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小婢&双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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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小婢&双面人-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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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雁含笑送上几样点心瓜果,道:“我们姑娘说味儿倒好,孝敬老太太尝尝。”
    贾母笑道:“也就只有我的玉儿时时记挂着我。”说完,又问黛玉好不好,天热吃了什么,穿了什么,有没有受到委屈等等。
    雪雁一一回答,又笑道:“我们姑爷才向圣人请了几个月的假,要陪着姑娘南下拜祭我们老爷和太太呢,姑娘出不得门,打发我给老太太送东西时说一声,恐怕接下来几个月不能再京城里了,等明儿从南边回来了,再过来给老太太请安。”
    贾母顿时吃了一惊,道:“你说,你们姑爷陪着你们姑娘回南去?”
    雪雁点头道:“正是呢,姑娘心心念念想着能给老爷太太上一炷香,只恨天南地北相隔千里,不能出门,岂料姑爷竟记在心里了,今儿从圣人那里请了几个月的假。”
    贾母叹道:“你们姑爷如此待玉儿,我倒也放心了。”
    雪雁忙笑道:“姑爷待姑娘一向很好,老太太尽管放心。”
    贾母感慨万千,又问了几句,放她离开,回身跟王夫人道:“咱家无人在朝堂上,原想着向玉儿夫君打听一二,谁知他们竟要南下,如此倒罢了,叫你们老爷仔细些,打听打听甄家到底怎么着,咱们都是老亲,岂能坐视不管。”
    王夫人站起身来,垂手道:“老太太放心,已经打发人去打听了。听说荣大学士很护着甄家,圣人说了,若无罪,即刻无罪释放,并发还家产。朝中有荣大学士,使几分手段,还怕甄家能落下什么罪名不成!”
    贾母一听有荣大学士周旋,便放下心来。
    雪雁不知贾母这些想法,倘或知道了也只是笑一声罢了,当今既然起心整顿江南一带吏治,岂能轻饶了甄家,须知甄家一倒,江南群龙无首,才好让当今的心腹趁虚而入。
    她到了赖家,跟赖嬷嬷说明来意,说宅子租到八月就不租了,可巧下一年的租子还没得呢,如今说倒也不迟,也给了他们搬家的时间。这所宅子一年租金三百六十两,两年她共计得了七百二十两,加上后面小花枝巷子里的租金一百二十两,两年共计得了八百四十两,赖家知她行事不便,依她之意兑了八十四两黄金。
    赖嬷嬷听完后笑道:“也巧,那家刚谋了个缺,正要上任去呢,只打算住到八月,我正要打发人给你说一声,偏你在周家,不好过去。”
    叫人唤来赖大媳妇,赖大媳妇听了,忙拿了三个月的租金给雪雁,共计九两黄金。
    雪雁道谢收了,说起自己陪同黛玉南下,赖嬷嬷吃惊不已,随即点头道:“也该去拜祭拜祭了,你们姑娘进京这么些年,难为她了。”
    雪雁叹道:“可不是,亏得我们姑爷疼姑娘,好容易才请了假。”
    赖嬷嬷听了,不免笑道:“倒是有些儿女情长了。不过你们姑爷年轻有为,如此行为,亦是有情有义,到底拜祭过岳父岳母,才算是正经一对夫妻。你也打算跟着去?”
    雪雁点点头,她必须跟去,要将须弥芥子里的财物悉数还给黛玉。
    见过贾母,别过赖家,雪雁回到周家时,已将近傍晚,刚踏进角门,不妨迎面两个小厮引着一个青年走过来,两人竟看了个对脸,朦胧黄昏之下,雪雁只见到对面青年脸上一道刀疤十分明显,虽然容貌俊美,却被这刀疤显得格外狰狞。
    雪雁一怔,心想这位也许就是周鸿嘴里所说的幕僚赵云了,约莫二十三四岁年纪,一副文士打扮,却显得有几分英武之气,她不敢多看,忙低头站在一旁,避让开去。
    赵云刚和周鸿拟定南下诸事,亦打算陪同周鸿一起南下,为他在江南行事出谋划策,没想到自己出门时竟会迎面碰到一名美貌少女,形容打扮不俗,心中便知必然是后院里的大丫鬟,见她脸上未露惊恐之色,不免有些诧异,连忙抬起衣袖半掩着脸,连连告罪。
    雪雁还了一礼,一闪身,匆匆进去了,此事亦不曾与人言。
    第二天,周鸿便携带黛玉连同亲兵护卫仆从浩浩荡荡地坐船南下,有人知,也有人不知,全然都没当做一回事儿。
    等到周鸿离开三日后,长乾帝便命一支禁卫军南下,乃为辅助范柯。

第五十八章 开库房终物归原主

 
黛玉一干人等下江南之际;正是极热之时,幸而黛玉从前体弱,如今调养多年虽然早已好了,但仍是清凉无汗,雪雁等人跟着她南来北往坐过船;倒也无妨。
    雪雁见黛玉和周鸿夫妻二人挥毫作画;不觉一笑,拽了拽紫鹃等人的衣襟;退了出去。
    两人都坐在外间说话,以免里头要茶水点心。
    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在途中夫唱妇随;赏风景都在一处,更增亲密之意,紫鹃也为黛玉欢喜,递了一杯茶给雪雁,道:“从前只你一人陪着姑娘看书写字作画,如今没了你,却有了姑爷,真像是画儿一般,在府里有谁和姑娘这样契合?”
    雪雁抿嘴一笑,道:“这才是咱们姑爷呢!”
    紫鹃点头道:“你说的很是,咱们家里不拘着姑娘读书,姑娘心里最喜欢读书作诗了,若是不许,姑娘竟是失了魂一样,这样便好了,怪道是书香世家。”
    雪雁深为赞同,琴棋书画诗酒花的生活方是黛玉,不必在成亲之后磨灭天生的灵气。
    周鸿和黛玉在里间听了,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相视一笑。
    周鸿道:“你这两个丫头倒是真心为你。”
    黛玉放下笔,笑道:“不然怎么说是我有福呢?别人都说我之福气乃因父亲余荫,要我说,虽也有此缘故,更多的却是这两个丫头陪我这么些年,尤其是雪雁,比骨肉至亲待我还要尽心,若非她,我只怕早作践坏了自己身子,有些事,不过是外人不知罢了。”
    周鸿亦放下笔墨,揽她坐在舷窗下,启窗遥望岸边风景,道:“那就说给我听听。”
    愈是知晓黛玉的过去,周鸿愈是心疼不已,也暗暗欢喜,在那样的地方,黛玉仍旧能出淤泥而不染,自有一副超凡脱俗的品格。
    黛玉知周鸿想知道自己从前的生活,正如自己也想了解他一般,想了想,便拣些能说的告诉他,譬如雪雁给她调理身子,处处费心,譬如紫鹃一心一意,紧守门户,又譬如雪雁给常常为她鼓气,于名声上时时留心,方没有得过且过等等。
    听得周鸿挑起眉头,沉吟道:“你这丫头见识果然不俗。”幸亏是林家的丫头,若是紫鹃,经荣国府多年耳熏目染,恐怕就没这份真知灼见了。
    黛玉笑道:“我也这么说,也不知道她将来之东床如何。”
    说完,不觉为雪雁忧心,将自己先前的打算告诉周鸿,掰着手指道:“你说,咱们给她选个什么样的人家才好?家里不能太穷,雪雁的嫁妆不薄,难道要拿嫁妆贴补夫家不成?我可舍不得。既要人品好,又要有才华,不然说不到一处去,父母也不能是尖酸刻薄之人,没父母也使得,不许轻贱雪雁,相貌也得过得去,你可别小看我的雪雁,除了诗词歌赋没什么天赋外,琴棋书画都是一绝,不比我逊色,她只是不大显罢了。”
    周鸿好笑道:“听你说的,竟不是丫头,是千金小姐了。”
    黛玉横他一眼,眼波潋滟,流光飞舞,道:“听你的口气我就知道你没放在心上。”
    周鸿低头看着她手上的玉戒指,没有说话。
    黛玉道:“我跟你说,就是千金小姐,恐怕都不如我的雪雁。我所藏的那些书,如今都收在咱们的书房里,你也知道有多少,古往今来,孤本新书,哪一本她不是倒背如流?不过雪雁就差在身份上,若不然,应酬交际行事来往比我还强呢!”
   周鸿想起在宫里当差时,曾听说过皇太后跟南华说,许雪雁一个好亲事,是南华没有答应,忙说给黛玉听,若当初南华答应了,黛玉如今就不必费心了。
    黛玉一怔,她不曾听过此事,皱眉想了一回,叹道:“南华姑姑是极聪明的人,雪雁虽不大说她的事情,我心里却明白。她不答应倒好,都说门当户对,原是极要紧,雪雁毕竟是个丫头出身,便是倚仗权势嫁到了高门大户,日后被人轻贱,终究没什么意思。”
    周鸿点头称是,果然是聪明人,他生平最敬的就是聪明人。
    过了一时,周鸿忽然问道:“你两个丫鬟都好,如何只为雪雁一人打算?”
    黛玉叹了一口气,道:“紫鹃是打算一生一世都跟着我了,将来在家里给她选个人品模样性格好的管事,有我护着,一辈子的事情也算完了。只有雪雁一心想脱籍从良,不愿子孙世代为奴,我心里感念雪雁的这份志向,不免多费些心思。”
    周鸿听了,暗暗一惊,没想到经历过锦衣玉食的丫头,竟还有这份志向,难怪黛玉肯费心给她筹谋了,沉吟片刻,道:“日后我多加留意,许能寻个四角俱全的也未可知。”
    黛玉登时眉开眼笑,道:“那你千万记得,可别哄我。”
    周鸿凝视着她道:“我什么时候哄过你?”
    黛玉不觉面上飞红,若晚霞之晕,周鸿心中一动,正欲动作,忽听外面雪雁笑道:“大爷,那边船上说大爷的幕僚赵先生吐得厉害,大爷是否过去探视一番?”
    黛玉扑哧一笑,推开了周鸿,道:“想是没坐过船,故头一回如此,你快去看看。”
    周鸿听了,恨道:“赵云平素身强体壮,怎么反倒在这当儿晕了?”
    黛玉替他理了理衣裳,又将装着扇子的扇套挂在他腰间,道:“难道非得体弱多病的方如此?也别忒小看人,我自小进京,便没如此过。”
    叫了雪雁进来,道:“咱们来时可备了药?”
    雪雁笑道:“吃药不大管用,倒是用姜片好些。”
    黛玉想了想,道:“你去取些糖腌的姜片,另外再备些药,叫大爷一并带过去,若是用姜片仍不好,就叫小厮们煎药罢。”
    雪雁听了走出去,回来时,果然捧着一个雕漆小托盘,盘中放着一碟姜片,并两包药。
    周鸿一手托着,出了船舱,命两船靠近,约莫一丈有余,他一跃而起,平平稳稳地落在那艘船上,托盘上的碟子丝毫未动,站立在船头的亲兵护卫仆从们齐齐喝了一声彩。
    周鸿走进船舱,见赵云躺在舷窗下的凉榻上,脸色苍白,若有病容,榻前还有一个黄铜折盂,满屋都是酸臭味道,不禁失笑道:“你怎么这副样子?”
    赵云有气无力地道:“我头一回坐船,谁想竟会晕得头昏眼花?”
    周鸿将托盘递他跟前,道:“说是姜片能止吐,你用些,若不成,就叫人煎药。”
    赵云听了,翻身坐起,拿了两块一并放在口内,片刻后果觉好些,笑道:“倒有效验。”
    周鸿放下心来,将托盘放在榻前几上,道:“有效验便好。”
    赵云嚼完嘴里的姜片,又拿了两块放在嘴里噙着,道:“我这里一屋臭气,你正经快回去罢,别熏着你,仔细一会子你回去了尊夫人嫌你。”
    周鸿道:“你也知道你屋里臭气熏天?”
    说着,命小厮将换了干净的折盂,又开了舷窗,自己走出船舱,回来时已拿了一个小小的龙文鼎,赵云闻得一股香气,问道:“这是什么?”
    周鸿将鼎放在他跟前几上,道:“里头焚了百合香,给你熏熏屋子。”
    赵云笑道:“我一个大男人,要这些脂粉气的东西作甚?”意欲推辞,眼见周鸿双眸一瞪,冷若闪电,立时便明白他娶妻之后,屋里定然收拾得十分雅致,忙闭嘴不说了。
    周鸿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向他榻上枕畔放着的一叠书卷,随手拿起一卷,顿时一怔,道:“你在看这些有关甄家的邸报,这记的是什么?有关甄家的风言风语?”
    赵云倚着舷窗,道:“世上没有什么空穴来风的闲言碎语,既然有人说,必然有几分意思,我都收集到一处,到了江南,料理起来也轻便些。不得不说,难怪圣人起心查封甄家,我估算了一回,甄家至少有这么个数目的家产。”
    说着,对周鸿竖起一根手指。
    周鸿心头一动,点头道:“所谓接驾四次,花的金山银海,实际上甄家从中不知道捞取了多少好处,填了自己的私囊。听闻甄家小姐个个都是按着皇妃或是王妃的规矩教养的,二姑娘嫁的可不就是西宁王爷?其下人仆妇的衣着打扮都不比大家夫人逊色。”
    赵云闻言诧异道:“有些我都不知道,你如何知道?”
    话音刚落,随即想起周鸿之妻乃是荣国府的外孙女,自幼长于荣国府,而荣国府又和甄家是老亲,平常自然难免知道些只言片语,或是见过甄家的行事。
    周鸿没有接话,弹了弹手里拿着的一卷邸报,道:“甄家在江南五六十年,结交江南文士,又为多少人做过主,年年光是三节两寿就不知道收了多少东西,当年我岳父去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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