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心头一喜,熬了这么久总算见到了黎明的曙光。只是喜从心头过,留下的却是抹不去的烦愁,犹豫片刻后,路景问道:“是和澳视合作的戏?”
闫贻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倒是什么都知道啊?”
路景苦笑道:“我记得和闫总第一次见面是在中山会所,那天在卫生间门口,我听到许宸萧问你合作的事情,应该谈的就是这部戏吧?”
闫贻东不禁拍了拍手,笑道:“观察入微,不怪付琛对你另眼相看。”说完,闫贻东收敛了笑容,严肃道:“我承认,你具有当演员的天赋,但是……”闫贻东锐利的目光看向路景,又道:“你与许宸萧的事情我没兴趣过问,可你必须在签约之前,与他撇清关系。”
路景深知闫贻东对待工作的严谨认真的态度,自然也变的正经起来,轻咳一声后说道:“我不妨和闫总开门见山的说,除了这件事以外我都可以答应,除非……”路景看着闫贻东,喉结上下一动,似是咽了咽口水,又道:“在这儿之前,闫总答应当我的靠山。”
闫贻东没想到路景会这么直白,先前,闫贻东对路景的印象极为不好,他觉着路景是为了上位才勾搭许宸萧的,可从近些日子的观察,路景并非如此,再加上他对路景演技的肯定,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路景盯着闫贻东许久,在他没有回应之前,路景又道:“闫总不必为难,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我可以保证,我签约之后,我不会惹出麻烦的。”
闫贻东琢磨了一会儿:“你打算脚踏两条船到什么时候?”
路景笑了笑说:“直到闫总肯答应做我的靠山为止。”
路景的话听起来直白爽利,如同一把匕首直逼闫贻东。闫贻东虽然和路景见过很多次,甚至还睡过一张床,但他还是忍不住打量起路景,许久,闫贻东才开口说道:“你签约以后就是亚娱的人了,许宸萧不能拿你怎么样。”
路景摇摇头,直白道:“我不想打没有把握的仗。”
闫贻东长吁一口粗气,随后站起身说:“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还有事儿,你就在这里等我下班吧。”闫贻东脱了西服外套搭在沙发上,走到门口的时候,闫贻东回过头看着路景说:“中饭我会让人送过来的,还有,你要觉着无聊,就玩儿会电脑。”
路景会意:“知道了。”
闫贻东看了路景一眼后,开门出了办公室。
路景看了眼门口,微微吁出一口气,随后调整姿势躺在了沙发上。从前世到现在,路景也是经历过不少大场面的人,可他仍旧不适应和严肃的闫贻东交谈,至于原因吗,路景也很难说清,他还是喜欢随和的闫贻东。
路景今天起的挺早,从许宸萧家里出来又马不停蹄的回家换了衣服,随即又来到亚娱比赛,总算得空休息一会儿,便觉着困乏,没多会儿就窝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路景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按照闫贻东先前说的,有人来给他送饭了。
“豁,睡的挺香啊?”与路景有过多次接触的袁宁端着午饭走了进来。
路景打了个哈欠,笑道:“又见面了。”
袁宁将午饭放在茶几上,笑道:“我是闫总的生活助理,叫我袁宁就行。”
路景一愣,忍不住笑道:“闫总也找生活助理啊?”
“你以为这是艺人的专利啊?”袁宁笑着打趣道:“吃饭吧,闫总特意让我给你弄了好多荤菜。”
路景下意识的看了眼午饭,笑道:“伙食不错啊。”
“那是。”袁宁笑道:“赶紧吃吧,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路景点点头,待袁宁出了办公室后才拿起筷子,闷头将午饭吃了个精光。饭后,路景还在闫贻东的书柜里看到了两颗罗汉果,思前想后,路景从里面拿出来一颗放进了杯子里,开水一冲坐在沙发上慢慢品尝。
一杯水喝了半杯,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闫贻东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吃完了?”
路景捧着杯子,笑道:“嗯,顺便还从你的柜子里拿了一颗罗汉果冲水喝。”
闫贻东点点头:“那还是我上个月留下来的,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派上用场了?”路景反问道。
闫贻东指了指路景手里的杯子,笑道:“给你去火。”
路景忍不住笑道:“那我得好好谢谢您了。”
闫贻东啧了一声,笑道:“等我一下。”闫贻东转身朝隔壁休息室走去,大概过了个两三分钟,闫贻东从休息室出来,早已换下熨烫板正的西装,换上的则是一套休闲装,头上还带了一顶鸭舌帽。
路景看到这样装束的闫贻东诧异道:“闫总这是要干嘛?”
闫贻东笑了笑,顺手又扔过来一顶鸭舌帽:“带上,咱两离开这里。”
“啊?”路景拿着帽子却没往头上戴。
“啊什么,不是你怕被别人看到吗。”闫贻东从裤兜里掏出墨镜遮住了眼睛:“走吧。”
“等会儿……”路景连忙站起身:“咱们这是去哪?”
闫贻东笑道:“不是你邀请我去你家的吗?我可是提前把手头的事儿忙完了,你现在反悔可来不及了啊。”
路景缓了好一会儿,才拿起帽子戴在脑袋上,待他们准备开门出办公室的时候,路景从窗户上看到两人此时的打扮,笑道:“这样打扮,根本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其实就是想夺人眼球。”
闻言,闫贻东转过头看了眼映在窗上的身影,笑道:“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话音刚落,路景走到闫贻东面前,不顾他的意见,伸出手摘了那副墨镜:“这样就可以了。”
闫贻东没想到路景会这么做,一时间两人凑的如此近,甚至能从路景的瞳孔中看到缩小的自己。
路景并没觉着有何不妥,依旧笑着说:“走吧。”
闫贻东回过神儿,干咳两声笑道:“走吧。”
出了办公室,往电梯而去的路上,路景用眼角的余光扫过闫贻东,他本不愿意多想,可他又不得不想。闫贻东刚才的打扮表面上是为了掩人耳目,实际上却是一种隐藏手段,是很多艺人常用的手段,大致分两种方法进行,第一种是自行拍照,随后发上网络炒作,而另一种便是媒体踩点,这个必须具有足够的知名度才可以进行。
闫贻东恰巧有这样的知名度。
路景虽然摘下了那副墨镜,却也是多此一举,若是被媒体拍到,一切照旧。
恰恰相反的是,路景在给闫贻东摘掉墨镜的时候,闫贻东就已经了解了,路景无时无刻保持着警觉的态度,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要当他的靠山首先得仔细认真的打磨一番,想到这儿,闫贻东同样用眼角的余光扫过路景。
闫贻东放弃了刚才的计划,却又想到了一个办法,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一切透明化的那天。
路景和闫贻东从亚娱出来的时候,比赛仍在继续,两个人从公司后门而出到了地下停车场,上车时,路景留了个心眼,警惕性的放低帽子,随后拉开车门上了车。
闫贻东忍不住偷笑,上车后说道:“你打算做什么给我吃?”
作者有话要说: 喵啊,这小受腹黑小攻也不是个省油灯,这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咱们明儿下回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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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机一动
每一个在娱乐圈中打拼的艺人,或多或少都会有那么点儿与众不同,要么是心高气傲自恃才华横溢,要么便是我行我素谁与争锋,说白了,作为一个艺人,若是没了个性这种东西,还是趁早改行谋别的生涯吧。
事实上不仅仅是娱乐圈,在各行各业中,乃至生活都需要与众不同。
例如,谈恋爱需要找看对眼的,找工作要找专业对口的,买车要买耗油低的,购物需要实用的。这是以人类正常的思维与视角来看,若是换个角度再看,其实每个人都在找寻与众不同的那个点。
当然,有的时候会出现例外。
现在的路景对于闫贻东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而闫贻东对路景来说,亦是如此。
坐在车里,闫贻东手握方向盘,很是熟悉的朝路景家开去。
“你就去过一次,记得还挺清楚的吗?”路景笑道。
闫贻东扭头看了路景一眼,随后目视前方笑道:“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记忆力特别好,过目不忘。”
路景笑了笑:“其实,我心里挺没底儿的,毕竟你是个大人物。”
闫贻东会意,浅笑道:“都跟你在路边儿摊吃过烤串了,去你家吃个便饭没什么吧?”闫贻东转头冲路景挑了挑眉毛,接着又说:“再说了,我又不花一分钱,干嘛不来?”
闻言,路景故意调侃道:“你看许宸萧,带人出去吃饭保准儿的高档餐厅,睡过一晚上就是一张卡甩过来,再看看你。”路景啧了一声,似是鄙夷:“抠门啊,就给了我一张员工餐卡。”
闫贻东被路景的话逗的放声大笑:“你拿我和许宸萧比?真有你的。”
路景摇头晃脑品味一番,笑道:“你比他好。”
“这么肯定?”闫贻东坏笑道。
路景挠了挠头,笑着说:“不肯定,像你们这样的大人物,心都是黑的,不榨干每一个艺人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闫贻东一皱眉:“你真这么想?”
“事实上不就是这样吗?”路景侧头盯着他,目光肯定道:“艺人对于娱乐公司来说,就是挣钱的工具,大红的时候可以尽情的投入资金,步入稳定期的时候会减少投入,过气的时候呢,能不能出现在荧幕上都得看运气了,当然,那些从没红过的艺人才是最难熬的。”
路景所说的,就好比娱乐圈中的食物链,艺人则是最底层的。
闫贻东不可置否,沉默片刻后才说:“你可以选择在大红的时候打好根基。”
路景笑道:“是为了过气之后做准备?”
闫贻东叹气道:“没有谁能够长红,这是娱乐圈中不变的规则。”
路景点点头,顺便看了眼窗外:“不说这个了,你准备在下一个路口左拐,咱们去趟菜市场。”
闫贻东一愣:“去菜市场?”
路景转过头,诡笑道:“怎么?闫总怕进菜市场?”
闫贻东略显尴尬,干咳两声后才说:“没什么好怕的。”
“那就这么决定了,好好领略菜市场的风光吧。”路景虽是以玩笑的语气说的,但目光中透漏出来的坚决让闫贻东无法拒绝。
闫贻东犹豫许久:“行吧。”
到了地方,闫贻东把车停靠在路边儿不碍事的地方,随后跟着路景进了菜市场,顺着过道两人边走边瞧,看到便宜的菜路景会询问两句,一圈逛下来,路景倒是拎了两大袋子的食材,而旁边的闫贻东,就跟看戏似得,根本没想着搭把手。
“我看差不多了吧?再买就吃不完了。”闫贻东看着路景手上的两袋子食材,边笑边说。
路景撇嘴笑道:“那可不行,这点东西怎么够,怎么说你都是我将来的老板,我得把你的胃养好了。”路景继续往前走,待闫贻东跟到身旁时,路景调侃道:“听说过一句话没,要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搞定他的胃。”
面对路景的调侃,闫贻东仅是微微一笑:“你想抓住我的心?”
路景嬉笑道:“你搞错重点了,我的大老板。”
路景与闫贻东相识至今,似乎一直都是在言语上暗地较劲儿,想一想还挺好玩儿,至少没有压力可言。
两个人总算从菜市场出来,去往路景家的路上,闫贻东略显严肃道:“你家真的就剩你一个人了?”闫贻东见路景在菜市场里混的如此熟络,不禁想到路景在参赛表格里写的那些背景。
闻言,路景故意哭丧着脸:“是呗,就剩我一个了。”
闫贻东见路景这副德行,忍不住笑道:“又想演哪出戏?”
路景不禁笑道:“这就是我,哪里是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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