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很整齐。我给她打电话想约她出来陪我走走,她说有点累了,不想出来了,我说那算了,就挂掉了电话,继续走。闹市区实在看得太多了,我沿着一条没有走过的路,看能不能把自己弄丢,然后自己再找回去。
渐渐地我走进人们聚居的居民区。感到周围的人们叽叽喳喳,只有一些老人,老了,听不见了,也说不清楚了,安静地坐在马扎上,看着我们年轻人叽叽喳喳。我进入一个胡同,走了一段才发现这里胡同纵横交错,因为是一些老年人的聚集区,所以显得很安静,道路上时而会有一些堆积的垃圾,有的时候还会发现穿着宽松裤子的有肥胖屁股的女人拎着垃圾出来,然后面无表情地把垃圾都倒掉。她们往往眉毛很细,但是涂抹得很黑,脸型和嘴都很宽,想必是个厉害的角色。我在小胡同里是不可能停下来的,即便停下来也看不到什么东西。我就在胡同里面瞎逛,最后从两外一个胡同口走了出来。眼前出现一条破旧的接到和一家废弃的工厂。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到了郊区。
这里的确没有人。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废弃的工厂的正门。因为这里什么都是旧的。我看了看工厂的牌子“南京市XX工厂”,中间的两个字已经剥落,所以我也不能断定这个工厂是用来生产什么的。工厂激发了我的产生好奇心,但由于有点晚了,而且逛了很累,我就没有进去,心里暗自盘算哪天有时间的时候就直接来这里。去里面看看也不错。毕竟这种地方还是难以找到的。
回到家后我打电话给小敏,把今天见到的事情给她描述了一遍。说话的时候我原本准备着她会说我无聊之类的话,因为除了这些我真的不知道该去聊些什么,但出乎意料的是,她说哪一天一定要我带她去看一下。我跟她提起那个工厂,她问我有没有进去,我说没有,因为天色晚了,而且自己有点累了。她说那下周五吧,下周五带她去玩。
我们约好的是周五,其实她周四就来了。晚上我抱着她睡觉。第二天很早她就醒了,把我摇醒后非得再来一次,我顺从了她,完事之后她愉快地起床,刷完牙在床边接着摇我的胳膊说立刻就出发。
可能是折腾一夜的缘故,我感觉很疲惫,但是睡意也最终没有敌过她的摇晃。我们没吃早饭就出发了。
我们俩循着我上次走过的路线,其实这条路走过一遍之后,第二次再回来走就会是另外一种心情,最起码当初的好奇心是失去了。不过她倒是快乐的,所以这次还是值得的。在胡同里我们发现更多有趣的东西,比如大方的猫,这里的猫要远比城市里的猫大方多了,它们慵懒地走着,见到我们也不躲闪,有的猫走在房檐上,听到我们的动静后低调地朝我们这里瞄上一眼,然后继续走路。
“猫在想什么?”小敏摇着我的胳膊问我。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猫!”
“但是他们看起来很奇怪!好像对我们不太感兴趣!”
“大概吧!动物有动物的事情要做,人类有人类的烦恼要想!”
比着猫,这里的狗要比城市里的狗凶猛多了。我们还没有接近,院子里便传出它们狂吼的声音。她怕狗,所以我们就草草地完成了胡同探秘。去了那家工厂。
工厂的大门紧闭,我们没法进去。她说翻墙过去。我同意了。我们绕着工厂四周查看一番,发现还真有一个缺口,所以根本就用不着翻墙了,直接从缺口里间进去就成了。
我拉着她走进缺口,还好我们俩都比较瘦小,所以很容易就通过缺口。如果换个胖子的话,肯定有些吃力。
进入工厂之后,才发现这个工厂里什么都没有。我们是从侧面进去的,所以这里都是从正门门缝里看不到的场景。
这里横着排一排车间。车间的门紧闭,门上的拳头大的锁也都生锈很厚。我透过门缝往里面看,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车床,因此仍然不能判断这座工厂以前是生产什么的。她则在院子的空地上站着,说这里静得有点让人害怕。我说她大概在人群中习惯了,突然来着这种安静的地方肯定受不了。
我们继续走,车间后面是栅栏,房屋和栅栏之间是到膝盖的杂草。她怕杂草里面会潜伏着什么怪异的生物,所以就拉着我不要再往里面走了。我们就在车间门口寻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她说想靠在我的腿上休息一下,我把腿伸出来给她,她趴了上去。
“这里很安静啊!”我问她。
“是啊!”
“以后还要不要来这里?”
“还行了,哪天头疼了,或者心烦了,其实来这里还是不错的。”
“嗯!”
晚上回去后我去酒吧加班,她也跟我一起去了酒吧。她在酒吧里坐了很久,我想大概是走得太累了。
她可能是太累了,没等到我下班她就说回去了,她说回我那里,因为明天是周末。
我问她我下班后要不要捎些东西回去。她说买点冰棍什么的就行了。
下班后我路过楼下超市买了几根冰棍,到家后发现她已经在床上睡着了。我把冰棍放在桌子上,打算不叫醒她了,脱了衣服去淋浴下面冲了澡准备睡觉。冲澡的时候她反而又醒了。我问她怎么醒了,她说我吵醒的,而且现在也睡不着了。我冲完澡,穿上衣服,带她去了天台。
“我今天看到很多老年人!”她说。
我不懂她说这话的意思。
“怎么了?”
“我在想我老时候的样子!”
今天的她躺在我怀里显得很瘦弱,和平时的她截然相反。
“有什么想法吗?”
“我在想我老了会是什么样子。人老了会变难看,我看我还是四十多岁死了算了。”
“不要吧!”
“到时候那么丑肯定没人要了,估计你也不会要的!到时候没人要了就干脆死掉算了!活着也是浪费时间。”
“什么道理,那人家都怎么活了?”
“每个人不同嘛!但是这仍旧是个问题,或者我老了还那么好看。”她说话的时候故意往我怀里拱,像一头小猪。
“老了再讲老了的事情吧!”我说。
“这个有道理。”她的口气和“开火车的”一样干脆。
天台上面很凉快,我们都没有出汗,因此如果没有出汗的话,此刻的我们俩之间就没有什么让彼此别扭的东西。她站起来给我指她们学校的方位,可是离得太远,都没能看到一栋建筑。
她说不是离的太远,而是这个城市太大。
我问起了姗姗的事情,她说他们俩现在还好了,听姗姗说“开火车的”对她不错。她一直叫他是“开火车的”自从他们彼此间记忆里有彼此的时候。
那就好。我低着头。把她搂得更紧。
作者题外话:情节简单、普通
天台3
10、
周五依然是每个周的假期。大概是因为连续好几个礼拜都没有回去的缘故,我突然想回去看一下“开火车的”。那天是周四,晚上下班之后,我准备买点晚餐回去,我打电话给他问他在不在家,如果在家的话我顺便捎带一些吃的回去,但是他关机,我想他大概在火车上。没想到回到家之后发现他*着身体躺在地板上,身边歪歪斜斜都是酒瓶。他呼呼地吐气,看来他又喝了不少酒。
也难怪,那天晚上天气实在很热。我把他搬到床上,盖上毯子。然后把房间重新收拾了一下。吃完饭没有事情做,就坐在窗户旁边吹凉空气。夜里的时候他醒了过来。我问他喝了多少酒。他说喝了一箱的啤酒,现在还有点头疼。我劝他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尽量少喝酒。
“说实话,其实这两天我都没有去上班。”他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盒烟,递给我一根,我没有接,因为我不抽烟,他见我不抽,把烟放进了自己嘴里。
“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啊?”我问他。
“在火车上,和农民工学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头变得明亮无比,紧接着就暗淡下来,“这两天我都没有去上班。”
他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怎么了?”
“没什么,心里有点抵触去上班。”
我想骂他脑袋大概进水了,但是看他的样子或许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没发生什么事情,如果有事情也是自己脑袋里发生的事情。我每天跟着火车,甚至都看到了老时候的样子,自己或许跟火车一辈子,随着火车晃来晃去。”
“谁的一辈子不在摇摆着度过啊,你这次不上班,恐怕火车站那边不好交代吧!”
“我连续两天、都没有开手机,就怕那边打电话。”
“那你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喝酒的时候还感觉自己做得不错,但是现在说实话真的有点后悔了。”
第二天我在酒吧接到他的电话,他说车站只是给他一个警告。我庆幸车站没有开除他。我嘱咐了他一句“好好干”、“别胡思乱想”之类的话后就挂掉了。
周五我又回去一趟,他又买了很多酒,要我陪他喝。喝酒的时候他告诉我说他又认识一个女孩。我还没来及问那个女孩怎么个情况,从厨房里面走出来一个女孩,只穿着胸罩和*,端着一盘花生米出来。女孩脸上浓妆艳抹,直让我想起来红灯区那些坐在门口的*形象。
那个女孩跟我打招呼,说实话我是从心眼里不情愿称她为女孩的。我也故作着打了声招呼,随便吃了饭。我和“开火车的”外出散步,留那个女孩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玩电脑。
“我对这个女孩感觉不是太好。”我实话实说。
“这个我知道,我们也是刚认识的。”
“在哪里认识的?不至于是红灯区吧!”
“不是,你别以貌取人好不,说实话她看起来是有点俗,但是还是个好人。”
“我怎么都看不出来她像一个好人。”
“真的,她早上来的,给我收拾房间,洗衣服,做家务,而且还买菜回来做,说实话她做菜我有点吃不惯。”他说着笑了起来。
我仍旧怀疑那个女孩来路不正,或者有什么不好的癖好,我怕她会影响到“开火车的”。
“开火车的”说我多虑了。
“我们开始交往也两个礼拜了,说实话,以前那些女孩,从来都没有为我做过任何事情。可是她不一样,她或许是一个认真的人,而且她也从来没问我要过任何东西。”
“或许吧。”我不知道该如何说了,或许我是错的,我错怪那个女孩,又或许那个女孩隐藏太深,把他蒙蔽了,总之这些东西不是人所力所能及的东西,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
我们又聊了一些关于那个女孩的事情。“开火车的”说爱情这种东西要多次磨练才能找到。我不置可否,说实话我不是不想说,而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我总感觉咖啡馆里要发生一些事情,因为李平看起来有点恍惚,而且显得很忙很疲惫,到店里以后就进了偏室听音乐休息,我在偏室发现很多外国照片。
那天下着滂沱大雨,稀稀落落几个人喝着咖啡。因为没有客人,我和他靠着窗户坐下来看风景,他说他的目标快实现了。我问他什么目标,他说他这几年一直在攒钱,攒够了钱去环游世界。我说很好的目标,他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计划在下个月就开始了,我问他第一站往哪里走,他说先去日本,因为他比较喜欢日本的文学,所以第一站必然是那里。接着他说了整个行程,到达日本后,一定要去一下北海道一个叫做新冠町的小镇,他说他曾经看到一组图片,那个小镇特别干净。他接着笑着说现在连干净都变成人们追求的东西了,是不是很可怜。我说还好了,这些东西我不是太有兴趣。他说他可能在日本停留三个礼拜,然后就乘飞机去美国,我问他那些东南亚国家有没有打算去,他说不在计划内,但是也可能回来的时候乘船从那里经过。我问他会不会把咖啡馆卖掉,他说会,因为钱的问题。接着我问他想过卖过之后回国的事情,他说也有想过,或许也可能给这个咖啡馆打工吧。他的想法真的很好笑。
到最后都是,他果然把咖啡馆和自己的一居室房屋都卖了。走那天他说计划内是两年时间,走完全程,两年之后还能见到的话就是缘分。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足够浪漫的人,没有什么牵挂,或许是好事。
李平把咖啡馆盘给了一个中年妇女。但是我仍旧是领班,咖啡馆又来几个新人,都是染着黄头发的小年轻,没有多少心思干活。那个中年妇女似乎心情也不好,老是骂我们做事不认真,或许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