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真是会变脸,不做戏子真是暴遣天物了。
萧苒桦一笑:“好说好说,在下并没有揭穿方老爷老底的打算,毕竟我们都是为皇上效力,自相残杀可不是明智之选。既然方老爷提出做交易,在下哪有不奉陪之理?在下不要别的,就要方永。”萧苒桦拖着方永向方天行道。
“全依你,桦公子,全依你,全依你”方天行如一只癞皮狗,跪在地上低着头,讨好萧苒桦。
“从今以后,若是你再打方永的主意,到时候······”萧苒桦说完,拍了拍有些愣神的方永,道:“走了,妖孽。”
方永点头,喜从心来,他一直想摆脱的方府,他今日总算是彻底地从方府挣脱出来了。
萧苒桦带着方永吹着小曲走出方府。
方天行挫败地跌坐在地,他身后传来声音:“爹,桦公子所说之事属实吗?”不知在哪里躲着的方恒踱步走来,眼中是凄茫,是不解,是痛心,是怨恨。
“恒儿,你都听到了?”方天行看向自己的大儿子,竟还有些不忍。
“爹,你还是我爹吗?你是禽兽,你是禽兽!”方恒向方天行扑过来,全然不像平日里的文雅与淡然。
方恒掐住方天行的脖子,方天行未反应过来,脖子上爆出青筋。
一声利器刺进血肉的声音响起,鲜血染红了方天行本就深色的袍子,那明晃晃的匕首贯穿方恒的身体,痛苦扭曲着方恒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
方恒临死前最后看见的是,他身后的林婉璃握着刺进他身躯的匕首。
娇弱美人啊,同床共枕的妻子啊。方恒心间感叹着,他掐在方天行脖子上的手一点一点地松开,垂在地上,无力地,永远地沉睡下。
“老爷,你没事吧?”林婉璃丢掉手中的匕首,扶正方天行的身子,为方天行拍背顺气。
“婉璃,你做了什么啊!?”方天行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方恒,怒道。
“老爷,这些事情不能再让别人知道了,既然萧苒桦我们杀不了,但能灭口的,就不能留啊,就算是大少爷也是一样的。”林婉璃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她早就被这一滩血泊给吓傻了,她亲手杀害了自己的相公。
方天行站起身,看着已死的方恒,叹了一口气:“婉璃说得对,恒儿,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32。…断袖
断袖
萧苒桦带着方永出了方府,心情愉悦。
她拉着方永走到围观在方府门前的百姓面前,一笑:“今日是我花满楼的少当家桦公子劫了方家的二公子,大伙儿给我桦公子做个见证。”
萧苒桦的话语一出,方永呆若木鸡,他动了动唇,还没发出声音就被围观的人们一阵起哄吵闹给淹没。
萧苒桦颇为满意地看了看兴奋激动的人群中满是支持与欢呼的声音,她一搂上方永的腰,犹如私奔的恋人,在所有人炽热的眼神中悠悠地飞出,飘转道上空之后带着奇异的幽香消失在方府门前。
不久,便有传出皇后贴身侍卫,花满楼少当家萧苒桦深受兴平郡主慕飞儿的喜爱,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断袖。
他先是在宫中调戏了第一钱庄的少主魏如流,后又以为皇上办事为由,光天化日之下掠走方府的美人二少爷,方永。
此人虽生性是风流,但对方家二少爷的情感动天,可歌可泣,成为了廉京中断袖之恋的一段佳话,与梁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萧苒桦出了方府后便没有再回花满楼,也未曾回皇宫,她住在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里,日日听着那些有关她的传闻乐呵呵地笑。
方永每回见她笑总觉得有些阴森森地。
“娘子,这几日你为何不回皇宫?当初呆在花满楼中养病的时候你不是常叫闷,如今呆在这客栈中少说也有二月之久,我不明白娘子为何要这样。”方永坐在床沿,盯着萧苒桦悠哉假寐的脸满是不解。
萧苒桦半眯起眼睛,那黑目中的流光掺杂着些狡黠,她的眼皮微抬,轻笑出声:“自然是为了回宫好交差呗。”
方永对上萧苒桦的眸光,心间一顿,忙敛起神色,又问:“此话怎讲?”
“这你就不懂了吧,妖孽。”萧苒桦脸上带了些得意的神色,她又闭上眼,像一只慵懒的猫:“你可知廉京近日传的最疯的是什么?”
方永有些窘迫地红了脸,道:“还不是花满楼的少当家桦公子乃断袖,与方家二少爷私奔的谣言。”
“谣言吗?我可不觉得,我想,很少人会这么觉得。”萧苒桦坐起身,勾起方永的下巴,笑了笑,双眼睁开,黑眸中的清澈印着方永的妩媚动人,雌雄莫辩的妖娆脸廓:“咱们把断袖之说坐实如何?”
方永双瞳放大,随即,他也跟着萧苒桦轻笑:“娘子若是真的想要,为夫能将所有的都给娘子。”
萧苒桦眉角抽动,看来这妖孽是真的以为她不敢对他怎么样。
萧苒桦微勾嘴角,清明的双眼在方永面前放大,熟悉的幽香袭进方永的鼻中。
方永一惊,却没反抗,呆呆地看着萧苒桦慢慢逼近。
方永的皮肤泛起淡淡地薄红。萧苒桦的鼻息热热地喷在方永的颈间,她将唇覆在方永的脖子上,炙热从萧苒桦碰触到方永皮肤上的那一处开始,向着方永的全身扩散。
方永只觉得萧苒桦的青丝溜进自己的胸膛越搔越痒,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萧苒桦在方永的颈上用力一吸,引得方永一颤,僵硬的身体不敢动弹。:“娘子······”
方永有些慌了,面颊红得能够滴出血来。
“怎么,不是说要以身相许吗?”萧苒桦放开方永,方永白皙润滑的脖子上便印上了一块红印,红中带粉,犹如春桃之瓣飘落在方永的颈上。
见方永咬住下唇,说不出话来,萧苒桦笑得更欢了:“妖孽怕了?你可知你方才勾引人的样子还真是像极了狐狸。你看,我帮了你这么多,你也没什么可报答我的,让我香一个,不是很好吗?”
方永不答,萧苒桦站起身,披上外袍,伸手拍拍方永的头:“好了,不逗你了,现在就跟着我回宫吧。”
方永的花袍扬起,他看着萧苒桦许久,长叹了一口气、
为何与萧苒桦交谈,他越发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
为何萧苒桦总将他当做孩子来对待。
为何他屡次向她表明心迹,却总是被她巧妙引开。
皇宫
萧苒桦背着行囊回到皇宫,方永带着面纱跟在萧苒桦身后。
一路进七皇子所中,宫中的太监宫女无不是对着两人指指点点,萧苒桦这是一如往常,笑得云淡风轻。
“你回来了,可有受伤?”萧苒桦一回到七皇子所,便见到身披铠甲,风尘仆仆的陆靖扬向着她走来,陆靖扬脸上扬起笑容,萧苒桦却看出这笑中暗含愤怒。
于是,她很狗腿地跑上去,行了个礼道:“拜见廉扬王,廉扬王与西域一战凯旋而归,恭喜恭喜。”
陆靖扬抿着唇,没说话,他若鹰眸般的眼中闪着愤怒的火光在碰撞。
他离京三月,满怀着兴奋地可以提前回京,却不料桦公子与方家二少爷短袖之恋的传奇已经传得满城风雨,这还不算,方家着火一事还让陆靖扬胆战心惊,一路上马不停蹄地回京。
“廉扬王这是怎么了,在下我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没有违背您出征前对您的承诺啊,廉扬王不必一副要对萧某生吞活剥的样子。”萧苒桦抬起她欠揍的笑脸,陆靖扬倒是平静了不少。
陆靖扬指了指跟在萧苒桦身后的方永,沉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可要好好向本王解释清楚。”
萧苒桦双眸暗藏秋水连波,浅笑道:“这是方家二少爷,方永。廉扬王见过的。”
陆靖扬的眉头一拧,重如泼墨般地脸色杀气顿起,他说道:“真不知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廉扬王机智过人,怎么会看不透在下心中所想?若廉扬王真的不知,过段时日便会知晓在下所卖的药是何物了。”萧苒桦说完,勾起方永的手臂,耳语道:“妖孽,先前你对我信誓旦旦,可别一见到陆靖扬就反悔了。”
方永面纱中的绝色一抿嘴,有些生气:“莫不是到了现在你还不信我?”
萧苒桦不置可否,三人就这么站着,片刻,就见到一袭暖粉衣裙的慕飞儿提着裙摆,凶神恶煞地冲进七皇子所。
萧苒桦对上回慕飞儿踩自己的那一脚还心有余悸,连忙扯着方永躲到陆靖扬的身后,回头还不忘审视慕飞儿娇美如花的脸上布满的怒火。
“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郡主。”萧苒桦小心翼翼地抬手,朝慕飞儿挥了挥。
“你!你这个淫虫!”慕飞儿不顾奴婢的搀扶,踩着大步怒吼着向萧苒桦而来。
当看见如天神般挡在萧苒桦身前的陆靖扬时,慕飞儿的杏眼一瞪:“皇兄,让开!”
陆靖扬道:“飞儿,不得胡闹。”
慕飞儿的杏眼瞪得越来越大,陆靖扬竟真的让道了。
什么情况?!萧苒桦瞥见陆靖扬嘴角勾起了幸灾乐祸的笑,顿时明白了,这冤家要把自己给卖了。
慕飞儿扭头就向萧苒桦而来,顺手一推旁边的方永,揪着萧苒桦的衣领骂声滔滔不绝:“你这家伙,亏本郡主在皇宫里等得火烧眉毛,以为你遭遇不测,你倒好,在宫外仗着皇上给你的权力恣意妄为,花天酒地!你甚至还如此不知耻地将着祸水带到宫中,你到底是何居心?”
萧苒桦被骂得有些晕头转向,心中酸涩了一把,宫外要被九娘骂,宫中要被郡主骂,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慕飞儿仍旧没有停下对萧苒桦的摧残:“当初你在本郡主面前不知羞耻地与魏如流勾搭在一起,本郡主本想饶了你,你却,你却······你知道本郡主得知方府失火一事有多担心你吗?你如何对得起本郡主!”说着说着,慕飞儿的泪如滚落的珍珠,一滴一滴掉,浸湿了萧苒桦的前襟。
当慕飞儿说到她勾搭魏如流一事时,萧苒桦感到背后有两道寒光射来,一道是陆靖扬的,一道是方永的。
不愧是兄弟啊。
萧苒桦无奈的握住慕飞儿还在往自己肩上砸着粉拳的玉手,道:“郡主啊,在下明明告诉过你,在下是断袖,你怎么还不明白?”
“叫我飞儿。”慕飞儿娇滴滴地看着萧苒桦,杏眼包泪。
身后的方永却不识时务地从后面环住萧苒桦:“苒桦,今夜不是答应与我一起睡的吗?”
萧苒桦僵住,这妖孽是在报复,明显是在报复。
正当萧苒桦乱得不行的时候,一道尖细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皇上宣桦公子进殿。”
萧苒桦叹了口气,将慕飞儿从自己身上拉下,对着身后的方永腰上狠狠一捏,然后整好衣裳,换上笑眯眯的模样:“好的,公公,在下这就来。”
说完,她转头向陆靖扬道:“廉扬王可否帮我好好安置方永的住处,萧某感激不尽。”
陆靖扬点头,心中焦急,萧苒桦负责的查噬神派一事看来没有进展,若皇上龙颜大怒,岂不是要对萧苒桦做出严惩?萧苒桦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将方永带到皇宫,还故意散播谣言?
陆靖扬看向与慕飞儿对掐的方永,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精光一闪,这萧苒桦,居然这么精。
萧苒桦跟着李公公在众奴才们鄙夷的目光下飘然而过,途中见到了一人独立于御花园之中的魏如流,还心情愉悦地对魏如流招了招手,也不管魏如流是不是会回应。
进入金碧辉煌的大殿,殿上只坐着皇上陆南天与皇后柳如烟二人,其余的奴才与丫鬟都被陆南天遣散。
“萧苒桦拜见皇上,皇后娘娘。”萧苒桦上前行了个大礼,再站起来时,手中多了她常用得玉骨扇。
“桦公子,你可知你此去都做了何事?”陆南天身着黄袍金衣,头发随意地用金丝挽在左肩,他没有看向萧苒桦,而是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的皇后。
“在下记得皇上说过,就算在下查不出什么,皇上也不会追究在下的责任。”萧苒桦道,却见柳如烟看向她的眼神异常焦急。
“朕是有这么说过,可朕未曾说过让你带着你的情人给皇宫染耻。”陆南天将眼神放在萧苒桦身上,目露凶光,又被深沉所覆下。
“皇上息怒,在下不是在给皇宫染耻。”萧苒桦恭敬地又做了个礼道。
“那朕倒要听你说说你到底有何锦囊妙计。”陆南天来了兴趣,深凹的的眼槽下鹰眸在闪闪发亮。
“在下在方府中确实有所得,只是这所得甚少,要想抓到噬神派幕后宗祖以及攻陷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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