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哥哥的儿子◇满怀仇恨的女人
似醒非醒间感觉有人拍我的脸,一次比一次急、一次比一次重,我努力的撑开眼皮看去,一个白色的人影渐渐从模糊转为清晰……“怎么……是你……”我拧着眉小声道出疑问,脑袋有些晕沉。
“这话该我问你。”她一脸不忧,双手环胸。
没等我反应,一只小脑袋瓜子“嗖”的出现在面部上空,由于太突然,吓得我险些叫出声来。
定定心神,这才发现眼前娃娃的这张脸太熟悉!我握住娃娃的肩膀“腾”的一下坐起,惊喜交加的瞪大双眸看向女人肯定的说道,“他是我哥的儿子!”
女人撇了下嘴,不冷不热的哼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这娃娃绝对是安家的种!他跟我哥长得像极了!八分像我哥,两分像女人!
“妈妈……”娃娃看向女人,半是疑惑、半是不解的问道,“我有爸爸?”
“没有,你是妈妈自己生出来的。”女人将他拉回怀里。
他歪着头,轻轻的“哦”了声。
闻言,我嘴角抽动,半天没说出话来,听女人的口气似乎对我哥的埋怨更多一些。
“为什么我和我儿子会被抓来这里?你那死人哥哥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经地一提我才忆起发生了什么,临晕迷前的血景即刻入脑。我惊的跳起,呼吸急促不稳,不知道杨芳现在怎么样了!!那一刀下去……一直处于失踪状态的周远明此时挤进脑海,因此而全身发冷。
我又被抓了!这次还有女人与娃娃!难道抓我们的人是没死的周远明?!他要借此要挟我哥?!
“难道他没死…”一边发冷一边喃呢,我能想到的只有他,再无旁人。
“说清楚,谁没死?”女人疑顾浓重的声音介入,打断我的自言自语。
我未立即回答,而是打量周围的环境。这里很干净,赤条条什么也没有。
墙壁光溜溜的好似经过打磨,所处地可用“圆柱体”来形容。最上方即将到达柱顶处有一扇敞开的窗户,给人一种身在地底深处的感觉。
没有暗格、没有机关、更没有门,无疑这是块死地!想逃,根本不可能!
意识到逃生无望的我坐回地面,将关于周远明的事简单向女人告知。
她一边听、一边蹙眉,听罢双眉蹙成疙瘩。“如果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安楚!”她说得咬牙切齿,将娃娃抱得更紧。
我垂下眼睑沉默了,半晌后抬起头望着娃娃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杨。”他天真的报上自己的名字。
算一算他才三岁多点,这么小便与死亡“玩”擦肩游戏,真不晓得是幸、还是不幸……我禁不住轻轻抚上他滑嫩的脸蛋儿,他是我侄子,哥哥的儿子……“小杨,我是你姑姑……”管不住嘴,我想让他知道我二人间的关系,并不希望他受女人影响认为自己没有爸爸。
“姑姑?”他显然对辈份还不了解,一边重复、一边看着女人。
女人没吭声,摸摸他的脑瓜。由此便能看出她并不排斥儿子与亲人相认,但唯独对我哥……“你呢,叫什么?”我将问题转向女人,真正算起来6年多以前我们就认识了,但我却至今不知道她的名字。
“许玥。”她吐出两个字,伸平双腿让许杨坐在她大腿上。
我不好问地和我哥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许杨正用他那双干净的眼睛瞅着我们,我怕问了会对他造成负面影响。
虽然他小,并不一定懂,但还是不问为妙。
我一时间想不出说什么,只能沉默。许杨一会儿瞅瞅我、一会儿瞅瞅许玥,歪着小脑瓜似乎在思索着。
或许谁也不说话显得无趣,他偎在许州怀里阂起了眼睛,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我启唇欲言,却觉得头顶上方的阳光被什么东西遮挡了一下。
疑惑,望去,只见一只机械“手臂”夹着两个人的背部衣服缓缓降下,“吱吱”的机械运动声令人听起来很不舒服。将两人放下,机械“手臂”从敞开的窗户缩回,阳光回照。
我倒抽口气,不敢相信的瞪圆双目,被放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饭店里的新郎与新娘!
下意识看向许杨,他睡得不实,机械“手臂”的声音将他吵醒,他此时正瞅着趴在地上的两人。
我将目光调向许玥,她有所了解般扳过许杨的脸蛋儿面冲自己,不让他看。
智英杰、章超一动不动,我深吸一口气将他二人翻身平躺。
智英杰面部有伤,鼻青脸肿。章超…当我看到她的脸时胃里顿时一阵翻搅!
“唔——”我捂着嘴迅速别开脸,瞳孔一缩再缩。老天,她那还是脸吗?已被毁得不成样子!好多伤口,血糊一片!
不敢再瞧,我背着身看许玥,她惊愕的张启了嘴唇。
为什么除了我三人之外智英杰、章超也被抓?为什么章超的脸被人毁成那样?起初我猜想极大的可能是周远明所为,但现在就有点“驴蹄不对马嘴”。
莫非是张琳?!新的可能性令我拿开捂嘴的手。双手撑地、摇头,一摇再摇。不可能,她早在6年多前就被送去了非洲,怎么可能回得来!
难道说……死生未卜的周远明与张琳有牵连?张琳被送去非洲是肯定的,难道潜逃的周远明也去了非洲,从而彼此相识?
这个想法一在脑中形成立即令我冷汗淋林,如果真是这样现在的局势就能解释了!
正想着,阳光又被挡住,紧接着一个东西从高空扔下,不偏不倚掉在我脚边。
看去,我大惊失色,忙将脚边之物捡起来捧在手心。这不是杨芳戴在手上的钻戒吗?!满满的全是暗红的鲜血!
震惊不已,捧着钻戒的手开始颤抖,边抖边仰头上望……在窗口处立着一抹瘦瘦的黑影,由于背对阳光,所以看不清长相,只能看见面部一团暗黑。
“是你——”我冲口而出,扎杨芳刀子的就是“他”,不会错,那瘦瘦的身影只要看过一次就忘不了!太瘦了!
“好好为她哀悼吧,我扎了她五刀,活不了了。”嘶哑干涩的女音残忍响起,透著对杨芳的恨、透着对她死亡的快感。
闻言,我体内的力气似乎被抽走一半,整个人都摇晃着险些摔倒。扎……扎了五刀,老天…五刀啊!我眼前一黑差点儿晕死过去。
“你是谁?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下这么重的毒手?!”许玥高喝,替我问出了心中疑问。
据我所知杨芳的朋友里可没一个跟她处得不好,她性子开朗,就连刚认识的人也能聊上几句、说说笑笑。
“呵呵……”仿佛从地狱里飘来的声音,瘦女人嘲讽道:“也对,我现在的声音就连自己都听不出来,更何况是你了。”
我用力攥紧钻戒、眯细双眼努力上望,她“配合”着我将身子侧立。一动,阳光立即将她多半个身体打亮,面容显露。
“啧——”响亮的抽气声自口中发出,我手猛地一颤掉了钻戒。
那张脸太恐怖了!干瘦的没有一丁点水份,双眼凹陷,面部只剩脸皮,颧骨也因太瘦而显得凸起。
我花了好半晌才辨认出她的身份,她是张琳!不会有错!她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非洲果然是折磨人的最“好”地方!
不用问了,她之所以扎杨芳五刀是因为杨芳以前老跟她对着干;把智英杰打得鼻青脸肿是因为他不爱她;而划花章超的脸则是因为章超嫁给了智英杰!
得到这些认知的我浑身无力,眼前一阵恍惚。心好痛,杨芳真的死了吗?我不愿相信,但是被扎了五刀还能活吗?
我缓慢的摇头,牙齿紧紧咬住嘴唇,全身颤抖不已。捡起杨芳的钻戒紧握在手,眼刺痛,泪水以急快的速度模糊了视线。
张琳什么时候离去的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紧握着戒指晕了过去……再醒来时窗外的天已黑,甚至连一颗星星也看不见。
我躺在地上直愣愣的望着黑暗,手心里的戒指冰得冻人,却不愿放手。
周围很静,静得吓人,就连浅浅的呼吸此刻听起来都令人排斥。
单手捂面,我遇到事爱往坏处想的毛病又犯了!
杨芳一定会没事的,这么多年的等待都熬过来了,她还没嫁给刑宇不会死!绝对不会!
我要相信现在的医学,就算国内治不好也可以去国外,哥哥认识各个领域的人,一定会用最好的技术将杨芳治好!
我还要和地一起穿婚纱嫁给聂笑和刑宇,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的!我一定要相信!!
大爆炸,一切皆成空……
次日,我是最后一个醒来的,窗外的天已大亮。撑身坐起,许玥搂着许杨、智英杰抱着章超。
我静望,章超垂着头、满头乱发遮挡住脸孔,智英杰半垂眼皮、脸颊贴抵着章超的额头。
我想章超一定在晕迷前就知道自己毁容了,否则不会醒来后不哭不闹,没有一个女人能一下子便接受面目全非的事实。
“姑姑,你醒了?”许杨伸着小手冲着我,俊美的小脸蛋儿上绽露出孩童特有的天真可爱笑容。
我轻轻的握住他,沙哑着声音问道,“妈妈让你叫的?”
“嗯!”他应,仰头看向许玥。
许玥轻吻他的额头,吻罢看向我,道:“你哥多久能找着咱们?”
闻言,我想了想,片刻后肯定回答,“不出3天!”
地摸着许杨的脑瓜,意有所指的说道,“希望咱们可以撑到那个时候。”
我一时间怔住,没懂地什么意思,随后了然。
她说得不错,不知道张琳会不会给我们水喝,饭都是次要,若没水三天就有可能脱水而亡!
虽然现在还没见着周远明的影子,但我能肯定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干系,最坏的结果就是让我们一起给他陪葬!
不得不佩服许玥有先见之明,“水”这种生命之源在接下来的一天半里与我们划开了明确界限!
一天半加上刚被抓来时的半天一夜,算算我五人已有三日滴水未尽了。
智英杰、章超有伤在身,率先因缺水晕迷不醒。许杨太小,也陷入了晕迷。
我在半晕半醒间看见许玥咬破自己的手,将满是鲜血的手指塞进许杨嘴里,希望可借此延长他获救的时间。
恍惚中似乎有黑影从窗口降下,随即我的身子腾空而起,同起的还有许玥、许杨,临来到窗外时最后一眼看见的便是躺在地底深处的智英杰、章超……我想哥哥已经找来了,否则我三人也不会离开地底。虽然我们半死不活,但仍是筹码。
被人拖进不知明的地方,这里很大、又很脏,一进来便能闻见尘土的味道。尘土中还夹杂着别的气味,仔细一闻心大惊,是汽油!
汽油味促使我眯起双眼仔细打量,当看清时整个人都仿佛坠进了冰窖,四周围堆放着满满的气油筒,还有火药!
“同归于尽”四个字无情入脑,这一刻我全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再用“恨”这个字形容了!
我被人扔靠在汽油桶上,一扔一撞间险些晕过去。我努力撑开眼睛让自己保持清醒,一旦晕过去便什么都不好说。
转动眼珠,渐渐的看清这里。这是一间旧仓库,仓库内共有30个年轻、中年不等的男人,这些男人个个誓死如归,看样子金是周远明的死忠部下。
从人数与遍布的气油筒、火药还能得出另一个结论,那就是放手一博、成败在此一举!
才想完,车轮子声由远及近,我转着脖子吃力的朝右方看去,每使一点力都向晕撅迈进一步。
张琳推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我想他应该就是周远明了。
记得哥哥说过他6年多前只有45岁,那么算其这些年过去了他现在还不到52岁,但看来却苍老的厉害,比80老态龙钟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琳将他推至我面前停下,他那双痛恨与浑浊并存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仿佛要用目光将我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挖下。
我半张双目望着他,看样子他已油尽灯枯,再不放手一博恐怕死都不会瞑目。
我觉得他很可悲,为了安家产业断送了自己的一生,与其窥探为何不为自己干一番事业?非要钻在仇恨中熬磨一生。
我目光下调看向他的腿,哥哥当年往他腿上打了好几枪,真是废了……我径自打量着、想着,下巴被一只干枯的手捏住,脸被抬起。对上他的眼睛,我觉得可更笑,他费尽心机到头来却什么也没得到。
“你和你妈长得真是像……”他嘶哑着声音沉语,“你们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