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小婢&双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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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小婢&双面人- 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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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心头一凛,顿时想起了长乾帝还没登基前在王府里发生的事情,他是长子,当时没少受暗算,多亏长乾帝嫡庶分明,皇后心计深沉,他才躲过屡次算计。眼下,他是皇长子,府里的女人哪个都有来历,妄图取代季氏母子的不是没有。
    想得明白了,大皇子恭敬地道:“母后既如此说,儿子回去同季氏说一声便把孩子送来。”
    皇后点头,轻声说出自己如此打算的缘由:“只有我能名正言顺地把自己的孙子抚养在宫里,孩子放在我这里安全不说,他是老爷的头一个孙子,又是唯一的一个,模样儿生得又好,经常见到老爷的面儿,祖孙情分自然比别人深厚些,可谓是一举两得。”
    大皇子恍然大悟,躬身应是。
    皇后细细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没有疏漏的地方,如今和以后都不必有所动作,似德妃那些人越是欢快,越容易出事,道:“如今密建皇储可以说内外都消停了,虽不知能消停多久,但是总归有些好处,你就老老实实听老爷的旨意办差,用心地表现出自己的才干,只要是为国为民,别怕得罪什么文臣武将,想当初老爷办差时,可没少得罪那些官宦世家。”
    因为办差得罪朝臣,比处处结党营私更让长乾帝放心,当年长乾帝便是如此,先帝仁慈宽厚,既想博得好名儿,又想治理江山,故而得罪人的差事都是长乾帝去做,大皇子想到此处,连忙道:“母后放心,儿子晓得。”
    皇后想了想,又道:“你今年不到二十岁,虽说你才干不错,但毕竟年轻,清闲的时候向老爷请教请教是极好的,世间哪,没有哪个做父亲的不喜欢仰慕自己的儿子。”
    大皇子一点即通,何谓赤子之心他清楚得很,都说高处不胜寒,觊觎皇位的人如同过江之鲫,皇帝也希望能得到寻常人常见的父子亲情。
    母子两人商议过后,大皇子回去便与季氏说了一声,将儿子送到皇后跟前。
    季氏暗暗庆幸自己遇到一位明理豁达守规矩的好婆婆,尤其这位皇后婆婆还经常教导她一些手段,令她眼界大开,她也曾忧心过府中姬妾的心思,因此如今皇后这么做,对儿子大有好处,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立即便同意了。
    季夫人得知后,亦悄悄放下心来。
    和皇后不同,几位有子的嫔妃却是既觉欢喜,又觉忐忑,却也害怕密建皇储中的皇储是皇长子,虽说皇长子继位名正言顺,既是嫡,又是长,且也是贤能之人,但是身在帝王家,见惯了说一不二的权势,没有哪个嫔妃不盼着自己的儿子继承皇位,尤其是德妃,她有两个儿子,而且聪明伶俐,三皇子已经上朝当差,九皇子也时常被人夸赞不绝。
    德妃自认除了子女数目比皇后少以外,其他的可同皇后一拼,皇后娘家虽为名门,奈何权势不显,其父封了承恩公,却没什么实权,兄弟子侄也都是没有实权的文职,哪里比得上自己,当初义忠亲王的王妃就是她的亲姐姐,只可惜自己是庶出,不然,她完全可以做长乾帝的正妃。不过眼下也不错,做王妃的姐姐早就死了,而自己却一跃成为宫中四妃之一,由此可见,她娘家何等显赫,有这份助力,三皇子也可以同皇长子一争长短。
    皇后的性子就是胆小如鼠,十几年如一日,如今执掌中宫,受朝中命妇朝拜,却不敢给大皇子拉拢势力,真是白白占了名正言顺和诸王妃诰命见面的机会!若是她主持中馈,她一定会利用面见诸王妃诰命的时候扩张自己的势力。
    德妃嗤笑一声,暗暗筹划着该如何为儿子拉拢朝中官宦之家。先前自己给九皇子取中做伴读的赵麒就极好,父亲是周鸿的心腹兼好友,母亲是圣人救命恩人的妹子,舅舅是圣人身边的心腹大总管,若做了九皇子的伴读,就是三皇子一派的人了,就算他们不愿意,别人也会如此以为。还有就是,他出身低,不过是区区四品官员之子,而且母亲还是个丫头出身,在上书房中读书替九皇子挨罚也好,被九皇子欺负也好,谅那赵家也不敢说什么。
    只是,她特地给九皇子选了一个身份不高的伴读,圣人如何反不答应呢?
    想到这里,德妃皱了皱眉头,必须得想个周全妥帖的法子求圣人应了才好,朝中官宦之家的儿子虽好,也比赵麒高贵有权势,但却都不如赵麒来个合适。
    向心腹宫女招了招手,德妃问道:“老夫人几时进宫来请安?”
    宫女忙道:“今日初七,二六之期方能进宫。”
    德妃蹙眉道:“也就是说还得四五日方能进宫?不行,太晚了。老爷已经说过了,等过了重阳就让小九去上书房读书,眼下竟是耽误不得。罢了,你去叫夏守忠来,把重阳节的节礼赏下去,再叫咱们宫里的小太监跟过去一个,传我的话给老夫人知道。”
    宫女连忙答应一声,果然传了夏守忠。
    夏守忠乃是六宫都太监,虽比不上大明宫掌宫内相于连生,却也不同于下面的小太监,哪个皇妃往娘家赏赐东西下谕旨都是他去,每回都能得到极丰厚的茶钱,故她十分乐意,兼之自己若短了银子使,打发个小太监过去借,必然都能借来,且不必还。
    听说德妃赏赐娘家重阳节礼,夏守忠连忙满口答应,德妃生了两个儿子,比那些无子的嫔妃更值得奉承,夏守忠自然恭敬不已。
    跟随夏守忠赏赐节礼的小太监,很快便将德妃的意思传达给老夫人。
    德妃娘家姓韩,韩老夫人乃是其嫡母,最是精明不过的人物,先叫儿媳妇领着夏守忠去吃茶,然后叫小太监到跟前,待听了小太监说的话,方呷了一口茶,问道:“娘娘的意思是让旭儿去结交那个劳什子四品官的儿子,叫什么赵麒的?”
    小太监低眉顺眼地道:“娘娘正是这个意思。”
    顿了顿,小太监将德妃的话一一如实说来:“娘娘说,让旭哥儿同赵麒交好,什么吃的顽的都别吝啬,不过是个孩子,有了这些,再加上进宫做皇子伴读的体面,谅他没有不动心的时候,倘若他自己愿意,咱们娘娘就能顺水推舟地跟圣人说了,若说圣人先前反对,如今孩子都心急火燎地愿意进宫,又有于公公疼外甥,料想必然不会驳了。”
    韩老夫人听完,陷入了沉思,她所疼的乃是嫡长女,奈何爱女竟没有福分,反倒是这个庶出的小女儿做了天子的枕边人,自家亦随着德妃生的两个皇子而步步高升,由不得她不听德妃的话为外孙谋划。
    虽说雪雁不曾在达官显贵中走动过,但是韩老夫人却知道雪雁的名声,曾经也暗暗惊诧于这么个丫头竟有如此运气,即使她出身低微,夫家不显,奈何她有个已去世的好姐姐,现活着的好哥哥,还有一位好主子,丈夫也有同年同窗,拜的又是名师,而且同忠顺王府、宁安郡主等人十分交好,隐隐有了极大的人脉关系。
    韩老夫人自知这些人如果都拉拢到三皇子一派的话,在朝中,即便是大皇子也无法与之抗衡,因此倒也赞同德妃的主意,只是听说赵云丁忧在家,赵麒几乎不进京城,该当如何结交?难道要让自己孙子巴巴儿地跑到荒郊野外不成?
    等小太监走后,韩老夫人便叫来德妃同母的哥哥韩林与其子韩旭商议。
    德妃是庶出,虽说也抬举了嫡出的兄弟,但都不如她对一母同胞的哥哥韩林,韩老夫人心知肚明,横竖韩林再出息,家业也分不到多少,何况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比韩林出息得多,也便顺水推舟只叫了他们父子过来。
    韩旭不过七八岁年纪,素来懂事,听了韩老夫人的话,并没有插口,倒是韩林沉吟片刻,道:“娘娘既在重阳节前下了谕旨,想必是想着重阳节是极好的机会。”
    韩老夫人闻言,微微一怔,竟没反应过来。
    韩林笑道:“明儿让旭儿多带些人往城外登山去,纵然遇不到赵麒,但是若以疲累歇脚为由,未尝不能在赵云一家所居的八景镇上停留。咱们家这样的身份,就算一个奴才到了八景镇,只有被人奉承的份儿,何况去了三位公子?还不得慌得八景镇上所有人都来拜见?”
    登高辟邪,插茱萸,赏菊花,吃花糕,都是重阳风俗,家家户户都要登高辟邪,赵云虽在守孝中,但是乡镇人家和乡下百姓需要做活,在守孝的风俗上并不如达官显贵那般忌讳。按照常理,韩旭到了八景镇上,八景镇上但凡有身份地位的人都该去见他,即便赵云乃是官员丁忧,但是其族在镇上颇有名望,韩旭提出要见赵麒,谅他们也不会反对。
    韩老夫人抚掌一笑,道:“果然是个好法儿,只是得累着我的旭哥儿了。”
    韩旭毕恭毕敬地道:“老太太不必担忧,这是孙儿该做的事情,只要对两位表哥有好处,孙儿愿意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韩夫人眼波一闪,微微颔首道:“那便如此罢。”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是免费三千字————————
    至重阳节,韩旭装束一番,果然带了无数家仆,浩浩荡荡地出城登山,韩林不放心儿子,又派了一名管事带着十来个小厮跟着。
    此时此刻,赵麒丝毫不知有人打着自己的主意。
    因今天是九月初九,昨日赵云就回来同雪雁商量,带一双儿女登山辟邪,雪雁在西海沿子时,虽经常进出寺庙庵堂,却不如在八景镇进出自如,即使她不在意,但是在那里总要顾忌着体面,是以听赵云说陪着自己母子三人一起,顿时喜笑颜开。
    赵麒和好儿兄妹两个年纪尚小,闻得登山游玩,更是欢欣不已。
    一大清早,雪雁便将登山所需之物悉数预备妥当,吃的花糕,喝的菊花酒,还有一些精致小菜装在食盒里,她今日穿着半新不旧的衣裳,白绫小袄,同色裙子,外罩月白对襟褙子,浑身上下一色素净,唯有鬓边插着茱萸,云鬟雾鬓,几点殷红,更增风致。
    赵云目光柔和,面上涌现无数情思。
    虽然他们成婚已有多年,但仍如少年时一般,彼此牵挂着,未减分毫。
    雪雁面上一红,瞅了他一眼,找出一顶帷帽戴上,面纱垂下,将面容遮住,好儿好奇地道:“妈妈,戴这个劳什子作甚?”
    雪雁笑道:“咱们镇上的人大多都去爬山,原也没什么妨碍,都是认得的,只是昨儿听说城中也有世家子弟来咱们这一带登山,若是撞见了倒不好。”
    赵云眉头一皱,道:“你几时听说的?”
    雪雁低头理了理衣襟,又伸手扶了扶好儿头上的茱萸,方回答道:“城中许多大户人家的人,不拘男女老幼,但凡出城,必先打发人知会一声,以免让村妇农夫冲撞着了,我见咱们这里有一点子迹象,因此小心为上。”
    她自然不能神机妙算,也不知会有什么大人物来附近登山,总之,最好谨慎些。
    说完,雪雁又道:“依我看,今儿必定人多,镇上的人十之八九都去呢,咱们也别去爬那几座常去的山,凑那份热闹了,倒不妨爬些小山头,人少,也清静。”
    赵云沉吟道:“避开些倒好,现今京城里也只是一时风平浪静罢了。”
    夫妻合计完,用过早饭,果然带着孩子并两个小厮两个丫头乘车远行,绕开常去的那几座山,路过时山上已经有好些人了,他们去了小山头,山下乃是乡村,爬山者虽不少,却都非镇上人等,仅是山下村中的一些村民。
    此山甚矮,花草树木不多,山石嶙峋,唯有山下几株果树,垂着累累硕果。
    到了山顶上,春桃拿出一条毛毡子铺在地上,摆上带来的菊花酒桂花糕等物,食盒也只是拿出来,并未打开,以免尘土飞入。
    好儿坐在赵云怀里,一手攥着赵云守孝未理的胡须,一手捏着花糕往小嘴里塞,伸头往山下看,看到山上的人影,和远处山腰上往上蜿蜒的黑点,忍不住叫道:“爹爹,看,都是人,好多人,他们和我们一样爬山吗?”
    赵云笑着点点头。
    在西海沿子时忙于公务,很少陪着儿女,现下偷得浮生半日闲,自然乐得疼女儿。
    赵麒却陪在雪雁身边,雪雁教他背诗,皆是有关重阳节的。
    学完一首诗,了解了重阳节的风俗,赵麒依偎在雪雁怀里,仰脸问道:“妈妈,上回爹爹说给师公写信,请师公教导儿子读书,不知道师公答应了没有?自从回家以后,爹爹守墓,未能日日教导,儿子自觉功课落下了许多。”
    雪雁坐在一块大石上,揉了揉他的头,笑道:“你师公已经答应了,等过了重阳节就让你爹爹带你过去磕头,然后住在师公府里,等到放假了才能回来,你怕不怕?”
    宁先生在教学上十分严格,来信答应之后,说让赵麒过去住,七日一回。
    雪雁知道后,虽觉心疼,却也明白宁先生的性子,故此和赵云都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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