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皇后论斤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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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皇后论斤卖-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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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顾瑀微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一并送上了他的计策,“话说,女人就不能没有压力,人无压力轻飘飘,女人尤甚。没有失去过,人也不会知道自己拥有的是多么美好的东西,女人尤甚。人若没有竞争就不会产生‘一定要’的动力,没有这个动力就不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女人尤甚。” 
  “了丈……”姬修远隐忍地低声提醒。 
  “哦,咳咳,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请皇上自由地宠幸其他嫔妃吧,让皇后的嫉妒之火燃烧吧,让后宫的狂风骤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了丈,你刚刚对朕那番测试莫非真的只是为了完成先皇的嘱托,而不是为了探明朕对皇后的心意?朕还以为你有多么宝贝你这个女儿,竟然是朕会错意了吗?”姬修远实在是无法理解自己这老丈人异于常人的说法。 
  顾瑀嘿嘿一笑,“皇上,咱做笔生意再立个协约吧。” 
  虽然今日皇帝的表现让顾瑀有些惊讶,但是顾老爷子再一次用自己的行为应证了那句颠覆不破的真理——姜还是老的辣! 
  协约的内容是由顾瑀口述,皇帝笔录下来的。顾瑀是这么说的:“第一条,皇帝陛下只能与各宫嫔妃做戏玩乐,括弧,做戏玩乐的标准不包括任何肢体接触,也不包括夜间娱乐项目。括弧结束。” 
  看了看姬修远没有做出反对的表达,顾瑀接着说:“第二条,若有违法其中任何一点,皇家的生意根据按皇帝违规程度进行比例分割,顾瑀将得到分割后的比例。” 
  “诶,这……” 
  “皇上,老臣知道皇上是不会违规的,因此这条还不是形同虚设吗,皇上何必紧张。继续,咱们继续。”他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第三条,本协约解释权归属顾瑀所有。第四条,若双方在执行过程中产生异议,请参照第三条。第五条,双方不得违反第四条。” 
  姬修远扔下笔,“朕只知道一条——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了丈你是想逼着朕……” 
  “不想。”顾瑀这话倒是说得斩钉截铁。 
  “那就告诉朕该怎么做。” 
  “呵呵,这有何难,皇上只管尽情想了就是了,皇后啊,断则五日,长不出半月,一定会在后宫搅起腥风血雨。” 
  姬修远错愕,顾瑀连忙解释,“老臣只是在运用夸张这个修辞形式,皇上莫惊。” 
  “可是了丈为何能如此笃定?” 
  顾瑀搓着下巴上那一撮被他修建得格外有型的小胡子,神秘兮兮地道:“这就要说道皇后的过往了,容老臣慢慢道来……”   
  四十一章 再也无法淡定的人   
  ……》 
  离着大老远,就能听见恭妃刻意张扬的笑声。香茗直撇嘴,“春花烂漫美人笑,真是一幅大好风光。” 
  顾锦年拿着剪刀小心地将一大团开得正艳的球根海棠剪下放进香茗挎着的竹编花篮里,随后又走到几步以外的榆叶梅前,挑了两枝含苞带蕾的折下来,回身笑问:“这两种花摆在一起会不会太过浓艳?”仰首远望,“唔……可惜玉兰树那么高,不然待会儿让哪个小太监爬上去摘两枝开得好的,母后见了一定喜欢。” 
  香茗任由她自说自话,双脚定在原地,眼角的余光一直瞟着假山方向,一张脸涩得要人命。顾锦年用指头戳了戳她,“听见我说话了吗?” 
  顾锦年感到香茗眼角的余光“咻”的一下打到了自己脸上,对着自己冷冷道:“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愣了愣,顾锦年淡淡回答,“你那么栩栩如生的站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是个真人呢。” 
  香茗把整个头转正,直视着顾锦年,“听见他们说话了吗?假山那边的。” 
  顾锦年点头。 
  “那听见他们笑了吗?” 
  顾锦年再次点头。 
  “那你还有闲心管怎么插花好看?” 
  顾锦年垂头笑问:“那我该管什么?” 
  “人家都快要把你从中宫挤走了,你说你该管什么呢?” 
  “怎么可能,中宫可是我买下来的。” 
  香茗蹙眉,“皇上这么着可有好些日子了,不是和这个妃子笑闹就是和那个妃子厮混,近日里更是格外宠信恭妃,宠得她走路都横着迈步子了,能跑马车的宫道给她走都显得窄。” 
  “原来你是看不惯人家得宠啊,何必。” 
  香茗急道:“我可是为了娘娘你,皇上都快一个月没来咱们宫里头了,你就真那么淡定安然?” 
  顾锦年呵呵笑着,问:“不然呢,难道要我抓他过来吗?” 
  香茗窒住,跺脚道:“我真是闲的,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便是老死不相往来又和我有一文钱的关系吗。” 
  见香茗真的生气,顾锦年拽着她的胳膊摇晃,撒娇道:“好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听进去了。不过,有的东西虽然很想要却不能靠心机争夺,否则即便是争抢到,也是变了味道的。” 
  “那你就任由着皇上……” 
  推着香茗循原路回去,顾锦年笑道:“不会任由着他无止境这样下去的,我知道,知道。”口中说话应付着香茗,顾锦年心里却是酸涩的,偷偷回头望向那欢愉笑声的来处,暗自叹息,想起情深不寿的洛可心,她的眼睛竟有些潮湿,那么爱他的一个女子,为他付出了所有,甚至冒着不孝的罪名背叛自己的父亲,最终所得到的不过是一个十二字的谥号和一个格外隆重的葬礼,连前两个月姬修远的郁郁寡欢在如今看来都显得那么轻淡。 
  顾锦年再一次肯定了自己前些日子对姬修远所做出的评价,此人果真是生性凉薄、心冷情寡。 
  三日后的深夜,了丈顾瑀出现在了皇帝的寝宫。看着姬修远在自己面前愤懑地来回走动,时不时停下脚步对着自己抱怨两句吼几嗓子,顾瑀觉得这孩子真可爱,活像一只被抢了肉骨头的小狗。 
  瞪着顾瑀笑眯了的眼睛,姬修远不禁气结,一屁股坐到床头,耷拉着脑袋说:“朕不淡定了。” 
  “皇后啊,打小就能忍人所不能忍,老臣不是和皇上讲过她小时候的事么,一个人料理了她娘和弟弟的后事,自己咬牙过了大半年才等到了我和她大哥,可是见到我们时,她愣是一声没哭,还一个劲地安慰我们。”顾瑀揣着手凑近皇帝,“所以说啊,这才哪到哪啊,你急?她可淡定着呢。” 
  那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是不是表示她对我无感无爱无情无意?姬修远捂着自己那颗拔凉拔凉的心无声哀嚎着。 
  顾瑀捻着小胡子,“没有明显反应就证明刺激的力度还不够,要加强。” 
  “加强?怎么加强?” 
  顾瑀嘿嘿一笑,“皇上,这个还需要老臣明说吗?” 
  姬修远与顾瑀对视半晌,一整神情,严肃问道:“你真的是她亲爹?”再次望着顾瑀的笑脸,姬修远知道,顾瑀是不是皇后的亲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 
  翌日,下了早朝,姬修远连朝服都没换便着急忙慌地带着常宁直奔凤栖宫。 
  看了看常宁手中捧着的那本宫妃侍寝的册子,顾锦年淡然道:“臣妾知道了,今日午后,臣妾便会将宫妃侍寝的次序和日期安排好,若是皇上看到哪里有不满意或不合心意的,臣妾再修改。” 
  姬修远将手中的茶碗重重放到桌上,冷着脸道:“皇后真是贤德。” 
  “皇上谬赞了,这本就是臣妾的分内事。劳烦皇上亲自来吩咐本就已是臣妾的失职。” 
  “失职该当重罚啊,皇后。” 
  “是,请皇上降罪责罚。” 
  姬修远觉得自己胸中有一团火气直冲头顶,想都没想冲口说出,“禁足、禁足一辈子!禁足期间剥夺所有权利。”看见顾锦年抬头,他又补上一句,“包括话语权。” 
  顾锦年重新低头,无声的跪地叩首。 
  姬修远见她如此更是气上加气,一跺脚走了。 
  当日申时未至,一份安排得合理、妥当的宫妃侍寝册被放在了姬修远的御案上。姬修远抬手将那册子扫出很远,险些打到侍立在一旁的小太监胸口。 
  常宁看得脸颊上的肉抖了几抖,舔了舔嘴唇,“那什么,皇上,以奴婢看,了丈的话不能全信啊。” 
  姬修远回眸,想了想,又将头转回,“接着说。” 
  “打从娘娘入宫直到现在,奴婢记得,了丈与娘娘斗法仿似从未赢过吧。”常宁这就叫一语点醒梦中人,姬修远一拍桌子,“你的意思是,皇后早就看出来这是个计谋?” 
  看着皇帝兴奋得发光的双眼,常宁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干涩,使劲咳了几声,“那什么,奴婢觉着,皇后娘娘未必看出来了,只是、只是……”常宁现在很想猛抽自己两个大嘴巴,真恨自己多嘴说话。再次舔着嘴唇,常宁抓耳挠腮地想着该如何措辞,半晌后他听姬修远说道:“只是皇后对朕做什么是无所谓的,对吗?” 
  常宁讪讪地笑着,又听见姬修远自言自语般的说:“其实,以皇后的心计,朕还真猜不透,不如……咱们去向她问问清楚如何?”常宁继续保持着僵硬的笑容,眼神飘向地面,皇上啊,你心里头怎么会越来越存不住事了? 
  姬修远从皇后口中得到的答案让他怔愣了良久,“中宫的后位是臣妾花钱买来的,这座凤栖宫不过就是臣妾的另一个栖身之所罢了。皇上喜欢谁、宠幸谁那是皇上的事,臣妾就是个看热闹的。皇上为何会因臣妾不吃醋而奇怪?”她刚刚如是说。 
  “你从未动过心吗?哪怕瞬间都不曾吗?”他艰难开口,放下自尊与骄傲,他只想知道真相。 
  她静静微笑,“皇上,臣妾只是执掌内廷的皇后,就像是执掌各部的尚书一般,一个称谓而已。” 
  静默片刻,他木然开口,“朕知道了。” 
  凤栖宫厚重的朱红宫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姬修远步履沉重地负手走在宫道上,头顶清冷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斜斜地拖成瘦长的一条。 
  其后的数十个日夜,姬修远再未踏入凤栖宫一步。 
  秋风乍起时,姬修远顾锦年她相遇在慈宁宫的大殿。她屈膝行礼,他淡然而笑。他起身,她相送。 
  晚秋斜阳下,他与她携手走下祭坛,刚刚完成的祭天大典上,帝后的表现被朝中的鱼鱼臣工交口称赞,她笑颜如花,以为他们终于找到了让双方舒服的相处之道,他却只道:“如你所愿,朕终于学会了与你做一对寻常的帝后。”那一刻,他的笑容如风中落叶般萧瑟。那笑容猛的撞进她的心里,顿时酸胀一片。 
  严冬时节,落雪纷飞,由于大雪封城,出行艰难,皇帝宣布罢朝一日,却在漫天风雪中将顾锦年由凤栖宫中拖出,策马奔向街市。行至一处府邸前,姬修远拉紧缰绳,棕红的烈马在墨绿色的府门前停住,摆头打着响鼻。 
  “这是……”顾锦年看着门楣上高悬着的素绫怔怔地问。 
  “这里是付欣翰的家。他的夫人上个月过世了。” 
  顾锦年心中一惊,回首讶异地看着姬修远,“皇上为何带臣妾来这里?” 
  姬修远扯唇一笑,“吊唁。”率先下马,伸手将她抱下马,稳稳地放她站在雪地中,“皇后与付夫人不是曾经相交甚笃吗。” 
  顾锦年硬着头皮随他进入,付欣翰惊慌失措地跪在雪中迎驾。顾锦年小心翼翼地行走、讲话,生怕一步行差踏错便露出马脚,被皇帝怀疑。半个时辰中,她已如芒刺在背,付欣翰那两道肆无忌惮紧追着她的目光刺得她周身难受,烦躁不安。拽了拽姬修远的衣袖,她垂首轻声道:“皇上,时辰不早,该回宫了。” 
  姬修远轻笑,“还早得很啊,皇后不想多坐一会儿?” 
  连连摇头,她竟然心虚得发慌。 
  回宫的路上,那匹万里选一的千里马竟然踱起四方步,慢慢悠悠地摔着长长马尾行走在清冷的街道上。马背上的两人一直沉默不语,顾锦年只感觉得到紧贴在自己背上的那片宽阔胸膛中有力的心跳。姬修远的双臂一直紧紧地环着她的腰,此刻更是愈发收紧了,有温热的气息喷散在耳畔,随后传来姬修远轻轻的声音,“今日是你的生辰。” 
  她侧目,垂眸,六岁以后,她便强迫自己和家人一起忘记这个日子,因为那一年她的生辰过后,为她庆生的两个人都去了,当时她生命中最亲的两个人。那以后,她不敢再庆生,害怕再一次失去身边亲近的人。耳边的声音更加轻缓低沉,“今日朕为你庆祝生辰。” 
  莫名的,她的身体一抖。 
  两人在城西的“独一份”面摊前下马。姬修远拍开那扇破旧的店门,塞了一锭银子给嘴里一个劲说着今日不开张的老头子。 
  半个时辰后,两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被端上桌,顾锦年呆愣愣地坐着,“你,你怎么知道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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