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训了。若熙可怜兮兮地把一张小脸皱成包子状,这个义兄好严厉。
“厉大,我是来叫你回去吃饭也。我自己就是医生,哪有那么容易生病。”思来想去,对着厉若海那张脸,若熙怎么也叫不出海哥哥这么雷人的称呼,叫厉大哥也不对味。最后干脆只叫厉大,其实若熙更想叫他大神。
美男就是美男,一举一动都那么赏心悦目。
饭桌上,若熙盯着厉若海连饭都忘记了吃。他用餐时的动作是那么的优雅,不是贵族式的矜持有度,而是一种行云流水般暗合天道的自然。
这丫头!厉若海很是无奈地暗叹了一口气。不是不知道自己这张脸对于女子有多么大的吸引力,可从没见过有她这么直勾勾看人的。要不是他道心坚固只怕会被小丫头毫不掩饰的目光看得方寸大乱。
修长白皙的手指点了点若熙的额,厉若海颇觉无奈地道:“小丫头,光看我肚子是不会饱的。”
耳朵泛起浅浅的绯色,若熙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扒饭。谁说不饱?秀色可餐啊,正好配饭。
不过这话她可不会说给厉若海听,这个义兄天性冷清,惹恼他会不会挨揍可说不定。家暴么?还是不要了,姑娘她怕怕。
不过话说这家暴一词是这么个用法么?我愿意。
盘膝坐在床上,运气调息一周天。若熙发觉经脉被言静庵那老尼姑打伤的地方已经好了很多,因为昏迷耽搁了救治的时机,原本在她手中轻而易举的小伤竟然也要静养月余。哎,难怪人家都说医者不能自医。看来以后自己身边要准备点应急的药丸了,江湖险恶果真不假。她还是缺乏经验啊经验。
用布巾擦拭银枪的厉若海头也不抬道:“好多了么?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招惹上了慈航静斋。”小丫头的内伤明显是被慈航静斋的剑气所伤,当晚为她解衣疗伤时厉若海就发觉了。若熙这样一个清透灵秀的孩子怎么看也和邪门歪道搭不上边,号称名门正派的静斋中人怎么会伤她?
提起这个,若熙的眼中透出带着嘲讽的冷峭,她淡淡道:“既然知道我是被慈航静斋追杀坠落山崖的,你为什么要救我?不怕救错了人么?”似乎,唯一没有被言静庵那个老尼姑勾引到手的就剩厉若海厉大一个人了。但,他的好友毒医烈震北可也是言静庵的裙下拜臣。
把擦拭得闪闪亮的银枪放好,厉若海淡然道:“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这小丫头还没有为非作歹的本事。”慈航静斋又如何?他厉若海的家人自有他来守护,没有人可以欺负他要庇护的人。
感受到了厉若海的维护之意,若熙欣喜得大眼晶亮,她猫儿般偎了过去,伏在厉若海的肩头蹭呀蹭。这样才是好哥哥啊!若熙觉得这个义兄认得不吃亏,又养眼又宠她。嗯,她稀饭。
身形一闪坐到了另一边,厉若海板着脸看着撒娇的若熙。“丫头,你多大的人了!以后行为不可放肆。”
不会吧?这么古板严肃?真真是可惜了他那张绝世无双的英俊面孔!若熙感叹:难怪活了这么大都没有找到老婆,就这个性子什么样的女人都吓跑了!
见小丫头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厉若海颇觉无奈地叹了口气。女孩子都这么难搞吗?他记得徒弟风行烈对自己可是一向毕恭毕敬的。不知道可不可以后悔啊?这么个惹祸精一样精灵捣蛋的小丫头,自己以后恐怕要操心不少的说。
明明她昏迷那会儿看起来很乖很乖啊?
我不得不说:厉大,您上当了!那丫头绝对和乖巧扯不上一毛的关系。
先天之秘
轻解罗衫,独上兰舟。
以前,若熙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脱衣服和上船有什么必然偶然或者突然的联系。
现在,她明白了。原来人家清雅脱俗的照姐姐是在暗喻啊暗喻。
姐脱的是衣服,上的是船(床)。明白?
难道,宋朝的时候就已经在讲究和谐了吗?和谐的社会啊是有爱的社会。
所以,大家淡定吧淡定吧!想吃肉的可以死心的洗洗睡啦。
此刻,若熙坐在厉大亲手为她打造的床上,她在和自己的衣服作斗争。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她现在基本上已经恢复,只看厉大纠结的眉头就知道这丫头有多么“生猛”。
爱美的若熙为了自己那身水嫩嫩的肌肤保持完美无瑕特意调配了一种清凉的带着淡淡花香的药水来涂抹伤口,这样伤口愈合后不但不留丝毫痕迹而且对皮肤好好。她的医术用在这里真是相得益彰。其实,我也想要瓶备用。
手臂和腿上的伤口都抹完了,仅剩背上那条。可是,问题出现了———她手臂不够长,够不到。努力了半天,若熙郁闷地把药水丢在床上生闷气。天气热,她的伤口被汗水沾湿,好痒痒。
结束每天清晨必修功课的厉若海一进门就楞住了。若熙坐在床上衣衫半解,雪白光滑的背一览无遗。玲珑的香肩玉背勾勒出让人窒息的绝美曲线,暗香浮动,惹人遐思……
“你在干什么!”厉若海怒,他被这震撼的画面刺激到了,可怜的厉大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是那样低哑竟然还带着丝慌乱。人家的小心肝啊,扑通扑通地。
若熙郁闷地转过头道:“在干吗?在抹药啦!手臂不够长,抹不到。”粗心的小丫头压根没发觉自己家的嫩豆腐已经被厉大吃光的问题。
深吸口气,厉若海淡定地走到若熙身边。“转过身,我帮你。”不然还能怎样?继续看着这粗心的小丫头半~裸着身子吗?厉若海觉得和若熙共处的这些天自己本已坚若磐石的意志力被磨练得更加强大了。那是一定的,其实浪翻云和封寒也有这个感觉的说。
大眼一亮,若熙高高兴兴地把装药水的瓷瓶递给厉若海。她转过身还特意叮咛:“背后伤口最大,记得多抹点哦。要把药水抹匀,最好多按摩一下……”我说,你这是故意的吗?
咬牙,我忍。
厉若海接过瓷瓶把带着淡淡香气的药水倒在手心,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有磨砺出的薄茧,清凉的药水接触到光滑柔嫩的肌肤时若熙轻轻颤抖了一下。的
手一碰到若熙腻滑的肌肤,厉若海才恍然发觉:自己实在是不适合做这个工作。肌肤相亲的奇异触感竟然让他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哇哈哈,多纯情的厉大。
男性修长的大手带着轻柔的力道在少女的雪背上按摩,淡淡花香的味道变得浓郁了起来,那么柔柔的,腻腻的把两个人环绕。厉若海甚至可以清晰地察觉怀中人儿的心跳,掌下的肌肤那样的柔腻润滑,雪一样的白嫩……
若熙觉得伤口处渐渐变得灼热得烫人,小脸也涌上了妖艳的绯色,全身开始情不自的颤抖,有些儿羞有些儿喜……一股情愫在两人之间亲密的酝酿,教她不知所措,教他情不自。
厉若海扶在若熙圆润肩头的手掌力道变强,一种如梦如幻般的感觉让他有种吸~毒般的恍惚。
他的头慢慢低下……
灼热的呼吸吹拂在颈间,若熙身子一软,不由自主地靠在厉若海宽阔的胸膛上,她颤抖着,带着丝期待……期待的是什么呢?迷迷糊糊的若熙自己也不知道。
“若熙……”厉若海声音暗哑地轻唤。
“什……什么?”若熙小猫般地回应。
“药抹好了,你该把衣服穿起来了。”厉若海的声音回复了以往的清冷,他收回手,转身离开了小木屋。就仿佛,就仿佛刚刚那一幕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一样。
若熙呆呆地坐在床上,就这样就完了?
磨牙,若熙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很好很好,果然不愧是厉若海,不愧是大神!这么淡定,这么正气凛然!那是。大神啊,哪有这么容易就让你骗到手的。
本姑娘就这么不入你的眼是吧?很好,很好。厉若海,你等着。这事儿,没完!
“你究竟在气什么?”厉若海看着若熙咬牙切齿地对着盘子里的清蒸鱼,戳戳戳戳戳……戳个没完。他可以确定,这条鱼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而且死不瞑目。的
若熙炸起猫毛,水亮亮的大眼睛怒视着厉若海道:“谁说我在生气?”她有在生气吗?哼哼……谁说她在生气?
慢条斯理地吃完饭,厉若海放下空碗向屋外走去。经过若熙身边时淡淡地说了句:“你的背很美。”说完,人家施施然地走了。
若熙的筷子停在了唇边,精致的小脸蓦地涌上绯红,她又羞又有丝窃喜,原本满满的怒气……烟消云散。
哦,厉大,我仰视你。
“相传武道练至巅峰会如百年前的传鹰般破碎虚空。”厉若海手握丈二红缨枪,薄唇扬起清冷孤傲的弧度。“二十年前我便已经踏入先天境界,那时我自信满满以为天下之大,凭我厉若海足可与任何一人争锋。所以,我去了魔师宫……”
若熙乖巧地托着腮,听厉若海讲述。
“当时庞斑正在修炼道心种魔大法,我见到了他。他就静静地坐在亭子里,甚至都没有站起来。光是他的气势就压得我无法出枪,吐血败北而归。”谈起当年,厉若海英俊无匹的面容透出一抹鲜红,许久之后才恢复平日的白皙。
“这些年来我潜心修炼,我期待着能够再次挑战庞斑。我更期待练成道心种魔大法后更加强大的庞斑!”
厉若海黑亮如宝石的双眼看着小猫儿般蜷坐草地上的若熙道:“小丫头,你的天分之高是我从未见过的,就算是我唯一的弟子风行烈也大大的不如。只要再踏半步,你就可以到达先天之境。”十六岁的先天高手,足可以让天下震惊。
“先天之境,很难么?”若熙淡淡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所谓先天之境,不过就是掌握住了那个遁去的一。如此,则任它如何变化尽在自己掌握。道家所言:一而二,二而三,三化万物也是这个道理。”
厉若海眼睛一亮,欣然道:“你居然明白这个道理,可见以你的资质先天之境可期。天地由一而来,但这遁去的一确是无迹可寻的。很多人苦寻终生也无法把握到这一之所在……”说到此,厉若海话语一顿,他想到了自己的弟子风行烈。他,是否可以找到这遁去的“一”呢?
站起身走到山巅,迎风猎猎,淡青色的长衫翻飞。若熙转头看着厉若海道:“道心种魔大法是在这个遁去的一的基础上更上层楼。说白了,道心种魔大法不过是种更高级的幻术罢了。用强大的精神力量侵入他人心灵深处播下种子从而诱发种种幻觉。这种手段其实并没有魔门传说的那么神妙难测。越是精神力量强大的人就越是容易深陷其中,而反弹的伤害也就越大。把催眠术夸大到这种程度,魔门也算天才了。”
除了医术,若熙更是这个时代绝无仅有的催眠大师。这种与生俱来的神奇能力她一直隐藏得很好,就连相处十六年的义父徐系都不曾发觉。
有邪王石之轩的不死印卷和鲁妙子的手札为基础,若熙得以更好的了解魔门的种种秘传功法。如今,为了三年后兰溪之战厉若海不败,她竟然会选择透漏这个秘密。不得不说,第一美男的魅力就是强大啊!美色诱惑啊美色诱惑。
厉若海沉思了一会儿,道:“若熙,你怎么会这么了解道心种魔大法?”
毫不退却地直视着厉若海深邃的黑眸,若熙道:“因为,我是魔门传人。邪王石之轩是我的隔世恩师。”邪王石之轩,那个惊才绝艳孤傲不群的男子。若非慈航静斋施以的种种手段,他是否就可以那样幸福地和碧秀心白头偕老?
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会怎样选择呢,厉若海?若熙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璀璨星眸带着丝期翼,她在等待厉若海的抉择。
自大唐以来几百年间,魔门被以慈航静斋为首的佛门压制,越发的式微。到了宋末竟然只能选择远离中原去传承道统。蒙赤行庞斑一系便是这样。现在,若熙毫不掩饰地告诉厉若海她也是魔门传人。厉若海会翻脸无情地除魔卫道吗?
若熙期待厉若海的反应。
“哦。”厉若海淡定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就完啦?没有声色俱厉的质问,也没有其他更多的反应?
厉大,您,该不是面瘫吧?
若熙怀疑地看着厉若海那张英俊无匹的脸。
破出师门
大神果然是大神。神的思维方式和人类果真是不同的。
自从那天坦白交代了自己的身份后,厉大就化身为教育狂人,每天孜孜不倦地以教导小义妹若熙为乐。他老大教的高兴,若熙可是苦不堪言的。有没搞错啊?她就是想有自保能力就好,姑娘她可没有想做武功天下第一的野心啊啊啊啊!
好吧好吧,知道厉大你是武痴,是练功狂人,可我不是啊!被虐待了整整七天的若熙崩溃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她要自救的说。
这天,天色刚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