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坐正身子仔细听着报导。
爆炸地点是一幢办公大楼,整座楼层都塌了,砖瓦散落,遍地焦黑,炸后痕迹随处可见。
爆炸引起108人死亡,200人受伤,还有一部分埋在大楼残骸下等待救援。
我边看边摇头,现在的治安太差劲了,歹徒竟猖獗到用炸弹催毁整间大楼的地步,到底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
伴随报导,镜头也在转动,在现场转来转去,转至死亡人处时我用手捂住嘴。血肉模糊,好恶心。虽说胃不舒服,但我却没将目光移开,更没换台。
当镜头移动至一名女人身上时一落扑克牌从右侧散下,“哗啦啦”全掉在我脚旁。
见状,我回头朝沙发后看去,只见刑宇立在后头震惊的盯着屏幕,原来拿着扑克的手颤抖不已。
我一时间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下意识看向聂笑,他的脸色也变了。
不解,我收回目光看屏幕,镜头在那女人周围照来照去,怎么照都恰巧能照着她。看她40多岁的样子……等等,她该不会是?!
突然间我明白了,双手掩唇惊得差点叫出来,从刑宇和聂笑的神情来看八成就是她了!
刑宇抬在身先拿牌的手缓慢地垂下,身子也跟着摇晃,他别开目光不再看屏幕,塌拉着脚步走到床前一屁股坐下,坐得沉重。
我慌忙关掉电视,都怪我,我要不看他也不会看见爆炸的新闻!
大家都沉默了,房内静梢梢,只能听见悲伤的喘息……坐在哥哥的车里,他带我去公安局办理户口牵移,我望着窗外心头惘怅。
他拿着相关的户口簿与证件给我重上户口,我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虽然过程慢而复杂,但我却没有燥意,反而希望办得越慢越好,因为一旦办理完平我就再也不是聂家人了。
再慢也有尽头,户口办妥,哥哥舒出口气,唇边泛起柔和的笑意,而我的心却同时沉入谷底。
回去时我一句话也没说,他也没说,然而唇边笑意不减。
我仍然住在聂家,哥哥时常来看我。
日子就这样过着,一晃眼便到了10月8号,利兴举办婚礼的日子,我和杨芳应邀参加。
望着身披洁白婚纱的孙玫与西装笔挺的利兴,我轻轻的笑着。别看利兴平时丑,结婚时却打扮得很帅气,不仅满面红光,脸庞上更洋溢着幸福之笑。
看着他们为彼此戴上婚戒,新郎拥吻新娘,我的眼睛不由自由的湿了。说实话,此情此景让人打心底里羡慕。
“你也有穿婚纱的一天。“聂笑饱含笑意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闻言,我脸一红,下意识将脸别开。他才多大啊就想着娶我……他扳回我的脸捧起,我望着他的眼睛苦笑,苦涩随笑容蔓延,“你会后悔的。”我听见自已这样说道。
我不是美女,没有聪明的脑瓜,没有个性的脾气,可以说我平凡的一无事处。
我没自信,更不觉得他会一直喜欢我,毕竟这个世界上优秀的女人太多了,而我,只是冰山一角。
他捏住我的下已,俊脸随即压下,隐隐的愤怒从牙缝里迸出”,为什么你看好刑宇和杨芳的感情却唯独不相信我!他们之间相差四岁,你我之间也差四岁,更何况咱们的相处了解比他们多得多!”
我哑口无言,心揪痛。他说得对,我为什么不能相信他呢?他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从不冲动做事,为什么我就不能相信?还是说……越是在乎就越没有把握、心里最没底了……“阿笑,别逼我,我还不能接受你……”我双唇颤抖,垂头摇晃,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
他没再说什么,而是用力将我抱进怀里,下已紧紧的抵着我的脑瓜顶。
再有两个月他就要出国了,我痛恨放不开的自己,事实就摆在眼前却怎么也跳不出自己给自己画定的圈子!我好恨!好恨!
满洒女警察◇放手一搏,赌感情
高三全体同学家长会,我与杨芳各自代表聂笑、刑宇参加。
这是临毕业前的最后一次家长会,老师将志愿报表一一发给家长,要求家长与孩子一起参考,填好后交回学校。
我拿着报表无声叹息,随即看向杨芳……她正对着报表皱眉头,因为刑宇到现在也没告诉地是否出国,我想她此时刻的心情一定好不到哪儿去。
虽然知道聂笑要走,但我还是认真听老师讲话,并记下重点。
家长会开了整整两个小时,散会时我与杨芳并肩离开学校。
从学校到车站有10分钟路程,我几次开口都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想想还是别问了,当事人之间的事旁人还是别插手的好。
一路无语行至车站,等候时间不长,公车来了。
前门开启,杨芳在前、我在后,当我前脚抬起即将踏上车梯时身子被猛地一撞。
“啊!”我惊呼,身倾斜,手臂也支愣着摆起。
说时迟、那时快,我背在身上的挎包就这样被人抢走了。
我稳住身子愣了两三秒才突然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抢劫呀——”一嗓子喊出来,喊得同时车门关闭,将我与杨芳相隔。
我没多想,拨腿便追,包里有家门钥匙、现金、手机、还有志愿报名表,不能丢!
抱着这样的念头我边追边用手指着前头跑动飞快的男性小偷大喊,“你别跑!站住!把包还给我”
这是我生凭第一次碰上抢劫,该死的,我看起来很像有钱人吗?!
“珊——”杨芳的声音远远传来,伴随着气鸣消失散去。
“抓贼呀——抓贼呀——”我叫喊着咬牙紧追。
令我不敢相信的是喊了这么久、追了这么久竟然没一个人帮忙。现在的人到底怎么了,没有一点正义感!
我毕竟是女人,没男人跑得快,眼看着小偷跑到前方红绿灯处即将拐弯,而我与他的距离可谓相差甚远。
正当此时,一条红色身影似箭般从我身旁射出,直逼那前方已拐弯消失的小偷。
“在这儿等着,哪儿也别去!”干练清脆的女音,是红影留给我的。
我一下子停步,一边用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喘息、一边抬头瞅着奔跑飞速的女人。
乖乖,她也消失在拐弯处了,好快的速度!难道是短跑运动员不成?
我真是太久不运动,跑一站地就不行了,不止心跳的厉害,就连脑门儿上的汗水也一个劲儿往下冒。
直起腰抹汗,等待,呼吸由剧烈慢慢地恢复平稳。
我一直盯着拐弯处,等了约三分钟,只见红影冒出,紧接着是一条“死鱼”被她拖着走,红影手里拎着我的包。
见状,我喜出望外,小跑着朝她而去,到跟前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小偷呈趴姿、被她揪着衣领,脑门儿上有滴哒的鲜血掉在地上。远望,竟然滴了一路。
不止血,小偷的双臂拧在身后,手腕上拷着幅银晃晃的“手镯”。
“啧——”我倒抽口气,以缓慢的速度将目光从小偷身上调至女人。“咕咚”吞口水,她不是短跑运动员,而是一名便衣警察!
“小姐,你的包。”她将包递到我面前,谦洒的甩了甩齐耳短发。
近了看才发现她是个漂亮的人,肌肤虽不算白哲,却散发着健康诱人的光泽,诱人中还夹杂着丝丝野味儿。
“谢、谢谢……”我直勾勾盯着她,有点傻,她太强悍了!
“小心点,别再被抢了。”说完,她抬手、将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在太阳穴处作了个帅气的敬礼,而后拖着小偷转身离去。
我怔怔的立在原地没反应,待她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时才将包背上身。女警察,嘿嘿我莫名兴奋,不知道为什么。
“珊——”杨芳的声音从身后高调传来,带着奔跑的颤音。
我迅速回身,她正全速朝我跑来,长长的大波浪卷发像疯子一样摇摆。
“芳!”我喜滋滋的迎上去。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她抓住我双肩上下打量,兜了一圈后惊讶的发现挎包背在我身上。“这包…怎么回来的?!”
“是个女便衣帮我抢的,刚走。”我一边说着、一边朝红衣女子离开的方向指去,指罢又开始兴奋。
她不理会,一记爆栗打上我的头,怒斥,“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小偷是你追的吗?你包里又没值钱东西偷就偷了,小偷往往团伙作案,万一你碰上心狠手辣的把你大卸八块了怎么办?!”
“唔……”我捂着脑袋弯下腰,痛痛痛,好痛!包回来了,她却一点也不高兴。
她真会说,明明手机3000多块,现金好几百块,还有家门钥匙,这些到她嘴里全都成了不值钱!
我懂地的意思,在她看来我的安全比物品更重要,因为手机没了可以买、钱没了可以赚、钥匙丢了可以换锁……她一定是这么想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捂着脑袋低头认错,兴奋劲儿全让她给打没了,只剩下痛。
“缺心眼!”她怒骂,骂罢拉着我朝车站返去。
她骂我,我却不生气,虽然骂得难听,可她关心我,我不计较,呵呵。
为了我追小偷的事她从回家一直到晚上吃饭都没理我,偶尔目光对在一起时也是狠狠的瞪我一眼,随后别开脸。
聂笑问发生了什么事,她没好气的又瞪我,恨恨的说道,“问她!”
他和刑宇的目光都锁定了我,我作贼心虚,干笑,硬着头皮把追小偷的事说了。
说罢得来是聂笑的阴沉脸,以及刑宇的大白眼。我启唇欲言,却被聂笑瞪了回来,只得乖乖闭嘴。
晚饭后,杨芳和刑宇在客厅;聂笑坐在自己房内的写字台前写东西,我则在他房里翻出一些脏衣服去洗。
洗完,泡了杯奶茶给他送去,他已经在正规的信纸上写出了密密麻麻的两张,我拿起一看就想晕,又全是英文……不想打扰他,放下信纸要走,他却扣住我的手腕不让。“怎么了?”我不解。
“坐这儿。“他吐出简短的三个字后松开我,继续埋头于令人头痛的英文中。
我愣在原地没懂什么意思,好半晌才恍然大悟,他是想让我陪着他。想到此脸蛋儿一红,轻手轻脚搬来椅子坐在他身旁看他书写。
不烧得他写的是什么,我用手托着腮帮子瞅着,瞅一会儿就不行了,头晕眼花。
我想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因为他一边写、一边拧眉头,有时还会撕掉整张信纸重新来过。或许是写给国外大学的吧?有可能。
静静的陪着他,两个小时过去了,他放下笔捏掐眉心。
见状,我起身绕至他椅后,扶着他的头靠在我腹部上帮他按揉放松。他总共写了页,10页两个小时,如果换成是我一定崩溃!
正揉着,外头的客厅里突然响起一声“啪”音,清脆响亮。我吓了一跳,手一哆嗦,心跳也为之跳快。
客厅里只有杨芳、刑宇,难道会是……没等我想完,家门开启,而后“砰”一声撞响,紧跟着又是一次开启、闭阂。
出去一探究竟已经晚了,我望着房门吞咽口水。
第一个摔门的应该是杨芳,那么追出去的就肯定是刑宇,该不是刑宇说了什么话惹杨芳甩他耳光吧?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可以确定家门自从摔上后就没再开启,杨芳、刑宇都没回来。
翻身坐起,他们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我拿起床头的手机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
担心,按下杨芳的电话号码想问问她在哪儿,电话临通时迅速切断。想一想不妥,把手机放回床头又躺了回去。
似睡非睡间天亮,我抚着有些发痛的头从床上坐起。晃晃脑袋下床,目光瞥到床头柜时停下,因为那上头放了张纸条。
拿起,只见上头写着几个字,训有事,中午不回来吃饭。,字条是聂笑留的,他刚劲有力的笔迹我一辈子都不会认错。
砚在是早晨8点,家里只有我,我给自己煮了碗面慢慢地吃着。
吃完将碗筷放进厨房的池子里时家门开启,闻声,我立即跑出去看……杨芳回来了,在鞋架前换鞋。
“你回来了。”我声音较轻,却能让她听见。
换好鞋的她抬头望着我,片剂后朝沙发走去一屁股坐下,神情略显疲惫。
“怎么了?”我挨着她坐下,问得小心。
“我们做了。”她靠在沙发上,头微仰,双目半阂。
嘎?我一时间没懂“做了”代表什么,愣了好一会儿才张大眼睛,“你们……真的?!”
“真的,他也要出国,跟聂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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