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皇上不该好好惩治他吗?”
陆南天一皱眉:“朕方才未曾听见桦公子谈及肮脏的字眼,倒是刘将军你,一出口便谈及风月,这成何体统?”
陆南天的话让刘将军一愣,想必,皇上是在护着陆靖扬的脸面才这么说。
刘将军脸色黑下来,转而对萧苒桦道:“桦公子,方才是本将失言,既然如此,就让本将来开这第一场武斗。”
说罢,刘将军不管萧苒桦是否准备好,头一抬,眸光中的锐利狠绝一闪,锋枪就要冲向萧苒桦的面门。
慕飞儿站得远,见萧苒桦有险,一声尖叫顿起,蒙住双眼不敢再看。
在场的人无不瞪大了眼,却看那萧苒桦不知何时抽出了一只玉骨扇,以玉骨扇迎上锋枪的力道。
萧苒桦一歪头,锋枪未刺中萧苒桦,萧苒桦轻巧地将玉骨扇一折,手腕翻过,只见那锋枪头落地,红缨碎成细线在浑浊的黄沙中飘摇。
这一套动作来得太快,连陆靖扬都未看出其中玄机。
萧苒桦收回玉骨扇,带着鄙弃,对刘将军道:“未想刘将军喜欢乘人之危,真是让萧某大开眼界。”
刘将军呆在马上,不知方才自己为何会输,但看到场上将士看着自己的眼神中透着鄙夷,便讪讪地收回枪杆,踱马回到队中。
“哈哈,好一个桦公子,让我来与你一战,如何?”御林军大总领赤琉一身白衣白裤,未着铠甲在身,却是一副正气凛然。
“承蒙赐教。”萧苒桦一扇玉骨扇,微微一笑。
赤琉驾马上前,两手中握着一对双刀,气势如虹,双刀的节奏如同暴风中的骤雨,向萧苒桦奔来。
萧苒桦心中纳闷一番,自己与这些人无冤无仇,为何这些人竟对自己下些死招,这不是摆明要她命吗?
萧苒桦这回倒收起玉骨扇,对着突如其来的招数闪躲不过,干脆徒手捉住了双刀刀刃。
赤琉有些震惊,双手停下动作。
萧苒桦眼角斜飞,嘴角扬起,在赤琉震惊之余,双手将刀刃一扯。
赤琉未想道萧苒桦看似体弱气薄,力气却如此之大,一个不留神,差点跟着飞出的刀刃摔下马。
萧苒桦将抢来的双刀用力在手中揉着,直至一对锐利的武器生生成了废铁。
赤琉的双眼越瞪越大,心中仍有不甘,又不知从哪里握了一把匕首,反肘向萧苒桦的颈上割去,速度相较于先前更快更狠。
萧苒桦勒紧马脖,反力一转,骏马受惊,飞蹄一下踹在赤琉所骑的马的马面上。
赤琉身下的马疯狂嘶叫,上下癫狂地跳跃着,马面上血肉模糊。
赤琉飞身下马,稳稳地停在地面上。:“好功夫,我赤琉还从未见过如此练武奇才,看来桦公子并不像传闻中所言,是个绣花枕头,赤琉我服了。”赤琉起身,对着萧苒桦道。
萧苒桦一皱眉,手中钻心的疼刺来,手心上破开的口子向外流淌着黑血。
萧苒桦握紧拳头,回道:“是赤琉大总领承让了。”
陆南天一拍椅岸,大笑道:“既然连刘将军与赤琉总领都对桦公子甘拜下风,朕看,这场武斗也没必要再比下去,传朕旨意,封桦公子为皇后的贴身侍卫,誓死护皇后左右。”
柳如烟本在观斗时,心心念念都是萧苒桦的安全,就怕一个不留神,萧苒桦会死在对方的马下。
这回听到陆南天如此安排,迅速转头看向陆南天,脸上的恐惧丝毫不掩。
“这不是遂了你的愿吗?烟儿?”陆南天压低声音,迎上柳如烟的双眼。
一股快感在陆南天心中涌上,随即又是说不出的心痛。:“只不过,这心愿是否能成,倒是要看看这桦公子的造化了。”陆南天转眼回到武场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薛长卿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掩面一笑,不知比那园中牡丹娇艳了多少倍。
“草民领旨谢恩。”萧苒桦下马,直觉的一阵灼烧之感沿着伤口慢慢攀爬到整只手臂,最后狠狠地抽着自己的心脏。
所谓武斗,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结束呢?这么多将士的不满未平息,定是会继续上场宣战的,然而两场的武斗草草结束,这明显是个陷阱。
萧苒桦心中暗自琢磨,硬是将锥心的痛忍在心下。
武斗不成便要用毒?皇上想杀她?!这一个念头一闪,萧苒桦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自己何德何能,能让皇上起杀她的念头?
“今日先散了吧,朕乏了,回殿。”陆南天一说,几个太监手忙脚乱上前,跟着是成队的将士将陆南天等人的身影淹没。
茫茫人群中,柳如烟转过头,凝视了萧苒桦一眼,久久未转开眼神。
萧苒桦未察觉,下了马,就匆匆地往七皇子所赶。
陆靖扬见萧苒桦神色有异,催了慕飞儿离开,自己尾随着萧苒桦而去。
萧苒桦一回七皇子所,屏退了左右的侍人,这才敢放松下来。
一放松,萧苒桦眉头紧锁,脸色煞白下来,抽心的痛一阵强过一阵。
这是专门用来对付女子的罂食之毒。
又是牵扯到是男是女吗?
陆靖扬踹门而进,看萧苒桦脸色白如槁纸,心下大惊,冲上前扶稳萧苒桦的身子,道:“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陆靖扬触到萧苒桦的手掌,掌心一片粘稠,甜腥的味道飘到陆靖扬鼻中。
“该死的赤琉,定要给他好看!”陆靖扬铁拳紧握,抬起头来看向萧苒桦:“需要我去传太医吗?”
“不必了,在下贱躯,怎能劳烦廉扬王这般费劳。”萧苒桦弱弱地应道,心下就是想赶走陆靖扬,好自己逼毒而出,不料陆靖扬的双眼锐气顿起,像是要削萧苒桦一刀。萧苒桦只好闭了嘴。
末了,她又道:“廉扬王既然如此担心在下,可否帮在下一个忙?”
听萧苒桦有求于自己,陆靖扬阴着的脸这才缓了下来:“你说。”
“可否借廉扬王几滴血?”
“可以。”陆靖扬在手腕上划开一个口子,潺潺流出的血让萧苒桦无奈。
她要的是几滴血,陆靖扬这是做什么?大出血?
萧苒桦伸手将陆靖扬的血抹在自己的伤口处,伤口缓缓地合上,方才的灼痛之感不翼而飞。
萧苒桦面色恢复,伸手在陆靖扬的手上点上止血的穴道,又从身上抽了白帕为陆靖扬包扎。
陆靖扬见此,安下心,也不顾萧苒桦包扎好了没,起身扬袍便要走,敢伤他的女人,真是不要命了!
萧苒桦拉住他:“廉扬王,你手上的伤还未包扎好,这是要去哪里?”
“你好好歇着,本王有事先行离开。今后你将为母后的贴身侍卫,我会为你好好安排。”陆靖扬摸了摸萧苒桦的头,捡了滑到地上的白帕,勾了勾嘴角,又转身带着一股戾气离开。
萧苒桦不明所以地摸头,笑了笑,这世间会摸她头的只有那欧阳云凌,这次,还多了一个廉扬王。
萧苒桦一人呆在七皇子所中,甚是无聊,这寻母之事恐怕不能顺利,光从皇上的态度,就足以看出自己的身世疑点重重。事情尚未理清思绪,萧苒桦也不愿再想。
闲暇之余,想起了方永那只妖孽,也不知那只妖孽过得如何,心中有些担忧。
过了晌午,萧苒桦实在闲不住,便唤了碧儿,红儿带她到皇宫里四处转转。
“你们俩入宫多久了?”皇宫花园内,萧苒桦背着手,边打着哈欠边问着身边战战兢兢的两个丫头。
“回桦公子,奴婢俩从六岁就进宫,已有十年之久了。”稍微稳重些的红儿回道。
“是吗?那这十年间皇宫中定是有些奇闻异事了,来,讲给我听听,一来解解闷,二来你们也不必这么拘束。”萧苒桦眼里放光地望着两个丫头。
她真的很想听一些有趣的,比如说太监宫女之间的私情啊,哪个妃子与哪个将军有染啊这些。
出了花满楼,当了贴身护卫,可性子还是有些龌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碧儿与红儿听了皆是有些警惕,再怎么说她们也是李公公派来监视萧苒桦的,怎么能与萧苒桦打成一片呢?
碧儿有些沉不住气,毕竟是个宫女,闲言碎语听得多了,自然也爱嚼舌根。:“桦公子可知那薛贵妃?”碧儿说。
萧苒桦来了兴趣,她对薛长卿那张脸好奇的不得了,方永的脸与薛长卿的脸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22。…疑点
疑点
“薛贵妃?那不是廉扬王的生母吗?有何稀奇之处?”萧苒桦说得云淡风轻。
碧儿以为萧苒桦对自己所说的话题没兴趣,有些着急起来:“桦公子有所不知,听闻薛贵妃与方家老爷有染。曾有一次,奴婢替李公公去方府送东西,无意间看见了方府的二少爷,长得与薛贵妃一模一样,真真吓坏了奴婢。”
“碧儿,不可乱说!”红儿拧了碧儿一把。
萧苒桦笑道:“红儿姑娘不必如此忌惮在下,在下不过是听听而已,消遣一下时间也未尝不可。”
碧儿白了红儿一眼,说道:“我这说的都是事实,有什么好对桦公子遮遮掩掩的。”
红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摇了摇头。
萧苒桦摩挲着下巴,若真如碧儿所言,那她还真有些佩服方天行,先是与薛贵妃扯不清,然后又是自己家的儿媳妇。
“桦公子,皇上安排你做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卫,只怕今晚你就得搬到皇后娘娘的寝宫内,以保皇后娘娘的安全。”红儿怕碧儿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及时堵住碧儿的后话,对萧苒桦提醒道。
“嗯,红儿姑娘考虑得周全,在下小逛片刻,待日落之前便前去。”
养心殿内,陆南天靠在软榻上,看着跪在他身前的赤琉与李公公:“朕要你用的东西,你可用了?”
赤琉回道:“皇上所说的罂食之毒,臣用了。”
“可有什么异样?”陆南天睨向李公公。
李公公回道:“桦公子并未有何异样之处,方才还唤了碧儿红儿带他到皇宫游走了一番。”
陆南天大手一挥,道:“你们两个下去吧。”
赤琉与李公公应声离开。
陆南天望向朱壁上的一张绣像,上面是恍如天人的柳如烟。
陆南天抚上绣像,百般怜惜地说道:“既然你不让朕得到你的心,朕也不会让你的心好过。你不是要严禅吗?朕就将萧苒桦放在你身边,让你一见到他就想到严禅,一想到严禅就是万箭穿心的痛。哈哈,朕真的很可怜呢,不管过了多久,你还是不要朕,你还是不要朕!”陆南天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双眼紧盯着绣像,眼中的怨念足矣将绣像点出火来。
日落之后,萧苒桦换上了侍卫服就往皇后的寝宫赶去。
萧苒桦对这套侍卫服着实满意,光是一件上衣就能抽出几条金丝来。
萧苒桦进了寝宫正门,见婢女与太监全都去休息了,只剩自己一个来守着皇后。
天色才刚暗不久,皇后已躺到凤纹玉床上睡下。
萧苒桦乐得轻松,见四下无人,倒爽快地坐在地上,抽着身上的金丝玩。
“严禅,严禅,是我不好,我没看好我们的女儿。”
“陆南天,我诅咒你永世不得超生!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严禅,你别走,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不离不弃······”
萧苒桦边将身上的金丝尽数抽下,边饶有兴趣地听着皇后的梦话。
这皇后的心上人莫不是那个叫严禅的?这后宫可真乱啊,高高在上的皇上,枕边躺着都是别人睡过的女人。
萧苒桦好奇地敛开床幔,暖床中的柳如烟柳眉微蹙,薄唇中念念有词,冷汗从她额上渗出。
萧苒桦不知怎么,心间竟有些酸楚,仿佛与柳如烟感同身受。
萧苒桦伸手,想抚平柳如烟皱着的眉头,却不料柳如烟突然醒来,一脸恍惚地看着萧苒桦,星眸中泛起泪光。
萧苒桦一时间不该如何是好,若皇后现在大叫,以自己现在的身份,便是以下犯上,有意轻薄皇后。
哪知皇后紧握住萧苒桦的手,将萧苒桦细细看过,轻轻地问了句:“可有受伤?”
萧苒桦不明不白地点了点头。
柳如烟微笑,笑容宛若春风般暖心。
“皇后娘娘,在下见娘娘一直说梦话,以为娘娘玉体欠安,特来看看,无意冒犯娘娘,请娘娘赎罪。”萧苒桦在柳如烟面前单膝跪下,有些心虚。
“无碍,你起来吧。”柳如烟语气轻柔,一双眼不离萧苒桦。
萧苒桦被看得有些不自然,问道:“娘娘是不是觉得在下像娘娘的一位故人?”
柳如烟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