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吓得微微颤抖,脸上已褪得不剩半分血色。
陈琳本不想这么赶尽杀绝,但一想到被玷污的笑翠,枉死的袁雪衣,顿时心硬如铁,她邪恶地笑道:“哦,想起来了!那句话是这样的:啊……少卿,轻一点,我受不了了,嗯……啊……”
陈琳模仿着云裳的语气叫了出来。
果然,云裳的脸色变得惨白惨白,就连东方宸的脸色也彻底黑了……
毕竟被人戴绿帽子这种事,是个男人都不乐意,何况还被这么公之于众,不气死才怪!
不过云裳也不笨,迅速反应了过来,尖叫道:“空口无凭!王爷,她诬陷妾身,妾身是冤枉的!”
陈琳冷笑,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死不认账!
她冷睨着云裳,再次抛出重磅炸弹:“这件事暂且不论,那你把本王妃推下池塘,害本王妃差点淹死的事呢?这件事本王妃既是受害者,也是人证,你是不是也要说本王妃陷害你!?”
东方宸眉头直皱!
真是,不过一个小妾,也要闹得这么风风雨雨吗?
“你叫什么名字?”东方宸转脸看着云裳。
居然……已经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吗?也难怪,他都快半年没招她侍寝了。
想她这么守活寡容易吗?呜呜……
“王爷,臣妾叫云裳,是太妃娘娘赐给王爷的姬妾。”云裳特意强调自己是王爷的生母梨太妃所赐!
东方宸转身吩咐陈琳:“既然如此,就还是把她送还到母妃身边吧!还有,以后内院之事你直接处理就行了,别再闹得鸡飞狗跳的!”
把她侍妾送还到原来的主人身边,就等于告诉主人她犯了大错,主人一般都会非常严厉的惩治!
就算能保住性命,只怕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一时间,云裳浑身冰冷,面如死灰。
在一片哭闹声中,云裳被两个侍卫无情地拖走了……
这一场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自此,王府里的所有人都看清了,王妃并非传说中那般软弱可欺。
NO。20夜半惊魂
料理了云裳,陈琳总算为袁雪衣和笑翠报了仇,心里略有些欣慰。
但自从这件事后,笑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郁郁寡欢,不再说话,半夜还经常做恶梦,哭着醒来。
陈琳看了十分担忧,每晚总要看着笑翠睡下后才能放心。
这夜,陈琳照常哄着笑翠入睡,柔声安慰道:“笑翠,别难过了,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有我在,没人再敢欺负你。”
笑翠只是凄然一笑。
陈琳想了想,又说道:“我们的笑翠这么美,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呢!你不知道王爷的那些手下,自从你来了之后,总会有事没事找借口到降雪轩来,就是为了悄悄看你一眼!你放心,将来我一定会为你择一门好的亲事,有我为你做主,谁敢嫌弃你对你不好?”
笑翠的眸子一亮,瞬间又暗了下去,抿唇不语。
陈琳知道,就算将来笑翠能嫁个好男人,被人玷污这件事也已经在她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她暗叹一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
从笑翠屋里出来时,已是夜深露重,银白的霜华泻了一地,显出几分寂寥清幽的味道。
陈琳触景伤情,心中又是一叹,提步回自己的寝室。
忽然,墙角的海棠树发出一声轻响,一道黑影在夜色中疾速掠过。
“谁!?”
陈琳心头一紧,只是还没来得及回头,便后颈一痛,软软的倒了下去,陷入了晕厥……
不知过了多久,陈琳再次在黑暗中醒来,后颈的疼痛让她记起了晕倒前发生的事。
她这是在哪里?被人绑架了吗?
黑暗中,陈琳伸出手在四周摸了摸,身下是柔滑的锦缎,身上似乎盖着一条薄毯,由此可以判断她这是在床上。
她又将手伸得远了些,却碰到了一个温热的躯体……
人?
她身边怎么会躺着个人!?
陈琳心里一惊,急切的在身旁的躯体上一通乱摸,似乎想确定自己的猜疑。
她的这番剧烈动作惊动了旁边躺着的人,那人轻轻翻了个身,发出一阵浅浅的呻吟。
……是个男的!
陈琳僵住了。
“啊啊啊啊啊啊——”
一道尖利的女声划破夜色,也惊醒了身边正在酣睡之人。
他忙凑到陈琳身边,握着她的手,语带关切地询问道:“怎么啦,客官?是不是做噩梦了?”
客……客官?
的确是做噩梦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恐怖!
陈琳吞吞口水,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谁?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撒娇似地把脸在她肩头蹭了蹭,埋怨道:“奴家是寻访苑的小倌陌香。客官难道都忘了吗?今晚你到我们寻访苑来找乐子,妈妈派奴家来伺候客官。”
一片天雷滚滚下,陈琳几乎被劈得魂飞魄散。
寻访苑……小倌……找乐子?这么说,她是来了牛郎店?
NO。21少卿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前一刻她还在王府,难不成又穿了?
那人语气哀婉地说道:“世人果真是薄情的多,明明刚才还对人家百般温存、柔情蜜意,占了人家的身子后,竟然就转眼不认人!”
啊啊啊啊啊!她要疯了,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琳尖叫道:“开灯,赶快开灯!我要走!”
又是一阵幽幽的哀叹,那人轻轻击掌,片刻便有仆从进来掌灯。
室内瞬间笼罩在昏黄的灯光中。
陈琳惊惧中朝身边之人瞟了一眼……
他只着了一件薄薄的内衫,雪白的领口呈V字型敞开,露出大片春光。
此时,他正黯然地伏在床头,流墨般的长发铺了一枕,遮住了脸孔,只露出弧度优美的下巴。
但即使只看这漂亮下巴,也足够使人想入非非了。
真是活色生香。
陈琳又忙低头打量自己,同样也只穿着雪白的内衫,身上盖着青缎绣花鸟薄被,但看到手腕上那只晶莹剔透的玉镯后,她确定这次没再穿越,这仍旧是袁雪衣的身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位小倌的话就根本不可信了。
如果真像他所说的,她来了这寻访苑然后嫖了牛郎,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最最重要的一点,她的身体没有半点不适,根本不可能像他所说的,刚刚才翻云覆雨过。
这人是谁?抓她来做什么?又为何要编这些鬼话骗她?
陈琳心里飞速算计着,暗暗盘算。
既然这淫贼设计这样的陷阱捉弄她,她何不顺水推舟,趁机诊治这淫贼一番?
想到这里,陈琳立马嘴一张,哇的一声嚎哭起来:“不活了,不活了!”
“客官,怎么哭了?是陌香服侍得不好吗?”那人似乎急了,微微凑了上来,但长发依旧半遮着脸孔,看不清相貌。
陈琳二话不说,抡起粉拳对着他就是一通暴打!
哼,死淫贼,还装,看姑奶奶不揍扁你!
他伸手握住她雨点般落下的拳头,低垂着脸咬着下唇,满是委屈:“是陌香做错什么了吗?”
“你这淫贼,我不活了!”陈琳挣脱开他的束缚,捞起床头的瓷枕就对着他砸去。
他身体微微一偏,巧妙地躲开了瓷枕的攻击。
陈琳趁机跑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一路跑过顺手抡起身边的东西朝他砸去,劈劈啪啪弄得满室狼籍。
他左右躲闪,躲过了不少攻击,却仍未幸免于难……
一泼茶水迎面飞来,淋了他满脸,发丝上还不幸沾了几片碧绿的茶叶。
“坏丫头,竟然装疯卖傻变着法子收拾我,这样我岂不是只有挨揍的份?不干不干!”他似乎终于受不了了,遗憾地叹息一声,伸手拂开遮在脸上的长发,露出一张雌雄莫辩的脸孔。
正是少卿。
NO。22淫贼,哪里逃
陈琳认出他来,先是一呆,紧接着怒火中烧……
就知道是这只没节操的大尾巴狼,竟敢趁着月黑风高杀人夜爬到她床上,欲行不轨!可恶的淫贼,没安好心的大尾巴狼,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拎起凳子就向他砸去!
少卿大惊,忙一闪身躲开:“喂,坏丫头,是我!你疯啦?”
陈琳乘胜追击,大吼一声:“淫贼,哪里逃?”
又是一张凳子飞去!
少卿身形一闪,掠到陈琳面前,握住她的手腕,手上一使劲,陈琳便飞扑进了他怀里。
少卿拥着她,魅惑一笑:“淫贼,哪里逃?呵呵……既然你说我是淫贼,那我可不能白白担了这罪名,怎么着也得坐实了!”
语毕,他提起陈琳往床上一扔,自己也扑上来,俯身撑在她身上,看着她笑得一脸邪恶。
他的脸凑得很近,近到说话时的热气都能喷到她脸上,酥酥痒痒的。
陈琳脸上一红,心里有些害怕,却发现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里没有半点邪恶的欲念,有的只是兴奋与好奇……
像是只刚刚学会捉老鼠的小猫,对着爪子下的猎物,心痒难耐,扒拉着玩儿。
陈琳镇定了下来,知道他在吓自己,皱着眉道:“别把脸凑这么近,看得我心烦!”
这么漂亮的脸,凑这么近,想不叫人想入非非都难……
少卿把脸挪开了些,却依旧没有改变他们男上女下的暧昧姿势。
这张脸不知迷倒了多少人,怎么到了这丫头嘴里就这么招人嫌?
双眉塌了下来,他垮着脸问:“为什么?我长得不好看吗?”
陈琳不理他,问:“你抓我来干什么?”说罢灵机一动, “难道是我害死了你的相好云裳,所以你要找我报仇?”
少卿一愣,随即不屑地冷哼:“她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我为她报仇?”
陈琳这下不明白了,既然不是为了云裳,她和他无冤无仇的,他绑她来干嘛?
少卿似是明白她心中所想,笑眯眯地说道:“逛青楼,戏弄夫君,明目张胆的打压妾室,我从没见过你这么惊世骇俗的女子,觉得甚是有趣,所以绑来看看。”
陈琳翻了个白眼,这人脑子有问题啊?气呼呼的:“那你现在看到了,结果呢?”
少卿似乎笑得更欢,眼睛眯成了一弯新月:“结果很满意,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变态!陈琳瞪他一眼:“既然目的达成了,那你现在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少卿不满地皱眉:“这么急着回去?为什么?东方宸有我长得好看吗?他比我更解风情吗?反正他待你又不好,不如别回去了,呆在我身边吧!”
晕,这淫贼也太色胆包天了吧,居然连权倾朝野的九王爷的老婆都敢诱拐!?
正在这时,门“哗”的一声被人撞开。
陈琳下意识地朝门口看去,只见东方宸提着把宝剑站在门口,脸色黑如锅底。
陈琳汗了,她和少卿现在的姿势,还真是很……暧昧啊!
她怎么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呢?
NO。23谈判
东方宸看着他们,深邃的眼眸仿佛黑色的漩涡,酝酿着暴风般的怒气,他板着脸:“少卿,本王来接王妃回府。”
少卿笑着站起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东方宸淡淡吩咐道:“剑飞,先护送王妃回府,本王还有些事要和程阁主谈。”
“属下遵命!”剑飞抱拳应道。
陈琳如蒙大赦,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跟着剑飞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少卿看着她那急不可耐的背影,遗憾地叹了口气:“没良心的丫头!”亏得他以前救了她的命,躲他居然像躲瘟疫似的!
东方宸看着少卿兴味盎然的眼神,脸色愈发冷凝,只是素来的修养与气度并未让他当场发怒,仍旧保持着王公贵族尊贵优雅的仪态。
少卿回过神,施施然地坐到桌边,提起茶壶灌了两口茶,才慢悠悠地问:“王爷刚刚说有事要和少卿商议,不知是所为何事?”
东方宸坐到少卿对面,从他手中拿过茶壶,也不介意他刚刚喝过,灌了两口:“王府的其他侍妾你玩玩也就罢了,但是她,你不能动。”
“哦?”少卿一笑道,“在少卿印象中,王爷可不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啊!难道说就是因为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我动不得?”
东方宸淡淡道:“原因你不必多问,只需记得不要动她即可。”
“哦?”少卿眯起妩媚的双眼,“如果我动了呢?”
东方宸手一顿:“那我们之间的交易也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少卿疑惑道:“她就这么重要?”
“对,她就这么重要!”东方宸看着他,神情严肃。
“哈,我还以为,你眼中除了风倾雪,再也看不到别的女人了呢……”
东方宸冷冷打断他:“废话少说,做个决定吧!”
少卿但笑不语,眼中闪过一抹沉思。
其实,他这次劫袁雪衣出来,的确是因为好奇……
以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