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顿时脸烧,尴尬呀尴尬,这全归功于我不会掩饰。一时间想不出该接什么好,我只能搔搔头发朝她笑。
“杨芳负责客服主线,你负责分线。分线的电话并不多,你除去接听客户电话外还要帮公司管理一下帐务。”
嗯?我听到此歪了下头,心下犯喃咕,当初面试时只说接听电话没提过管帐。如果既做客服又管帐,那薪水怎么算?
“干几分活就有几份薪水,公司虽然刚起步,但也不会虐待员工。”
听了她的话我恨不能挖个地缝钻进去,再一次感觉到……尴尬呀尴尬。
“实习期每个月1800元,转正后每个月2500元。”
1800?2500?我的眼睛瞬间发亮,哇,不错耶!“嗯嗯嗯。”我频点头,对于我这种刚刚迈出大学校门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谈妥,她起身,领着我出小屋走进对面的屋子。
这间比方才的大好多,六张桌子、六把椅子、六台电脑,地上还堆着不少货物,有书、有玩具、还有些纸箱子,杨芳此时正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点击着网页。
章超指着她左边的空位对我说道,“聂珊,你以后就坐这里。”说罢另指桌上的电话,续:“这是子机。”
“嗯,知道。”我点头,将挎包从肩上拿下来搁在电脑旁。
“近三天你浏览网页熟悉商品,现在网站上的商品不多,三天的时间足够了,三天后我再把公司的帐务交给你。”
“嗯”我应下。
章超交待完便回了她自己的小屋,我拉出椅子坐下,伸手按向机箱上的启动键。才按下去立即听见“咯啦、咯啦”的声音,吓得我一嗓子叫出来,“哇!”乖乖,这这这、这是电脑吗?怎出这声儿?好像老牛拉车!
“噗——哈哈哈哈!”见我变脸,杨芳当即就喷了,边笑边道:“日子长了你就会习惯,你这台机子比我的高级多了,我的开机声音是你的一倍~~~”
闻言,我脸绿,满脑门儿爬黑线,嘴角一抽一抽。这公司是不是资金严重短缺啊,生财的玩意儿竟然也弄得这般破烂!
我朝其它桌看去,越看脸越绿,黑绿黑绿,电脑一台比一台凄惨,看了一圈才发现我这台机子是最“高级”的!
呵……呵……破屋子、破电脑……我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往桌上一趴差点翻白眼。
呜呜,我后悔了,悔得肠子绞痛,早知道破成这样打死我、我也不来。若不是面试时碰巧撞上杨芳,我与“便利网”绝对无缘。本想着在公司里能有个认识的人好办事,可怎想……
哎哟我的天,我真是脑袋秀逗了才会拒绝另一家聘用我的公司!郁闷难当,我跺脚,我无声哀嚎,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工作,弟弟,没一个省心
我对着哼哼叽叽的破烂电脑浏览了整整一天的网页,傍晚六点下班时只觉得眼睛花的厉害。网站上的商品虽然不多,但却很碎,似乎连归类都没有弄好。
目前有的商品分别是图书、玩具、生活用品,导航栏做得很大,空缺还有不少,想必日后还会添加新的商品。
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关掉电脑,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转酸痛的腰。头一次坐上八个小时真有些吃不消,现在的腰仿佛不是自己的。
杨芳关好窗户、拉上窗帘,用脚踢踢我的椅子腿说道,“走,去吃自助火锅,我家门口新开了家店。”
闻言,我颓废的神经立即兴奋的跳跃起来,双眼放光的抬起头看向她,“火锅”两个字严重的刺激了我的食欲与舌腺。哇,我的耳朵没听错吧,自助火锅耶!
“瞧你那德性,那家火锅店前两天刚开业,听说味儿不错,我请你。”杨芳边说边挎好自己的包,随后拿过我的斜包拉着我走出屋子。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办公室”才对。
“章超,我们先走了。”她朝对面闭起来的门喊了声,音落,从里头传来章超的回应。
我兴奋的跟在她身后离开小区,心花怒放,火锅火锅,我最喜欢吃火锅了,好似抽了大麻会上瘾,怎么也吃不腻。
走着走着我忽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一个人的脸好似闪电劈进脑海。“杨芳,我不去了,我得回家!”我可真是,一听见有火锅就忘了责任。好在大脑反应没那么迟钝,想了起来。
听我这么一说杨芳也停了,回过身来瞅着我,两秒后迸出一句,“给聂笑做饭?”
我撇了下嘴,先前的兴头儿全没了,从她手里拿过包,“可不就是给他,我先走了,改天再吃吧。”自助火锅,有多少好东西可以吃啊……呜呜,我今儿个与它无缘。
我转身要走,手臂却被杨芳拉住,只见她翻个白眼受不了的说道:“那小子都17岁了你还要给他做饭,他长着手脚不会自己买着吃吗?你天天管他这个、管他那个,你就不觉得自己越来越像老妈子?”
闻言,我嘴抽,既尴尬又无奈,“他是我弟弟,我不管他谁管他,我要是不给他做饭他就会随便凑和着吃,他正长身体。”
我也晓得自己管得多,管他做饭、管他洗衣服、管他收拾屋子,生活上的事我全包了。虽然有时也会觉得烦,但我身为姐姐就要爱护弟弟。
“喂,我说你脑袋是不是被雷劈啦?!”听了我的话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并伸出食指戳我脑袋,“那小兔崽子天天给你找麻烦你还想着他长身体?聂珊,我真受不了你!我看你不止脑袋被雷劈了,你的脑袋更被门夹了!”说完,她瞪起眼睛气呼呼。
“咳……”我单手握拳放在嘴前咳了下,心痛啊、心凉啊,聂笑那混小子放荡不羁、狂野暴力,不是打架就是住院,再要不进局子转转,录录口供、做做笔录,一天不给我找点事儿他全身都不自在。虽然他身上令人发指的缺点一大堆,但是……
“呃,芳,你少说他几句,他从小性子就劣,不是那么好改的……”其实我说这话有点自欺欺人,要是真想改的话怎么着也能改去一些。只是聂笑不想,从来都不。
“拉倒吧,他要能改掉那一身的臭毛病,我‘杨芳’两个字倒着写!”她很不屑,嗤之以鼻,表情那样,仿佛我说了天底下最荒唐的事情一样。
“你别这样。”我耷拉下脑袋说得有气无力,她与我相识多年,对聂笑的性子知根知底儿,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听起来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算了,不跟你说,下次再吃自助!”说罢,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临走时不忘再戳一次我的头。
望着她生气离去的背影,我捂着被戳痛的脑瓜再一次泄了气。工作,弟弟,天呐,竟然没有一个省心的……
拎着从超市买来的菜回家,我习惯性锁门,将挎包挂上门口的衣架。换了拖鞋转身,啊——措愣当场!!我的大脑在接收到视线的传达时雪白一片,整个人都定在架旁呆若木鸡。
客厅与卧室间衔接的过道上一名从头到脚赤裸的男性倚墙而立,邪肆、英俊,身躯精壮结实,麦色的肌肤本是健康阳光的象征,但此时此刻在我看来却相当的刺眼。
“聂笑,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好半晌我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拎着塑料袋气急败坏的朝他快步走去。这个以裸体示人的大男生便是我的弟弟,我那视一切道德伦理为废物的弟弟。
他光着身子亮在我面前不急不燥,懒洋洋的倚着墙欣赏我的怒容。我用空闲的左手推他肩膀,边推边道:“别站在这儿露肉,去把衣服穿上!”现在虽然是盛夏,热归热,但也不置于脱得一丝不挂吧???
他松开环胸的手扣住我的左手腕,将我往他怀里拉去,俯下头,用嘲讽的调调不在意的说道:“你见过有人洗澡时穿着衣服的吗?”
经他一说我才发现他左手里拿着条淡蓝色的浴巾,身上是干的。这下子清楚了,我朝天花板翻白眼,咬牙说道:“你就是洗澡也在浴室里脱衣服呀,你光着身子站在客厅里算什么?”说到此我反射性看向窗户,看罢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臭小子,帘儿也不拉,是想让外头的人免费看他精壮的身子不成?
我甩开他想去把窗帘拉上,他却拉住我的手臂往怀中一带,附在我耳边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去给我准备一套换洗的衣服,我饿了,做饭去。”说完,像推犯人一样将我朝前推去,害得我向前奔了好几步才停下来。
“聂笑——”我气得双眼冒火,飞快转身,怒喝着抡起塑料袋朝他砸去,可惜,砸了个空。“聂笑,你个混蛋小子——”我冲着阂起来的浴室门跳脚,奶奶的,死小子完全把我当成了使唤丫头!太过分了!
我话音落下之际也听见了浴室内传出的哗啦啦水声,哎呀呀死小子,竟然还敢用水声盖住我的咆哮!!
MS我有被虐倾向……
我瞪着浴室的门跺脚,将塑料袋扔进厨房便进了他的房间。
聂笑的房间就像他的人一样放肆张扬,乱倒是不乱,因为每天都有我在收拾。
这小子偏爱黑色与深蓝,把房间弄个像黑社会地下聚集场所,每次进来看了都让人头疼,他似乎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把屋子弄得不这么的……不这么的……黑社会……
他是聂家的独苗,而我则是在8岁时被聂爸爸、聂妈妈收为养女。聂爸爸、聂妈妈对我很好,我想亲生的孩子也不过如此。只可惜他们在三年前先后去世了,否则现在我们仍然是快乐的四口之家。
哦不,一点也不快乐!我边在衣柜里翻找边想起了以前的日子,就算有快乐也会被聂笑搅得烟消云散!他太能折腾,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将父母气得跳脚抓狂。别怀疑,他有这个本事!
翻来找去,找着的全是暗色衣服,我停下来双手叉腰,几秒后将衣服全从柜里揪出来扔上床。看见暗色的东西我就浑身不舒服,一则是想起死去的养父母,二则是现在大热天的他穿这些在身上就不怕吸热中暑吗?
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白T恤、短裤,穿着白色的衣服我都嫌热,更何况暗色。我一生气,把他的暗色衣服通通丢到一边,将淡色衣物整理出来叠成一落放整齐,挑了米白色休闲衣裤做为他换洗的衣服。哦,对了,再加上一条白色的平角内裤。
看着准备好的衣服,我脑门儿上滑下三条黑线。话说,杨芳讲的一点也没错,我的确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将衣服整齐的放回衣柜,我洗洗手准备晚饭。现在是晚上7点10分,动作快的话半小时后就可以开饭了。
我关上门、打开抽油烟机在厨房里忙活,一道菜快炒熟时忽然闻到一股不属于菜的香味。疑惑,我回身朝后望,一副滚淌着水珠的男性胸膛映入眼帘。喝,我吓一跳,后退半步拉开距离,瞠大眼睛盯着不声不响冒出来的人。
头脑走过几秒钟空白,好似被雷劈了一样,过了好半晌我才用铲子指着胸膛主人的鼻子结结巴巴说道:“你、你、你,穿衣服去!”瞧瞧他现在,洗澡前光着也就算了,洗完澡也光着,身上的水也没有完全擦净。
“女人,我讨厌浅色的衣服。”聂笑立在我面前半眯起狭长的凤眼,嗓音冷冷的,眸温也没有热度。
我浑身一哆嗦,感觉闷热的厨房里忽然吹过一阵冷风,凉到心里。“讨厌也得穿!出去,别妨碍我炒菜!”我一手举着铲子、一手推他,不由分说将他踢出厨房。
听见他方才叫我什么了吧,他叫我“女人”,从不叫“姐姐”。奶奶的,小屁孩毛儿都没长齐就叫我“女人”,没大没小!我比他大四岁,就算我是被收养的也该叫一声啊。
晚饭做好,我端着菜走出厨房,出来一眼便瞧见聂笑大爷似的坐在桌前等候,见我出来当即甩出一句气人之语,“做个饭你也这么慢,属乌龟的吗?”
我没吭声,赏他一记卫生眼。他真是坐着说话脚不疼,做饭又不是折纸飞机,总得先洗米、再洗菜最后才下锅煮炒不是?
饭菜摆上桌,他倒是动作快,执筷便食。我瞅着他大口扒饭、勤快夹菜的死样子撇撇嘴,随即吃起了自己碗里的白饭。
自从养父母去世后家里只剩下我与他,在我的印象里聂家没什么亲戚,就算逢年过节也不见家里来上半个客人。我猜想养父母或许是私奔结婚,从而生下聂笑。
可能是我的目光太直接了,只见聂笑微抬头、吊着眼睛看着我,含着饭菜不清不楚的问道:“你老看着我做什么?犯‘斗鸡眼’了?”
我回神,差点被“斗鸡眼”三个字噎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瞪他一眼,撅撅嘴吃我的饭。他跟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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