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小婢&双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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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小婢&双面人-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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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叫小太监打开包袱,拿着一柄小小巧巧的羊皮彩绘小鼓出来逗得麒哥儿咧嘴一笑,口水流了出来,那小鼓乃是乌木所雕,羊皮所制,十分精致。
    雪雁笑道:“好精巧东西,哪来的?我给麒哥儿买了几个,都不如这个。”
    于连生坐在旁边椅上,道:“前儿我说要给麒哥儿或买或做几件顽器,底下便送了好些上来,倒是金玉之物极多,我都瞧不上,其中有一个小太监手极巧,这个是他做的,不过用的木头和羊皮都是我出的。”
    雪雁听了一笑,于连生现今是副总管,即将取代戴权,下面自然对其十分奉承。
    于连生逗弄麒哥儿顽了一会子,抬头看着雪雁,眉头一皱,道:“怎么瘦了许多?难道是吃穿不好?还是家里的粮食不够吃了?”
    自从平安州战乱,京城中粮价极高,于连生一直都知道。
    雪雁忙道:“家里粮食多得很,够吃几年,大哥不必担心。我怀麒哥儿时胖了许多,现今为了麒哥儿,吃得也不少,只是在家里常走动,兼之又担心麒哥儿爹,故渐渐瘦了下来。”
    她还嫌自己太过圆润了,正要苗条些才好看。
    于连生道:“妹妹放心,平安州捷报频传,叛军节节败退,不日必然凯旋。妹婿在其中立了不少功,折子里尽有,圣人还跟我夸赞说妹婿有大才,竟能劝住乱民与朝廷同心,只可惜面有残疾,不过跟着周将军出谋划策,也不失为一条明路。”
    听到长乾帝竟然称赞赵云,雪雁忍不住眉开眼笑,只觉得与有荣焉。
    于连生低头看着麒哥儿,复又笑道:“妹婿有这样的前程,虽不能出将入相,但是在圣人眼里挂了名儿,将来却可以荫及子孙,有了这样的根基,妹妹和妹婿再好生教导麒哥儿,咱们麒哥儿明堂正道地参加科举考试,到那时比常人出仕容易些。”
    雪雁点头笑道:“我也这么想,明儿须得好生教导,不能过于溺爱。”
    于连生听了,道:“难道我溺爱过了?你放心,我也不是没见识的人,麒哥儿现今不过几个月,略疼宠溺爱一些子又如何?等到说话懂事的时候再好生教导不迟。”
    雪雁笑着称是。
    便在这时,麒哥儿忽然大哭起来,慌得于连生忙道:“这是怎么了?”
    雪雁过来查看一遍,道:“必是饿了,我去喂他,哥哥稍坐。”
    于连生忙将麒哥儿送到她怀里,目视她往离间去,半日后,喂饱了麒哥儿,雪雁略略收拾一番方出来,麒哥儿吃饱喝足,在她怀里睡着了。
    于连生这回并没有接手,雪雁轻拍着襁褓,问起西海沿子的消息。
    于连生听了,淡淡一笑道:“别担忧,爪哇国虽抓了南安郡王去,但也忌讳天朝之威,不敢打杀,如今只等着知道他们想从天朝得到些什么好处罢了。”
    雪雁叹道:“如今就怕爪哇国议和,并向天朝请求公主和亲。”
    爪哇国离得远,她从书中知道那里的人黑而凶狠,且与天朝风俗言语不通,不管和亲的是谁,到了那里,也只能和王昭君一样郁郁而终。
    雪雁想到才自精明志自高的探春,微微一叹,难道她竟躲不开和亲的命运?
    自从贾母去世后,王夫人没为探春议亲,倒是在贾母过八旬之寿的那年,有官媒前来提亲,只是最后却被王夫人婉拒了,至今已有十八岁了,仍旧待字闺中。
    于连生眉头一皱,道:“妹妹怎么有如此想法?”
    雪雁笑道:“爪哇国两王并立,谁也压不住谁,若是有人同咱们天朝和亲,得到天朝的照应,哥哥说在爪哇国,是否能压住另外一个王爷?不过是借势而已。”
    于连生默然不语,良久方道:“妹妹说得有理。我虽知八百里加急的内容,却不知老爷和各位文武百官商议的政务,不过依从一些蛛丝马迹也能猜测到几分,我出宫时,沈将军已经整装待发,接手西海沿子的兵权了,至于如何救回南安郡王,实话说老爷并不急。”
    雪雁点头,她明白长乾帝想收回西海兵权的心思,若不是为了名声,长乾帝压根儿不理爪哇国是否俘虏了南安郡王。
    长乾帝不急,南安郡王府却急得很。
    据于连生派人打探来的消息,南安太妃如今心急火燎地去了东平王府、西宁王府和北静王府,请他们看在世交的份儿上,向长乾帝请求早日救回南安郡王。
    长乾帝看到这三家上的折子后,冷笑一声,压了下来。
    过了几天,北静王查边回京,人还未进京城,消息先送到京城,却是王子腾在途中病死了,闻得这个噩耗,王夫人和凤姐等人顿时大惊失色,匆匆地回娘家去。
    王子腾夫人一面换了素服,命人挂上白幡,一面命王仁披麻戴孝,带人出京迎回王子腾的棺木,向王夫人等哭诉道:“老爷出京时身上便有些不好,偏生因蟠儿的案子得了圣人训斥,不敢再懈怠,抱病前往,谁知竟传来这样的消息,叫我们娘儿们可怎么活呀!”
    王家全靠王子腾一人耀武扬威,剩下一个王仁吃喝嫖赌无事不做,也没有什么本事,如今王子腾死了,于王家而言,天都塌了半边。王子腾夫人想到这里,越恨薛姨妈和薛蟠母子,若不是因为他们被上头训斥,王子腾何以生病,又怎会途中病死?
    王夫人和凤姐多年来皆是仰仗王子腾之势,方能在荣国府横行无忌,自是哭得泪人儿似的,虽在解劝王子腾夫人,心里却是惶惶不可终日。
    王家如何忙着王子腾的丧事,雪雁偶有耳闻,但心思却不在这头,而在黛玉的生日上。
    黛玉因挂念着周鸿,且是媳妇,并未大过,只受了各处的礼。
    周鸿出征,捷报频传,京城中各世交亲友闻得黛玉生日,虽不大办,却都遣人送礼拜寿,一时之间,周家门庭热闹非常。
    雪雁亲自过来拜寿,送上自己亲手做的衣裳鞋袜,黛玉十分喜欢,她受过礼回来,只留了雪雁在自己房中,笑道:“怎么不见你抱麒哥儿来?我见了他,喜欢得什么似的。”
    雪雁笑道:“麒哥儿太小了些,不敢带出门。”
    黛玉点头道:“是该仔细些,只是你出来了,谁在家照料麒哥儿?”
    雪雁笑道:“小兰和两个婆子留在家里看着,奶奶没见我今儿只带了翠柳一个人出来?小兰和两个婆子极妥当,一时不妨事。”
    闻听此言,黛玉放下心来。
    因未见紫鹃,雪雁不禁开口询问起来。
    黛玉道:“紫鹃已经定了二月十八的日子,我叫她回家待嫁去了。”
    雪雁听了,忙笑道:“这可是好日子,也就几日工夫了,等她出阁,我亲自过去给她添妆,如今只剩汀兰几个和鸳鸯姐姐几个了。”
    鸳鸯抿嘴一笑,道:“我是不出去的,别算我。”
    雪雁叹息道:“姐姐何苦如此?姐姐跟了姑娘,难道姑娘不为姐姐打算?”
    鸳鸯却道:“我已发下毒誓,你快别这么说。横竖我不出去跟着奶奶,难道将来奶奶不管我?你们好生过你们的日子罢,我已经跟紫鹃说好了,等她生了孩子,给我一个做干儿子,将来我也是有人养老送终的。”
    黛玉和雪雁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她不语。
    鸳鸯心坚意定,从未动摇过,她们自然不好过于为难她。
    这时,汀兰走过来道:“史家大姑奶奶打发人送了一份寿礼过来,我已经收了,过来跟奶奶说一声,且记着,等到史家大姑奶奶出了孝,过生日时咱们不能忘记了。”
    雪雁忙问道:“怎么说是史家大姑奶奶?”
    史湘云已经出阁,该当称呼为卫家大奶奶才是。
    黛玉叹道:“卫将军夫妇和卫大爷丧事一过,卫家宗族便要云丫头让出祖宅,现今住的已经是旁人了,反是云丫头被撵到了别业中过活,只将她的嫁妆给了她。”
    雪雁不觉一怔,虽然早有预料卫家不是好相与的,但是没想到他们竟如此对待湘云。
    按理说,卫勇父子五服内有人,全然可以过继一子,不必绝户。
    看着她的神色,黛玉苦笑道:“财帛动人心,即便是过继了,哪有他们分了的好?毕竟分了的话,都有好处,若是过继孩子给云丫头,也只那孩子能得,他们没有。”
    雪雁问道:“史家两位侯爷没有出面?”
    黛玉道:“出面又如何?管不得卫家宗族里的事情,况且史家两位侯爷待云丫头并不如何亲厚,这些年云丫头做的那些事,史家两位侯爷和两位夫人对她都是淡淡的,只是面子上过得去罢了。不过,若没有史家两位侯爷,云丫头指不定被撵到何处自生自灭呢!”
    她虽然担心史湘云,但毕竟是外人,并没有插手的道理,好在她这些日子常打发人给史湘云送东西,东西不多,但是外人看了,难免都让着史湘云几分,不敢欺侮。
    雪雁也知道这个道理,只能一叹,却不好多管。
    黛玉心疼史湘云,无非是想到了自己,当初自己也是如此凄凉无助,若不是多年来有雪雁扶持,也难有今日,因此对待史湘云比别人更宽厚些。
    史湘云现今独居一院,守着嫁妆度日,每每想到夫妻恩爱之时,都是泪沾枕畔。
    拿着卫若兰死后留下来的金麒麟,史湘云将其和自己的那个并列放在妆奁中,看向镜子中自己枯槁的模样,想到当初的神采飞扬,终是苦涩一笑,自己如今也和李纨一样了,只是李纨还有个儿子,而自己却是一无所有,即便是娘家也非依靠。
    翠缕走过来劝道:“天晚了,奶奶歇息罢。”
    史湘云呜咽道:“睡不着,歇息什么?一合眼便见到了大爷的音容笑貌,越发伤心。”
    翠缕心中一酸,道:“奶奶好歹歇一歇,大爷若在,知道奶奶如此,想必也担心奶奶。大爷已经去了,难道奶奶也要跟着去?我是奶奶的丫头,奶奶别不要我。”
    史湘云回身拉着翠缕的手,道:“如今只剩你和我相依为命了。”
    她出嫁时也有陪嫁丫头和陪房,但是自从卫若兰随父殉国后,有两个丫头和两家陪房都索要卖身契赎身走了,如今只剩翠缕和一个小丫头,还有两家陪房,跟着她凄凉度日。
    翠缕道:“我是姑娘的人,自然跟着姑娘一辈子。”
    史湘云十分感动,道:“素日那些姐妹,有几个顺心如意的呢?宝姐姐如今也是身不由己,在那府里也艰难得很,所以上回都没能来安慰我,直到出殡之时才去。”
    翠缕却觉得黛玉对她宽厚体贴,奈何湘云更喜欢宝钗,只得罢了。
    好容易劝着史湘云睡下,翠缕翻来覆去,一时难以入睡,算着湘云的嫁妆,当初的一千两压箱银子没动,进门时卫夫人开箱时又给了一千二百两银子,再加上黛玉给的二百两黄金,另有史湘云的陪嫁庄子,他们这些人也够过活了。
    想到这里,翠缕微微放下心来,湘云不在意这些,都是翠缕打理的。
    次日,翠缕起来,也不敢打扮得鲜亮,服侍史湘云穿上素服,犹未用饭,便听到有人通报说薛姨妈昨儿没了。
    史湘云一怔,忙问道:“薛姨妈没了?怎么回事?”
    来人道:“自从薛大爷死后,薛姨太太便一病不起,跟前只两个丫头服侍,到底不周全,宝二奶奶也不能常去探望,故此病势沉重,听说王大人没了,遂撑不住,一病去了。”
    史湘云听了,忙去道恼。
    翠缕见状叹了一口气,只能跟过去。
    宝钗见到她们主仆时,登时一怔,随即和湘云泪眼相对。
    湘云哭道:“姨妈怎么就去了?前儿不是还好好的?”
    宝钗拭泪道:“昨儿个舅妈过来了一趟,骂了妈一顿,说若不是因为我们,若不是因为哥哥,舅舅不会在途中病故,原先舅舅的消息我都是瞒着妈的,恐妈担心,岂料舅妈却说了出来,妈又急又痛,一口气没上来就去了。”
    湘云不觉失声痛哭,道:“我们怎么都这样命苦?这些事又怎么怪得姨妈?”
    宝钗听她如此言语,摇头一叹,泪如雨下。
    薛姨妈的丧事因诸多缘故并没有大办,王子腾夫人忙着王子腾的丧事没来,王夫人因病了亦没过来,只有宝钗一人料理,宝玉亲自过来两趟,好容易收殓后,七天便发送了,将灵柩连同薛蟠的一同寄存在寺庙里,料理完,宝钗又留在宅子中两日收拾完了方回府。
    近来事事不顺,王夫人亦因王子腾之死憔悴不堪,便没叫宝钗服侍。
    宝钗回了话出来,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原是聪明女子,随分从时,虽说近来因娘家之故,不大得王夫人之意,但是她毕竟深谙王夫人之心,行事只比从前辛苦些,若论别的,王夫人最信任的还是她。
    往屋里走时,忽听有小丫头在假山后说话,道:“听说琏二爷年底要纳妾呢。”
    接着便有另外的小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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