城市。在同名的大学,甚至那条同名的河、同名的广场,广场角上同名的咖啡馆里,我最怀念的是“茶”。鸽子归巢了,月亮升起来了,真的是又大又圆。广场的一角有人在吹风笛,也有人在唱歌,《鸳鸯茶》和《收获葡萄》,还有《离别的天空》。——然而喝的是咖啡。一条身影飘过来:“可以吗?” 

我拉开椅子,这是个讲“绅士”的城市。 

静静地听随风飘来的歌声,她笑了,“《鸳鸯茶》是美国民歌,很多人认为是英国的” 

“代表一种怀念吧?怀念也许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 

沉默。许久后她问:“你怀念什么?” 

“茶。” 

更长的一阵沉默后,她说:“我也是” 

偶然的邂逅、不经意的一次共鸣、月光下渐渐隐去的身影——没有交换电话,缘。 

我不知道她是谁,我不知道后来她有没有再去广场的那个角落,我不知道我的后半生会不会在联邦监狱度过 


第二天我驱车去找我的哥们儿,在路上打电话问:接到国内的电话没有?你弟弟出车祸了,快寄钱回去啊!有没有钱? 

他说“有钱有钱”——怎么会“出车祸”呢?“昨天”还是“好好”的,“现在”都“不相信”,也没有“朋友”来“对他说”。我说我也接到电话了,你弟弟“撞到了头”,于是他就“法克”起来,说“少那么  ”!我说很抱歉,我“不能”来看你了,他就急了,说你放下别的吧,我“想你”了,你“一定要”来看我!我没理他就挂了电话。 

又开了二十分钟,我又打了个同样的电话,告诉另一个哥们儿。我“下午不能去”看他了,然后没和他罗嗦就继续上路。 

晚上回去,屋里没有人,都出去玩了,那天是周末。 

我看电视,看有没有新闻会提到AQ部和CIA进行处长级别交流的事,没有。 


第二天去买东西,吃的。同时犯了一下纪律:往国内寄了一笔钱,尽管实在想不起来家里谁缺钱,但是自己留这一笔钱有点不合适——超过了我的收入,但我总不能退给三秘吧?那厮说不定会因此出卖我,然后吞掉这笔钱——1996年已经可以很方便地汇走几十吊美国银票了,然后我回去打扮得整整齐齐,准备接待FBI。 

电话铃响了,应该是FBI查核我在不在家,于是我很平静地接了电话 

“你他母亲的搞什么搞!怎么还不走?你弟弟快死了你知不知道?”是三秘。 


星期一,我按照中国的礼节向老师们揖别,感谢他们,老司徒叫我放心回去料理弟弟的事,并且希望我忙完后再回来和他一起“研究”,因为我的心理学基础太差,“简直象一个根本没有学过心理学的人”但是很多想法还是“令人吃惊”的,所以他先“非正式地”邀请我做他的正式助手,等学位委员会正式通过我的学位后再发书面邀请。我有点不好意思就告诉他我是共产党员。 

“这有区别吗?”他耸耸肩,“我们有民主党、共和党,也有共产党,还有犹太教,甚至还有摩门教,我不理解这有什么关系” 

我去和同事们道别,握握手,拍拍肩膀,女的么只好抱一下。那个“摩门教”又要舔我,嘴唇很温润,也比较大比较厚,一直忘了问她是不是四分之一血统的“少数民族”,罢了! 


平时很不喜欢“中国民航”,服务水平挺好,但是对自己国人总不如对洋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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