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停下,谁再给我动一下,我剁了他的手!”萧苒桦的脸也沉了下来,一眼犀利地扫过动手的人,那些彪头大汉们均是一僵,手上再也不敢动一下。
“九娘,桦儿不过是出去逛得迟了些,又不是要离开,你这么激动是做什么?”萧苒桦撩起桌上的红帕,塞入九娘手中,又抱着她摇了两下:“过段日子不是九娘的生辰吗?桦儿自然是知道,所以一家一家地为九娘挑选礼物,这才迟了。那些店铺里的东西,都没有可以配得上九娘的。”
九娘听萧苒桦这么一说,怒气减半:“当真你还记得我的生辰?”
“怎会不知?桦儿可是苦恼了许久。最后想到了一件礼物是最适合九娘的。”萧苒桦见九娘消了怒色,对彪头大汉们使了个眼色,彪头大汉们便拉着衣衫不整地方永与慕飞儿离开。
“什么礼物?”九娘无视下人的举动,问萧苒桦。
“这还有什么礼物能比得过我来得珍贵,我就把自己送给你,如何?”萧苒桦又撒娇似地摇了摇九娘。
九娘眉开眼笑:“就你这臭小子知道油嘴滑舌,这世间再也找不到你这般会说甜言蜜语的家伙。既然你说了要将自己送给我,到时候再跟那欧阳云凌跑了,休怪我要打折你两条腿。”九娘说着在萧苒桦的脸上捏了一把,方才的怒气全没了:“夜了,你赶紧去休息吧,今晚没什么特别的事要你处理。”
萧苒桦连声应道:“嗯嗯,九娘最疼桦儿了。”萧苒桦背身出门,这才吁了一口气,出了门,便急匆匆地向自己房里走去。
“喀拉”一声,门开了,床上的方永与慕飞儿皆是一惊,警惕地对着来人。
这些个榆木脑袋,送到房里了也不知道解了他们的绳子与布。
萧苒桦凑近床边,伸手替方永整好衣领,感觉到熟悉的触感,方永放下警惕,苍白的脸上总算回了些血色。
再到慕飞儿,慕飞儿哪知来人是谁,她抽着沙哑的哭声,喊道:“桦······桦······”:
“我在。”萧苒桦收紧慕飞儿掉到胸口的衣领,解开慕飞儿与方永眼上的布。
:“桦公子······”慕飞儿一看到萧苒桦的脸显在自己眼前,眼泪如决堤,澎湃不绝,她一个挺身,朝着萧苒桦的怀中摔去:“呜呜······我好怕呀,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萧苒桦由着慕飞儿在自己身上蹭鼻涕蹭眼泪,手上快速地帮二人解掉绳子。
“我也怕。”方永对着萧苒桦一笑,绝美的容颜蛊人十分,萧苒桦看得出,他眼中的害怕不是装出来的。
“我的错我的错,是我不该离开。”萧苒桦拍着慕飞儿颤抖的背安慰道,此时,方永也无力地将头靠在萧苒桦的肩膀上。
“这个给你。”方永从被扯皱了的袖袋里,掏出一锭金子。
萧苒桦停下手中的轻拍,看向金子,眼中放光:“这是?”
“白日里那人击马时留下的金子。”方永将金子放在萧苒桦的手中,更是不客气地将头埋进萧苒桦的颈窝。
慕飞儿哭得累了,就着萧苒桦的腿当成枕头睡去。
萧苒桦这下手中拿着金子,颈上是方永,腿上是慕飞儿,这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好这么僵坐着。
“桦公子,九娘叫我来找你。”小谨的声音从门外而进,一进门,小谨着实是傻了眼:“桦,桦公子,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13。…麻烦
麻烦
“你看见什么?”萧苒桦瞪了一眼背过身的小谨。
“桦······桦桦公子,九娘说,那个该死的七皇子又来了,问你能不能去迎他。”小谨结巴地说着话,站在门槛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七皇子,这厮还真是纠缠不休了。
萧苒桦暗骂一句。她拍了拍方永,方永却执拗着不肯放开萧苒桦。
“妖孽,我去去便回,你不用怕,没人会动你的。”萧苒桦轻声安慰道。
方永在萧苒桦的颈窝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放开了。萧苒桦又将慕飞儿的头从自己腿上移开,转眼对方永笑:“早些休息吧。”说完,便跟小谨出了门。
方永看着渐渐关上的门,修长的五指握拳泛白,咬着下唇快要流出血。他闭上眼睛,阻止自己想要拉萧苒桦回来的冲动。
再睁开眼时,方永的眼中尽是苦楚,亦夹杂着愤怒:“又是他,所有人都向着他,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也是一样的吗?萧苒桦。”方永说完,倒在床上,颓然轻笑:“真笨,这世间唯独不一样的只有锦匿,只有锦匿!”
“桦公子,七皇子说他在熙柳亭等你。”小谨带着萧苒桦走,说了一句。
“那冤家不在花满楼?”
“九娘说,方才七皇子等得乏了,便要出去走走,于是就与桦公子约在熙柳亭。”小谨答道。
萧苒桦将手放在下巴摩挲了一阵,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陆靖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怕他不成。
萧苒桦自我安慰一番,跟着小谨转了几条热闹的大街,直到人烟稀少,这才见到一座鸿雕翡着的亭子,亭上刻着“熙柳亭”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亭内站着一个挺立的背影,那背影在朦胧的月夜中显得巍峨,像是一座永不倒下的翠山。
萧苒桦对小谨摆摆手,示意小谨别跟上。萧苒桦理了理两边的垂袖,跨着云步走上前。
“见过七皇子。”萧苒桦这次见陆靖扬比第一次见面要恭敬的多,她在陆靖扬身前单膝跪下,抱拳行了个礼。
陆靖扬皱眉,剑眉间多了个“川”字。:“桦公子不必多礼,快请起。”陆靖扬想出手扶萧苒桦,被萧苒桦先一步躲开。
“七皇子有何事需要找在下,请说。”萧苒桦恭敬地问,伸手拍了拍袍子上的尘土。
陆靖扬收回手,背在身后,在亭子内来回踱了一阵,又转眼看萧苒桦,故作为难道:“我听说桦公子在江湖上有些人脉,不知桦公子可否为我打听一事?”
萧苒桦心中揣测,瞥了陆靖扬一眼,笑道:“七皇子有何事要在下打听,只要在下能办得到,自然不会推辞。”
陆靖扬脸上泛起喜色,俊毅的脸上弯起笑容:“桦公子能帮忙再好不过了。以桦公子在江湖上的人脉消息,定是知晓我大婚之事。无奈我的妻子在我大婚那日失了踪迹。我已叫人贴了告示,还是一无所获。我虽然会用兵谋略,但对这女人一窍不通。许是我的妻子对我不满意,才逃了婚。但我还是想找回我的妻子。听闻桦公子的人脉广,这才想着桦公子能否帮我找回妻子。”陆靖扬自顾自地说完,看向萧苒桦,却没看到自己想象中的紧张。
萧苒桦微笑:“这有何难,在下帮七皇子就是了。只是,七皇子可知我的规矩?”
“当然知晓。”陆靖扬将一叠银票递向萧苒桦
萧苒桦接过银票,当着陆靖扬的面用手蘸了下舌头,一下一下地数着银票。
陆靖扬看着萧苒桦又道:“桦公子,这几日我便要上朝拜见我父皇,到时候,我父皇定要见皇子妃一面,这事可大可小,桦公子要尽快找到我的皇子妃。”
“好说,好说。那七皇子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吩咐在下,天色已晚,在下可否先一步走?”萧苒桦满足地收起一叠银票,向陆靖扬作了个揖。
“请。”陆靖扬一扬手,大大方方地为萧苒桦让开一条路。
萧苒桦回首对陆靖扬一笑,唤了小谨点灯离去。
陆靖扬待萧苒桦走远,眼中的神色蓦然一变,皇家的傲气霸道都在他的眼中流动,他一挥腰间的深蓝流苏,龙纹长靴迈开稳健大步,唇边不可抑制地扬起。
他倒要看看,这萧苒桦要去哪里找他的皇子妃。
萧苒桦回到花满楼后,便开始后悔了。
见钱眼开要不得啊。可惜偏偏一看到银票便把所有的顾虑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真正的皇子妃萧瑜桦不是早就和别人私奔了,就算她萧苒桦再有人脉,这一时半会的上哪儿找去?萧苒桦将头靠在桌子上猛磕一下:“叫你爱财,叫你爱财”
这一声响吵醒了本就睡得浅的方永。
方永衣裳半露,雪白的肌肤在烛光下染上了些橘红。他的美眸半眯,眸中似乎要有溢彩流泻而出。
方永从榻上慢慢起身,推了条凳子坐在萧苒桦身旁:“娘子,怎么还不就寝?”方永把头靠在萧苒桦背上,喃喃问道。
萧苒桦对方永的妩媚扰人习以为常,也不管方永靠着自己:“睡不着啊,麻烦的事情扰人梦。”萧苒桦又把头放在桌上磕了两下。
方永皱眉,两手环住萧苒桦,下巴轻抵着萧苒桦的颈窝:“怎么?那七皇子为难你了?”
“哎,谁叫我爱财呢。这不惹了一身铜臭还多带一个麻烦。”萧苒桦自我抱怨着,却不知当下自己与方永的姿势甚是暧昧。
“莫不是着了那七皇子的道?也不知当时是何人对我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方永的呼吸喷着热气,微卷的长睫下闪动着几抹笑意,方永的脸颊轻贴上萧苒桦的小脸。
萧苒桦皱着一张脸,整个心思都在如何找皇子妃的事上。方永看着萧苒桦清纯的美目中尽是哀怨,一时迷了方寸,凑下头就要吻下,谁知后面站着一个母夜叉,将方永一把拉下了凳子。
“你,你们······”慕飞儿双眼瞪大,拽着方永的衣裳不松手,一双圆滚滚的杏眼满是不可置信,她抽着嘴角,眼看就要掉下泪来。
萧苒桦转身,看着被慕飞儿拉下凳子的方永和怒气腾腾的慕飞儿,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郡主是何时起的身?为何火气这么大?”
慕飞儿扔下方永,一头扑进萧苒桦的怀中,小粉拳在萧苒桦的肩头砸啊砸,情绪失控的说话含糊不清:“你······你就是巴不得,哼,你真是······”
“别急,好好地把话说完。”萧苒桦握住慕飞儿的手,心下有些不耐烦,又不好表露,只能好声哄道。
“你就是巴不得我没醒来,好让你和这贱人你侬我侬的,哼,你真是太过分了,花满楼这么多女子你不要,倒还要个男子。”慕飞儿的泪尽数落在了萧苒桦的身上,她还伸手,狠狠地指向站在一旁面红耳赤的方永。
“哦?那郡主是希望在下出去随意找个姐姐来消遣一番喽?”萧苒桦一听缘由,倒觉得有趣,她挑起慕飞儿的哭脸,左看右看。
“你!你敢!”慕飞儿的眼瞪得更大,巴不得掐死这个风流男。
“在下不过是说笑而已,郡主莫要当真。郡主刚才是误会了,我与方公子之间怎会是你所想的那种关系。我方才有些乏了,方公子这是在帮我按摩。”
“按摩?按摩需要把嘴巴凑那么近?你这是编给谁听?”慕飞儿嘴上这么说着,手上的力道反是减了下来。
萧苒桦倒是不知方永有没有将嘴凑过来,她瞥了方永一眼,只见方永早已躲到榻上睡了,萧苒桦只当是慕飞儿在无理取闹,便笑说:“郡主有所不知,这是外邦的按摩方式,只有方公子懂得。倘若郡主想试,也可让方公子来帮忙。还是,郡主想让在下帮?”
萧苒桦的话让慕飞儿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这回慕飞儿没再骂萧苒桦,而是很忸怩的看着萧苒桦不出声,双眼梨花带雨,含情脉脉。
萧苒桦以为慕飞儿会吓着滚出自己的怀抱,不料慕飞儿依旧是不依不饶地趴在自己怀里。
“呃······郡主若是无事,可否先行歇息,也好让在下洗漱一番。”萧苒桦有种不好的预感。
慕飞儿忙跳出萧苒桦的怀里,一脸娇羞,令人好不心动。萧苒桦这才反应过来,完了,自己又多了个麻烦,这小妮子估摸着是对自己有意思了。
次日一大早,萧苒桦还未起身,慕飞儿便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在她耳边轻唤:“桦······桦,该起身了。”
萧苒桦一睁眼,差点没滚下床。慕飞儿正穿着薄如蝉翼的淡黄衣裙,凹凸有致的身材尽显,清早的光铺在她胸前傲然挺立的两座雪山上,玉手纤纤就要伸来。
躺在里侧的方永就要睁开眼,被萧苒桦一把遮住双眼,萧苒桦在方永耳边悄声道:“别动。”说完她又转身对慕飞儿说道:“郡主,这天气是热了些,但郡主还是多穿些好,以免招了禽兽垂涎。小谨,多带件衣裳进来。”
慕飞儿见萧苒桦对她的衣装不为所动,以为是自己的打扮招了萧苒桦的嫌,委屈道:“桦,我这衣裳你不喜欢?”
萧苒桦被这一声“桦”惹得鸡皮满地,她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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