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错了!”王志远得意非凡,差点把折扇给摇断了,道:“你几时见过刚出生的小孩去伤害别人了?要是一个大男人,在大街上当着美女脱裤子撒尿,那别人就会说他是个臭不可闻的流氓,有伤风化,还要送他到官府挨板子。长长教训,可同样地事如果是个小孩子做,人们就不会说他是流氓了!何谓初,就是开始的意思!小孩不就是一个人一生的开始吗?所以人本性是善的,性本恶这句话不对!”
中年人这回可听出他的话不对头了,道:“似乎不应如此解释,记得当初我地老师说”
王志远忽然笑了。啪的一声把折扇合上,道:“你竟能听出我解得不对,说明这些话你都学过,这道命题可不是一般穷酸秀才教得清楚地,教你读书之人必为儒家饱学之士!嘿嘿。你是这里的贵族吧?那洛沙可汗是你什么人?”
昏昏欲睡的达不野古登时清醒了,没想到王志远口水一阵喷薄而出后,竟喷出了个回鹘贵族!他笑道:“这人是大贵族?不错,不是贵族怎么会专门请老师来学我中土文化呢,普通百姓可花不起这种钱啊!”这里离中原万里之遥。能请得起中原的老师来授徒,看来这人还不是个小贵族呢!
中年人大惊,万没想到这只会瞎白话的臭文官脑袋这么好使。竟下套让自己钻,不知不觉中就把人给骗了,无意之中上了他地大当!
达不野古道:“这人是后抓来的,是刚才在街上走夜道的!说,你是什么人?”
骠骑兵一追问这人,中年人身边的几个人有意无意地靠过来,似乎想保护他!达不野古立时看出蹊跷,冲着中年人大喝一声。骠骑兵一拥而上,推开中年人旁边的人,把他按到了地上!
那几个人大声叫了起来,周围地人向这边看来,看清中年人后都是脸上大现惊骇。有的人忍不住惊呼出声!一名骠骑兵对着中年人噼啪就是两记耳光,那几人大怒。不顾一切地扑上来,要跟骠骑兵玩命!其他骠骑兵抽出大刀,威胁恐吓着,把他们给按跪下了!
“你是谁?”达不野古举起大刀,想了想又放下了,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也不杀你,我只是要把你的裤子扒下来,看看你那话儿长得有多大!”
中年人脸色碧绿,道:“非礼勿视,你们中原乃礼仪之邦,怎能扒人的裤子!再说大家都是男人,我有的想必你也肯定有,有什么好看地?”
“比比嘛,看看是你这个西域人的那话儿大,还是我们中原人的这个更加威风雄壮!”说着,达不野古一脸地坏笑,向中年人逼过来,就要下手!
中年人双手紧紧抓住裤带,在女人面前裤带不妨松些,反正吃亏的是女人,可在同样是男人的面前,却一定要系得紧,抓得牢,因为现在吃亏的是自己啊!他大叫道:“慢着,慢着!我说我说,其实我就是洛沙!”
骠骑兵们发出一声欢呼,齐声道:“将军好手段,一问就让他说实话了!”
达不野古得意洋洋,又非常谦虚地道:“过奖,过奖。其实我这招学自都元帅,他老人家的绝妙招术那是无人能敌的,本来还有更狠的,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说实话了,害我不能把都元帅一整套的绝招使完,实乃遗憾也!”
骠骑兵们又都道:“小小遗憾,将军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必可使全!”
“但愿如此吧!”达不野古很期待地道。
王志远不高兴了,明明是自己查出这人是大贵族地,要是没自己的口水,根本就论不到达不野古出招,要不然他抓住这人许久,为啥毫无建树!他咳嗽了一声,道:“上将军招术果然高超,我还以为是你家祖传的呢,没想到却是学自都元帅,不知都元帅的那整套招术是什么啊?上将军何不一一道来,让下官开开眼界!”
“哎呀呀,我怎么把王大人给忘了呢!要不是王大人先出奇招,我哪能问出他是洛沙可汗啊!首功当为王大人,待我回去后向都元帅禀明此事,给王大人请功!”
王志远这才高兴起来,脸上露出笑容,又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一阵猛摇,以示身为文官首领地矫矫不群之气概!
达不野古不解地道:“我说洛沙老兄。你身为可汗,晚上不老老实实地待在王宫里,没事跑出来干嘛啊?体察民情吗,可半夜你能查出什么啊,总不会是查人家夫妻晚上是怎么生孩子的吧?你有蹲墙根儿地嗜好?”
洛沙可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达不野古却喜道:“你不肯说?太好了,我正愁不能把那套招术使全呢!兄弟们准备好。给我打下手,本将军要发招了!”
在骠骑兵齐声唱诺中,却夹杂了洛沙可汗的一声呼叫。他心想:“刚才扒裤子那招我就已经受不了啦,如再来一记更狠的,我非死了不可!中原怪招太多。我实在无福享用!”
“怎么,你这就要说了吗?洛沙老兄,你小子也太没骨气了!你应该宁死不说,让我对你严刑逼供,痛下杀手。你还是不说,这样才算是男子汉大丈夫!就算最后实在挺不住,说了实话。那你以后也能有个推托之辞,是因为我们太坏,不是因为你没种!”
洛沙可汗心道:“我有病啊我,让你狠修理一顿后再说实话,那我还不如一开始就说呢!”他道:“我有夜游症,半夜喜欢到处走,一不小心就走出了王宫,来到大街上”
“准备好。我要发招了!”
“好好,我说实话了!”吞吞吐吐中,洛沙可汗说出了他为啥要大半夜地满街逛。
原来,这洛沙可汗从小就爱看歌舞,可他又是畏妻如虎之人应该说他很顾及王妃的感受。绝不是怕老婆。他不敢养歌女,可又想看。那怎么办呢?只好“微服出巡”了,在王妃睡着之后,跑到街上的歌舞坊去享乐一番!所以那些契丹籍的雇佣兵才会让达不野古去女人最多的地方找可汗!
不巧得很,今晚寻欢完毕,正要回宫呢,却被半夜摸进来的骠骑兵给抓住了!骠骑兵谁也没想到身为可汗的洛沙,竟会半夜在街上,抓住他和侍卫后,直接就把嘴给堵上了。洛沙可汗想呼救都来不及,直到了这里才被松开,结果又因为着急回宫,被王志远给套出实话了,还差点被扒了裤子!
听完洛沙可汗地话,不论文官还是武将都是哈哈大笑,没想到这位可汗这般有趣,不怕骠骑兵入侵,却怕同睡在一张床上的老婆!
达不野古笑够了,道:“其实我们来这里也没什么恶意,反正你也当惯了别人的附庸,附谁不是附,不如改投我们大梁国吧!提前效忠,还能保住王位,要不然我骠骑大军来到,你想做个富家翁也不可能了!”
洛沙可汗点了点头,谁强就做谁的属国,对他这种小号部落来讲,是生存之道。这种事经历得多了,也不当回事,见达不野古要他归顺,洛沙倒满合作地同意了!
达不野古道:“我们此次来的主要目地是要抓一个红胡子地人,你能不能帮帮忙啊?他不是你们部落的人,所以你也不必护着他!”
“我知道,你说的是赵怀恩大王吧?”
“不错,正是赵怀恩那个大
洛沙可汗为难地道:“不是我不交出他,是因为我根本就没见过他啊!吐蕃发生战争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可那也不关我们回鹘什么事啊!他是不是跑到我这里了,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
达不野古道:“那没关系,反正现在天也亮了,你招集部民吧,让我们一个个地查找!”
“这个可不容易,部民居住得挺分散的,我要是把集合的命令一传下去,就算赵怀恩在这里躲着,他不也得到信了嘛,不可能来这里让你们抓他地,早就逃了!”
“这话也对,那你们外来行商一般都住哪里?是借宿在部民家里吗?”
洛沙可汗摇头道:“不是,如果借住在百姓家里,行商就有可能逃过交税,为了防止这点,我下令所有外来的人都必须住在行商客馆里,不许他们向百姓借宿,这样行商们就无法逃税了!”
“原来你是这么收过路费的!很好,这招非常好使。可以媲美我的扒裤奇招!你带我们去那个行商客馆吧,让我们好好搜一搜!
洛沙可汗那敢不听,乖乖地把骠骑兵带进了部落,骠骑兵四下包抄,堵住了所有出绿洲的道路,达不野古带人来到了行商客馆。商人早起,他们还不知道骠骑兵打到这里了。吐蕃被灭,商人们暂时不敢去那里行商,都想观望一下再说,洛沙的领地是离吐蕃最近的歇脚之处,所以西来商人大多在这里休息。骠骑兵突然来到。登时把他们给堵了个正着。
骠骑兵冲入客馆,把商人们全给抓了出来,一个个按倒在雪地里,强行搜查。让达不野古大吃一惊的是,这里地商人红胡子的特别多。几乎十个人里面肯定有一个!
达不野古本来对赵怀恩印象挺深的,自认绝不会认错人,可现在看来。这些红胡子的商人长得好象都差不多,赵怀恩的容貌竟模模糊糊起来,他也分不出谁是谁了!
大怒之下,又命令士兵去扒商人们地裤子,他想赵怀恩既然是大王,被人扒了裤子,一定会有不同的表情,他定可从表情上分出谁是吐蕃王。谁知商人们都不敢反抗。光着屁股在雪地里哆哆嗦嗦地跪着,一个敢发火地都没有!
这可真没法了,达不野古只好问道:“你们谁见过一个长着红胡子黄眼睛的人?他身上并没带货,或者说带货也不多,是从东面来的。谁能说出他的去向,谁就可以把裤子穿上!”
这话一问。好几个商人一起举手报告,他们还真遇到过达不野古说的那个人,只是那人只在这里住了一晚,在骠骑兵第一次到来之前,就离开了!
达不野古一听赵怀恩又跑了,心中愤怒,一口气又要撒在洛沙可汗身上,道:“洛沙,你竟敢窝藏骠骑军地敌人!说,你该当何罪!”
洛沙可汗忙道:“这不关我的事啊,是赵怀恩自己窝藏自己的,不是我窝藏他的!将军怎么能把帐算到我的头上?”
骠骑兵第二次入侵,并抓到了洛沙可汗,王宫里已经知道信了,王妃命令雇佣军出动,去抢回可汗。回鹘王国里地雇佣兵多是契丹人,他们是随耶律大石西迁的士兵,因为在战斗中受了伤,不能再长途跋涉,所以耶律大石把他们留了下来,既可以让士兵养伤,又可就近监视属国。契丹兵赶到了客馆,把骠骑兵包围住了。
达不野古用契丹话大声和雇佣兵首领说话,告诉他们自己也是辽国旧部,大家是自己人,可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啊!
契丹雇佣兵有的听出了达不野古地声音,问道:“你不是菊儿汗派来的人吗?怎么又变成骠骑兵了?”
“骠骑军的莫大王是菊儿汗的表哥,所以莫大王派我来,就等于是菊儿汗派我来的!”
雇佣兵首领迟疑道:“菊儿汗和莫大王认识吗?莫大王我倒是知道,他可不好惹啊,不是把吐蕃国都给灭了吗?怎么又派你来这儿了,有什么事吗?”
“那个吐蕃王赵怀恩跑得太快,竟跑到了回鹘,大王派我来抓他回去。兄弟你可知赵怀恩这个人?”
首领笑道:“当然知道,吐蕃大王嘛,谁人不知!”
洛沙可汗叫道:“冯小琪,多说什么啊,快来救我!”
王志远道:“你叫什么叫,没见我们和冯将军是自己人吗?”
这位叫冯小琪的雇佣兵首领道:“这位将军,既然你说莫大王和菊儿汗是亲戚,那你还抓洛沙可汗做什么,这里可是菊儿汗的属国啊!”
达不野古笑道:“谁让他窝藏逃犯了,我们骠骑军对不合作的人,向来是不客气地,管他是谁的臣子!”
冯小琪皱眉头道:“那可就别怪我们不顾同是大辽旧部的情份了,他是我们这些人的衣食父母,你抓了他岂不是要害我们饿肚子!”说话间,契丹兵纵马上前,围住骠骑兵,两军就要火并!
王志远大叫道:“慢着慢着,有话好说,反正赵怀恩也不在这里。我们放了洛沙可汗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这里的军队比骠骑兵多多了,待自己这方退走,等和大军汇合,再来给洛沙可汗点颜色看看。
冯小琪道:“我也不想翻脸,能不打仗,最好就别打!”
达不野古嘿嘿笑了几声。放开了洛沙可汗,手一招骠骑兵向绿洲外退去,打不过就走人,乃骠骑兵惯用地伎俩。
安然脱险,洛沙可汗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大夸冯小琪英勇,不用刀枪就把骠骑兵给吓走了!冯小琪却知道,骠骑兵只是一时退走而已,早晚还得回来,幸亏这次没撕破脸皮。留了余地,要不然待大军来袭,洛沙部恐怕一个活人都不会剩下。
还没等骠骑斥候完全退出绿洲。骠骑军西征地前锋就到了,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