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甲道:“三伯,我父亲现在身受重伤,五叔和韩飞都追去了,我们不知道这二人与南海二魔是什么关系,倘若要再有强敌来,我们只有任人宰割的地步了。”江九海生性狂傲,一听黄甲一言心中高兴道:“哎,眼前有这样的强敌也只能如此了,只是担心他们不是那两个南蛮的对手,吃了亏去。”黄甲道:“我看五叔他们不能强追,他们毕竟给了解药,那两人又都受了伤,他们不会有事的。”黄典嗑了口血道:“黄甲说得有些道理,五弟他心思缜密,既得了解药他多半不会强追,穷寇莫追这个道理他怎能不知,不如我们先回去,他们过不多时就会回去的。”江九海道:“好吧,回去再说。”
高绣到寺前租了两乘轿子,黄典一乘,高轩竹一乘,其余人骑马回到高家庄。傍晚时分,高文昌和韩飞回来,两人追了一阵,一想追上也未必讨得好去,只得回来。
众人回到高家庄,派出去的人也都回来了,还是没有南海二魔和聂小妹的消息,病倒的人增加到了七人,请来的医生只能摇头没有一点办法。
黄典伤势不轻,亏得他身体强健,武功深厚,一个二十多斤的铁臂没能将他送上西天。高文昌等人将他的衣衫撕掉,后背一片青紫,鼓起巴掌大的一个包。黄典趴在床上道:“这点伤算得什么!我年轻时被东北虎虎尾扫到后背一次,也是这个地方吧,那次我差点一命呜呼,这次几天就会好的。”聂思雨道:“四哥,那时你才多大年纪,不过我这有祖传的华佗膏,包你一月就好得差不多。”江九海一旁道:“老四就是嘴硬,这人多说使出了七层力道,要是使出全力,你肯定骨断筋折了。”黄甲、黄乙俯在床旁呜呜地哭。
聂思雨拿出“华佗膏”递给高文昌,高文昌细心地为黄典敷上。黄典道:“弟妹,苗英那孩子怎么样了?”聂思雨道:“看情形很严重,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迷,这一掌可够这孩子受的。”高文昌道:“他中的是‘五毒断魂掌’,我们已经得了解药,只是这人掌力惊人,只怕……”江九海道:“那怎么办?”黄典道:“我看得用内功帮他疏通一下,只是我们几人都是外家?”聂思雨道:“英儿这孩子吃了不少苦,这回……我看请别人吧!一定要把他治好。”高文昌道:“治一定要治的,只是方圆百里的高手,金杆庄的金云手路横,宏远镖局的宏图大展唐明总镖头,风神堡的旋风掌张化同,这些人跟我没太多的交往,我只与唐明总镖头吃过两次酒。”
黄典道:“就是请来了也未必管用,这几人我都听说过,功夫是不错,要说救苗英——只怕不能。”聂思雨道:“这里离少林不远,不如请众位大和尚。”高文昌道:“少林是不错,虽说他们都是佛门弟子,但为人疗伤是要消耗内力的。”韩飞起身道:“黄叔叔,我师父是少林七绝之一的铜臂铁罗汉了安大师,明日我去少林,正好我还要到少林看望师父。”高文昌道:“果真如此那太好了,我陪你同去。”黄典道:“了安大师是少林方丈了生大师的亲师弟,江湖上都说他是铁作的罗汉,内功修为一定不凡。”
说话之间,高文昌已经为黄典敷上了药,包扎完了。高文昌起身道:“我先去把英儿的毒解了。”说着出去了。
聂思雨给几人倒了茶,说道:“三哥,四哥,依你们看这二人是什么人?会有这么重的手法?”江九海道:“他们多少有些能耐,欺我们不熟悉他们的武功,要现在再与他们斗上一场,十多个回合就能解决他们。”黄典道:“这二人有些象南海派的,只听人说过,南海有一个南海派,盛氏五兄弟各个武功不凡。三哥,也不是兄弟自贱,我们几人中除了五弟跟人家有一比,你我都敌不过其中之一呀!”江九海一听气道:“老四,别看我打赌老是输你,现在还欠你一千多坛酒,但对付那两个毛贼还是有办法的。难道你没有看出那个使铁臂的有几手点穴的功夫?”黄典道:“三哥说得是,那使铁臂的确有几手点穴的功夫。”江九海道:“我的铁笔专点人穴道,所以他如何出招我都是知道的,岂有不赢之礼?”
高奇、高绣先前听得认真,时间久了都打起瞌睡来。聂思雨道:“你们回去休息吧!黄甲、黄乙我会派人照顾你们父亲的,放心好了,婶婶的祖传华佗膏灵得很,过几天就会好的。”黄乙不愿离开,哭哭啼啼地。黄典怒道:“哭什么?我不是还没死吗?快回去休息。”黄乙惧怕父亲被哥哥黄甲领走了。韩飞也说困了和高氏兄弟出来,回到自己房中。
韩飞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境。想起北邙山中的一幕幕,春心萌动,第一次有了非常欣喜的感觉,高轩竹一颦一笑时时在眼前闪耀,抹不去,挥不掉。白日里是他这些年来过得最快乐的一天,他想这也许就是世人所说的爱吧!心里澎湃哪里睡得着,又想起聂小妹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如今不知道落在何处,睡也睡不着不如出去溜达溜达。于是悄悄起身,怕影响隔壁的东南,没有走门,开窗跳出房去。
韩飞刚刚出来,忽看见不远处人影晃动,他心中起疑,难道是南海二魔又来下毒?正好跟踪他们,找到小妹的下落。于是施展轻功紧跟其后,跟了一段,发现那人背了一个大包裹,看身形也不象似南海二魔却又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想不起来。心道:莫非是一个贼?他也来凑热闹,真真可恨。待要上前擒获,又觉不对,小小毛贼哪里有这种本事,此人轻功不凡,一定另有企图。自己跟在他的身后,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若真是贼把他的老窝翻上一翻也是不错。
那人出了高家庄一路向南,野外空旷,韩飞怕他发觉远离相随。出庄行了七八里,那人放慢了脚步,嘴上还唱着不知名的歌谣,韩飞一句也听不懂。上了一个山冈,山冈上树木繁茂,那人坐在一块大石之上,将包裹放在一旁,那包裹竟然动了一下,韩飞这才发现那包裹有些人形。那人呵呵怪笑,自语道:“没想到这次北上艳福不浅呀!”语言快速,短促,韩飞半知半解听出了其中意思。心中暗叫,好呀!原来是个采花贼。
那人口涎欲滴地将包裹打开。此时东方已经发白,韩飞借着微光认出那人正是昨日在白马寺见到的白脸异服人,包裹中果真藏着一个女子,身体缚着,口中塞着物件,看身形韩飞怦然心动,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高家小姐高轩竹。韩飞热血上涌,挥笛剑就要上前。忽听得一阵刺耳的笑声,似乌鸦叫又似牛吼,韩飞知道又有人到了,在一棵大树后影住身形。
笑声过后,一个寒彻骨髓的声音道:“阮老四,你又忍不住了,看我不告诉大哥。”阮老四道:“字疯子,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怎么老跟我过不去,我舒服舒服不行呀?”身形一闪,一棵高树上飞下一人,落地声息皆无,韩飞惊叹此人轻功之好。那人身上花花绿绿的满是鸟的羽毛,头发象一个大鸡窝落在头上。韩飞一看竟是一个女子,心中好不恶心。
字疯子尖尖怪笑道:“一个女孩子有什么好看的,看我多漂亮。”阮老四道:“我看你还不如看一只乌鸦。”韩飞心道:此言不错,一只乌鸦也比她好上千倍。字疯子道:“从南海到这你一共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老大一再嘱咐,洛阳一带不许你作案,你竟敢偷偷跑出来。我看看这女子长得什么样?及不及我一半。”说着向高轩竹迫近,阮老四忙拦在高轩竹身前,道:“告诉你字疯子,今天没你什么事,你玩你的鸟我玩我的女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字疯子还是向前,口中道:“我只是看她的一头黑发挺好的,我要扒下来戴在我的头上,看看我多好看。”一脸的陶醉像。
韩飞心想,原来这二人也是从南海来的,不知道跟南海二魔有什么关系。字疯子一提老大阮老四就怕得不行,此二人功夫当数武林一等高手,那他们的老大却又是何许人呢?这个字疯子好生残忍,要活生生扒人的头皮,我纵是搭上性命也要保护高小姐,手紧扣住笛剑,准备随时去救高轩竹。
阮老四气坏了,提高了声音道:“你爱拔哪只鸟的毛,扒哪个女人的头发我不管,这个女人是我的,我不会让你动她一根头发的。”字疯子也有些怒了,手一抬三枚暗器直奔阮老四。韩飞一看竟是三根羽毛,心中骇然,能将羽毛当作暗器武林中只怕只有这个丑陋的字疯子了。阮老四伸手捉住两枚,另一枚到了嘴边,猛地吐了口气,羽毛斜刺飞向一棵树,深深没入羽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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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南海一派(上)
更新时间2009…10…1910:11:47字数:6533
天光放亮,已经能辨得清面目了。韩飞转到距二人不远的地方,他知道二人中任意一位自己也不是对手,不如趁着二人打斗不备之时将高轩竹救出。
阮老四手中拿着两枚羽毛道:“字疯子,你又从哪弄来这等上乘的鸟羽?”字疯子道:“你少岔开话头,今天我就要这丫头的头发,别的什么也不要了。”说着就伸手抓向高轩竹,阮老四左脚踢出,同时将两羽掷出,正是一招“投石问路”。字疯子怪笑又起,足下一蹬腾到空中,从阮老四头上越过。阮老四见她待要从头上跃过,口一张一股气流喷出,字疯子似惧他气功,斜刺里落在尘埃。
韩飞摸到大石边,待要为高轩竹解绳索,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高轩竹,只是一块大木。他怀疑自己的眼睛,怀疑现在的感觉,自语道:“明明是的,怎地突然变了?”这时,阮老四、字疯子也看见了他,阮老四忙不迭的奔了过来,看见袋中的大木,眼露凶光道:“小子,怎么又是你?老坏我的好事,看我不收拾你。”说着伸手向韩飞头顶抓来,速度奇快。
韩飞忙甩头跃在一旁道:“慢着,你偷人家良家女子是何居心?”阮老四哈哈大笑,似乎韩飞问了他一个十分滑稽的问题。韩飞道:“你笑什么?”阮老四道:“你个小辈,难道你连你家阮爷爷也不认识吗?我就是专做这个的。”韩飞寻思,自己跟铜臂铁罗汉了安和尚学武时,师徒经常在一起谈论武林的家数,却不记得有什么阮老四、字疯子之类。韩飞道:“小小鼠辈,采花问柳,竟做无耻勾当,我怎能识你?”阮老四怒道:“好小子,连‘花仙子’阮真都不知道?今天要你见识见识。”说着身子一动,猛地扑了过来,韩飞见他动作极快,招法怪异,用了全力向后飞去,方躲过这一节。
阮老四见一招“ju花吐蕊”连对方衣襟都没有碰到,心中火起,一个小小少年竟然躲过了他赖以成名的“花蝴蝶拳”。收掌出腿,截向韩飞右肋,韩飞见此招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忙出笛剑扫向阮老四来脚。笛剑已出,阮老四却没了踪影,韩飞突感脑后生风,心惊这人身法如此之快,双脚用力向前跃出,滚地而逃。
字疯子哈哈大笑道:“阮老四,我看你是越活越完蛋了,三招连一个娃娃的衣襟都没有碰到,莫不是见到美女身子软了不成?”阮老四听她一阵数落,心中发狠连续攻上三招,韩飞知是不敌,紧守门户,使出少林“迷踪步”,一一化解开去。
阮老四一阵怪叫,韩飞热血上涌,心志不定,知道此人正用内力迷惑自己,忙守住心神,脚下步子慢了下来。阮老四见有机可乘,一招“双蝶戏梅”单掌击向韩飞。千钧一发之际,韩飞使出其父韩霄凌创的“白猿剑”中的最后一招“乾坤一剑”,顿时间剑光闪闪,阮老四飞身跳出,低头一看,身上衣服条条缕缕,发髻散乱。心中暗想,这小子武功也不见得有什么高明之处,怎么这一招竟然没有看出招法,只觉得眼前剑光闪闪,本能地向后飞跃方才躲过这一招。
字疯子猛地跃过来,吼道:“小子,韩霄凌跟你什么关系?”韩飞寻思,高轩竹已然不见了,不如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客客气气地道:“韩霄凌乃是家父。”字疯子和阮老四都是一愣,字疯子声音颤颤巍巍地道:“那苏星红是你的母亲了?”韩飞没有看见她的表情,觉得他们好象认识父亲,开口道:“正是家母。”字疯子大叫道:“好呀,他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我要杀了你。”说着身形一晃直取韩飞。
韩飞刚才以“乾坤一剑”侥幸逃过阮老四一击,字疯子与阮老四相斗时,韩飞看字疯子功夫又在阮老四之上,心中暗叫不好。字疯子伸出五个干枯的手指抓向韩飞头顶,口中道:“小子拿命来。”韩飞刚要闪身躲过,忽见身前多了一人,正是阮老四。字疯子见阮老四挡在身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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