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抱着奖状回校,老师还跟校长夸我:“他看了一遍就能讲,去了就得了个二等奖。”而我自己一直很空虚,害怕下次给我更长的文章可怎么办。于是就只能擦枪喂马,枕戈待旦,准备随时老师降大任于小生也。我跟很多所谓“差生”都是好朋友,他们总以为学习好的同学活得快乐潇洒,不知道我跟他们玩耍之后,回家就手不释卷,我家那一带能找到的书几乎都被我看遍了,脑子里永远是“国事家事天下事”,活得比他们累多了。我倒是很羡慕他们,60分也吃得香,70分也睡得稳,自由自在,谁也不欠。而我,好像永远欠着别人的。至少,就欠我们老师的,因为她说我“过目不忘”,而我根本没达到啊。嗯,可见“快乐教育”也有害人的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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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谁欠谁的?(3)
所以说来说去,这个世界到底谁欠谁的?包工头欠工人的,开发商欠包工头的,那谁欠开发商的呢?日本欠中国的,美国欠日本的,那谁欠美国的呢?英雄人物做了好事之后,一般都仿佛不大自在,总要向大家解释自己没什么了不起,好像做了好事反而就对不住大家了。此中确实大有深理可寻,当我们做了太多的太大的善事,可能就无意中扰乱了某种天机。当别人欠你太多的时候,你就欠了别人的。明明是子女欠父母的,可父母总对孩子说:“我欠你的呀,小冤家!”帝国主义强买强卖,拿走了别人那么多东西,可到头来别人都欠他的。帝国主义自己也内债外债柬埔寨,搞得水泊梁山一百零八烟水寨。这个世界,单个PK,似乎还能看明白谁欠谁的,可要是整个浪看,那就是一笔糊涂账。古人说“楚弓楚得”,孔子曰“肉烂在锅里”。也许只有到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下,才能算得清了。
算不清也甭郁闷。要两个烂肉面,带她们到门外吃去!
纸上的富贵(1)
苏小妹她大哥,一次去拜访国务院总理王安石。等待接见的功夫,看到书案上写着半首诗:“西风昨夜过园林,吹落黄花满地金。”世界上当大哥的,有时候都免不了爱逞个能惹个祸啥的。这位苏老大,也是手比较欠,一时兴起,就提笔续了两句:“秋花不比春花落,说与诗人仔细吟。”他这是讽刺王安石,难道连菊花耐寒也不懂吗?后人有诗道:“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说的就是菊花,看来这个“王二直杠”的学问很不扎实啊。苏老大走后,王安石看见了他的续诗,就奏请万岁,把苏老大贬到黄州,当了个武装部副部长,副县级干部。苏老大怀恨在心,认为这是王安石嫉贤妒能,公报私仇。转年重阳佳节,苏老大去后园赏菊,一进园内不禁大吃一惊,只见满地落蕊而枝头空空。咨询了当地朋友,才知黄州菊花是落瓣的。苏老大恍然大悟,王安石贬他来黄州,是给他上“艺术与生活”课的,真正学问不扎实的,是自己啊。苏老大毕竟是个做大哥的,坦荡地向王总理承认了错误,从此创作上更加踏实认真,开启了一个中国文学史上著名的“黄州时期”。
上面这则小故事,是很多同学都知道的。俺今天再讲一遍,不是为了告诉大家各地菊花的脾气秉性不同,也不是要告诉大家“艺术来源于生活”,而是要公布一项本人的最新科研成果:王总理的那两句诗,说的乃是当今社会的股市!
公元1929年10月24日,星期四。纽约证券交易所。早晨一开盘,就跟以前的每一天一样,充满了帝国主义的繁荣兴旺景象,股指坚挺,成交迅捷,人山人海,鲜花盛开。忽然,一阵西风吹过,股价莫名其妙地开始下跌。到上午11点,人们像疯了一样竞相抛盘。到11∶30,股市完全失控,一浪接一浪地狂跌。不到一个小时,10人自杀!随即股市崩盘,千万人顷刻之间倾家荡产,自杀成风,没自杀的也丧魂落魄,生不如死。就连20世纪最著名的经济学家凯恩斯,也赔到了破产的边缘。随后就是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大萧条,随后就爆发了“九·一八”、“一·二八”、第二次世界大战和朝鲜战争。直到“三八线”划定之后的1954年,美国股市才恢复到1929年的水平。这就叫“西风昨夜过园林,吹落黄花满地金”。这股1929年吹起的西风,吹落的何止是黄金,还有几千万人的生命和几十亿人的幸福啊。
公元1987年10月19日,美国股市又一次崩盘。3个小时之内,5000亿美元人间蒸发,美国当年国民总产值的八分之一消失了。然后狂风吹遍世界,全球损失超过“二战”总损失的5倍,史称“失控的大屠杀”。此后的日本股市灾难和东南亚金融危机,同学们可能记忆犹新,我就不多讲了。单说王安石总理的故乡, 1996年12月16日,《人民日报》发表特约评论员文章《正确认识当前股票市场》,随即连日跌停,全体股民三天前的财富眨眼缩水,有的根毛不剩。2001年,80%股民被套牢,基金净缩水40%。2007年……我就一句也不用讲了。
股市可以使人一夜暴富,也可以使人一夜破产。正像有人依靠骂人一夜成名,也因为骂人而遗臭万年。为什么股灾一来,就摧枯拉朽、无可抵御呢?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可以做出一万种解释,但是王总理只有一个解释:纸上的富贵是靠不住的,那不过是一串数字而已。一个正经人,不好好种地,不好好织布,不好好炼钢,不好好修路,不好好读书,不好好练武,整天在股市里“押大小”、“掷骰子”,那用我们东北话说,叫“没正事儿”。如果一个国家,怂恿他的全体人民都这么做,十亿人民九亿炒,还有一亿韦小宝,那这个国家也未免有点“没正事儿”了。
真正强大的国家,不是用纸上的数字说话的,不是用金融账目和外汇储备说话的。真正强大的国家,是用“实业”说话的,是用海一般的粮食、山一样的钢铁、铺天盖地的汽车飞机和劈波斩浪的航空母舰说话的。所以,美国的股市崩盘了,美国的富豪跳楼了,但美国仍然是强大的美国,仍然是世界的大哥,仍然可以到处给人续诗、改诗或者强行贩卖自己的臭诗。而王二直杠的老乡们呢,一旦那点泡沫破灭了,纸上的“奥迪”标志消失了,还剩下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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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的富贵(2)
所以,苏老大的两句续诗,也颇有几分启迪的:秋花不比春花落呀,咱不能腰里别着个死耗子硬充打猎的,胡乱跟人家比呀,要是咱的满纸富贵都给一风吹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你的生老病死怎么办?你的妻儿老小怎么办?上访吧,人家说你可耻;跳楼吧,人家说你作秀;骂娘吧,人家说你恐怖分子。虽然党和政府一心爱护咱,保护咱,可是党和政府没有航空母舰和正版软件哪,党和政府每天还得跟那么多腐败分子进行殊死的相扑呢,咱也不能忍心看着党和政府干吃亏呀。这里,可能用得着放翁老师的那首诗了:“樱桃好吃树难栽,不下苦功难发财。纸上得来终觉浅,一风吹散满地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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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和他的儿女们
2006年第40期《北大信息周刊》转载凤凰网《毛泽东和他的十个儿女》一文,我给总结概括如下。
长子毛岸英,1922年生,1950年牺牲于朝鲜。这事谁都知道,不用多说了。遗憾痛惜者有之,咬牙切齿者有之。按照我的风水理论,毛岸英不该去“朝鲜”,因为朝鲜乃“落英”之地,大不吉也。
次子毛岸青,1923年生,身体不好,但1970年给毛泽东生了孙子毛新宇。算是给毛家续了一脉香火。
三子毛岸龙,1931年在上海走失,死亡的可能性不大,或许现在还活着。
这三个儿子都是杨开慧生的,杨开慧真不愧是第一国母。
贺子珍的第一个孩子是1929年生的女儿,但生下就寄养出去了,开局不利。毛泽东军事思想一贯强调要“慎重初战”,游击队作风的贺子珍理解得不够深入啊。
1932年贺子珍生了个男孩,取名毛岸红,小名毛毛。长征前托付给毛泽覃,毛泽覃交给一个警卫员。但毛泽覃不幸牺牲,毛毛下落不明。此事大可发人想象。
贺子珍1933年早产一子,因为反围剿的艰难困苦,孩子当时就夭折了,连名字也没有。我为这个男孩追赠一个名字,叫毛岸萌。
1935年长征途中,贺子珍又生了一个女孩,送给了贵州的白苗老乡,后来因为没有信物而无法寻找。这个女孩现在还活着的可能性很大。红军干部在长征途中生育了很多孩子,都是因为当时没有节育措施,结果给女同志带来了多么大的痛苦。不过也可以看出,似乎越是艰苦的情况下,生育能力就越强,大概是自然规律吧。
1936年冬,贺子珍又生一女,邓颖超说“是一个小姣姣”。毛泽东根据《西京杂记》中“文君姣好”取名毛姣姣。1947年姣姣从苏联回到陕北,毛泽东当时化名李得胜,就给姣姣取名李敏。
1937年底,贺子珍在莫斯科生下一男,这是毛泽东的第9个孩子。未满周岁,就因感冒转成肺炎而夭折。我追赠其名为毛岸彤。
贺子珍在不到九年的时间里,一共生了6个孩子,3男3女,真是生育力旺盛。可惜因为条件艰苦,两男一女夭折,一男一女失踪,只剩下一个李敏。十足令人感慨。
毛泽东的第10个孩子,是江青1940年生的李讷,跟李敏联起来,取自《论语》中的“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李讷毕业于北大历史系,过去和现在都过着绝非###的普通生活。
毛泽东的三位夫人虽然给他生育过十个儿女,但是身后并不热闹繁华。革命领袖用不着依靠子孙富贵来给自己增光,他们生来的意义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民大众子孙绵长的,他们的不朽业绩自会穿越历史的长空,鸣响在浩淼的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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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旧书(1)
列宁说:“在历史上,任何一个广泛的翻天覆地的人###动都不免要带些脏东西,都不免会有些野心家和骗子、吹牛和夸口的人。”——《列宁全集》第27卷240页。
国庆整理旧书,见《邓小平文选》第三卷扉页题词为:“公元1993年12月20日下午,天昏地暗,风沙大作。党组织委派孟二冬同志向党员分发此书。当黄凤显同志双手捧书立吾门首之际,一股暖流涌自两踵,经胯间布满全身。乃取书急读数篇,须臾风沙歇止。孔庆东谨识。”
当年读《留东外史》的卡片上记着作者的观点:“我们国民的劣根性是甚么?就是要钱,想做官。”作者一方面津津乐道中国留学生在日本的吃喝嫖赌的风流生活,另一方面又心疼中国人把大量财富都消费在日本女人身上,特别做诗一首曰:“女人本是两脚狐,一入女人万事无。可怜祖国苍生血,供养倭姬叫不敷。”这诗写得半雅半俗,正是那一代海龟矛盾心理的反映。一本《太平天国文书汇编》的扉页上写着:“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廿九日午旷新年君于北大燕春园以涮羊肉享余及贺照田君席间贺君出此书以其值菲赠余。”贺照田的东北式的冷幽默今天想来颇为温暖。
一本人民出版社1973年出版的《重视上层建筑领域的革命——论秦始皇在历史上的进步作用》,还有一本农村读物出版社1974年出版的《厚今薄古的专家秦始皇》,里面都收了北京大学中文系禹斌写的《秦始皇统一文字的历史意义》,不知道是当时的哪位老师写的。我想起当年我小学三年级,代表全校被选派到区里参加讲“儒法斗争”故事比赛,我讲的是《柳下跖怒斥孔老二》和《西门豹治邺》。继红小学的一个白瘦白瘦的姓吕的孩子是我的强劲对手,他指责我讲的孔老二为什么站着,他说孔老二应该在革命起义军面前哆哆嗦嗦地弯着腰才对。我说不对,孔丘的思想是看不起劳动人民的,他是想去教训一下柳下跖,又不是请教问题,他怎么会弯着腰呢?再说他是个顽固不化的花岗岩脑袋,认为起义就是犯上作乱,所以他一定是理直气壮地站着的。那孩子听了,撇着嘴不服,一副趾高气昂的派头。等他讲完了《守株待兔》和《陈胜吴广起义》,我立刻指出了他的一个致命错误进行打击报复:他讲到“陈胜看了看时间”那句时,用右手撸了一把左腕,低头看了一眼。我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你给陈胜买的手表啊?你再给他买个望远镜多好啊!”当时评奖的那些老师哄堂大笑。那孩子红着脸道:“那你说该咋看时间哪?”我右手遮在额上,仰头看了一看,说:“劳动人民都是这样看时间的,知道不?”那孩子哑口无言。而我立刻成了“名人”,给学校夺得了一张奖状,给自己得了两本大算草,一块黑白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