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看了那六个少年男女一眼,转过脸来向陈老师问道:“陈老师,这几个男生女生是你们一中的人吗?”
陈老师被他一问,这才回过魂来,看了那几人一眼,痛心地道:“好像有两个是,但我不大敢肯定,因为不是我教的学生,有时便是见过也不一定记得。”
寒子点了点头,转过脸对狗子缓缓地道:“狗子,你给我发一道指令下去,以后若是谁敢再城做毒品生意,一经发现,砍断手脚筋,再犯的话,格杀勿论。”他的声音冰冷而不带一丝感情,却带着一种威慑之势,在场的每一个人听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不相信他说的话。
狗子恭声道:“是,大哥,我马上”说着真的走了出去。
寒子转过头来看发那六个少年男女一眼,淡淡地道:“你们以后吸不吸这个东西我不管你们,也管不着,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你们以后绝对不会城买得到这些东西。还有,以前你们做了什么我也不管,但愿你们好自为之,不要等到事情到了最后才后悔。有时间的时候看看你们的父母都为你们做了什么,你们的亲人都为你们做了什么,而你们又做了些什么,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们认为对的就是对的。好了,你们走吧。”
他站在那里,淡淡的说着话,却有一股不怒自威之势,那六人对望了一眼,又看了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说话的苏蕾一眼,慢慢地向门口走去,待得走出门口之后便飞快地向楼下冲去,片刻便不见了影踪。
寒子看到陈老师一脸迷茫的站在那里,淡淡地道:“陈老师,能不能够请你出去一会,我想与苏蕾私下谈一会儿。”
陈老师有些迷糊地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嘴里却在喃喃着什么。估计是今天看到这些少年男女们的所做所为令得他的脑子有些闭塞了,想不通。
寒子看了苏蕾一眼,走到(手机阅读1)了前面轻轻的抽了两张短沙发过来,自己先坐了下来,脸上突然一黯,有些戚然地道:“苏蕾,坐下来,我们谈谈。”
苏蕾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了先前的那股凌人的气势,心里倒也松了不少,果然听话的坐了下来。不过似乎是甚不自然,连连变换了几种坐姿,最后还是选择了身体斜坐着,并没有与寒子直接面对。
寒子突然柔声问道:“苏蕾,你是不是很恨你的姐姐。”说来其实他也不比苏蕾大上多少,大家可以说是同龄人。
苏蕾微微一愣,她想不到这个刚才还是冰冷冰冷的少年人此时却是显出无比温柔的一面,紧张的情绪一下便没有了。不禁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这么问?”
寒子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柔声道:“我今年十七岁,没有比你大多少吧,你今年应该十五十六岁了吧。我们也算是同龄人,你能不能够实话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蕾道:“你先告诉我你是谁。不然我凭什么要跟你说。”
寒子叹了口气道:“我叫卢墨寒,别人都叫我寒子,算得上是你姐姐的朋友吧,虽然是只认识了几个小时的朋友。”
苏蕾突然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我不想谈这个人。”她突然转过脸去,似乎提起苏小她很是生气,极为反感。
寒子突然幽幽地道:“如果我说,你姐姐已经不在了,你还恨她吗?”
苏蕾身体突然一颤,久久没有说话
第三四一章怪异
寒子自然看到了她的这一个小小的身体上的反应,缓缓地道:“苏蕾,我说的是真的,你姐在前晚上被一颗子弹打中了心脏,此时就躺在云天川云堂的大厅里,我这次来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带你去见你姐姐最后一面,另一个是,你姐姐在临终前托我以后照顾你,如何你愿意,等办完你姐姐的丧事我就带你回G省L市,在那里读书。我不敢说以后能给你什么样的生活,但是我向你姐姐保证过,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苏蕾没有回过头来,但是寒子看到,她的身躯在微微的抽搐,应该是在偷偷地流泪。便续道:“你不愿我提起你姐姐,是不是你很恨她?而你恨她,是不是因为她后来做了云霄集团的人,帮助裘道通父子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觉得以她为耻?而你所用的钱都是你姐姐做这些事赚来的,你觉得那些钱很肮脏?所以你就自暴自弃,整天翘课去玩去闹事,打架斗殴,抽烟喝酒,甚至发展到现在吸毒?”
苏蕾脸背着他,此时她的脸上的泪水正沿着她那稚嫩泛黄的脸颊上涔涔而落,滴到沙发之上,将后面的沙发都弄湿了一大片。寒子的每一句话都象针一样的扎在她的心里。或许也只有同龄的他才能够如此透彻地将自己内心的真实的想法分析得一丝不差。
但是她又何尝知道,能够看透这些,又岂是一个这样的少年人做得到的?若没有一定的阅历,没有一定的际遇,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谁又能看得这般通透?
寒子见她虽然不承认,但是见到她的反应,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便续道:“苏蕾,我知道你这样并不能怪你,但其实也不能怪你姐姐,如果要怪,便怪这老天的不公吧。我知道,要你一下子面对你姐姐所做的一切,那是很难的,但是你想过没有,你们的父母在你**岁的时候就不在了,你姐姐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应该怎么办才能让你吃得饱穿得暖有书读,我不知道你懂不懂得,你姐姐在过去这七年里究竟做过什么,就让我再次跟你回忆一下吧,你们父母出事之后……”
寒子将从小郭交回来的资料关于苏小的事一五一十的述说出来,小郭的资料很多很详细,有很多都是手下兄弟们问回来的,寒子也不管是苏蕾知道的,还是她不知道的,都说得很细很细,而且越说越投入,仿佛他已经融入了苏小的往事之乐着她的快乐,悲伤着她的悲伤。
在整个过程中,苏蕾一直没有做声,或者说她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寒子看到她那瘦弱的身躯一直在不停的颤抖着,抽搐着,不敢回过头来看上寒子一眼,当寒子最后说到苏小为了保护苏蕾而答应了裘龙羽的无耻要求时,她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就此一发不可发,伏在那张沙发之上泣不成声。
寒子知道她一定知道错了,便走到茶几那里,拿了纸巾过来,轻轻的递到她的手上。他看到,苏蕾后面的沙发已经全湿了,地板上亦到处是泪痕,想必刚才她已经哭得很厉害了。
那一点一点的泪痕,却是她内心最真挚的情感的体现,迷失的孩子,会因此而回头了吗?
寒子任她哭着,走到大厅的窗帘边,“刷”的一声将窗帘拉了开去,强烈的光线透过阳台照了进来,大厅内的空气似乎好了一些。
天空依然在飘着绵绵细雨,雨丝如毛,寒风似冰,仿佛天也在哭泣为了苏小的不幸而哭泣。
寒子伫立在窗前,凝望着阴沉的天空,天上的云朵时而灰白,时而暗黑,不断的变幻着,就象是他此时的心情一般。
其实,直到此刻,他还是不能接受苏小死去的事实尤其是为了他而死。
“该死的龙三哥,你此刻却在哪里风流快活,难道真的让我这样欠着一个巨大的人情债过下去吗?”他心里暗骂着。
当然,这些只是在他的心头萦绕,这些虚无缥缈的希望连他都不大抱着希望,他又怎敢跟别人说出?
苏蕾一直哭了近半个小时,这才停了下来。
寒子对她没有隐瞒,除了他跟苏小的那一场肉搏之战,便是苏小为了他挡枪的事他都跟她说得很清楚。他不知道苏蕾会不会因此而怪罪于他。但是,他觉得,苏蕾有这个知情权。同(手机阅读1)时,最重要的,他要让苏蕾觉得,是他欠苏小的,因此答应照顾她那也是应该的。
苏蕾哭完之后站了起来直接到房间去拿包捡衣物,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她便捡了两大包,将拿了出来放在门口,这才面无表情的问道:“这套房子怎么办。”
寒子不知道她此时心里怎么想,但是知道她已经决定跟自己走了,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便淡淡地道:“你既然不喜欢这些,我便叫人把它卖了,拿去捐给希望工程吧。”
苏蕾没有说什么,将钥匙交到他的手里,瘦小的身子硬是扛起了那两个大包向门外走去。
狭窄的楼梯通道她几乎是挤着走下去的。寒子看着那娇弱的身躯,心里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份责任,而且恐怕自己以后很难再象以前那么安宁了,这丫头,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对自己,如果每天都是这么冷冰冰的扳着脸儿,那也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
回头看了这套房屋一眼,他摇了摇头,反手便将门给关上,随着“嘭”的一声闷响,苏蕾走到楼梯下面的身躯似乎震了一震,这一声响声似乎又震动了她内心的某一根弦。
似乎是呆了一呆,她这才把那两大袋衣物塞进了后车箱里,然后打开了车门,坐到了车子的副驾驶座上。好像对于这一辆豪华的轿车也没有了少年人应有的那种好奇与向往,坐进去之后便望着前方发呆,一言不发,呆若木鸡。
第三四二章灵堂
陈老师一直在下面焦灼地搓着双手,也不知道是天气太冷还是内心极为不安的表现。他在空地上走来走去,对于过往的在居民有些羡慕和诧异的目光竟然已经有些麻木了。看到苏蕾下来,本想问上一句,但是看到她那冰冷的脸色,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卢同学,情况怎么样?她……”看到寒子走下来,他忙自迎了上去,焦急地问道。
寒子递了一张纸条给他,淡淡地道:“陈老师,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转学的事就麻烦您了,我会叫人跟进这事,这是联系人的电话,您碰到什么麻烦或是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打电话给他,他一定能帮您搞定,您留个联系电话给我,有什么问题我再联系您。”
陈老师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寒子已经成功的劝说了苏蕾,自从看到寒子的车子,他对于寒子照顾苏蕾的能力已经不敢再抱任何的怀疑态度。接过他递过来的纸条,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他,这才在寒子的意思下上了车。
寒子叫狗子把陈老师送到了九龙一中校门之外,跟他说了声谢谢,陈老师这才下了车。
苏蕾突然冲下了车子,把将要走进校门的陈老师叫住,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谢谢您陈老师,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爱,我会记住您一辈子的,老师,我祝您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陈老师微微一愣,似乎是想不到这个一向令他头疼的问题学生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他却是感到高兴的,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至少说明,这个学生已经在成长,已经意识到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或许,她的改变就从此开始。看着面前这个瘦弱的女生,他语重心长地道:“苏蕾,也许这是我们师生最后一次见面了,老师对你没有什么要求,只想对你说,好好的对待自己,要相信自己,生活总是美好的,关键是看你怎么样去对待怎么样去选择,或许你现在不能理解老师的话中含意,但可能若干年后,你就会明白的,老师也祝你一路顺风,从此以后一生幸福!”
“谢谢您,陈老师,您的这番话我会记住一辈子的。”苏蕾真诚地道。说罢再次向陈老师鞠了一个躬,道:“老师,我走了,您保重。”说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回车内,“嘭”地关上了车门,再也不曾回头看上一眼。
风呼啸,雨纷飞,离别的人儿心情似浪涛在翻腾。他(她)们的心思,又是怎么样的呢?
“大哥,您回来啦!”见到寒子与苏蕾走来,站在外面的兄弟恭敬地向他行礼。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磨合之后,苏蕾似乎野性又恢复了些,看到这些看上去极为威风(她在社会上跟那些个小混混混过一段时间,自然见过那些所谓的混混们看到小头目时的恭敬之样,此时这帮人对寒子的恭敬之相,拿以前见过的小混混们见到小头目时的小场面跟这个场面相比自然不能同日而语),心里感到甚是奇怪,不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为何能成为他们的大哥,于是不禁对寒子多看了两眼。
不过她仍然没有跟寒子说话,脸然还是那副冰冷的表情。
灵堂上摆满了黄色的菊花,苏小的玉容画得更是美丽绝伦,灵堂周围摆满了花圈,灵堂的前方,是一个水晶玻璃做成的棺材,棺材之中躺着一个似是在沉睡的少女,但见她的脸色红润如潮,栩栩如生,除了眼睛是闭着的,其他的跟一个活人没有什么两样。
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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