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昼把脸埋到水里,让眼泪和温泉融在一起,然后抬起头对小拓说“你就别替我担心了,在要不要孩子的这件事上,易皖必须得听我的!”
“你不是说你们家很民主么?有什么事都会商量着办,怎么又变成你说了算了?”
“没错,的确很民主,易皖是民,我是主。”
洗完温泉还有一点时间,雅昼说要去附近半山腰的庙里烧香,小拓看到还有一些时间,就和他去了。
上山的途中雅昼突然想起来个事:“你们现在那啥还频繁么?”
“啥呀?”
“夫夫生活。”
小拓一下子笑了出来“问这个干嘛!”
“就是想问问你们这种老夫老夫之间是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变成左手摸右手,没有感觉了。”
小拓摇摇头“每对夫夫都不一样的,人和人也不一样,不能当参考的。”
“我就想知道你俩是什么个情况啦,告诉我嘛!好啵?”
“好!”小拓最受不了雅昼这样软萌的求他,每次这样时都有一种自己是胡子拉碴很糙的忠犬攻的错觉。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正常,反正yanis一直要的挺多的,我有点担心他的肾会出问题,后来我还问了他爸爸,结果他爸爸表示这是遗传,冇用担心……”
雅昼也是醉了。
小拓接着说“大部分时间我是真的不想,也没有兴致,但是他执意要求的话,我也就只能半推半就了。他舒服了就好,我就当这是个甜蜜的负担好了……真的挺羡慕他两个爸爸的,他俩在这方面特和谐。”
“小拓,有时也不要太顺着他,你是他爱人又不是他性~奴,真的不想要的时候就要说不,不能把自己摆在低的不能再低的位置上。要摆出爱自己胜过爱他的态度!这样才能让他按照你的规矩办,他才不会得寸进尺!”
“这一点我真的不担心,我的确不想的时候,他能看出来,也不会勉强我的。”
寺庙没多久就走到了,雅昼上完香之后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小拓不太信这个,但他知道雅昼一定是求子的。
雅昼说完愿望之后对小拓说“你也许个愿吧,这里很灵的!”
“嗯。”小拓没什么特别想实现的愿望,yanis正住院呢,就求佛祖让他早日健康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只小盆友
下午小拓去接兜兜他们放学的时候,兜兜是哭着出来的,他坐在车里问小拓“爸爸是不是要和爸离婚?”
小拓楞了一下,他把车停在路边对兜兜说“不要听别人怎么说!我和你爸绝对不会离婚的!”
“可是……”兜兜哽咽的说“即使你们不离婚,如果弟弟妹妹跟着爸爸住,我想跟着……跟爸住。”
“你要跟你爸住?”
兜兜擦擦眼泪,很坚定的说“我要阻止别的叔叔阿姨接近爸!然后装病让爸爸来看我……我不想和爸爸还有弟弟妹妹分开。”
小拓猛然想起yanis曾经说过他上幼儿园时遇到的类似情况:同班的小朋友对yanis说“我听我爸妈说的,说你爸秦颂在外面好多相好的,他不要你爸爸和你了。”当时yanis也是这样哭的很难过,又无力改变现状,更别无选择,只能无助的接受事实。
后来,yanis对小拓说“所以我发誓以后有了自己的小孩,一定要让他无忧无虑的,不要经历这么多伤害。”
说这话的时候,yanis和小拓才上大一。
“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小拓把兜兜的小脸抹干净之后说“我和你爸爸好好的,不要信别人说的,我们一家人会一直在一起的。”
小小酥和小螺丝还不懂离婚是什么意思,他俩更不知道兜兜为什么哭。
为了找到一些存在感,小小酥说“明天学校放假,我和螺丝哥哥不用去上学了。”
“那好,我明天送完兜兜哥哥去上学之后就带你们俩去医院见你们爸。”
晚上,小拓安顿好孩子们睡觉之后,就给护工又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yanis在那个医院,护工说是帝都郊区的一家医院,他不是负责夜里看护的,现在是下班状态,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了。
“不好意思,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他伤的不太严重吧!是不是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护工努力的睁开眼,敷衍的说“嗯嗯,是!”
yanis下午睡醒之后就自己签了手术通知单和保证单,一个人被推到手术室,木然的看着麻醉师把麻药扎在他左腿上,随口说了一句“打麻药还挺疼的。”
医生一愣“你能感觉到疼了?”
“嗯。”
“你的骨头是好的,本来我们都觉得你腿部肌肉坏死了,现在看来还是有康复的可能的,神经应该还没断。”
最终yanis被推回了病房,医生们再次检查了一遍决定没必要截肢,腿是能保住,但是会留下很多深层的疤,以后会有严重的后遗症,每到阴雨天都会酸痛……
yanis听到不用截肢的消息之后如蒙大敕,虚脱的躺到床上喃喃的说“我都想好要把锯下来的腿火化了,你们竟然不给截肢……”没过多久又睡了过去。
小护士给他换吊水的时候看到yanis睡觉时表情特别放松,一点防备都没有,完全不像醒着的时候那么盛气凌人,小护士笑了一下“看来你以前都是硬撑着的,其实还是不想截肢的吧!干嘛非要装成无所谓的样子!”
第二天早上小拓把兜兜叫醒,让他自己穿衣服,然后去叫小螺丝兄妹俩,还没进到他俩屋里就听到小螺丝弱弱的说“妹妹,我要,要,去上学。”
“学校放假了!”
“不,不,不是的。”
小小酥低声说“你就这么想去上学啊!就今天一天!拜托帮我瞒过爸爸,我真的不想去上课嘛!”
其实学校根本就没放假,小小酥对老师说她和小螺丝家里有事,第二天不能来上学。转脸又对小拓说学校放假一天,把两边都骗了。
给幼儿园老师打了个电话,证实今天的确没放假以后,小拓把小小酥从床上抱起来“你有没有听过匹诺曹的故事?”
“爸爸,我错了!下次不会再这样了。”小小酥秒懂,知道谎话败露之后就像软泥一样趴在小拓胸前,然后趁着小拓没注意,给小螺丝做了个鬼脸。
小拓把小螺丝他们兄妹送到幼儿园之后,小小酥倚在窗口,确认爸爸走了,就轻拍了小螺丝的胸口一下“你干嘛揭穿我!”
“我我我我……”小螺丝也拍了小小酥一下,两个孩子你一巴掌我一巴掌的互拍起来。
另一个小朋友觉得蛮好玩的,他也拍了小螺丝的肩一下。
小小酥看到有人打小螺丝,她整个人都炸了,立刻使出全身的力气把那个小朋友推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准欺负我哥哥!”
渐渐的,全班同学都知道了小螺丝是小小酥罩的,只有她才能欺负。
小拓送完孩子之后就直接开车去了医院,找到yanis的病房,看到yanis还在睡觉,而且是睡得很香的那种。
正好医生来查房,小拓问医生yanis什么时候出院,医生奇怪的看了一下小拓:“出院?他现在能坐起来都是个问题!”
“有这么严重?!”
医生看到小拓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就把整个差点没把腿锯下来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小拓听的心惊胆战的。
yanis费力的睁开眼,他用手扯了扯小拓的袖子,结果手一动,把床上自己的手机碰掉了地上。
“你手机没丢?”小拓把手机捡起来,他有些责备的看着yanis“你一直都这样!什么事都不告诉我!那次你打篮球被撞断鼻骨不告诉我,平时感冒发烧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见外!如果这次你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连知道都不知道!”看到yanis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小拓心软了“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以后你别一有什么事都自己担着,我心理承受能力比你想象中好多了。”
“……我那时真的很害怕,手术室里堆满了剪子,各种刀片,锯子,锤子……感觉医生根本没把我当个人看……”
“yanis,以后这种事一定要让我陪着你。”然后小拓赶紧说“呸呸呸!再也不会有这种事了!”
“没事!我绝对是有质量有保障的合格产品,身体特皮实,撞一下没那么容易散架的。”
小拓无语了,他问yanis腿疼的厉不厉害,yanis说“现在觉得能感觉到腿疼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这场车祸之后,你从抖~S变成抖~M了。”
“小拓!你居然说一个喜欢施~虐的人是抖~M!你知道这样说在我心里造成多大的阴影么?求阴影面积!”
“……我去给你买点早饭,医院的饭不是你喜欢吃的。”小拓出了病房,靠在外面的墙上晃了一回神,强忍着把眼泪逼回眼睛里。
因为伤口太深,yanis在医院住了快一个多月才出院,回到家之后腿还是不太灵活,要拄着拐杖再锻炼很久才能回到原来的样子。
yanis觉得风水真是轮流转,原来是小拓扭到脚了住拐杖,现在自己也架拐了。
稍微能走路之后,yanis就在小拓的陪同下去王太太家安慰她,王太太把王导的骨灰盒放在自己床头,一直不能接受王导已经去世了的事实。不过她也看开了,并且让小拓和yanis忙年轻人该干的事去“有空的时候带兜兜他们来看看我,我就很开心了。”
因为去电影院不方便,yanis在家里安了一个家庭影院,每天放些儿童片给三个孩子看。
那天下午小拓在家也没事,yanis找电影找到了《天糖电影院》,然后表情有些凝重的点了播放键。
小拓让他先摁下暂停“我把孩子们带出去玩会,等你看完了再回来。”
“还是你懂我。”
因为家里小孩太多,几乎没片刻安宁,东西刚收拾好就乱了,以至于都懒得去收拾,yanis如果看场电影,中间总会因为小孩的各种事要去处理而被打断几回。几乎没完整的看过哪个片子。有时候正想着古代芭蕾舞的发展呢,小小酥把花盆碰碎了小螺丝尿床了兜兜被地上的一滩牛奶滑倒了,yanis必须去处理,感觉再也文艺不起来了。
《天糖电影院》是记录一个导演幼年时在电影院结识的一位亦师亦友的忘年交的故事,感人至深。
小拓知道这是yanis又想念王导了,反正家里缺洗衣液了,带这三个小不点去超市溜溜也不错。省的三个没眼神的干扰到他们爸看电影。
yanis在家养伤的这段时间,关于他是个渣攻的言论仍然甚嚣尘上,有些网友说的话太难听,小拓都看不下去了,yanis劝小拓不要再去关注这些“我真的无所谓的,况且他们说的大部分都是事实。”
令小拓没想到的是很多娱乐圈的人支持yanis,在镁国拍戏的蓝岚说“我和张沐很早就认识了,他花心是不假,但他从来都不是真心想伤害舒同学的,我也认识舒同学,他是不会和一个不爱他的人结婚的。请给他们一些空间。”
雅昼在自己社交网站上发了个状态“除了小拓和张沐,没人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作为他俩的朋友,我只想说他们现在很幸福。我们这些外人就不要替谁抱不平或是逼他们离婚了,这是最起码得尊重。”
张梵原说“张沐太会打擦边球了,说他花心吧,他现在已经不花心了。说他私生活乱吧,那也是没结婚时候,应该不算婚外情。说他嫖~妓吧,他根本不需要花钱就会有人往上送。广~电~总~局想评劣质的文艺工作者都评不上他!╰_╯作为他的同行兼校友,我以后只想在作品上和他一决高下。”
蓝岚怕yanis因为舆论的关系在国内混不下去,她还特地问yanis以后要不要去镁国拍戏,yanis拒绝了“我还是觉得在哪跌倒就要在哪爬起来。我会一直留在国内的。”
在家养伤的这段期间,yanis学了些烘焙和调酒,从新温习了自己原来看过很多遍的经典电影,剩下的时间就都是陪小拓和孩子们了。
每天早上起来,yanis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给小小酥扎头发,扎完之后小小酥就甩啊甩的,经常不小心把头发甩到yanis脸上,yanis从来没在意过,小拓不得不感慨“你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喜欢女生的长头发!”
有兜兜在的时候小小酥都是和兜兜打架斗嘴,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几乎是踩脚,拍脸,拧耳朵,捏胳膊,掐大腿,能用的招式都用上了。小螺丝默默的在一边看着,纠结自己要支持谁。
有一次兜兜一用力把小小酥的胳膊拽脱臼了,小小酥一声没吭,也没有告状,只是跑去找yanis让他给自己接好骨头,说是自己不小心弄脱臼的。
兜兜从比敬小小酥是条汉子,每次打架时都尽量让着她了。
每次看到三个孩子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