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
叩叩,“南爹爹,期少爷有事求见。”
从睡椅上坐起来,“让他进来。”将黑发揽到背后。
从门外进屋,坐在木椅上。看红衣美人惺忪的睡眼,微微笑说:“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南爹爹的午睡了。”
“无碍。”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水,猜测他的来意。一口茶水进肚,“期少爷是来询问雨景的回答是吗?”
“南爹爹,何以此说?”
将杯子放下。靠在椅背上,露出放松的神态。“我应该对期少爷说过,赎身的事情请期少爷 亲自和雨景说。像我这样的外人,告诉他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也没过几天,难道期少爷忘了不成?”
“在下没忘。”
“那期少爷为什么来找我?”
看来他真的没有对雨景提起此事。不难想到,如果自己和雨景说了赎身,他多半会拒绝。“南爹爹,是我多言了。我这就去告诉他。”
“期少爷且慢!”
回身询问:“怎么了?南爹爹,莫非是你不同意?”
“当然是有一点。但是,我更期待赎金。”
“那南爹爹叫住我是为什么?现在就要赎金的话,你可以去钱庄提出来。会有人给你的。”
“期少爷,虽然我也想现在就睡在金山里。可是你要找的雨景,他现在不在这里。你挑错时间了,明天就正好。”
什么意思?“他不在这里,那他在哪儿?”
“雨景今天早上就回家了。期少爷放心,他今晚之前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会派人通知期少爷的。”
“原来如此。既然雨景不在,那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
“期少爷慢走。”
“南爹爹也请留步吧。”走出门反手关上,到了二楼的过道里。踏下楼梯,迎面碰上人。
他又是来找雨景的吗?想开口说话,他却要擦身而过。“期—期少爷,好久不见,你过的还好吗?”
“是红枫公子啊。”停下脚步转身,“我很好。你呢?”
“我也好……”垂下眼眸,就那么不愿见到我吗。
心里开始拧结,不动声色的说:“你有好好吃饭吗?我看你比上次还要瘦。这样你的雇主会喜欢吗?”
“我……”含泪看着期子蓝,“多谢期少爷的关心。我会好好吃饭的,我的雇主……他应该是喜欢的。”从你选了新人笑后,后来的雇主……自己从未见过。喜不喜欢的,无从谈起。
不想再看,回身继续下楼梯。“不管怎么说,还请红枫公子多注意身体。你的雇主,听说他不常来见你。可能是你太瘦了,他不想见到你这个样子。”
望着消失在楼梯深处的背影,他怎么知道雇主没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梁棋和夏景雨景算是相遇了,梁棋是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不过当初的相遇对于夏景来说意义非凡!印象深刻。所以能够一眼认出梁棋,毕竟没有多大变化。
至于最后的期子蓝和红枫,后者看得出来是很在意前者的……不能再说太多了,有点剧透了哈……
下回,心的选择。
☆、心的选择
“你真的认错人了!”推开怀里的人,“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你,怎么会说出会来找你的话?”
步步向后退着,摇头。“你骗我!你骗我!你一定是来找我的……我们说好的!”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左手,“这是你送……”不见了……怎么会不见的!在身上四处翻找,却始终找不到。无力地垂下双手,“为什么会不见了……”
心疼他的举动,走上前扶着夏景的肩膀。“什么东西不见了?不要着急,慢慢回想你是把东西放在哪儿的?”
前倾身体想要靠入他怀,可是……“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见过你。”伸手擦去夏景的眼泪,“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吧。也许是你太想他了,才会把我认作是他。”
“才不是!”拍开梁棋的手,后退着。“我不会认错的!是你……是你在骗我!我不相信,你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所以才假装不认识我,对不对?”
慢慢向夏景走去,“我……”自己已经失忆了,他并不是认错人。可能以前真的见过。“对不起,我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你要说谎也该想个好点的理由!我不相信,我一句话都不相信!”
看着夏景跑开,伸手又收回。没有理由留下他……
“老爷,你有没有发现莲容这几天好像心情都不太好。”
“怎么没发现!她自从来了这南重镇就没见哪天笑过。我就纳闷了,这孩子怎么性格变得安静了?”
将剥好的葡萄喂给金县令,再剥下一颗。“老爷,莲容会不会是生病了?我看她的脸色也不太好。要不找个大夫給她看看吧!”
“哪用得着那么麻烦,你去问问她怎么回事不就行了。女孩子家家的,还是你这个做娘的跟她沟通比较好。我就不参言了。”
“老爷,你是说莲容她?”拿出手绢擦干手,“不可能的吧?莲容不是不喜欢那个期子蓝的吗,怎么会是相思呢?绝对不可能的!这点我可以打包票。”
“这可说不准。万一她之前的样子都是做给我们看的呢!女孩儿嘛,都会害羞的。莲容喜欢上期子蓝,又不好意思对我们说出来。一个人闷在心里,不就是这样!”
“我没觉得。莲容是有心事肯定没错,不过不一定是你说的那样。”站起来看向门外,“不行,我得去问问她才行!”
“你去吧。顺便告诉她,我们把她和期家的亲事定下了。就准备做有钱人家的少奶奶吧!”
“老爷!这我可说不出来。你都没和她商量过,私自决定的事情还是你自己说吧!”
“诶……”人已走远。
坐在后院的凉亭中,一切都是那么令人看不惯!走到花坛边,伸手拔光里面种植的花草。什么不想见到!自己明明是去看雨景的,和他有什么关系?竟然还扣雨景的月钱,太狠心了!“可恶!”将拔下的花草又扯成一节一节的扔到地上,用脚踩踏。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呀!”
“彩秀,你不要管我!”推开侍女,“我要踩死这些破坏花的野草!花坛里全是草,还让花怎么活?”
“小姐……你踩的是花啊!都冬天了,哪还有什么野草?”
“什么?”看向脚下,全是已经被糟蹋的菊花。奄奄一息,没了生气。倒退着坐回石凳,“刚才明明是野草,怎么会变成菊花的?”
“小姐,你是怎么了?整天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趴在石桌上,却被冰凉的桌面拒绝。“他怎么能说不想再见到我!他凭身什么这样说?这件事和他又没关系,我为什么不能去看雨景!”
“小姐!”看看四周,“小姐,你说得太大声了,会被别人听见的!如果让老爷夫人知道你去了那种地方,他们会生气的!你还是别再想了,奴婢觉得那个地方也没什么好的,不去也罢。”
“你说什么!你要我听他的话,再也不去了吗?我凭什么要听他的话!”
“你要听谁的话啊?”
“娘!”“夫人!”
走进凉亭坐下,“怎么?不欢迎我吗?”
“哦。不是的!娘您随意,我只是见到您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而已。您别在意。”
“是这样啊。娘还以为我的女儿不想见到我呢!”
“娘多心了。女儿怎么会这样想?彩秀,你去泡壶热茶来,再拿些糕点来。”
“是。”
握住金夫人的手,“娘的手好温暖。不像我的手,冷得像冰块儿似的!”
把金莲容的双手包在手心。“傻女儿,娘看你是被冷糊涂了!屋子里多热乎,干嘛非到这后院里。冬天的风很刮人的!一不小心受凉了怎么办?”
“娘……”靠进金夫人的怀中,“您怎么出来了,没和爹在客厅吗?”
“莲容啊。娘看你来了这么久,每天都闷闷不乐的,是有什么心事吗?告诉娘,娘兴许能替你想想办法。”
“没什么。”离开金夫人的肩膀,坐回石凳。“不是说过吗,我只是有些水土不服而已。哪有什么心事?娘您别瞎担心了,我好得很!”
“少骗人了!莲容,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在想什么,娘能不知道吗?说说,你是不是在想期子蓝的事?”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想他!”
一听到名字就有这么大的反应,看来老爷猜得八九不离十!“莲容,我看期子蓝这孩子人不错!你一定要多和他来往,这样有人陪你不是挺好的吗?”
“娘,女儿从小就什么都听您和爹的安排。这次,你们是不是打算让我嫁给他?”
“这……你怎么会这么想?娘没有这个意思,你误会了。娘只是想你一个人在家里待着也无聊,让他陪陪你也好过一个人啊!你不也说家里没意思吗?”
“娘也别骗我了。上次爹说什么让我和期子蓝多来往,就是为了他的仕途。你现在又说多和他来往,不就让我和他日久生情,好嫁给他吗?”
“莲容,娘也是想遵循你的心意。但是你爹他就是老古董,不管我怎么说都不听。其实,你若是对他有意,可以跟娘说的。别把什么都憋在心里,憋出病可怎么好?”
“娘。”走出凉亭。“若是以前,我还是会什么都听你们的安排。但是现在不行了。”
“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他吗?”
“我从来都没说过我喜欢期子蓝,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即使他在那种地方,我也不在乎!
不知道已经跑了多久,停下大口喘气。回头看后面的路,半个人影都没有。“呵呵……”
转身继续走。脚步摇摇晃晃,并不是醉酒。只是跑了太久,没力气了。应该是这样的。
什么想不起来?难道他把五年前的事情都忘光了吗……怎么可以!习惯性地抬起左手,还是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会不见了?早上亲手戴上的,到底丢在哪儿了?
回到南重镇,已经是夕阳西下。推开门进屋上楼,回到房间里。
“雨景公子,你回来了。”
“嗯。”快步走到梳桌前,打开所有的抽屉翻找。
“小的下去了。”关上门去楼下的房间。轻声敲门,“南爹爹,雨景公子已经回来了。”
“你去通知期府的人。”
“是。”
看着关上的门,这次怎么会这么晚?
屋里已经是一团乱,跪坐在地上。眼神呆滞。
叩叩,“南爹爹,期府派马车来接雨景公子了。”
“那就去叫雨景。”
“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你说他回来,是骗我不成?”
“不是的!只是刚才看到雨景公子回来,他的情况好像不太对……小的不敢对他说。”
不太对?起身走出门,“你下去吧。我告诉他。”
“是。小的下去了。”
他竟然说从来都没见过自己。可笑……
到了门口,想要伸手敲门,门确实大开着。进到屋里,简直不能下脚。“雨景。”
“什么事。”
扶起地上的人,从未见过他这么颓废的样子。“雨景,你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雨景。你—期少爷已经派了马车接你,你下去吧。”
“好。”
看他呆滞地从身边走过,前面地上的绿光很耀眼。走上前捡起,“等等。”追出门,“雨景,把这个带上!”把玉镯替他戴回右手,“如果你真心要拒绝,记得把这个玉镯也一并还给他。”
“南爹爹……”
面对雨景的投怀送抱,心里更加疑惑。抬手抱住哭泣的人儿,拂过他的及腰黑发。“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南爹爹,我是不是长得太丑了?所以他才会不记得我……是不是?”
“你在胡说什么。你可是我这里的头牌!”
“头牌……”想起三年来与期子蓝的肉体交合,心痛如绞。自己已经不干净了,他不记得……更好!
“雨景,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去周府,知道吗?”
“我知道了。”松开手下楼。
看着人影渐渐消失,他?
到了大门外,独自上马车。
“雨景公子,你终于来了!少爷正等着呢!”
“那就走吧。”
“好嘞!”
一路平坦。很快就到了期府。马车停下,“雨景公子,已经到了。请下车吧。”
从马车出来,门外是守候多时的侍女。“是雨景公子吧!请跟奴婢来!少爷此时正在忙着生意,还请你先在少爷的房里等一会儿。”
“好。”踏进房门,一个很大的房间。一眼就看到最里面的大床……
“雨景公子,这就是少爷的房间了。你一路上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