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小丁,你在哪里?小丁,你出来呀,小丁...”
子丁的声音在西来寺空旷的原野一遍遍的回荡,却没有任何回答,除了一阵阵回声。此时的西来寺,因为大多数僧人都被毒药残害,一时间肯定醒不过来,而一些寺里重要人士也去柳家参加婚礼去了,所以,整个西来寺现在冷清得连鸟儿也懒得来凑热闹了。
子丁焦灼不耐的在西来寺附近周边,一遍遍的搜寻着辛嫱的踪迹,却还是什么都找不到。他的汗水在一滴滴的下落,心中的失落感和恐惧感就越上涨,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在担忧什么,只是那种感觉,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
“四公子。”
一回头,看到的是他的新娘,江仪莎。
他皱眉,脸色有些难看,恢复自己平淡冷静的表情,清冷的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
“那你呢,你不是也应该在婚礼上吗?既然你在这里,为妻的,自然要以夫为尊,你在哪,我就在哪!”江仪莎打断子丁的话,淡定从然的应道。
子丁一时无语,这场婚姻不是他想要的,实在是皇上赐婚,父亲不能抗旨,他被迫接受。他也知道,这里面,定是有江老头的“功劳”,自然,他的孙女又岂没有份呢?
只是,他已不想再去追究,没有意义。
“我不会娶你,现在!”
子丁不知为何,一时间,只想到这句话,他只想表明他的心迹,就算得罪了江家,得罪了皇帝,他也无所谓了。
“你!”江仪莎没料到他竟会如此直接的拒绝她,本来以为这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了,哪知,现在,还会出这样的纰漏,这,柳子丁,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没有爱过她吗?不,她不信,不应该这样的,江仪莎还是认不清现实,只觉得这样的结果,实在不是她能接受的,便紧追问道,“那你想要娶的人是谁?你告诉我啊,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了,我不漂亮吗?我不是大家闺秀吗?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吗?你说啊,你说了我可以改,我都可以改的,你告诉我好吗?”
“和这些没有关系,你很好,但是,我,心中早已有了所属。”子丁很是从容,不急不缓。
但江仪莎反而更加的慌张,她的嫁衣已经失去了最初的明亮,甚至还有一丝丝淡淡的晦暗,她一直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失去最后一丝力道,即使不能得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她,这辈子非他不嫁,这是她的决心。
“那,你的所属是谁?她是谁?”她还是不死心,虽然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是,不等他亲自告诉她,她就不会死心,她还会心存一丝侥幸,还会让自己骗骗自己,饶她自己,还有她,那个她,一条生路。
“你不认识她。”她不认识,甚至连他自己,也算是不认识她吧。
“是辛嫱吗?是她吗?”江仪莎几乎是咬着自己的下唇,慢慢磨出来的,唇已经咬破,血也慢慢沁了出来,但是,她不服输的个性一向是很要强的,她绝不能在他的面前低头,她不能!
“...”子丁没有说话,只是有些错愕的看了她一眼,但随即立马移眼到别处,似乎多看她一眼,都是煎熬,而这样的态度,对江仪莎来说,莫过于是千刀万剐。
他的沉默,换来了她的释然和了解。而心里的那股仇恨的力道也渐渐变得强烈,慢慢膨胀起来,整个不满和恨意充满了她的胸腔,使得她整个人都变得异常的亢奋和夺目,但是,那是一种令人充满寒意的肃穆和萧杀,有些胆战心惊。
辛嫱,柳子丁,这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现在,此时此刻,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别怨我了,嫱嫱,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怪只怪,你,被我爱的男人爱上了。
怪只怪,你,被我爱的男人爱上了。
江仪莎心道,脸上的肃杀,已经显露无遗,只是谁也没有察觉到的,恰到好处。
她借故率先离开了西来寺,失落而绝望的模样在子丁的眼前慢慢的逝去,虽心有不忍,但是,爱,是不能欺骗的,绝对不可以。
对了,小丁,小丁,在哪里?
继续搜寻着小丁的下落,子丁已经淡去了对江仪莎的愧疚,心,又变得七上八下,这小家伙,总是不让他省心。
而江仪莎带着浓浓的恨意和报复来到了山洞里,脸上蒙上了一层薄纱,声音也变得有些走样。
“把她给我泼醒。”
于是,一大瓢冷水顺着辛嫱的头,从上而下,一灌到底,醍醐灌顶般冲击,辛嫱立马被惊醒,不明所以的喊道,
“怎么了,怎么了,下雨了,收衣服了吗?”
等慢慢适应了周遭的黑暗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山洞中,而上座的那个人就是上次的那个女蒙面人—洞主。
“喂,那些人还没救呢,你快带我去找子丁哥,还有魅村他们,他们一定有办法救人的,你这样拖延时间,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还是来点实际的吧。”
“...”
蒙面女郎并不理会她,只是,貌似她在颤抖,因为她的身体即使是站着的,也在摇晃,貌似下一秒,她就会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似的。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我告诉你,你要是在这么磨磨蹭蹭的,吃亏的,早晚是你自己,损失的那些,可都是人命啊。”
辛嫱见那人还是没吭声,顿时有些急了,这人是不是聋哑人啊,难道真听不见她说的话?
正纳闷着,那人竟说话了,但是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辛嫱听着她的话,差点吓晕过去,因为,她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要救人,可以。但是,解药就是你的血,要是你肯拿出你的血来,喂给寺内的众僧人喝,那你的愿望就实现了,那岂不是更好?嗯?哈哈哈哈...”那女子的声音此刻听来,格外的毛骨悚然,使辛嫱浑身上下遍布鸡皮疙瘩,但是,那只是短暂的一霎,因为她感觉到了她笑声中的残酷,那不是说着玩玩的,也不是在跟她讲冷笑话,那是真正的,她要她献出她的血,她的血,她的血...
她的血,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是要她死,就算她再笨,她也明白这个人的企图。
要置她于死地。
非死不可。
必死无疑。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早起,~(≧▽≦)/~啦啦啦
呵呵,一向不稀饭把早晨美好的时浪费在睡觉的时间上的海纸,乃们桑不起啊
O(∩_∩)O~呵呵,偶是勤劳的海纸,先更文文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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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们肿么回事?快快来到偶的面前吧,等乃们哦
39
39、第三十七叶 。。。
死,怕吗?
不怕。真的不怕,自打她在这个时代记事起,就没有任何惧怕之心,只是,为何会有淡淡的凌乱和焦灼在心底呼喊,能以自己一人之命去救赎那么多的僧众,这理应是件胜造七级浮屠的大好事,救吧,只要能救人,她死掉,又何妨?这个世界,本就和她无缘,本就没有留恋之人,只是不知道莎莎和爷爷好不好,他们会不会担心她,还有子丁哥,魅村虽然会骂她,但是总归也算是好人,他们应该不会发现她死了吧,只会认为她失踪了,不见了就不见了,就像她来的时候,如一阵风而来,现在,就如一阵风而去吧。
“怎么,舍不得了,你刚才不是还满口仁义道德吗?现在就这么怕死了,难道刚才的话,全是你信口雌黄,胡乱拈来的吗?”
“不,我可以,我献血,不就是血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没什么大不了,我献,还不行吗?只是,真的有用吗?”
“有没有用,是我的事,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那万一你救不好,我的血不是白流了,你说的倒轻巧!你又不用怕疼。”
“少废话,我说行就行。不然我要你的血干什么!”
“...”辛嫱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一抹袖子,豁出去的往前一伸,意思是,抽吧,把我抽干吧,我豁出去了,不就是献血吗?她辛嫱什么都缺,唯独不缺血!
蒙面女子见她没有一丝迟疑,不由得有些诧异,一丝惊讶闪过她的眼际,但随即她又神色如常,淡定问道,“你就没有什么遗言要说?难道你没有亲人?”
“有啊,我唯一的亲人就是莎莎和爷爷,不过,他们都过得很幸福,很好,不用我担心,还有子丁哥和魅村,他们都是好人,但愿他们能在一起,尤其是莎莎,对了,你要是将来认识莎莎了,见到她的时候,记得帮我问声好,然后撮合撮合她和子丁哥,莎莎一直都在暗恋子丁,这丫头也不去表白,真是个闷骚的家伙,爱他,就要说出来嘛,闷在心里别人怎么知道呢,再说了,子丁人很好的,我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他是个感情很细腻,很温和的男子,那么极品的男人,一定要把握住呀,记得做红娘哦,我告诉你哦,多撮合几对良人的话,会有福报的哦。”
辛嫱一说起这档子事来,便一发不可收拾,见那人没有制止她,她便接着说道,“还有,莎莎这丫头也不知道最近怎么样,上次在韩子辛家时,本来想让她带我回去的,结果都等不到人,还有,上次那么好的机会,子丁也在外面,只要她一出来,机会就来了,唉!真是不懂得把握时机,大好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掉了,太不划算了!算了,这丫头的造化,还是看她自己的了,你也帮我撮合撮合,我泉下有知,定会感激你的,你开始吧,别误了时辰。”
“你就没有什么其他的话?”
“还能有什么呀,只要你不要让我的血白流了,那我就知足了。”
“你自己呢,没有什么话要求给自己的吗?”
“喂!”辛嫱有些纳闷了,这蒙面人怎么现在这么婆妈呢,一点都不干脆,于是,有些怒了,“我说,你到底要不要开始啊,我的血都准备好了,那些中毒的人,你要赶快去救的呀,不然过了时辰,延误了时间,担待得起吗你!还有,韩子辛的老爹一定要治好,其实,韩子辛也挺可怜的,她姐姐不在了,就只有爸爸最好了,一定要救好她爸爸知道吗?”
“...”蒙面女郎拿着匕首,对着辛嫱的胳膊,看着她真挚的眼睛,那些话语在她的耳边一阵阵回响,一时间有些哽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正迟疑间,蒙面女子的刀被猛地打翻在地,人也被一个飞身进来的黑影击退数步外,随即便将视死如归的辛嫱护在身后,虎视眈眈的瞪着那不远处的蒙面女子。
辛嫱这才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的人影,立马欣喜起来,高兴得手舞足蹈。
“子丁。”
柳子丁双手护崽一般,将辛嫱护在身后,心中有些忐忑,这样的感觉,被辛嫱紧紧拽住手臂,被她依靠的感觉,是那么让他感到享受,感到心里异样的甜蜜。
辛嫱抓着子丁的手臂,心中难免会激动一番,可立马想到自己现在是女儿身,不能这样对子丁,得和他保持距离,免得会被他看出端倪。便马上松开了自己的手,悻悻然的退到一旁,不再吭声。
子丁察觉到辛嫱突然松开了的手,顿觉刚才塞满了的心也一下子空了,有些疑惑,也有些不解。这种感觉和他们第一次在巷子里见面,她突然溜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是一模一样的。可是令他更奇怪的是,这次小丁不见了,他也有这种同样的熟悉感。
正想着,就听见身后的辛嫱惊呼,
“小心啊!”
回神间,就觉得自己面前阴风一阵,利剑已随之而来。
是那蒙面女子。
她的剑很快,招招都是杀气腾腾,但是奇怪的是,剑虽快,力道却并不够,而且还很缺少技巧和心力,同时,她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很快,她手上的剑便被柳子丁夺下,而她也跌坐在地,看起来异常的沮丧。
“不要伤她。”
辛嫱见此情形,便立马跑了上来,挡在子丁和蒙面女子中间,而子丁则有些无奈,他根本就没想过要伤害那女子,这丫头为何要这么想。
意识到自己貌似有些过了,辛嫱便蹲在蒙面女子的身边,想要扶起她,一边搀扶她,一边很焦急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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