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这是本县身为父母官当做的。”王县令意思的谦虚了一把,然后接着问传令官“知府大人打算亲自视察水情,不知大人打算何时动身啊?”
“启禀大人,此事卑职也不知晓,只是,前日卑职二人动身之时,院试揭晓,知府大人正忙于院试后续,依卑职之见,知府大人短时间内恐怕分身乏术。”陈寒一边说着,一边也递上一份公文,“大人,此乃知府大人交予我等,乃是拜县此界府试秀才名单,请大人过目。”
听到这儿,杜老爹更是心里七上八下的,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虽然自己对大郎此次院试结果胜券在握,但是,就怕有个特殊情况。
知府大人打开一看,不由得极为高兴,这届院试结果极为喜人,自己治下中着便有六人之多,这也算自己的一份功绩。从头看来,发现杜家大郎杜仲华的名字赫然在上,不由得一阵心酸,没想到,杜仲华年仅十五岁,便以稚龄考取秀才,想想自家成婚多年,还在乡试上挣扎的儿子,真是没得比啊。
知府大人自顾自的感慨着,浑然不知座下的杜老爹是多么的心急如焚,这可是关系到自家的大事,虽是着急,杜老爹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更是不敢催促,只能干等着。等王县令回过神来,强忍着心酸,将名单交予杜举人,并感慨到:“恭喜杜贤弟了!我就说,以仲华之才,秀才必是手到擒来,果不出所料啊!”杜举人正在接过名单,见县令大人只是递名单,没有喜报,心中原本一凉,以为大郎落榜了,还未来得及难过,便闻得王县令此言,瞬间心是大起大落了一回,马上低头在名单张扫了一遍,发现大郎的名字赫然在上,心里有了着落,这才有心情与王县令客套几句:“大人过誉了,侥幸,侥幸而已。”
师爷恭维了几句:“恭喜杜举人,后继有人,青出于蓝。”紧跟着,堂下一片恭喜之声。
“唉,杜贤弟太过谦虚了,中便是中了,何来侥幸一说?凡是中榜者必有其才华。如此看来,喜报必是在仲华手中。仲华虽是未归,但今天本官先摆酒,与杜贤弟庆祝一二。”
“这···”杜举人还在迟疑不决。
“杜贤弟必要给我这个面子。”
王县令既然如此说了,加上杜举人心里是真的高兴,便同意了:“恭敬不如从命!还是在下于香满楼摆酒,请大人届时光临,不吝赐教。”
“哈哈,好好,本官必定到场。”王县令一口答应了。
“大人公务繁忙,在下先行告退了。”杜举人说完,便准备退场。
“杜贤弟慢走,等本官处理完这公事,与杜贤弟共醉一场。”
“那在下就在香满楼恭候大人大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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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辞别了县令大人,杜举人独自往后衙走去,见周边没有人了,杜举人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狠狠的握了一下拳头:大郎终于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实在是太好了,虽然自己在众人面前都是极为淡然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其实自己也是忧心忡忡,毕竟谁也不敢百分百保证大郎能中,自己着实为大郎的府试捏了一把汗。。这下子好了,大郎总算是过了府试,算是踏上士阶层了。想到这儿,杜老爹忍不住有些感慨,若不是这连绵的雨天,今年也算是个好年景,按自己原本的计划,正好今年秋闱加试,原本是想大郎若是府试得中,那就去参加今年的秋闱,以大郎的年岁阅历,必不会中,但是,听人说千遍,不如自己试一回。今年去试试水,算是为下届的秋闱做做准备,可惜,现下如此情形,以大郎的心性,恐怕是没有心思去参加秋闱了。
一路感慨,不知不觉间就回到了厅堂,里正父子见到他的身影,不由得赶紧迎了上来,一等到杜举人靠近,里正便迫不及待的发问了:“杜举人,有什么信儿啊?朝廷怎么说?”李大山虽没开口,也是眼巴巴的等着杜举人发话。“知府大人传来消息,说是准许王县令征集民力,加固堤坝。”杜举人也没有吊大家的胃口,直接把知道的告诉了里正。
“这么说来,是又要征徭役了?”里正一听,喃喃自语。
“爹,这时候,就是加征徭役也没什么,只要能保证河堤不垮,什么都是值得的,如果河堤垮了,那···。”李大山看到自己爹爹在这种小事上计较,忍不住出声了。
“对!一切都得以河堤不垮为重!杜举人,县令大人打算怎么个征法?”里正听到儿子这么说,也反应过来,若是河堤垮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必须要保证河堤。
“这···,王县令还未决定,知府大人的意思是,让王县令根据水情,酌量征集。”杜举人听到里正这样问,有些尴尬,自己听到大郎院试得中的消息,一时太过高兴,连这些基本的事情都忘记仔细询问了,真是不够稳重啊!还得努力!
“这倒也是,这种事,县令大人肯定得好好寻思,才能定下来到底怎么征。”里正理解的点点头。“杜举人,你说,我们是在这等县令大人的消息,还是现在就回村,跟大家提前通知一声?”里正征求杜举人的意见,在见识了县令大人和杜举人的相处之后,里正简直是对杜举人佩服的不行,暗自下了决定,杜举人跟县令大人如此熟络,不管干什么之前,先问问杜举人,绝对没错。
“实在不瞒老哥,我恐怕现在怕是分身乏术。我今天中午打算在香满楼摆酒,宴请王县令,你和大山也一起作陪,如何?”杜举人征求二人意见,自己是不能马上赶回村子了,若是里正父子两人着急,就只能自己想法子回去了。
“哦?杜举人有这打算?去,我们爷俩当然也去,毕竟这也是为了村子,不能让杜举人自己破费。”里正觉得不能浪费与县令大人套交情的机会,正好自己也带了几两银子,便打算一起去。
“里正,你太见外了,再说,”杜老爹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也没里正想的那么大公无私,自己摆酒,更多是为了庆祝大郎的中榜。“我这摆酒,不仅是为了感谢王县令,也是为了庆祝大郎中榜,打算与县令大人不醉不归。”
“哦?大郎中了?!对哦,刚刚说院试结果也出来了,恭喜杜举人啊!大郎这真是有出息啊!没说的,你调教的孩子就是有出息,二郎和果儿还小不提,就看大郎、枝儿,谁见了谁不夸啊?!”里正一听,先是惊呆了,大郎中秀才了?这一小会,杜举人从哪知道?后来仔细一想,当时确实是说秀才名单也来了,只是刚刚光顾得河堤的事了,没心思顾及这些。
想到这儿,不禁是感触更深了。没想到大郎还真中了!这老杜家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出了个举人不说,这大郎也考上秀才了,这以后,肯定是和村里人不一样了,能当官的人了呢!真是····“这我们更得去了,大郎也给我们涨了脸啊!这说起来,咱们村,又出秀才啦!”里正这么想也没错,这年头,讲究宗族乡亲,若村里有人为官作宰,大家都能沾光,遇到事的时候,说起来,自己底气足不说,连县令等人也会给个面子,就像隔壁县的乔家夼,不就是有个书生去了北边当了县令,这就整个村子抖起来了,听说去年争水的时候,谁也不敢去抢他们的,就怕他们嘴里那个“俺们村的县令大人”。
“那便是更好了,就劳烦里正老哥了,正好打听打听王县令的打算。”杜举人替里正计划着。
不多时,午时到了,正当杜举人打算先去香满楼时,知府大人处理完公事了。四人一起,朝着县城久负盛名的香满楼而去。
而此时的李家洼,枝儿母子四人,刚刚吃完午饭,枝儿和果儿正在忙活着收拾碗筷,受杜老爹“君子远庖厨”的影响,大哥和二郎虽然也会干些农活,但是唯独这厨房的事情,是一点也不沾的。枝儿姐妹俩在灶下忙着洗刷,二郎则赖在炕上和杜沈氏撒娇。
“行了,果儿,碗放下我刷吧,你把菜底收拾收拾,准备些吃的去喂二黑吧。”枝儿看了看剩下的碗碟,决定还是自己搞定吧,便吩咐果儿去干别的了。
“恩,知道了大姐。”果儿一边应着了,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去喂二黑了,说实话,果儿宁愿去喂二黑也不愿意去洗碗,油腻腻的。
枝儿手脚利落的洗了碗筷,刚找了个大瓷碗将煮好的苞米块装上了,准备拿到屋里吃,就看见果儿喂完狗回来了。“洗洗手,去屋里吃苞米吧。”枝儿边说边停下,等着果儿。
果儿一听有自己心爱的苞米,马上冲过了,洗了手,便讨好大姐:“大姐,我端着吧。”一边说,一边伸手把碗接了过来。
“你啊!就看见好吃的有劲!”枝儿也没拒绝,朝果儿玩笑了一句,姐妹俩一起往屋里去了。
第十五章
一边往堂屋走去,枝儿一边抬头看了看天,刚刚吃饭前雨水刚停,可是就这吃顿饭的空儿,短短的半个时辰的时间,黑云又上来了,恐怕又要下雨了,这样的天,下一会儿,停一会儿的,格外的让人烦躁。。
收了收心思,枝儿和果儿进了屋。姐妹俩一进堂屋,便看见杜沈氏拍着二郎的肩膀正在说服二郎“刚吃完饭,你就先歇会吧,那个大字就在那,又跑不了,”话音未落,看见枝儿进了屋,赶紧让枝儿帮腔“是吧,枝儿,等会写也一样的嘛!”
二郎看到枝儿进屋了,眼巴巴的看着枝儿,二郎知道,在读书识字这个问题上,娘是说了不算的,家里能做主的,除了爹爹,便是大哥和大姐了,在一些时候上,大姐的话比大哥的还管用呢!大姐要是发话了,自己就可以歇一会了。
“二郎写了几张了?”枝儿迎着二郎期待的眼神问道。
“大姐,才写了七张,还有一半多呢!”二郎也很犹豫,一面想歇一会,他可看见二姐端的苞米了,他也爱吃的;另一面又担心一休息,十五张大字写不完,爹爹回来又生气。
“恩,一上午就写了一半了,让大姐看看好不好,要是二郎写的好的话,大姐就做主,让二郎歇会,等休息完了再接着写,怎么样?”枝儿征求二郎的意见,其实,按枝儿的本心来说,枝儿是想让二郎休息一下的,才六岁的孩子,写了一上午的功课了,也该歇歇了,总得劳逸结合嘛!但是枝儿又怕二郎写的不好,万一需要返工,时间来不及,徒惹杜老爹生气。最后决定,先看看再说。
“恩,走啊,大姐。”二郎听见大姐的话,马上从炕上跳了下来,领着大姐去书房了。
“你看看你,就知道吃,你就不能也跟着去看看?”杜沈氏看见果儿没有跟去,反而坐在炕上开始啃苞米,忍不住唠叨了几句。
“娘~我说了又不算,去看什么啊?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等着吧。”果儿不以为意。
不一会儿,二郎眉飞色舞的跟着枝儿出来了,一看他这美得满脸冒泡的样子,果儿便知道,肯定是大姐同意让他歇会了。
“二姐,给我留块啊!”二郎一脸喜色,看到果儿已经开始啃嫩苞米了,忍不住边说边小跑起来。
“赶紧的二郎,要不就让你二姐吃完了!”杜沈氏也猜到了结果,看见二郎一脸喜庆的表情,忍不住逗弄了句。看见枝儿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便朝枝儿招了招手:“枝儿,一块来啃两块。”。枝儿在后面笑着看二郎连蹦带跳的冲着大瓷碗而去。
说起来,枝儿的家庭算是这个年代严父慈母的典型。杜老爹是一家之主,对任何事情都有决定权。在子女的教育上,对儿子的教导虽是严格但自有一套章程,说一不二,杜沈氏是没有插话,提意见的权利的,杜沈氏只能在女儿的教育问题上发表看法,而且就是这样,杜举人也有绝对的权威,遇到杜举人发话了,也还要以杜举人为主,好在杜沈氏是很传统的以夫为天的女人,觉得这本就是应该,再加上杜老爹是举人,所以,在儿女,尤其是儿子的教育上,杜沈氏从不插嘴,只是有时候看到杜举人对大郎和二郎要求严苛,忍不住会心疼,抱怨几句。
枝儿知道这便是古代女子的生活,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没有自己说话的权利,永远都是依附男人。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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