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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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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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有迟到的人要从后门进来,他起身去开门,看到了华夏,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史无前例地披散了长发。萧离为看得心惊肉跳,脑海里陡然浮现出“轻舞飞扬”的字眼,长而柔顺的发,长而洁白的裙,淡而含蓄的笑,淡而香甜的味道。觉得她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近在眼前,却又触手不及。
  暑假仍是漫长又短暂,天气仍是一如既往地炎炎如火。他们就这样,留下了深深浅浅几条痕迹,又仿佛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般,升上了高中,继续一段按部就班的芳年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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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第五章(1)
去高中部报到的那天,华夏握着录取通知书静静等在中央海报亭旁边,好像那里的一切尽是与她不相关,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兴奋不起来。
  那些贴着兴奋表情的人脸密密麻麻地拥过来。“我在八班。”“你呢?”“我还没找到我的名字。”然后那些人脸变成兴奋的后脑勺拥去找教室。华夏看着这一拨又一拨的人,看着他们急匆匆地找着名字,急匆匆地找着教室,急匆匆地来了又急匆匆地走,突然觉得彼何碌碌我何闲。
  等到那些人脸稀疏了,透了大块阳光过来,她才回神自己在一旁愣了太久,跨步近前一点点耐心地去找名字。旁边有几个人热情地跟她打招呼:“这不是一班的华夏吗?刚才看到你的名字了。”有个女生伸手指了过去:“喏,这里,理科实验班。”
  华夏完全不知道眼前跟她说话的是谁,帮她指名字的又是谁,同年级的人那么多不可能每一个都会认识的,就礼貌地笑了笑说了“谢谢”,也没有即刻转身去找教室,仍继续在榜单上搜搜索索。
  那些人走远了,华夏听到背后有人小声地闲话:“你看她傲得跟什么似的,都指给她看了,还不相信。”她权作没听见,直到在七班的名单上找到“萧离为”以后才踏实地往教学楼里走。为什么偏要把他找出来呢?她自己也不甚明了这行为的意图是什么,只是模糊,也不甚明了这模糊意图的本来面目是什么,就是很想知道他在哪,像是出于本能,想知道他离自己远不远,想知道和他有关的一点一滴,如此。
  她想不明白,可是心里唾弃自己:什么东西,凭什么为了那么点不着边际的小事连被别人误会都不去在意?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从A楼绕到B楼,明明是可以走直线的,轻车熟路,却偏偏绕了远,偏偏绕到七班的教室前走过去,装作毫不在意,装作只是路过而已。
  自来是目不斜视,却一眼就看到了扑在走廊窗户前晒太阳的萧离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上帝同志那么亲近了,居然能够即刻得偿所愿,像是遇到了意外的收获。左边胸腔满满地扑通扑通着,却仍然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是路过他,然后轻轻从他身后走过去。
  萧离为哪里会知道她是在演哪出戏,余光瞥到了,便直起身子拦住她说:“走错了。”
  她停下来眨眼睛:“什么?”
  哪来的什么?离为面无表情地伸出大拇指向背后指了指:“理科实验班在那栋楼里,你上竞赛辅导时候的教室。”
  华夏心里腹诽,废话,连你都知道,我当然早就知道在哪里了,别人不告诉我我也知道。红着脸小声讲了“哦”,好像才刚明白过来一样。
  萧离为以为她是因为迷路了面子上挂不住,叹息道:“唉,傻妞,我说你怎么能在自己的地盘上走错路?”
  华夏仰起头:“谁傻妞?你说清楚。”趾高气扬,说完扭头就走。
  “难道是我啊?”萧离为跟着她并排走。
  她转过身没好气地问:“你干吗?”
  离为扬了扬手里的杯子,理所当然般地说:“打水啊。”
  华夏理直气壮地问:“第一天报到,你们班主任还讲话呢,你在外面瞎逛荡什么啊?”
  他也不着急,讲得不紧不慢:“总比第一天就迟到的好。”
  华夏在心里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果然不是冤家不聚首,关键是,已经避之不及了,怎么能还缺心眼似的往他身边蹭呢?萧离为,咱俩犯冲,天生犯冲,我认栽。 。 想看书来

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第五章(2)
报到过后就是发书发课表,接着是开学的动员大会,再接着全年级被拉出去军训两周。华夏的妈妈给她走了后门,她便幸运地没有去参加。那时候爸妈忙着评教,两个人都忙得不着家,谁也顾不上她,她就被扔到大学的图书馆里,一个人无所事事地翻翻闲书。后来有个阿姨送了她一辆小自行车,她就整日在住宅区里自学骑车打发时间。
  看别人都骑得挺轻松的,可她就是骑不脱,骑了两天还只能两脚撑地前行,状似在骑。有熟悉的叔叔路过,指点她说:“胆子大一点儿,先一只脚踩上去,使劲踩,再把另一只脚也踩上去。”她试了很多次,另一只脚如何都不敢脱地,总是左右摇摆。一个人顶着烈日,自娱自乐。
  第N次勇气上来,按照指示先把右脚踩上去,蹬车,一闭眼一咬牙再把左脚放上去。神哪,居然行驶平稳啦!她兴奋得想要尖叫出声。后面有人极端不给面子地打断她的意识:“嘿,专心点,你这样怎么都学不会。”
  日子竟然过得那样快,萧离为都军训回来了。她高兴地回头去看,离为正双手扶着她的车,她还想说点什么就跟车一起倒了下去。想她一个人骑了两天都没事,这会见了他倒不安全了。生气地坐在地上耍赖般地嚷嚷:“你怎么不好好扶着!”
  “这能怪我吗?”萧离为哈哈大笑着把她拉起来,“傻妞,你转身看我干吗?不继续踩肯定要摔。”
  两周没见,离为被晒得黑得发了亮,活脱脱一只非洲土著。华夏本来是要发脾气的,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天,你被碳化了啊?”
  萧离为又笑,痞痞的样子,专门露了牙齿出来:“效果好吧?”一排牙齿齐整整白花花。惹得华夏笑出了泪花:“很好很好,很白很天然哪。”
  萧离为拍拍自行车扶手问:“学骑车干吗,以后不打算坐校车了?”
  她摇头说:“随便学学,闲着没事做。”
  萧离为讽刺说:“早就该学了,省得你赶不上校车去坐公车,天天迟到。”
  华夏用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用你管。”
  他丁点都感觉不到杀伤力,华夏的白眼球见得多了,反倒觉得比黑眼球更亲切:“坐上去,我教你。”
  心里蒙着巨大阴影的华夏啰里啰唆地叮嘱再三:“扶好了啊,不许撒手啊,再摔倒跟你算总账啊。”
  萧离为嗯嗯啊啊地点了点头:“你快点行吗?我还饿着呢。”
  她才紧紧握着把手踩起脚踏来,心里面觉得踏实,做起事情来便勇而无畏,很快就找到了平衡感,骑起来觉得两侧生风。
  她不敢回头看,只问:“萧离为,你还扶着吗?”离为不回话。她大声叫:“萧离为,你要是敢撒手我可不饶你!”他还是不回话。她终于着急了,手慌脚乱间不知道去捏刹车,只知道把双脚放下来,眼见着摇摇晃晃地要摔不摔,她急中生智,把车一扔就跳了下去,结果,车也没摔,被萧离为稳稳地扶在手里。
  她惊魂未定地问:“你干吗不搭腔?”
  他不说话,幸而脸黑看不出红色来。绝口不肯说,因为你的长发缠绕般扫过我的脸,又令我猛地想起了轻舞飞扬来,于是非常不小心地走了走神。萧离为同学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只说不让我撒手,没说不许沉默吧?”
  华夏猜想眼前这人大概生来就是与自己作对的,大声呼哧着,一字一顿:“萧、离、为!”
  看到她生气,他才抬抬手示意,如同敷衍:“继续继续,刚才挺好,进步神速。”

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第五章(3)
华夏吸气,瞪着他像是忽然失了语言,想了想才伸出食指约法三章:“不许撒手,不许沉默。”
  离为还是那句老话:“同学你快点行吗?我还饿着呢。”
  她心里恶毒地想着,就不快,饿死你。
  就这样骑两步,吵一小架,再骑两步,吵一大架,华夏艰难而迅猛地学会了骑车。快乐地在马路中间走“之”字形,大幅度画龙。
  离为表面上露出满意的嘴脸,象征性地点着头,心里面早乐开了花,一个劲地想着,整个儿一傻妞。拦下她问:“如果前面有个人你怎么办?”
  她想了想说:“按车铃滴滴他。”
  萧离为挠着头皮叹息,果然是傻妞:“你减速绕开他啊。”
  华夏似有所悟地哦了一声。
  他又问:“如果前面有条狗你怎么办?”
  华夏回答说:“减速绕开它!”
  离为拍她脑袋:“狗又不是人知道站着不动,万一它冲你跑过来你绕不开呢?”
  华夏反诘:“你又不是狗,你怎么知道?”
  萧离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很好,你出师了。”
  华夏稍有得意地挥挥手,像老佛爷似的:“那行吧,你回家吃饭吧。”
  他转身把扔在路边草丛里的小行李包挎起来就往回走,刚走两步,又回过头问:“还有一个关键问题,如果前面有堵墙你要怎么办?”
  她纳闷地问:“前面有堵墙?前面有堵什么样的墙啊?”
  居心不良的萧离为皱着眉摇头说:“还是傻妞,甭管什么墙,直接撞过去呗。”
  很多很多年以后,华夏回想起和萧离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点点滴滴,总能清晰地记得那天他斜挎着背包,微微低着头,背对着夕阳咧开嘴皱眉笑着,表情怪异却帅气无比,身后是漫漫血色的天际。
  所谓风华少年,所谓倜傥*。此后她再也没见过比那日的萧离为更英气的男生了。
  再也没有。
  军训回来后,就正式开了学,班内同学的关系已经很融洽了,仿佛经过军训自然而然生出了有难同当的友谊。初开学时每个人身上拒人以千里的棱角丁点未余,个个都是熟识的眉眼,于是华夏便多少显得有些不合群。
  她总觉得理科实验班,听着挺骄傲说出来却有些无聊,不就是一群凭着竞赛成绩保送来的人吗,不就是比普通班的人多了那么点幸运而已吗,不就是一个男女比例严重不协调的扭曲班级吗?班里的人还不是课上看武侠,课下折飞机,嘻哈打闹,外号四起,跟其余班级没什么不同,却总能被老师和同学拎出点不同来。华夏想不通自己究竟特殊在哪,怎么就要在实验班里待着,整日里闷闷不乐。妈妈问她是不是在学校里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是不是跟新同学相处不融洽了,是不是被老师批评了?她想了想,一概摇头,可是自己也说不出到底是为什么高兴不起来。难道说因为身边没有萧离为跟自己吵架拌嘴了?
  直到第一次摸底考试,她考了年级第四十六名,才猛然被激醒。开学一个月后终于找到了上高中的感觉,才渐渐收拾了婉转心思,专心应付学业,才把目标清晰起来,如何都要争得第一。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变态,数来数去,人生的乐趣全是被各种考试和排名激发出来的,她嘲笑自己浅薄的追求,琢磨着也许这辈子就这么点出息了。
  那时候,年级里的女生与女生间很流行老公老婆地叫着,他们班里虽然女生不多,也没有例外,亲昵的称呼漫天飞舞。只除了华夏,她像是站在了圈外。有一天自习课时,班里的一个高个子女生跑来跟她商量换位子,说是想跟她老公在一起做物理题,华夏很好脾气地收拾了书本就点了头。她走到最后一排,坐过去的时候旁边的男生很认真地看了看她,表情有些莫名,抬起头和气地问:“有什么事吗?”
  华夏指了指自己的位子,解释说:“关欣要和她老公一起做题,跟我临时换了座位。”
  男生似有似无地笑了笑说:“那你怎么不去找你老公?”
  “我没有。”华夏也笑,不假思索地说,“找女生多没意思,要找就直接找男生。”
  那男生也是不假思索,拖着尾音说:“那就来找我了啊?”
  华夏傻了,心突然跳得厉害,小女生哪里遇到过这样半真半假的*?偏了头认真地反问:“你说什么呢?”
  男生就一脸灿烂的微笑,什么也不说,只是笑,搞得华夏也跟着笑,两个人越笑越大声。周围的几个人都转了头好奇地问:“笑什么呢?”两个人都不答话,谁也不想解释清楚这件事情,也根本解释不清。
  后来华夏记住那个男生的名字,叫邵安。记住的时候,突然诧异一般地灵光乍现:“原来你就是邵安啊!”
  邵安微眯了眼睛问:“我怎么了?”
  华夏平息了心情:“没什么。”是没什么,只是很早就知道你的大名而已,早在初三参加学科竞赛的时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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