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兽道- 第722部分

但是，如今妖姬却若无其事的说，她要将这具肉身抛弃，难道巅峰准神就可以无视世界的规则，单凭神魂便长存于天地间？如果可以，这恐怕算是另一种永生的方式，但也未免太屌了吧？

“巅峰准神就可以抛弃肉身，神魂长存吗？”尾巴疑惑道，她始终很难相信有灵魂可以单独存在，她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过这种永生方式。

“自然不可能，我想就算是盛世时代的真神，他们的神魂也无法抛弃肉身长存于世……”妖姬淡然承认，目光转移到盖娅身上，道：“这一点，她应该比谁都要清楚。”

“抛弃肉身，神魂长存这种例子，的确在盛世中也不曾出现过。但是否成立，我无法肯定，或许真有那么一种可能，只是我们依然无法接触到而已。”盖娅开口道，真正的神境强者靠的就是神格与天地共存，才得永生。

但是，修炼永无止境，凝聚出神格的那一霎那，或许你以为自己已站在世界的巅峰，结果却悲哀的发现，原来自己依然在天地中挣扎，受制于天地法则；天道崩坏，盛世破灭，众神皆陨，就是最好的例子。

盖娅这一世重生，目睹的残酷事实，深深的讽刺着他们这些旧神，没有天道，也就没有所谓的‘神’！

说到头来，一直高高在上的众神，原来依然只不过是天道的奴隶，天亡神亡，神亡天存……

对于天道而言，神是否存在，根本就无关紧要，哪怕众神皆陨，天地依然可以存在，慢慢繁衍，直至如今再度迎来天道大兴的一世。

但天道对于众神而言，却无比重要，不可缺失，否则便会身死化道，多么的讽刺！

“没有肉身不可长存，为什么前辈你还要自弃肉身？”林天雪不解道，生与死之中二选一，故意弃生选死，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妖姬平静的说道：“我自弃肉身，并非弃生选死，而是弃死选生。”

她之所以让郑峰来到她的肉身封印之地，正是因为她的神魂无法长时间离开肉身，每次外出只能持续一段较短的时间，事后必须回来沉睡一阵子才可恢复，若非这一次她在沉睡中感应到尾毛的气息，根本就不会以神魂姿态在外游荡。

妖姬叹道：“魂狐一族并非巨龙，没有悠久的元寿，二十万年对我而言，实在是太长了……”

哪怕妖姬修炼至巅峰准神，可只要不是真神，没有凝聚出神格，就不可能与天地同寿，她可打遍天下无敌手，却依然敌不过岁月的摧残，若非她当初选择了自封，她现在根本不可能存活至今。

妖姬依靠封印存活超过自身十倍寿命，这本就是逆天而行之事，一旦解开封印，她的肉身立刻便会以惊人的速度老化。

自我封印失去了自由，却赢得了时间，破开封印赢得了自己，却会失去时间，所以，这是妖姬不解开肉身封印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时机未到，一旦时机成熟，便是她抛弃肉身之时！

但是这些，妖姬并没有向郑峰他们解释，她双眸精光微微一闪，盯着郑峰，说道：“南山爷爷将狐裘交付于你，想必你也清楚这件狐裘对我的而言意义何在，欠你的人情，我以一个愿望还你，无论什么……”

“大变态，你这回发大了！”尾巴激动道，巅峰准神的一个承诺，不知道是多少人恨都恨不来的事情。

妖姬如今看起来似乎比较虚弱，但尾巴可不相信，一位巅峰准神会无声无息的离开世界，自我封印二十万年，耗尽整整一世的青春年华，岂会甘心破开封印之日便是行将就木之年。

妖姬抛弃肉身只说，她不明白详情，但直觉告诉尾巴，背后必定隐藏着什么……

郑峰微微一愣，巅峰准神承诺的一个愿望，而且还是什么要求都都可，说真的，这真尼玛太诱惑人了！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起一个什么愿望，虽然妖姬说什么都可以，但他可不会的当真，这个愿望必定是要在妖姬能力范围能，如果他起一个让‘死者复苏’或‘一步成神’之类的，这自然不可能。

还有，他的愿望不能太过分，必须妖姬愿意去做，若说出让妖姬成为他的契约兽之类的要求，到时候他恐怕能比尾巴更加深刻的明白……什么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

妖姬静静的注视着郑峰，任由他慢慢考虑，没有一丝的催促。

林天雪和小家伙们都不约而同看向郑峰，很好奇他究竟会起一个怎样的愿望？

无声的沉默后，郑峰终于开口说道：“前辈，晚辈只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不知道是否可以？”

“你确定这就是你的愿望……”妖姬平淡的说道：“一旦确定，你没有后悔的余地。”

“晚辈知道。”郑峰点了点头，看起没有任何限制的愿望，但依然有着看不见的限制，与其奢望那些不切实际的愿望，不如用来换取有着实际意义的情报。

“既然这就是你的愿望，只要我知道的，必定会告知你。”妖姬这话就是在提醒郑峰，不要问一些异想天开的问题，若她也不知道之事，便会白白浪费唯一的愿望。

“晚辈想要请教前辈，天地之间，究竟何为道，何为法？”

郑峰对于自身的法，自身的道，依然寻不到清晰头绪，他停留在准圣的时间对于其它圣者而言，并不算长，但是他所选择的入圣道路，却和其他圣者截然不同。

他停留在圣殿之外，并非时间长短可以解决的问题，若然寻不到任何思绪，一年、十年，百年对他来说都是一样，道是什么，法是什么，而他的道和法又该如何的寻找？

郑峰很清楚，既然他想要创道，那就不可能单纯的去模仿，每一个大能所领悟的道，皆不可能想到。

他的道，他的法，妖姬不可能知道，妖姬的道，哪怕他存心去模仿，也永远不可能超过妖姬。

但妖姬乃是创道之人，也曾经历过他现在这般迷茫的时刻，身为一个过来人，妖姬想必很清楚他现在迷茫的是什么，需要的又是什么。

妖姬问道：“你不觉自己的野心有些大吗？”

“一个车夫若他的野心只是车夫，那么他这辈子都会是一个车夫。可是，若然车夫的野心并不止步于车夫一职，而是一个大商贾，那么他会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的不断向上攀爬，他的将来则有可能成为家财万贯之人，野心是人类的欲望之一，欲望这是人类不断超于自我的根本动力。”

郑峰没有回避妖姬的问话，举起双手，紧握成拳，道：“人若没有了欲望，那还是人吗？”从某种程度上去看，一个人的欲望有多大，便决定了将来成就有多高，大能万古少有，郑峰选择了这条路，他就不会否认自己的野心，他只是……不想受制于人，更不想受制于天！

“这是一条不归路，一旦走上就再无机会回头，你可清楚？”妖姬双目突然散发出妖紫色的光芒，凡是对上这道目光的人，皆会从心底深处涌出一股绝望，不知不觉中，众人眼中也出现了一丝丝的妖紫色，眼神渐渐空洞。

他们看到自己的未来，但未来却一片黑暗，不管决定做何事都已注定失败。这一刻，每个人看到的未来皆不一样，无数的画面，快速在他们脑海中闪过……

林天雪看到自己的将来，为寻回一头失去青春的秀发而努力，最终却无力回天，因过于在意秀发，反而因此结下心障，终身再未进半步，人老珠黄之时，躲在无人的地方，偷偷哭泣，悔恨自己的一生……

尾巴则看到，郑峰走上大能之路，但是失败了，却执迷不悟，依然迷死其中，费尽一生精力去悟道。

最终碌碌无为过完一生，止步于准圣之境，她因此而无法重塑肉身，郑峰老死之时，也是她魂飞魄散之际，她悔恨当初没有反对郑峰的选择……

郑峰看到了自己的将来，耗费半身，不仅无缘寻得大道，并且当他放弃之时，发现竟已被其它法则所排斥，得不到认可，被拒之圣殿外。

数百年后，待他白发苍苍时，丫头姐姐却青春永驻，他已无颜再面对丫头姐姐。

在他血气干涸将死之际，菲尼克斯离他而去，盖娅离他而去，温蒂妮离他而去，希尔芙离他而去，尾巴离他而去，就连牙也……

牙也看到了自己的将来，她因想领悟吃货法则，过分的贪吃，最后虽然成功，但暴饮暴食却导致她体型突变，成为了一个肥硕无比的肉团子，又重又丑，结果最后，主人不要她了！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