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后退:狙击关东军- 第39部分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缺少亲人。我的爸爸是矿工，在乌拉尔工作。呵呵，即使没有那场矿难，他现在恐怕也会因为战争而倒在战场上吧。我的母亲只剩下了祖国。我真正的母亲连样子我也记不起来了，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否有母亲，总之，在我的记忆中，没有任何关于她的信息。现在，就只有你，能够给我心灵上的慰藉了。”

　　娜达莎笑而不语，但是她的内心在哭泣：她对她父亲的记忆最为深刻，不仅仅是因为父亲是她唯一的亲人，还有的缘故就是父亲那迷人的眼神。当一种有着军人的坚毅，同时还带着一丝柔情，更有俄罗斯民族传统的伤感的明亮的眸子朝你一望，任何人也无法忘记。

　　她还能够回忆得起，儿时和父亲一起玩耍，在乌克兰广袤的草原上，沐浴着阳光，手里拿着从草地上摘下来的一朵朵婀娜多姿的鲜花，她总是把花儿递给父亲，然后父亲再把折好的花圈戴在自己的头上，而母亲则在一旁静静的观看。

　　她还能够记起那个夏天。乌克兰的冬天来得如此之早，在凄清的冬季里，她的父亲接到了一张部队发来的传单，要求他立刻返回部队。她还记得她和母亲站在门口送别父亲。在白桦林边，她戴着父亲给他编织的花圈，将父亲送走。父亲走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那双明亮的大眼。

　　然而，今天，在谢尔盖耶维奇的脸上，她找到了她父亲的影子。她伸出双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双迷人的大眼。

　　突然，谢尔盖耶维奇跑到了草地上。回来时，只看见他的手上捧着一束鲜花：

　　“答应我，回到西伯利亚后，作我唯一的亲人，好吗？”

　　娜达莎含着泪，点点头，两人相拥在一起。

　　娜达莎还记得起，在那次战斗中，她被几个可恶的日本法西斯匪徒围住，是谢尔盖耶维奇奋不顾身地将她拉开，逃过了一劫；她还记得住，在政委对她没有保护好电台而发火时，是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抗了过去，他是真的爱她的。

　　营指挥部。

　　卡图科夫政委坐在凳子上，摆成倒V型放在桌子上，支撑着他的大脑。望着门外一望无垠的草原，他默默地祝福两人能够有一个幸福的未来。

　　他开始反思：为什么要有战争？

　　但是，战争是每一个军人都无法回避的问题，作为一名战士，他没有理由选择回避。在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中，作为一名战士，他不能袖手旁观。

　　门外，费得连科早就在那里等着了。卡图科夫把他叫了进来：

　　“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坐下来谈吧。”

　　神情忧郁的费得连科大尉直僵僵地坐了下来，他还无法接受，往日的亲兄弟，一个接着一个的离他而去，战争是多么的残酷。

　　“费得连科，你听着，你是一名战士，要记住，你，是战士。你眼前的是一条艰险的道路，有困难，它包括肉体上的，但更多是精神上的。你要知道，战士是不能被击垮的！我明白，你是重感情的人，面对着两个亲人的牺牲，我能理解你此时的心情，因为，我也曾经和你一样。”

　　费得连科有些哽咽地看着卡图科夫政委：“政委，营长，还有一排长，全都牺牲了！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但是我却无能为力！你说我是不是废物，是不是？！”

　　卡图科夫长叹了一口气，拍拍费得连科的肩膀：“没错，这就是战争，我们没有选择，只能面对。只有把凶恶的敌人全部消灭了，我们才能得到和平。作为战士，必须要有牺牲，你明白吗？”

　　眼眶已经快满了的费得连科大尉坚强地点点头。

　　“的确，我们中是有很多人要牺牲，有可能是你，还有可能我也要牺牲。但是，没有了牺牲，怎么能换来和平？正是有了我们的牺牲，才有了广大人民的解放，记住，这，是战士的使命。”

　　卡图科夫政委看见费得连科已经进入了沉思，没有再说，只是把他拉了出去，在寂静的草原上，两人漫步着。

　　八路军新编第二团团部。

　　“团长，团长，不好了，不好了！”马晓刚急得已经跳起来了。

　　“怎么了，慌什么嘛！没听见政委说凡事要镇定吗？”赵虎耍大牌地喝了几声，然后理了理衣冠。

　　“哎呀团长，你就不要开玩笑了！政委进医院了！”

　　“什么？！”赵虎悬在半空中的手立刻就停下了，“走，快带我去！”

　　八路军战地医院。

　　“对不起同志，请出示证件。”一个八路军哨兵彬彬有礼地把赵虎拦下了。

　　赵虎瞟了他一眼，直接撞了过去。那个哨兵被撞得退了几步，还是把赵虎拦住了。

　　“对不起，长官，请出示证件，这是纪律。”那个执着得有些可爱地哨兵仍然不放行。

　　赵虎勃然大怒，冲着他大吼一声：“滚开！！”然后就径直冲了过去。

　　这下把那个哨兵，他把步枪从身上卸下，不怎么客气地对赵虎说：“同志，请你马上出示证件，否则别想进去。”

　　赵虎看见这个小屁孩儿敢跟自己叫板，异常恼火，伸出右手“啪”地扇了他一个耳光，然后顺势掏出手枪，按在那个哨兵的脑门：“给我滚远点儿，否则老子毙了你！”

　　“你想干嘛，想反水吗？”那个惊恐万分的哨兵开始威胁赵虎。

　　赵虎没理他，直接撞了进去：

　　“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高晨曦的？”赵虎走过去就朝一群正有说有笑的女护士问。

　　“啊！”一个女护士被吓了一跳，剩下的几个躲在一旁，用手指着赵团长在小声嘀咕什么。

　　马晓刚看见这种情况，怕赵虎又发火，连忙说：“团长，他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去问问院长吧。”

　　赵虎没理他，但还是听进去了。

　　马晓刚向那几个被吓坏了的护士们打听。原来那些护士看见赵虎长得“很凶”，被吓住了。

　　赵虎在那边看着，他看到一名护士往右边一直，他管都不管那人说什么，就走了过去。

　　右边是病房，赵虎实在弄不清高政委在哪间，就挨个看了个遍。这回他可是用了足够的耐心的。很多病人看到他的样子都不愿意理他，只顾着用被子蒙住脑袋，还有的冲着他大骂。赵虎虽然心里很不爽，但是没有理他们。

　　他终于找到高政委的病房，医院的院长正在那里。

　　“医生，他有没有什么问题？”

　　那个戴眼镜的看上去比较文雅，但又有些发福的院长问：

　　“你是他战友？”

　　“我们俩是兄弟！”赵虎得意地说。

　　“赵兄！”床上的高政委开玩笑地跟他打招呼。

　　院长听见了也笑将起来：“他没什么大碍，只是这几天劳累过度了，需要休息，让他好好躺几天吧。”

　　“好好，谢谢院长！”赵虎粗里粗气地说，又装礼貌，院长笑着走了出去。

　　赵虎看见院长走了，连忙把被子掀开，上下这儿悄悄，那儿摸摸。

　　高政委被他弄得很难受：“你干什么？！”

　　“别急，我检查一下，没把我们的大政委搞坏啥零件吧？咱们的政委可还没有结婚呢！”赵虎拿高政委开玩笑，但是他自己却先“呵呵”地笑了起来，“你听着，姓高的，你别他娘给我装耸，我不会让你那么早就离开我，你走到哪儿，就是毛主席把你拉到他身边儿了，我也要把你拽回来。”

　　“傻样！”高政委欣慰地开玩笑说。

黎明前的黑夜（下）
苏联后贝加尔方面军司令部。

　　“现在，我们迫切需要快速地推进，因此我们需要你们空军降落部队的帮助，你们必须快速地攻占这几座重要城市，如果不能攻占，也应该控制住。另外，这几天由于任务比较紧迫，所以你们要求的空中支援可能不能兑现了。另外，就是那座铁桥，告诉他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夺取它，守住它，这是我们能够全歼关东军主力的关键。”

　　“是！”

　　8月16日，通辽。

　　“防空警报！”刺耳的警报声又一次响起了。

　　日本人已经厌倦了空袭，他们慢吞吞地走到防空洞里等待空袭警报解除。

　　“哒哒哒”，二十分钟之后，日本等来的并不是空袭警报的解除，而是红军的子弹。

　　在这一天，苏联红军空军降落部队一共向通辽地区投送了300名伞兵，地面的日军未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红军的空降行动取得了一定的成功。现在，苏联红军空军降落部队的正式亮相开始了。

　　八路军新编第二团团部。

　　赵虎和警卫连王连长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团部。

　　“啊！”赵虎一声大叫把王连长的耳膜都快要震破了。

　　王连长一阵狐疑：什么事让团长这么惊奇？他走了进去。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一惊一乍的？瞧瞧你们，一个个嘴张得跟个狮子似的。”说完他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不欢迎我？我就知道你们心里有鬼，说，又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我们哪里敢啊，我的大政委！”赵虎又在一边拍马屁。王连长有些听不下去了，转身就走了。

　　“好了，忙你的去吧！”高政委想把赵虎打发走。

　　“好，好，我立刻就去。”赵虎正想走，但是总觉得心里有些疙瘩解不开，又去问，“我说我的大政委啊，您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

　　“哼，你还问我？！我不在了，你不大闹天宫？我提前回来，好好管教你，快去吧！”高政委笑着对赵虎说。

　　苏联红军空军降落一营营部。

　　卡图科夫政委召集了全部的指战员到营部外面的一块空地开会。

　　“现在情况是这样的，我们收到了军部的命令，他们应该于二日后赶到，部队接到的具体时间应该是下午2点。也就是说，我们必须提前一天夺取这座铁桥，并坚持住。”卡图科夫政委先把总的情况介绍给大家，再让他们自己讨论。

　　亚历山大先发言了：“我认为，夺取铁桥的问题应该不大，但是要守住整整一天，以我们的兵力还是有些困难。”

　　“可不可以寻求当地武装的支持？”舍甫琴科少校抛出了这个建议。

　　“不行不行。”利亚贝舍夫大尉连连摇头，“不能指望他们。据我的了解，这支部队的装备非常的差，那么我们就不敢奢望他们的战斗力。再者说，他们未必同意和我们合作，因为我们的这次行动和他们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

　　“我不这么认为。”费得连科大尉反驳道，“中国军队尽管武器装备的确很差，但是他们作战异常顽强，战斗力丝毫不逊于日军，我认为这样的军队很适合阻击。”

　　“没错，我赞成。”卡图科夫政委终于发言了，“我们应该寻求当地武装的合作，不管他们有多少力量，毕竟也是一份战斗力，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回是利亚贝舍夫和亚历山大联合起来反驳：“但是让他们去打阻击，这无异于让他们去送死，他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舍甫琴科附和道：“没错，这一点必须要考虑到。”

　　“嗯，这个问题，我会亲自同他们的长官直接协商。”卡图科夫政委低头想了很长时间，终于把结论定下了：让八路军阻击日军。

　　八路军新编第二团团部。

　　“政委同志，友军要求我们派出代表与他们协商重大问题。”

　　“重大问题？嗯，好的，回复他们，我们同意，就在我们团部。”高政委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下午1：30，所有的人员都到齐了。苏联红军方面参加会议的有卡图科夫政委和四个连长，八路军方面是赵虎团长还有高晨曦政委，和一营营长李先念。

　　卡图科夫政委单刀直入：“这次来找你们是要寻求你们的帮助。”

　　“没事，您尽管说，我们会全力配合你们的。”高政委用流利的俄语回答。

　　卡图科夫政委对高政委的回答非常满意：“我们愿意相信中国同志们和我们合作的诚意。为了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也为了更快的解放你们的国家，因此我们需要你们的支持。这样吧，我跟你明说了，我们这次的任务是要夺取一座铁桥，并且要坚守一天的时间。期间会有我们的空军提供空中援助，在第二天上午还会有火力支援。但是我想你们也知道，这座铁桥对于日军来说异常重要，卡断了它，就等于切断了关东军的退路。”

　　“具体要我们做什么？”高政委也是一个比较爽快的人，直接询问对方的作战任务。

　　“嗯，我们现在非常需要你们在这座铁桥前面3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山包，还是两山夹一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