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血家书- 第48部分

　　说真的，对于我能不能找上黄司令员，会不会让叶子江重新回到部队继续服役，我的心里也没有一点底。但是没有底归没有底，我必须要硬着头皮这样去做！于是第二天我从师部里开上了介绍封信，部队派出了一辆军用吉普车，我就马不停蹄地赶往隆安。因为我们部队与越南交换回来的人员，全部都集中在那里学习。

　　在戒备森严的归国人员训练营的大门前，我把部队上的介绍信递到了门岗，站岗的战士打了一个电话，就立即放行了。可是让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当这里的人把我来的情况通报给叶子江时，他却使性子不肯出来见我。我非常不解地就问那个看守说，你是不是没有向叶子江通报我的姓名？那人说，我都一一地通报清楚了，可是叶子江却说，他就是不想见你！没有办法，我也只好暂时离开这里，准备到明天再来。

　　刘若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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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练操场上的小女孩与她的爷爷
亲爱的玉芳：

　　您好！就这样我在军区司令部临时招待所里住了下来。我所住的军区临时招待所与军区司令部也只有一墙之隔。我很想现在去找黄司令员，可是我见不到叶子江，不了解他是什么想法；却无法和黄司令面谈。此时我的心理负担很重，因为我的心里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见到黄司令员。再说了，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在对越反击战中立过特等功的连级干部？黄雨桐毕竟是我们是军区的司令员，在叶子江这件事上他还会听我的？

　　可是反过来一想，叶子江的事我刘若强要是不拼上命的去管，也就没有人管。所以这一次无论困难再大，我也要想尽办法来给叶子江争下这个理。

　　第二天早晨五点多钟，我就在临时招待所里醒了过来，然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再也睡不着了。没有办法，我只好起来就来到了操场上，准备活动活动身子。操场上前来参加晨练的人非常多，有男的也有女的，但大多数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因为心里有事，我忧心忡忡的也无心什么晨练，就漫不经心地在操场上随随地走着。突然有一个小女孩的啼哭声，把我从痛苦的遐想之中解脱了出来。只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穿着一身花衣服正倒在地上直啼哭。我刚跑过去想把这个小女孩子从地上扶起来，突然一声炸雷般的的喊叫声就从我的身后不完的地方传了过来，你别去扶她，一定要让她自己爬起来！

　　我蓦然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斑的白头发，穿着白衬衣黄军裤的老人就站我身后在不远的地方，一直在冲着小女孩在大声喊道，莛莛，勇敢点，自己爬起来！在老人那威严的喊声中，小女孩再也不哭了，她还真的用小手抹了抹流出搂一泪水，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用的小手拍打着衣服。显然这一定是爷孙俩。

　　谢谢你了，同志！老军人笑着向我挥了挥手，又要带着小女孩慢慢向前跑去。啊；我的天呀！这不就是黄雨桐司令员吗？！怪不得我看着他挺面熟的，原来这是在他脱了帽子之后的尊容。我连忙往前赶了几步，喂，老人家，请你等一等！我高兴地喊出了这么一声之后，就跑上前去主动地和黄司令并起了肩。黄司令侧过头来看了我一下，年轻人，你喊我有什么事情吗？我说，黄司令，你难道真的认不出我来了，我就是九七三部队特务营的刘若强呀！黄司令员这才非常认真地再次打量了我一眼说，啊，我终于想起来了，你就是赫倔子那个最满意的兵。黄司令员不由站下来，非常和蔼地对身后的小女孩说，莛莛，我想和你的这位叔叔说上几句话，你自己继续往前跑好吗。

　　你的孙女？望着越跑越远的小女孩，我不由问道。黄司令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对，这是我的小儿子黄涌平的女儿，莛莛。我不由大吃了一惊，莛莛还是黄涌平的女儿？黄涌平不是……虽然下面的话我没有说出来，但黄司令的脸上还是狠狠跳了一下，你说得是一点儿也不错，我的小儿子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之前，就在赤泥沟野战医院被袭之中为国捐躯了。莛莛来参加完了他父亲的追悼会之后，我的心里非常悲痛，就把照看她的阿姨和她一块留在了自己身边的。唉，可怜的孩子，三年前她就已经失去了多病的母亲，想不到现在她又失去了父亲。所以我和老伴就商量着，就准备一块和她度过她的童年！我现在这才彻底地明白过来，原来赫小琴爱过的黄涌平不仅曾经结过婚，而且他还有着孩子！黄司令不由再次看了我一眼问，刘若强，这样说你还认识我的小儿子黄涌平？我连忙摇了摇头说，不，我并不认识黄涌平。但是黄涌平在赤泥沟牺牲的消息，我听人说过。

　　突然间黄司令想起了什么，接着就问我，哎，刘若强，你们的部队不是正在忙碌着往回调动吗，你怎么还在这里？我连忙就地立正向他报告说，报告黄司令员，我来隆安是为了叶子强的事前来找你的。你说什么？为了叶子江的事情你还来找我？叶子江是谁？

　　我刚要向黄司令解释，他忽然间恍然大悟了过来，我已经明白了刘若强，你是不是为了你们特别小分队那个战士被俘虏的事情来找我的？我立即舌着点了点头就说，是，黄司令，你的心里应该很清楚，叶子江在这次越境穿插侦察的行动中，立有不可磨灭的功劳。如果要是仔细地来分析一下，当时要不是叶子江在东溪镇开着汽车引开那些越南部队，这场战争的最后也许会是另外的一种结局。再说，黄司令，这次叶子江在越南当了俘虏，这与我刘若强在他开车引开敌人之前的嘱咐有着直接的关系？

　　你说什么？叶子江被俘还与你有着直接的关系？黄司令有些不解地问。我点了点头就连忙对黄司令说，因为我叮嘱过要开车引开敌人的叶子江，让他一定要想法活着回来！

　　黄司令员慢慢地点了点头，皱紧了眉头就考虑开了这个问题。一会当黄司令员的孙女莛莛快要跑到我们的身边的时候他才又对我说，刘若强同志，在这件事上你的想法也许是对的。可是我们的部队是个有纪律的部队，更是一个有法律约束力的军队，在纪律和法律面前我们是绝不能感情用事的。所以对于叶子江动手伤人的事，我们是绝对不能不处理。

127、不屈不挠为战友奔波与体谅下情的司令员
我马上说，坚决拥护上级首长对叶子江动手打人事件要进行严肃处理，可我仍然认为叶子江应该回部队继续服役，继续发挥他的特长，因为我们部队培养个特种兵确实不容易。

　　望着孙女慢慢跑离自己，黄司令员看了我一眼说，我们军区今天头午开会研究处理这些从越南换回国战士们的去留问题，你这一意见我可以给你带上去。不过我可以事先向你透露一下，考虑个人的感情和许多复杂的社会因素，经请示中央军委同意，我们部队准备暂时去消让部分从越南迁返回国的战士就地转业的决定，准备让他们和许多在战场上受伤的同志一样，先暂时地回到部队上，让各个部队再在以后的时间化整为零地把这些遗留的问题慢慢解决掉。但这项政策到底适合适合叶子江，我们还需要讨论一下。要不这样，你下午三点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估计到那时会议会形成一个决定，那样我就能在这个问题上给一个非常明确的答复了。

　　说完这些黄司令员就客气地和我打了声招呼，去追他的孙女去了。望着一老一小渐渐远去的身影，我的心里除了有说不出的高兴，心中陡然间不由就对这对越跑越远的爷孙俩产生了一种凉凉的同情和悲哀。

　　早上八点多，我又来再次到归国人员训练营，看望叶子江。我心想，这一回叶子江该出来见我了吧！没想到这个狗小子还是使性子，不肯见我。没有办法，我也只好耐着性子和这里的首长商量，叶子江他不想见我，我可以不可以提出让他必须见我？行，你是代表部队上来的，有这样的权力。不过这样的性质就变了，你不是来探望他，而是和他谈工作，或者你提问他。我说，不管什么形式，只要让我能见到他就行！

　　叶子江被人带出来，一见是我，扭头就要走。我气得冲上去大声地骂道，叶子江，你他妈的老老实实地给我坐下来！你以为我愿意过来看你？要不是贺师长和陈政委多次催促，我才不来遭你这番白眼！你说什么？是贺师长和陈政委让你来看我的？叶子江比以前胖了，也变白了。你简直问的是一些屁话？这么大的一件事，没有贺师长和陈政委的旨意，我刘若强有什么权力代表师部看你。刘若强，这样说你真是代表师部来的？！叶子江更是大吃一惊。见叶子江再也不和我梗脖子，我走向前，亲切地让他更近地坐到我的身边继续说，我不仅是代表我们师部，而且我这次来还接你回部队。你两次拒绝见我，难道你的意思是想在这里就地复员回家，不想再在部队上继续干下去了？

　　谁说我不想在部队上继续干下去？我现在连做梦都在这要想！叶子江霍地一子站起来。一会他又坐下，神色沮丧说，刘若强，你小子是不是跟我在开玩笑？我说叶子江，你怎么也不用脑子想一想，这么严肃的问题我怎能和你开这样的玩笑？不过，我可要严厉地警告你，你出手伤人的事，部队首长是不会轻易放掉你的，你可一定要有思想准备。

　　叶子江刚要说什么，我连忙伸出手来就把他给止住了，因为我也不想让他知道的太多。好了，叶子江，今天就先谈到这里吧。请你提前收拾一下，估计如果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我在今天下午晚一些时候，就有很可能来到这里，带领你归队。

　　下午三点，我按时就来到了军区司令部，坐在了黄司令员的办公室里。黄司令员没在，一个漂亮的女兵接待了我。同志，你是不是叫刘若强？我客气地冲她点了点头。实在抱歉，会议还没结束，黄司令员先请你在这里耐心地稍微等一下。接着漂亮的女兵给我冲上了一杯茶水，我顺手拿起报架上的一份报纸，就看了起来。可是我已经把两张《人民日报》和一张《解放军报》都看完了，黄司令员还没回来。于是我又从报架上拿起了一份《参考消息》，也就刚刚看了两版，黄司令员就从外面回来了。

　　实在是有点抱歉，刘若强同志，让你久等了。我连忙地站起来说，没想到这个会议开得这么长。唉，还不是为了叶子江的问题一直争执不下。大多数人都认为就应该对他军法从处，也许是我受到了你的影响吧，我是坚决反对这样做，而且还提出让他在我们的部队上继续服役。现在我总算是把这件事彻底摆平了。不过在这次会议上还是给了叶子江一个比较重的处分，开除军，留军察看一年。怎么样，刘若强，对此你还有什么看法。

　　我非常的高兴，说，黄司令，这对于叶子江来讲已经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结果了！我个人没有任何意见，相信叶子江他也没有任何意见。好！既然这样，小苏，你就先把这份处分决定给我打出来。说着，黄司令员就从带来的文件夹内拿出了一页写着字的纸，交给了那个漂亮的女兵。

　　就这样，我通过对黄司令那强有力的影响，终于把叶子江从退役的边缘上强有力地拽了回来，非常成功地又把他带回到了我们的部队上。这是我刘若强连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叶子江也没有想到，贺师长和陈政委更是没有想到。这件事使我一下子在我们部队上的威信提高了不少，战士们不得不都对我另眼相看，大多数人都在认为我刘若强讲义气，也太够哥们了。

　　另外还有消息传出来，我很有可能要去接替赫营长，去那个山沟担任特务营副营长。我不相信我会一下子升得那么快，可是很多迹象又在无不这样表明。

　　刘若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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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来自内蒙喀喇沁大草原的长长的电报
亲爱的玉芳：

　　您好！那天我把叶子江直接带回部了队，他从心里非常的感激我。说我刘若强拯他于危难之中，他这一辈子也忘不了我。贺师长和陈政委却表现得非常平淡，也只是让叶子江和其他归队人员一样同他们见了见面，说了一些鼓励他们的话。为了叶子江的事我还单独地又找到了贺师长，在一些问题上和他交流了一下。他还是认为，也只有我能拿得住叶子江，所以就让叶子江跟着我干。而且贺师长和陈政委还相信，在我的带领和调教之下，几年之后，叶子江就一定会成为一名非常出色的军人。既然这样，我立即就向他们大胆的建议，如果我要是被提拔成为特务营的副营长，我想让叶子江去特务营里当一名教官。对此你怎么看？贺师长委非常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