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妃搏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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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妃搏爱记-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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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被逼得连连后退,脚下踉跄,无计可施,却见远远有一辆马车飞驰而来,那几个流氓竟是转眼纷纷倒了地,不再动弹了。
  冢宰一愣,见那些流氓竟是皆在咽喉处留下了一道浅痕,定是被什么绝妙的暗器所杀,真是死得好迅捷不见血啊。
  而那辆马车走近,驾车的陌生男子跳下车板,随手将那些流氓以特异的黄火点燃烧烬,并说道“我家主人从不轻易动手,你们却能死在他的手里,可真是福气啊!”
  这声音冢宰听着耳熟,分明就是那玄灵,这定也是戴了假人皮易了容的,又听那马车中传出那清悦好听的语声“快上来!”……
  冢宰怔了怔,可刚朝车板上迈出一只脚,便看见自己那露出脚趾的破布鞋,再低头看了下自己这身粗布破衣裙,想着自己那张抹得脏黑的脸面。
  人家爱洁成癖,莫上车惹人笑话,正尴尬笑着要退下来,哪知却被一只白玉修长的手一把握了手臂便是扯进了车厢,毫不提防的便跌进了那带着淡淡雅香的怀抱……
  那梨花白的袍子前襟顿被她脸上的污泥蹭出了一片污印子,她赶忙爬起来,坐得离他远些,不好意思的道“我这么脏,弄脏你衣袍了!”
  而她想她脏的何止是脸和衣裙啊,想起他先前说的那句“而你早已非清白处子之身,本王只感厌恶肮脏,如何还会喜欢?”,不由又朝一旁车壁挪了挪,尽量连他的袍角都不要触碰到才好。
  这份疏离,让那面具后的眸光浮过浓重的愧疚疼色,忽将银面具摘了下来,抬臂将那脏兮兮的人儿紧拥入怀,微微颔首,那精致的薄唇便噙住了她微翘的樱唇。
  冢宰感那略略冰凉的唇,青涩而认真的在她唇舌间细细温柔辗转游历,似在品鉴着世上最美的甘香。
  她瞪大了双眸看见那张近在咫尺,美如素玉的脸庞,只觉神思恍惚,定是入梦……
  许久,那人这才轻轻松开她,已透出绯色的白玉脸颊蹭上了她颊上的污泥,神色难隐仓惶。
  刚一时情不自禁所为,可会让她觉着不安,白玉修长的双手捏紧了袖角,半垂着眼眸不敢看她,纤长的睫毛在眼下透出一圈蝶翼般的阴影不停忽闪。
  这副仿佛被人轻薄的模样让冢宰觉着又好笑又可爱,随手拍拍他肩,随口调笑道“呦,一看就是没亲过人呢?初吻啊?
  那你可吃大亏了,我这早非清白,不干不净的人!”
  这话一出口,冢宰觉着自己真是像极了裴二娘那女草寇的行止,不过比裴二娘更恶劣的是,占了人家良家妇男的便宜,不但不放人生路,还要言语上再大肆调戏一番,过过嘴瘾。
  见那人猛然扭过头来看她,眸带痛色,忍不得又将她拥进怀中,紧贴着她的脸畔,清悦语声慌颤,道“我此前那样说,却不是那样想……只要是你,便是最纯净无瑕……”
  冢宰用力咬唇,也没遏止住那要夺眶的眼泪,终是将一脸泪泥悉数蹭在了那梨花白的袍子上……
  广陵王取了白绸帕绞了些洗面的花水轻轻替她擦净脸庞,见她睁着水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脸,道“放心吧!我会让青陟去救下你姑母和义兄的!”
  见她点点头,然后又挤着眉眼,小脸沉重的道“你确实应当戴着面具的。长得这么好看的人,真是让人不得不起了轻薄的念头啊!”
  这调戏得如此真诚,让广陵王唇角不觉噙起温柔的笑意,抬指细细轻捋她发上的泥,眸光温润的凝着她,认真的问道“那冢宰也有这般的念头么?”
  “呃,这个嘛,本冢宰历来就不是正人君子,还很卑鄙!”
  “嗯,本王就喜欢卑鄙小人儿!”
  ……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零四 生辰

  一路到了邺城,车马到了城东一处与平常大户人家相似的宅院,酉炽和宛鸣早已在宅中打点好了一切,安顿了下来。
  傍晚时分,便见青陟也救了秦芜雨与那独孤流苧而来,竟是出乎青陟预料的异常顺利。
  独孤流苧一眼看见那端坐在正堂中的侄子,面上刹时怒色浓重,暗怒秦芜雨竟是为救这个小畜生而暴露身份,害得她被高允下了狱,还受尽肖太后那贱人羞辱……
  冢宰自然也是瞥见姑母毒恨的眼光,装作仿若未见,只是拿过一只已装好足够盘缠的包裹塞给秦芜雨,道“这里毕竟是别人宅子!”
  秦芜雨自是知晓冢宰的意思,这便打算要带独孤流苧离开,可独孤流苧却是一副疲乏无力之态,走了两步,竟是昏倒在地。
  这姑母再歹毒,毕竟也是血缘至亲,冢宰见她此状,也着实是于心不忍,想来定是在狱中受了不少苦楚吧,便是厚着脸皮请宛鸣收拾了后院两间客房让姑母和秦芜雨暂时住下,明日天明再行离开。
  安顿好那姑母,冢宰这才回了房间,见案上已是备好了精美的菜肴,除了些她爱吃的甜食糕点,还有一碟染成五色的精巧寿包。
  冢宰这才惊诧的想起,今日竟恰恰是她和她同胞哥哥的生辰,没想到他竟连这个也打听到了。
  广陵王坐在案后含笑向她轻招招手,示意她在他身旁坐下,取银筷为她夹了个寿包搁在白瓷碟中,道“听酉炽曾说过,生辰有吃寿包的习俗,是祁愿能一世平安!
  只是,仓促之间,生辰也不能为你好好庆祝!”
  “很好了!我同胞哥哥离家出走以后,我本也就没有再过过生辰啊!”
  冢宰见那寿包外形精巧,颜色好看,定是极为可口的,拈了一个便是啃了一半,啧啧感叹着味道甜滋滋的真好。
  吃得正香,抬眼见广陵王正目光柔和的凝视于她,那张美如素玉的脸庞与优雅的风度让她总觉着他是身居九天的谪仙,而她却只是个凡胎俗物,忙咽下寿包,低头笑了两声,尴尬的道“‘小乞丐’的吃相总是很粗鲁的!”
  可这个嘟囔着小嘴的吃相,却让广陵王觉着极为可爱,过了十年,吃相竟也是没有变化,仍如当初那个进屋就拾了饼大啃的“小乞丐”一般,无遮无拦,率性纯真。
  广陵王从旁拿过一只红色锦盒,取出一只镶嵌着琉璃的精美玉簪,而那发簪端处的琉璃花铸成了一朵茱萸花开的模样,道“此前备的,也不知你会不会喜欢?”
  冢宰拿过细看,茱萸纤娇,做功精致,显然是花了很多心思,可这样精雅的簪饰也要配上女装才会相得益彰啊,笑道“很喜欢啊!以后换了裙装,戴给你看!”
  “以后?”,广陵王闻言眸光暖软,若有所思的微点了点头,他的确很想看一看她换上女装会是何等的精美绝伦……
  晚膳吃罢,又闲聊了片刻,广陵王在她房中的香兽中添了雅香,安顿她躺下,在那缭绕的淡淡安神香气中,她很快就阖目睡去。
  广陵王将锦被为她轻轻掩好,静静坐在榻边凝视着她熟睡的可爱模样,唇角不自觉恙起温柔的笑意,扭头见酉炽已是来了房门外,他驱动轮椅出了房门,问道“查到了?”
  酉炽小声禀道“卑职已查到了当初那治出‘玄珠’之毒的奇人是齐国宫中一个太医,可早在十年前那太医制出此毒交给那肖太后的当日,便被肖太后所杀,这也就是怕那太医会将此奇毒解药外传。
  但据说当时那太医还一并交给了肖太后百余颗镇住那‘玄珠’毒的解药,正是郡王每半年所服的那种!”
  广陵王点头,思量若能拿到哪怕一百颗那镇毒的解药,也能保住他这条命活上五十年,不也算是能陪她到老了。可如何能从那肖太后手里换到那些解药,还得从长计议……
  而想要那解药的除了广陵王,还有就是那假晕躺在对面客房的独孤流苧。
  其实,早在独孤流苧来齐国投靠高允之时,那肖太后怕她奸诈歹毒诱惑高允便也逼得她服下了那玄珠之毒。
  而这回她被下狱用于引秦芜雨现身时,她便是借此机会与那肖太后谈妥,若能捉到她那任周国大冢宰的侄子,便是换给她一百颗解药。
  所以,青陟救她出来特别容易,而装晕留在宅中也就是为了寻机会捉了那侄子去换那保命的解药。可是独孤流苧思量,如今秦芜雨定是不会帮她捉人的,那就只有自己想法子动手了。
  而独孤流苧在那客房躺了半晌也是没有想到主意,那广陵王宅门处有高手护卫,想掳了那侄子离去真是难如登天。
  可今晚却是从窗户隙中望见了那对面房里,那广陵王元瑾为那侄子置办的寿筵。其间,独孤流苧震惊的望见那广陵王凝视着她那侄子眉目含情,满是爱意。
  而让她更震惊的是那元瑾还赠送了侄子一枚女子发簪,可为何要赠送一个男人女子的饰物啊?她这才恍然惊悟那侄子定就是秋萸那个死丫头假扮的吧!
  独孤流苧气怒之余,却是有了主意,待那广陵王主仆离去后,独孤流苧进了冢宰的房间,将那该死的死丫头揪起来用力摇醒,骂道“死丫头,你醒醒!”
  冢宰被摇得小身板就要散架,醒转刚一睁眼便看见姑母那气怒到扭曲的面孔,知这个假扮的秘密已是被她发现了。
  不过,如今发现了才好,还懒得再装了,索性又倒头躺回衾被中,睡意朦朦的打了个呵欠,嘻笑道“姑母看来也并没大碍了嘛?明早就送姑母回关中……唔,一路平安啊!”
  这副嘻皮耍赖的模样惹得独孤流苧怒气更甚,竟是被这死丫头假扮的“侄子”骗了那么久,可瞪了她几眼,转眸却又冷笑道“以前真是小看你这死丫头了啊,不但将宇文镶那小孽种迷得神魂颠倒,眼下还有本事让那不近女色的元瑾也为你发了痴!”
  “呵呵,真是多谢姑母夸奖啊!”
  冢宰呵呵干笑了两声,翻了个身,扯了扯衾被裹了严实,却又被那独孤流苧揪了耳朵,还听她冷嗤一声,
  “死丫头,看你今晚与那元瑾眉目传情,定是看上他了吧?可那元瑾没有解药也是活不长的!”
  听闻这话,冢宰心上一颤,是啊,虽前不久服了药,可半年之后毒发时又怎么办?
  可听这姑母话间的意味是有法子拿那解药啊,遂翻身坐了起来,眨巴着水眸,一脸乖巧的示意姑母将话说清。
  独孤流苧这下倒是收起了那气怒的神色,生平第一回与这侄女和蔼了两分颜色,
  “其实姑母也中了那玄珠毒,已与肖太后那贱人谈好了,拿你去换一百颗解药。
  姑母打算假意带着你去交给那肖太后,让那肖太后拿出两百颗药来,姑母与那元瑾一人一半。这一百颗药不也能保命五十年啊?
  活这么长那也够了嘛……最多他年轻,姑母多让他三十颗也行……
  待换了解药,再让那元瑾的人将你救走不就是了?
  眼下,周齐两国交战,他们是想拿你要挟宇文镶那小孽种,那肖太后一时也是不敢杀你的……”
  冢宰听罢这番话,也生平第一回觉着这个姑母除了歹毒之外,还是有些智慧的。只要能帮广陵王拿到保命几十年的解药,冒一回险又有何妨?
  因知元瑾定是不会同意,冢宰悄悄找到了酉炽,与他说了这个法子,让他们暗中跟随同去。
  酉炽也觉除了这个主意,一时确实还没想到其他更好的法子,而有他们跟着前去保护,也定能拿了解药,并保冢宰周全而退。
  思量后,酉炽叫来了青陟、玄灵,正要出发,见秦芜雨也提着那把青铜重剑步进房来,道“我也同去!”
  由此一行便是背着广陵王出了宅子前往了齐国高家的祖庙外的枫树林,这是独孤流苧与那肖太后所约好的交人换药之处。
  独孤流苧独自上前让候在祖庙外的老婢去向肖太后传话。而冢宰与秦芜雨他们四人则躲在了林中。
  不多时,便见凤冠华服的妇人在护卫簇拥下从祖庙而出,冢宰悄瞥见那妇人虽已脸皮松弛,眼角下垂,原来尖细的下巴也臃肿得失了形,但仍是能一眼认出这就是十年前害死她母亲的那个肖太后,暗暗愤恨,骂了一声该死的毒妇。
  肖太后高傲的扫过独自前来的独孤流苧,道“你令人禀报说捉到了你侄子?人在哪?”
  独孤流苧挑起媚人的眼角,闲闲的把弄着自己那仍是续得纤长,并染了艳红蔻丹的指甲,虽如今没有凤冠霞帔着身,但那慵闲的气度却比那一身华服的肖太后更多了傲然的贵气,这是独孤家女子与身俱来的风度,也是皇后多年养出的华贵气宇。
  这让那肖太后顿有相形见拙之感,也不知这周国的废后是如何保养得宜,驻颜有术的,与她差不多的年岁,可外貌却已是如此天差地别。
  肖太后越发的不耐烦起来,双下巴便是越发的突出了。眼下高允连连战败,那宇文镶大军压边未动,急需那冢宰以作要挟。
  而就在肖太后要发狂之时,才听独孤流苧冷笑道“那也该你先拿出交换的诚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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