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三)原来你还在这里- 第3部分

　　　　见子芥急急忙忙的走了，老婆婆笑了笑，“真是个急躁的孩子。唉老了老了……”

　　　　子芥循着小河往下游寻去，果然不久就看到了人烟，心里终于平静下来，这才想起不对来。她忘记问那婆婆的名字了，而且那样的打扮……子芥几乎想捶死自己，如果没有记错，那个婆婆就是圣姑！白白就这么错失了一次机会。寻到路的喜悦霎时一点也没了，心里满满的都是郁闷。

　　　　没办法只好等下午的祭典了，随机应变吧。

　　　　回到客栈，发现几乎没有人在，只有韩叔还在算他那似乎永远也算不完的帐，连那热情的小二都不见了身影。

　　　　“韩叔，我回来了，你这里怎么没人了？”子芥疑惑的问。

　　　　“那群中原人似乎也去看祭典了，其他人也回去准备祭典了，我算完这笔账也要出门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我还以为你不准备吃饭了呢！”韩朴山回答道。

　　　　子芥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韩叔，我迷路了，刚刚有个老婆婆给我指了路我才回来。”

　　　　“你去厨房看看吧，大南应该还留着点吃的，快去吃了，你也要去看祭典么？”

　　　　“恩，碰上了当然要去看啦，韩叔你慢慢算。”

　　　　子芥跑进厨房，见灶台上果然还有几个馍馍，便拿了两个，就着点水就那么吃了。馍馍其实很难吃，但是子芥也习惯了，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吃完馍馍，子芥回大堂韩朴山也差不多算完了帐。两个人就往女娲庙行去。

　　　　祭典还没有开始，但是女娲庙外面已经非常热闹了。有一些精明的商人也把货物带到这里来卖，好不热闹。子芥看看，觉得祭典与庙会也差不了多少。她别了韩朴山，四处走走。

　　　　远远的就看到与她同住百花客栈的一群人，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生就是发光体，在哪里都会引人注意。很明显这一群人就属于这个范畴。而子芥则属于那种丢进人群里就看不见的人。当然也不能说这不好，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忍受旁边的人对你的注视的。

　　　　他们依然是四个人谈笑，而其他人在四周警戒。

　　　　子芥没有靠过去，她只是在附近找了个高处，方便她等一会观看祭典。

　　　　没有等多久，祭典就开始了，原来喧闹的众人也安静下来。不论苗人还是汉人此时都注视着女娲神庙的大门。大门渐渐打开，先是出来了两个娇俏的苗族少女，她们手捧香炉，恭敬的将香炉摆在事先摆好的香案上面。等到香炉的青烟袅袅升到半空，才有一老妪拄着拐杖从门中出来。那老妪正是指路给子芥的那个婆婆。

　　　　她跪在香案之前，嘴里念念有词，子芥离得太远，听不见，只是看的出来语速很快。终于过了一刻钟左右，老妪站起来，一挥拐杖，那在半空之中的青烟突然发生异变，变作两只灰蒙蒙的烟雾鸟。

　　　　两只鸟先是交缠了一下，便向人群飞去。

　　　　子芥观察四周，发现多数人都是渴望的看着那两只烟鸟，只有极少部分疑惑的互相看看，而那群与她同住百花客栈的人很明显也是属于后一种。

　　　　两只鸟一只飞到一个苗族少女的头顶，扑闪了两下就又化作青烟不见了。那苗族少女似乎很是开心，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色。而另一只似乎很是迷惑，在众人头顶飞了好几圈，终于向子芥的方向疾驰而来，撞在子芥额上也不见了。子芥摸了摸额头，疑惑的看着祭台。

　　　　老妪见两只鸟都不见了，似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回女娲庙里去了。而那端香炉的两名少女朗声道：“乡亲们，今晚娱灵，还请大家做好准备。明天圣姑开始送灵！”

　　　　众人开始散去，也有不少人搬着支架和篷布，似乎是要搭建什么。子芥本来是要离开的，只是发生了这么奇怪的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呆呆的站在那里。但是她还是没有遗落周围的人看她的那种羡慕的神色。

　　　　两个苗族少女下台来，一个将那名满脸兴奋地少女带进了女娲庙，而另一名则是向子芥走来。

　　　　“请这位姑娘随我来，圣姑有事相告。”那苗族少女很是礼貌。

　　　　子芥也不好拒绝，就也随其进了女娲庙。

　　　　女娲庙里供奉的自然是女娲娘娘，女娲娘娘的神像是人身蛇尾，盘卧在那里倒也很是威严。入乡随俗，子芥也取香烛拜祭了一下。

　　　　老妪就站在一边，很是慈爱的看着子芥做完这一切，才叫她过去和另一个苗族少女站在一起。

　　　　“今天，青鸟选中了你们两个，那么我自会收你们俩为徒，可有异议？”

　　　　“弟子奚巧拜见师尊。”那苗族少女马上就下拜。

　　　　子芥脑子里回响的都是“收你为徒”这四个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来子芥还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圣姑收她为徒，现在居然圣姑本人提了出来。幸福来的过于突然，让子芥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是回过神来之后，子芥下拜：“弟子夏子芥拜见师尊。”

　　　　“好好，起来吧。你们既然成了我的弟子，那么下一代圣姑自然是从你们俩之间挑选出来的，你们有什么问题么？”圣姑没有计较子芥的愣神。

　　　　“弟子没有。”

　　　　子芥虽然想拜圣姑为师却是没有想做下一任的圣姑，毕竟职位与责任相挂钩。于是便道：“师父，我可以退出么？”

　　　　圣姑很是讶异的看了子芥一眼，想到子芥毕竟是汉人，于是点点头同意了。

　　　　“子芥，就随我学艺吧，奚巧还要多学一点其他的。”

　　　　子芥内心极是高兴，憋得脸都有点微红，事情比她想象之中的要顺利很多。

　　　　

第一卷　前尘　学艺（暂修）

　　　　蛮州的巫术很是厉害。但是圣姑自己懂得的却多为白巫术，大多和医术接轨。子芥在三年之中也是潜心学习，但是她始终不满足于这些治病祈福的白巫术，于是她便开始自学黑巫术。虽然圣姑自己不懂，但是女娲庙里的典籍里还是有介绍的，黑巫术大多为诅咒，招灵以及通灵之术，通灵术就是常说的死灵术，由于实在太损阴德，子芥只是大概的看了看，并没有学习。而诅咒术与招灵术则是很彻底的进行了研究，虽然不能说精通，但是一般的黑巫术子芥还是会的。

　　　　而关于蛊虫圣姑对子芥和奚巧可以说是倾囊相授。苗族女子大多精通蛊虫之术，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深知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在诸多的蛊虫之中子芥选择了金蚕蛊和拍花蛊，这一个霸道一个有趣。金蚕蛊需要以十二种毒虫为原料，草海之中虽然有很多的毒虫，但是毒性都不强，就算练成金蚕蛊，也没有什么威力，所以子芥并没有着急着去练。拍花蛊一般以木偶和纸人作媒介，这种蛊并没有毒，只是效果很是有趣，中了拍花蛊的人会发癫，但是在吃过药后会吐出纸团或是小木人。

　　　　这一日子芥正在阅读典籍，忽然有人敲门。

　　　　“子芥，你在么？”是奚巧，她的师姐。

　　　　子芥打开门，果然奚巧站在外面，她们俩虽然是师姐妹，但是由于所学不同，平日并没有什么交集。奚巧跟随圣姑学习的多是祭祀之术。

　　　　“师姐，有什么事么？”

　　　　“师父叫你过去，我顺路来通知你。”

　　　　“恩，我知晓了，马上就过去。”

　　　　“好，那你快点，我先走了。”

　　　　奚巧说完就走了，看方向是回家了。奚巧虽然是下一任的圣姑无疑，但是毕竟年纪尚幼，还是住在家里。

　　　　子芥收拾了一下，就往女娲庙走去，平日里圣姑都在那边。

　　　　女娲庙外，还没进门，突然听到里面有说话声，子芥觉得很是奇怪，因为女娲庙虽然神圣，但是因为离开城镇有一段距离，平时几乎是没有人过来的。就算是有人拜祭，也是在日落时分，才会过来。此时除去圣姑之外还有人，实在是奇怪至极。

　　　　“婆婆，我想看看青儿……”

　　　　“唉，你的女儿当然可以看，只是你到现在还不死心么？”

　　　　“您是知道的，他这一世成了蜀山弟子，我还想试试，如若成功，那么我们便可以永生永世在一起了。”

　　　　“唉，只是希望你能够成功吧。”

　　　　“青儿，娘对不起你……”

　　　　“她听不到的……”

　　　　“婆婆，我准备封闭灵识，和他重新开始。”

　　　　“万万不可！封闭灵识，难到你不知道这对你有多么危险么？”

　　　　“我想清楚了……”

　　　　“唉，傻孩子，你怎么这么痴情。”

　　　　随后便没有了声音，子芥在门外踌躇，不知道要不要进去。虽然记忆有些久远了，但是她还是可以肯定刚才那是紫萱和圣姑在说话。虽然不知道紫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也没听过紫萱的声音，但是那对话已经明明白白的昭示了她的身份，紫萱，青儿的娘。

　　　　这个时候贸贸然的进去自是不妥，子芥绞着衣摆，在外面走来走去。没注意踢到了门一侧的一个铜炉，发出“碰”的一声。

　　　　“谁在外面？”圣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子芥讪讪的走进去：“师父，是我。”

　　　　“子芥，过来坐着，师父有些话和你说。”

　　　　子芥进门发现除了圣姑之外没有任何人，不由得觉得奇怪，但是她也不好多问。

　　　　“是，师父。”

　　　　子芥坐到圣姑对面。

　　　　“子芥，你也已经跟随我学习了三年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教给你的了……”

　　　　子芥急道：“师父，你要赶我走么？”

　　　　“傻孩子，你瞎想些什么呢？师父可没说要赶你走。”圣姑见子芥一脸着急，不禁莞尔。

　　　　“可是师父你刚才的话就是像要赶我走嘛……”子芥不满的嘟囔。

　　　　“我是想让你出去历练一下，你过了这次历练也就算是出师了。”圣姑顿了顿，“你的金蚕蛊还没有练吧，就去草海吧。”

　　　　子芥皱了皱眉头：“师父，可不可以换一个地方，草海的毒虫虽多，毒性却不强。”

　　　　“那你要去哪里？”

　　　　“十万大山！”

　　　　圣姑皱眉：“不行，那里太危险了。”

　　　　“师父，我相信我有能力自保。”

　　　　圣姑考虑了颇久，叹了口气，道：“你如果一定要去十万大山的话，就先修习这上面的法术吧。”说着拿出了一个卷轴，上书“水镜”两字。

　　　　子芥感到很是意外，因为水镜最早出现的也是蓬莱吧，后来又想到紫萱本身也是水属性的就释然了。

　　　　子芥接过卷轴，别了圣姑，就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圣姑看着子芥的背影，叹了口气，其实以她的阅历如何看不出来，子芥其实是妖，但是女娲一族本身也可以算是妖，自然对妖没有什么偏见。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子芥体内明明有大量的妖力，却不会应用，此次也算是帮帮她吧。

　　　　子芥小心的摊开卷轴，仔细的阅读了一遍，遂按照卷轴上的方法练习。

　　　　不久她面前的杯子里的水就被她冻成寒冰。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之后的一段日子子芥一直在按照卷轴修习。

　　　　终于她的“冰咒”已经很熟练了，“雨润”也还可以，但是“烟水还魂”还欠缺火候。至于后面的两个法术她只是记住了，还没有找到施法窍门。

　　　　子芥也隐隐感觉体内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不断地循环流动，这是十三年来从没有发生的情况。但似乎不是坏事，因为近几日她看东西更清楚了，连走路似乎都轻松许多。似乎可以飞起来一样。

　　　　归还了“水镜”之后子芥就收拾了行囊与圣姑告别，准备进十万大山。

　　　　“师父，我走了，我会尽快回来。”

　　　　“一路小心。”圣姑拍拍子芥的脑袋，点点头。

　　　　“师父，你以前的名字叫什么？”子芥突然问。

　　　　圣姑似乎很是意外：“以前的名字……都抛弃了，还记它作甚，快走吧，趁天色尚早。”

　　　　“那……师父，我走了。”

　　　　子芥偏过头不让师父看见她眼眶里的泪水。这辈子对她好的人很多，但是师父肯定是特殊的一个。

　　　　进入十万大山，是要从灵山走的，灵山就在蛮州西北方向。路经蛮州的时候子芥又与百花客栈的老板韩朴山道了别。还碰到了夏思和姜雪母子，夏思的父亲五年之前就失去了踪影，子芥虽然知道他的父亲就在古城镇，但无意去改变什么，便什么也没有说。这三年她与这母子俩的关系也还不错，时常帮他们做做竹器，所以也与他们道了别，之后才赶往灵山。

　　　　灵山其实很美丽，现在没有妖魔横行，还是很平静的地方。子芥没有去找仙人洞，他只是按照之前问清楚的路线直接赶往十万大山。

　　　　前面就是十万大山了，从外面看也是鬼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