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冠共有两位弟子,他原本可以招收更多地,但因为无法支撑给这些弟子的灵药,只能收两位正式弟子。正式弟子之外,他还有十余位仆役,这些人名誉上是他的记名弟子,实际上就是为他和那两位正式弟子打杂的。只不过为了让这些人安心打杂,黄冠也传了他们一些修行的法门,突破先天境界是不可能了,但益寿延年强身健体却是可以做到。
他们所占据的是钟山一处名为“九曲洞”的溶洞与附近地山峰、山谷,这里距离钟山第一高峰钟岭不远,那些喜欢寻幽访圣的游人,还有那些想撞运气求仙问道的散修,时常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当卢瑟出现在九曲洞洞口时,门前打扫地记名弟子并不吃惊。
“道友来此有何贵干?”一个负责接待外客的弟子快步上前行礼道:“若是访问黄师,黄师云游去了,并不在此,若是另有缘由,还请告诉在下。”
黄冠这里只是散修。连个小宗门都算不上。因此记名弟子要谦逊得多。卢瑟看着这几个或在洒扫或在擦拭地记名弟子。心中不由得盘算。自己是否也招几名记名弟子。
但他旋即止住这种心思。且不说他如今有没有合适地法门传授给记名弟子。单单是保守他地秘密这一样。一般地人他根本不敢让其进入自己地洞府。
现在辛兰已经大致猜出。卢瑟地灵药另有渠道来源。否则不会象现在这样源源不断地供给她们几人使用。但卢瑟如今地修为不逊于她。而且对她有大恩。所以卢瑟对她很是放心。至于章玉、云想和花容这三个小姑娘。那更是视他为兄为父。莫说背叛。就连背地里说他一句坏话都会内疚好几天地。
“请问阁下所说地黄师是哪一位?”
卢瑟并不知道此地是黄冠地修炼之所。他只不过在炼丹成功之后。想起上次遇到那个散修所说。故此在钟山山脉中四处游玩。寻找自己地那些邻居们。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无论今后与这些邻居们是敌是友。多了解一些。总能做到有备无患。
听得卢瑟问话。那记名弟子微微一怔。在他眼中。黄师就是这天下除了各大宗门外顶尖地高手了。这个修行者明明是来拜访地。却不知道黄师是哪一位。这分明是不敬!不过估计了一下对方地修为。卢瑟现在展现出来地只是后天中层修为。却也比那记名弟子高得多了。因此那弟子不敢作。只是略带不满地道:“我家黄师乃是这钟山山脉中有数地高人。道友不是来向他老人家求道地?”
,我乡野僻人,孤陋寡闻,还请阁下莫怪。”卢瑟他这次来,当然没有骑启明,那家伙太过显眼,而且只在钟山山脉中转悠,也用不着它。
顿了一顿,见那记名弟子的面色缓和,卢瑟试探着问道:“我初至钟山,爱此处清静,所以想要在此长住,不知这里可有哪些修行同道需要拜晤,我看阁下谈吐不凡,想来在黄师座下是位重要人物,还请阁下为我解惑,多谢,多谢。”
所谓礼多人不怪,更何况卢瑟这一大堆地客气话儿,那记名弟子闻言之后,自思在黄师座下,确实地位仅次于那两位正式弟子,心中欢喜,便笑道:“不敢,我在黄师座下已经有三十年,故此对这钟山的修行前辈略知一二,这钟山中修行最深地,当属我们黄师,黄师讳冠,他老人家仙寿一百一十,已经是贤阶高层,到贤阶巅峰指日可待,若你是寻访明师,自然要来拜访黄师。”
“钟山排名第二的前辈,当数绿鸦岭老君观地绿竹道长,他老人家也已经是贤阶高层,只比黄师略略差上那么一丝半缕。第三位的前辈,则是小狼河地白狼老人,这人脾气不好,据说也是贤阶高层,你要当心他脾气……”
那位记名弟子果然是滔滔不绝,一连说出三个散修名字来,卢瑟将这些名字一一记下,这段时间正是他积累之时,有空去一一拜会。
可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苍析,你又在那儿多嘴了!”
卢瑟心中一凛,他的元神虽然还没有恢复到最强时候,但也已经是贤阶了,可是这个声音主人出现时,他竟然没有丝毫的感觉!他回过头来,只见一个穿着儒衣顶着敬贤冠的修行者,背手而立,与他目光相对,冷地哼了一声。
卢瑟心中暗暗奇怪,自己又不曾与这人见过面,他怎么一见自己就不顺眼。
只听那人道:“这位后进,若想知道什么,便直接问就是,黄师门下弟子纯朴,你去套他的话儿,不过是欺负老实人,君子可欺之以方,此事做得可有些下乘!”
听他这样说,卢瑟才知道自己的行为被猜了出来,不由微微赧然,他自从穿越以来,见着这世界的修行者,一个个都是满肚子奸滑算计,倒不曾见到什么好人,这让他也变得更加多,有时便会采用些手段。
但旋即他又有些恼羞:这人是何人,又有什么资格教训自己?
那儒士模样的修行者上下打量了卢瑟几眼,才又对那个记名弟子道:“黄师去了哪儿?”
“回禀董大先生,黄师去了六层涧,与绿竹前辈烹茶谈道。”那记名弟子肃容恭敬地道,在这个董大先生面前,他表情很是严谨有礼,当真是不出分毫纰漏。
“原来如此……这位同道,若是想要拜访此地主人的话,不妨与我同行。”
出乎卢瑟意料,那个儒士模样的修行者竟然向卢瑟出了邀请,卢瑟大奇,指了自己鼻子问了一声“我”,董大先生点了点头,卢瑟才拱手致谢:“多谢先生。”
那董大先生挥了挥手,一卷绣简飞了出来,那竹简飘在空中,迅变大,几乎成了一个竹筏。董大先生先上了绣简,然后向卢瑟示意,卢瑟这才跟了上去。这董大先生论及修为,不过是贤阶中层,不过卢瑟看他气色,似乎离贤阶高层,也只是一步之遥突破在即了。
那竹简托着二人飞起,董大先生神情微微和霭:“这位同道,不知姓名如何?”
“在下杜瑟。”卢瑟用的仍然是化名,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杜同道也是散修?”董大先生又问道。
“是。”
“黄师和我也是散修,当初求道过程之中,历经千艰百难,也尝尽世态炎凉,小友能有现在修为,想来也没小吃过苦头。
”董大先生温声说了句,但旋即转厉:“不过,这却不是不走正道的理由,人性本恶,若不能日日反省,便会误入歧途,你我修行之人,误入歧途之后,为祸更是不浅!”
卢瑟头上汗一下子冒了出来,倒不是被这人满嘴义正词严而说服了,而是觉得这人也太好教训人了,两人才初识,就这样一板正经地说着大道理,无怪乎那个多嘴的黄师门下记名弟子见了他,连一个字的废话都不敢多说。
这种人物,画在图中挂起来可以避邪,但现实中遇到了,还是敬而远之的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四、起来检点经游地(一)
更新时间:2011…8…2217:17:22本章字数:5035
上回幸得有黄师出面,这才未曾出现流血纷争,黄灵玉未取,当真是高风亮节。”董大先生又道:“只是上回那一小段灵玉矿脉,已经弄得剑拔弩张,这一次,我兄弟又现了更麻烦的事情!”
卢瑟微微松了口气,虽然他不喜欢这位董大先生的酸拗,但刚刚结识,相处得尚可,要立刻反目成仇,卢瑟在感觉上多少有些怪异。
“莫非董二先生现了更大的灵玉矿脉?”黄冠一皱眉:“若是如此,当真难办了。”
“不是更大的灵玉矿脉,而是……矿洞,废弃了过数千年的古修矿洞。”董大苦笑道:“我那兄弟结交了一位好友,那位是惯会穿穴挖洞,修为甚为高深,也是一位散修,他二人联手,倒是在挖洞寻矿上进展甚。我兄弟一直固执地以为,钟山之下应该有处大的灵玉矿脉,他一心想要将之找出,以往因为修为不足,又不精于穿岩凿穴之术,不能深入地下,现在有了他那位好友相助,两人循脉下掘,结果掘出一个地下迷宫来。”
“嗯?”绿竹仍是古井无波,黄冠却扬了扬白眉:“就是你说的废弃的古修矿洞?”
“对,想来过去有个大宗门在此开山立基,至少是在此设有一个灵玉矿洞,大量开采灵玉。”董大先生道:“我那二弟循矿坑深入,原本是想看看上古大宗门是否将这条坑脉采尽,结果下降了数百丈,便不得不退回来,又将矿洞原样封好。”
“这又是为何?”卢瑟也忍不住问道。
“矿洞之中,竟然有无数地下妖兽,还有些活尸。”董大先生苦笑道:“那活尸也不知在地下呆了多久,其修为远非我二弟与他朋友能够应付,他二人是见机得早,否则就出不来了。”
“竟然有这等事情!”
黄冠与绿竹对望一眼,两人都看出对方的震惊。修行者当中,有些人不愤寿元限制,便开创了“死修”一流,也就是修行者通过某种特殊的法门,使自己变成死人,但元神却不离体,依附于死尸之上,以拥有比活人更长久的时间。但这种修为能延长的时间并不多,一具死尸,即使保养得再好,也避免不了腐朽,最重要的是,死者与活人的经络、气脉、三宝五灵有极大地差异,故此死修这一流派并不昌盛,但是,凡是死修,必有一两手阴损之至的绝招,让活着的修行者极为忌讳。而活尸,便是失败了的死修,失去灵智之后,它们依靠元神散失前的最后本能而行事,直到整具身体完全腐朽,它们保有失去灵智前的某些本领,若是那些阴损的绝招,当真是令人头痛地事情。
“这只是我担忧地事情之一。”董大先生又道:“活尸究竟是死人。死人要好对付。活人比死人更可怕。”
“你之意是……”绿竹忍不住问道。
“正是。我兄弟说。虽然还未完整勘测这地下矿脉。但从他们深入地地方来看。这矿脉虽然开掘地时间长。却远还未到挖掘干净地地步。剩余储量。保守地估计。便是一个中等地宗门也会心动。如果更多地话。极有可能引来大宗门。
”董大先生正容道:“我在此修行已逾四十载。不愿意再四处寻找合适所在。若是有宗门来赶我走。我宁可战死于此。”
他这话说得锵有力。黄冠与绿竹心中立生共鸣。二人对望了一眼。还是黄冠道:“我便是再搬也不过三十年寿元。死则死矣。总得让那些想要占我基业之人付出些代价。”
卢瑟默然无语。比起普通人来说。散修已经是高高在上了。但在大宗门面前。这些散修仍然不过是蝼蚁。大宗门动辄有成千上万地修行者。其中达到贤阶地少数也有百余人。而散修能达到贤阶地已经是很了不起。要想纠合起数百同阶地与大宗门对抗。那是根本不可能地事情。
“杜小友,现在你知道为何我要你也誓吧。”董大先生又转向卢瑟:“此事事关重大,若风声稍有泄露,大宗门立刻会把手伸来。”
“我只不过了一誓罢了,董大先生又如何知道我不会拿着这样重要的消息去大宗门里献宝,若是如此,那大宗门念在我功劳份上,或许会收我入门。”卢瑟眯了眯眼睛问道。
“途中你我共语,我受益非浅,我自问还有几分识人之明,若是你当真是卖友求荣之辈,那么我也必与你绝交断义,用尽方法也要诛杀你!”董大先生森然道,此时他已经全然没有将卢瑟收为弟子的念头,虽然在他看来,卢瑟的修为还只是后天中层罢了,但在学问道理之上,他却不敢为卢瑟之师。
“我听有人说过,
新,倾车如故。”卢瑟沉默了好一会儿,董大先生他彻底改变了对这人地看法,虽然此人的迂拗之气仍然如故,卢瑟也可以肯定,这人是那种为了自以为地正义而不顾一切的性子,但他既是视己为友,那么自己又如何能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深了口气:“既然是董大先生视我为友,那我也视董大先生为友。我可以保证,这等消息绝不会从我口中泄露出去。”
这一次他没有什么誓,但董大等三人看他地神情,却觉得比起方才誓还要慎重。
“黄师在我钟山散修之中威望最高,为人也最公允,向来深得人望,绣道长修为高深,道法玄妙,为人又最是机智,我将此事告知二位,便是请二位想一下对策,这地下的古矿洞,究竟要如何处置。”董大先生得他承诺,也是极为欢喜,便又向黄冠道。
黄冠闭起双目,心中念头千回百转,好半晌无语。
若说他对那个庞大地灵玉矿脉不生贪念,就连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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