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长得标致的男子就想戏弄一番,这还不是从欧阳老小子那儿学的。
方永气急,揪着萧苒桦的衣角:“你戏弄我?”
“小小玩笑,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呗。”萧苒桦睨了一眼方永,不过十四岁的模样,富家味儿就这么足。
“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方永扬了扬头,随之又低了下来:“若你能让我跟着你,我就饶了你,如何?”
什么?萧苒桦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立即摇摇头:“不可不可,我一个女儿家,要去找我师傅,身上的银两还不够付房钱,再照顾一个你,我岂不是要累死?小祖宗,你府里那么有钱,你既然未死,便可以回府继续你那高枕无忧的日子,何须跟着我?”
“实不相瞒,我这次是遭到我大哥的毒害,若我在回府,定是死路一条。我爹这几日进朝去了,在此之前,我无处可去。”方永说罢,又补了一句:“能够照顾本少爷,是你的福分。”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萧苒桦更是打消了念头。这般任性的少爷,跟在路上,他还没死,自己就先被累死了。
“不成不成,这个苦差事你找别人去吧,我救了你你没报恩也就算了,其余的,你好自为之。”萧苒桦摆摆手,脚下踏出一步,忘了自己的衣角还在方永的手里,这一出脚,便连带着方永摔了下来。
本能的一个转身,本可以避开,不料方永将自己衣角拽的死死地,于是,萧苒桦便扎扎实实地跌坐在方永的身上。
“红衣九娘,快放开那少爷!”在门外站许久的小二和掌柜的提着扫帚,一阵乱挥。
“你们还真是无礼,我与我家娘子真在亲热,你们跑来搅和什么?”方永坐起,抱住的怀里的萧苒桦,与她耳鬓相磨,好不暧昧。
小二和掌柜的虽站在外,却没听到里面声音,霎时扫帚掉在地上。萧苒桦想要再说些什么,先被方永抢了白。:“娘子,是我不好,我不该多看那街上的女子一眼,我也不该少买了一盒胭脂给你。你打晕我也就算了,为何还要用强的,你明知道我身子弱······”说着,方永的眼中还多了几点泪光。
“我······不是,你这······”萧苒桦没来得及再开口,方永又说道:“好啦好啦,我往后定是不会再犯的。娘子若是还想继续,也先赶走外人······”方永说着瞪了小儿和掌柜的一眼,脸颊泛红:“还不快给我滚!”
小二跟掌柜的慌忙地抓起扫帚就跑。敢情是夫妻两吵架,差点就看到不该看的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萧苒桦推开方永,怒火直冒,说得她好像是个欲求不满的妻子。
“我这不是帮你解了围吗?为何怪我?娘子,你就别再执拗了。”方永笑得无害,一双桃花眼中的狡猾更是令萧苒桦气愤,自己什么不好捡,偏偏捡了这么一个妖孽!
“好,那我就让你跟着我,不过,你若能禁得住清贫的日子,那也就随你。”萧苒桦坐在榻上,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好,让你跟,你这只臭狐狸,看我怎么折腾你。
同时,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长得漂亮的家伙,全都是祸水。
3。…谋财
谋财
七皇子府
:“爷!爷!不好了,那萧家的千金逃婚了,现在仍不知去处。”幽静清冷的书房,一个小厮跌跌撞撞地滚了进来,跪倒在陆靖扬的跟前。
陆靖扬浅泯了一口茶,这一下,差点没被呛着。
堂堂七皇子,被女方逃了婚,这要是传出去,他陆靖扬的面子往哪搁?陆靖扬放下手中的兵书,露出了斧削刀刻的坚毅面容,古铜的皮肤在青灯下显得格格不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那个,小的是说······萧家的千金逃······逃婚了。”小厮被陆靖扬的眼神一震,双肩不住颤着,这时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逃婚?可有人见得那千金的模样?”陆靖扬背了手,一脸严肃。
“那······那媒婆有见过。”
“叫那媒婆去画师那里说一遍那千金的长相,尽快交给我。”
“是······是,小的现在就去办。”小厮磕了两个头,这才如获大赦般地滚出书房。
“好一个萧家千金,竟敢逃婚,这下可有意思了。”陆靖扬对着兵书挑了挑眉毛。本在父皇指婚之时,他就没有兴致,这下这萧家千金逃婚却引了他的兴致“我倒要看看,这不肯嫁给皇子的千金究竟如何,会不会比这兵书有趣。”
萧苒桦坐在榻上,无故打了个喷嚏。旁边的方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娘子,你这要是伤了身子,为夫会心疼的。”
萧苒桦放弃了再和这个妖孽纠缠下去的耐心,起身就向方永身上摸去。
“怎么?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为夫?”方永的睫毛如小扇,在萧苒桦的脸上触地微痒。方永的眼中更似要溢出些迷乱。
“真不知你一个十四的少年竟会这般的厚颜无耻,起初我还以为你是不过是个被宠溺过头的少爷,想来你那些反应都是骗人的。”萧苒桦边说边在方永身上乱摸,勉强摸出了两片金叶子。
“彼此彼此,能将十四少年卖到窑子里,想必你的功力也不浅啊。”方永笑着眯起双眸,魅惑的面孔对萧苒桦丝毫不起作用。
萧苒桦对方永翻了个白眼,慢声道“既然你说要跟着我,那这金叶子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不仅如此,往后你还要随我谋些钱财。”
方永也不恼,玩味地勾起嘴角“敢问娘子,是如何个谋财法?”
“这些年跟着我师父,手艺还是有学过一点的,嘿嘿。”萧苒桦一面将金叶子塞进里衣,一面从兜子里掏出柳条和本子,调皮地眸子里跳跃着亮光。方永见她顺畅地在本子上勾勒几笔,玩味的笑就僵在了嘴角。
只见一男子与一女子交缠在一起,那脸上尽是风月之乐。萧苒桦又画了几张,姿势更是五花八门。不知是不是萧苒桦画得太过逼真,方永红了脸,忙抬起袖子遮了眼“你个姑娘家怎会画这般下作的东西?”
“什么下作?告诉你,这可是赚钱的法宝。”萧苒桦笑睇了方永一眼,手上的动作仍是利索。
“难······难不成你已经不是处子之身?”方永疑惑地放下手,在看到纸上的春宫图后,又掩了眼。
萧苒桦不客气地给了方永一脚,道“没吃过猪肉,你还没见过猪跑啊!一点见识都没有,还堂堂方家二少爷,说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方才不是还娘子娘子的叫得亲热,怎么,这会儿连张图都看不了?”
方永掩在衣袖下的脸颊更红了,再不出声。良久,就听萧苒桦手下的声音停了。萧苒桦满意地翻了翻,虽然没有欧阳那老小子画得传神,但马马虎虎还能卖啦。
“你要随我去卖还是就留在这,你若想留在这,我可不保证我会回来。”萧苒桦起身,套了件粗布衣服,扎了个男子发髻,抬脚就走。
方永拉住萧苒桦的衣角“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萧苒桦一阵恶寒,她终于找到一个除了师父,比自己还要皮厚的人。娘子?我看你长得更像娘子才对。
“小哥,看你这幅模样定是未来的才子圣人,我这有一套诗书,不知小哥可有兴趣一看?”喧闹拥挤的大街上,萧苒桦看见一个肥肉纵横在腰间,面上淌油的行人,笑着迎了上去。
那行人对萧苒桦厌恶地挥了挥手,萧苒桦依旧死皮赖脸,还勾上那行人的肩膀“小哥,不看会遗憾终生的,我也算给你个便宜,你就看一眼。”萧苒桦说着翻开了一页,那行人一见,眼睛都直了。
萧苒桦满意地笑笑,在那行人的耳边悄声道“小哥啊,后面还有呢,保准你看了之后热血沸腾,脸红心跳,也能把你家娘子办得服服帖帖。”
那行人一听,还想继续翻下页,就被萧苒桦按下了手。“世间哪有白吃白喝的道理。小哥若是给了我一两银子,我这整本的图就都归小哥你了。”
“什么?一两银子?小子你可真会做生意啊。一两银子太贵了,既然是便宜,就再便宜我点吧。”那行人没了方才厌恶的样子,满心思都在萧苒桦的书上。
“唉,小哥你是不知道啊,我这本书可全都是精华,精华哪能降价呢?既然小哥没有这兴趣,也就当我白说了。”萧苒桦故作丧气地要收起书,却见那行人有些不甘地掏出了一两银子“一两就一两!”
“爽快!”萧苒桦接过银子,将书给了那人,一脸狡黠。
看着方永独站在对面树下,笑吟吟地走上去“看见没有,什么叫下作?这叫做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方永也笑,绝美的面容不知引来多少少女少妇的围观。
4。…锦匿
锦匿
“走走走,你看你,站在这就能招蜂引蝶,你是狐狸精变得吗?”萧苒桦将一两银子塞到里衣,拖着方永从人群中扒出来。
“娘子这是吃醋了?”方永看着萧苒桦拉着自己的手,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啊呸,方家少爷你是傻子吗?心里默默骂了一句,萧苒桦将方永带到一条胡同里。“告诉你,别再叫我娘子,你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人家乱叫什么?”萧苒桦正色,翻身把方永逼到墙角。
未等再开口,只听“嗖”地一声,萧苒桦感到自己腰间一空,低头一看,钱袋?钱袋没了?!“怎么了?”方永察觉萧苒桦神色不对,拍了拍她的脸。
“该死的,竟偷到贼祖宗头上来了,敢情老天还嫌我没倒霉够。”萧苒桦打开方永的手,脚劲一出,飞也似地出了胡同。方永停在原处,嘴边的笑消失,一股凝重的气息在他身上流窜。
“三十文?为何只有三十文?”萧苒桦出了胡同不久,就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佝着身子,坐在湖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数着钱袋里的钱。
“哈,小贼,快还我钱来!三十文怎么了,三十文也是钱!”萧苒桦飞奔向小乞丐,怎奈那小乞丐死也不放开钱袋,倔得像只牛孺。
“大哥,这三十文就给我吧!来日我定涌泉相报,再没有钱,我帮里的兄弟怕是要饿死了。”小乞丐死护着钱袋,倔强的双眼蒙上水雾。
“丐帮?”萧苒桦放开手,回忆涌上心头。
那是唯一一次看见师父着急得快发疯的时候。萧苒桦七岁那年,从欧阳云凌身边走丢,大雪夜独自一人,差点饿死在路边。最后要不是丐帮的老帮主给了一块馒头,真不知现今自己是否能立在这里。
“丐帮有难?”萧苒桦低下头问。
小乞丐不知萧苒桦是何居心,只得点点头,眼中裹上一层水雾。唉,吃人家最短,哪人家手软。师傅教过的,绝不能忘。
萧苒桦从里衣掏出那两片金叶子放在小乞丐的手上,不嫌脏地摸摸小乞丐的头“就当做是我救济丐帮的吧,你一个小乞丐,能偷到什么东西?还未偷到,没准下一刻就被人打死了。”
小乞丐听罢,眼泪夺眶而出,下巴不停抖着,他看了眼手中的金叶子,还是将手中的金叶子推回去“不可,大哥莫要看不起丐帮的人,这两边金叶子确实可解燃眉之急,但我们丐帮也不是吃软饭的。”
萧苒桦觉得有趣“你方才偷了我的三十文就不是吃软饭了?”
小乞丐无以应,只能将头越埋越低,一张脸憋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片刻,他又抬起头,黑不溜秋的脏脸上,一双明目闪着倔强:“这偷鸡摸狗的事只有良人做,其他的丐帮兄弟并没有做,还请大哥别一棒子打死一船人······”
话未结束,只听一声娇柔的呼唤“娘子~~”萧苒桦无奈,倒是把这个主儿给忘了。再回头,未作反应,就感到身子一轻,随之冰冷的水流灌满全身。
“娘子,你怎么可以抛下为夫,为夫差一点就被那些女人给吃干抹净了。”湖中,萧苒桦被方永抱在怀中,方永的身上湿尽,外袍黏在身上将他的好身材描摹得诱人。他的发尖沾着水滴,妖艳的脸庞更添了一股慵懒,活脱脱的一个出水芙蓉。
萧苒桦这才明白过来,刚才正和小乞丐说这话,就看见方永向自己奔来,这倒无碍,但该死的是方永的身后追着一群浓妆艳抹的女子。想必,定是方永这张脸做的怪。果不出所料,湖岸上的一众女子正用着妒火猛瞪着自己。
客栈
萧苒桦黑着一张脸拧着自己的头发,而面前坐着的少年,是她恨不得用头发将他给勒死的。方永安安分分地坐在萧苒桦对面,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等着父母训斥。
“相公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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