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哈利讨厌乌姆里奇，这里几乎没有人喜欢那个老太婆。但即便是关禁闭后他也没有将怒火爆发出来，他看起来像是倔强地让自己承担一切。但这种平衡在乌姆里奇提出关奇牙禁闭时被打破了，哈利的愤怒就是从那里开始不停扩大。在乌姆里奇的办公室究竟发生了什么？奇牙认为按照哈利的反应毋庸置疑是带有伤害性的。
哈利的愤怒在于他希望保护，他的焦虑在于他无法保护。
他被自己的这个结论吓了一跳，奇牙一直以来把自己当作这个世界的旁观者，他从构建一个谎言开始，哈利却认真去对待。或许确实如赫敏所说，他构建的这个谎言让哈利看见了童年的自己，这种感觉让哈利有一种通过照顾他而弥补自己童年的错觉。
这个结论无论正确与否，奇牙都觉得自己遭受了震撼。他用欺骗和利用换取了他人的真心对待，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卑劣的人。
结果自己还是和多年前一样，从来没真正在意过小杰之外的其他人——奇牙一瞬间觉得自己确实愧疚。
“也许确实错了……”他喃喃地说，但哈利再次握住了他的手。
“你没错。她罪有应得！”哈利一字一句地说。他推开挡在面前的赫敏，径直走了过去。奇牙跟在他后面，觉得如果不让他们合好，自己罪过就大了。他想这大概是他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感觉心里紧张。
朋友和同伴是多么重要，奇牙完全知道。他为何而改变，寄托于什么，奇牙觉得哈利也一样。
赫敏和罗恩最后没有跟上来，也许对他们来说争吵也许带不来太深的裂痕但毕竟都需要冷静。
“乌姆里奇到底做了什么？”待他们拐过一条岔道后奇牙忍不住问。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脸上挂着孩子恶作剧的笑容。“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哈利停顿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下定决心接下来要依靠自己，甚至对不明真相的朋友发了脾气，但问题摆在眼前时他却茫然了。
“我……”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如果没有乌姆里奇也许一切都会好的，他如此憎恨这个女人。
他每一次想到乌姆里奇，每一次憎恨她时，他的伤疤都会激烈的疼痛。哈利想这种情形第一次出现是在乌姆里奇靠近他要他写“我不能说谎”时。
他看起来痛苦又焦躁，奇牙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牵扯下去了。
“哈利。”他拽了拽黑发男孩的袍子，收起原先的笑容，“我会完全接受这次的禁闭，你不要插手。”
他感觉上过于冷静坚定，哈利有些错愕的看着银发男孩。
“你完全没必要介意赫敏的话……”
“当然，我从不认为赫敏的话是正确的，也不认为自己应该需要遭受一个老太婆的处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不想让这件事继续干扰我，我希望他能赶快结束。”奇牙嘴角挑起一道自信的笑，这是哈利第一次看见眼前的男孩露出这种笑容。
“我很强，哈利。”奇牙说，“虽然我不会魔法，但我依旧比大多数巫师强得多。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也不是你的弟弟。”
他向前走了几步，和黑发男孩拉开距离。
“我是奇牙·揍敌客，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弱者。”
奇牙的眼睛闪着阴晦的光，哈利觉得自己从没发现他们之间如此陌生。
第二十一章
奇牙并不打算坦白什么，对他来说哈利是个不错的朋友，但并不适合作为同伴。这个世界交给他奇怪的责任，奇牙并不想跟那种东西扯上关系。
格兰芬多三人组的另外两个面色沉重地从长廊另一侧走近，奇牙转个身跑走。
折断魔杖，尤其是乌姆里奇这位魔法部塞进来的教授的魔杖确实不是什么小事情。当他顺着不断变换的楼梯走到三楼时，三三两两在走廊晃悠的一年级生纷纷望向了他，然后一些高年级学生也纷纷露出了然的神情。
奇牙想他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出名了。
有几个看起来面熟的格兰芬多小心翼翼地靠近他问有什么结果，奇牙无所谓地把手插在袍子里耸耸肩。
“一周禁闭，这门课的全部学分，以后不用再来上老太婆的课，简直赚翻了。”
听到被扣学分，一年级学生都忧虑地相互低语。
“真是不负格兰芬多的威名啊，揍敌客。”斯莱特林那边传来一阵嗤笑，一群绿色领带的一年级生将另一个银发的孩子簇拥在中间。“不知道格兰芬多的勇敢能不能为你带来足够的本年级升级分数。”
他说完这句话后，其他的斯莱特林都笑了起来。奇牙皱皱眉直接上前扯住了他的嘴巴。
“不过是个小鬼，装腔作势什么呢。”
银发斯莱特林显然没想过自己会被这么对待。他眼见过五年级的马尔福学长和波特的交锋，他们贴得很近看起来随时会大打出手，但绝不会是现在这个状态。他觉得自己被激怒了，啪的一下打掉捏着自己脸颊的手，脸蛋涨得通红。
“没有人教过你什么是礼貌么！”他后退一步和奇牙拉开距离，拉贝跟在他身边。“泥巴种就是这么粗鲁……”
“哦，礼貌嘛！有人教过啊。”奇牙笑了起来，他抬起手做了个标准的鞠躬礼。斯莱特林们愣了一下，下一秒他们发现波西曼家的小少爷被一支魔杖抵住了喉咙。“不过大多数情况，我们是为了混入贵族里杀掉目标才使用。”
被抵住的银发男孩脸色却没向其他人一样变化，他依旧昂着下巴。
“你根本不会用攻击性魔咒。”
“但是我可以直接用它戳穿你的喉咙。”
普莱瑞斯脸上跟着变了变，奇牙猫一样坏笑起来，把魔杖抵得更紧一点把男孩逼退靠上墙壁，几个想来拉架的高年级生被他一脚扫了出去。剩下的想拔出魔杖，奇牙用杀气和眼神警告了所有人。
“三番两次会让人觉得厌烦的，尤其我现在很焦躁。”奇牙压低声线说，死亡的意味经由声音飘散开，“如果你告诉我为什么来挑衅我，我就放了你。”
“因为你是个嚣张的格兰芬多，看着不顺眼。” 普莱瑞斯昂着下巴说，他有些颤抖，但依然显得不屈不饶。
“骗人。”奇牙绷着脸说，比斯姬的说谎论在变化系上确实是好用的理论。他抬起另一只手砸在城堡的石壁上，墙壁裂开一条细缝。他的力量被减弱很多，而且缺少念力，但所有的人依旧咽了咽口水。
被压制的男孩用眼角看了看边侧，吞了口口水。“因为有人讨厌你，所以我也讨厌你。”
“谁？”奇牙问。“拉贝·鲁登？”旁边的茶发男孩跟着颤抖了下。
“……告诉你你又要怎样？不告诉你有怎样？”普莱瑞斯冷静了一点，不服气的问，“杀人可是会被关进阿兹卡班的，摄魂怪不会拒绝一名格兰芬多的灵魂。”
奇牙的眼睛闪了下，他接触过很多资料，唯独法律他没太在意——揍敌客也好猎人也好，都不是一群爱好遵照规则行事的家伙。原本只是想让自己清静点的威胁却得到了意外的回答，奇牙回忆了一下之前遇到的摄魂怪觉得确实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虽然他不认为凭借自己真的会被抓，但后面跟着几只那样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值得期盼的事情。
“如果我折断你的胳膊呢？”奇牙奸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很久没做过这种混蛋的事情了，“或者是揍烂你的脸？在没有人知情的情况下把你从塔楼推下去？还轮的着摄魂怪么？”
普莱瑞斯的脸青了又青，奇牙想大概是抓起来也轮不到摄魂怪出场了。
斯莱特林男孩比奇牙想象中还要有骨气得多，他听了半个夏天男孩们对胆小鬼马尔福和胆小鬼斯莱特林的嘲笑，面前的这个虽然吓得发抖但依旧咬着嘴唇不肯认输。
“你折吧，然后滚出霍格沃茨。”他咬着牙说，话音里努力压抑着明显的哭腔。
“不知为何突然好有罪恶感呀……”奇牙在内心做欠揍笑脸。他正在考虑怎么结束这场闹剧，茶发的男孩突然冲了出来。
“是、是我！因为我讨厌你！”他脸涨的通红手脚发颤，看起来也被吓得不轻，“普莱瑞斯只是想为我出口气！”
奇牙眨眨眼，两边看了看突然捂着肚子笑起来。
“我开玩笑的，你们别这么认真嘛。”他把普莱瑞斯推向拉贝，“袒护朋友和为朋友出头，不错的家伙嘛。”
两个男孩不太能适应这种突然转变，相互茫然地看了看，奇牙对他们伸出手。
“收回前言。”他微笑着说，目光也十分柔和，“我喜欢你们，下次叫我奇牙，我不习惯揍敌客这种称呼。”
上午的第二节课是魔药学。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有大部分课程都是在同一间教室里上的，不知道是因为两个学院的创始人特别友好还是后世学生之间特别不共戴天。
闹剧结束后，所有学生都熙熙攘攘地向魔药教室移动，但即便是格兰芬多也特别和之前闹事的主角拉开了一段距离。奇牙不介意这种疏远，普莱瑞斯和拉贝跟在后面交头接耳了一阵子后小跑跟了上去。
“你……”他们一边一个跟在旁边，看起来有点不太确定自己做的是否正确。
“什么？”奇牙歪头问。
“你……真的是……那个？”拉贝怯生生地寻找词汇，“杀手？”
奇牙食指搭着下巴半真半假地看了他们一眼。
“没错。我们一家都是杀手，在我们那个世界里可是相当有名呢。”斯莱特林男孩们吞了吞口水，奇牙笑起来，“不过我后来不想干了就离家出走了，现在是寻宝爱好者。”
普莱瑞斯和拉贝看起来半信半疑，继续交头接耳了一会跟银发男孩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起话来。他们看起来似乎决定接受男孩之前的友好宣言。
霍格沃茨的魔药教室在城堡的地窖里，有些过于阴暗潮湿。新生们看见墙角摆放的浸泡着各种奇怪生物和肢体的瓶瓶罐罐，大多露出一副发冷生畏的表情。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进去就自觉占据了教室两边的不同位置。仿佛之前遭受威胁的是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奇牙被排挤在教室中间，倒是真正被胁迫的人和他坐在一起。
教室的们被嘭一声打开，原来噪杂的学生立刻安静下来。一个身着黑袍的巫师大步从后面走进，魔杖一抖门又嘭地关上。他径直穿过两边的学生，长袍在身后随风翻动，靠近黑板时他转过身来。
魔药学教授斯内普，奇牙在凤凰社时见过他，霍格沃茨里前·哈利最讨厌也最讨厌哈利的教授。
他在讲台前拿起名册，微微抬起头颅开始点名，然后他站在讲台前开始面对新生的演讲。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斯内普开口说，他声音只比耳语略高一些，音调拖得很长带着不屑的意味，但同时又有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每个学生都肯定自己听见了他的每一个字。“在这里我不需要你们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
他停顿了一下，魔杖在空气里轻轻敲动，“但是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黑发男巫的声音充满着诱惑，几乎所有的斯莱特林表情都变得充满期盼。他缓慢环视整个教室，最后目光落到最中间的位置上。
“揍敌客先生，一场了不起的风波制造者，就和你亲密的波特兄长一样企图证明自己多么的——与众不同。”斯内普拖长腔调，手指在课桌上敲了两下，“是否你觉得自己已经拥有足够的智慧可以不带课本？”
“对不起，教授。”奇牙立刻回答，阻止死亡几个字对他充满诱惑，“因为一些原因我把课本忘记在图书馆了，我很抱歉。”
或许是作为一名格兰芬多，银发男孩的道歉过于迅速和诚恳，斯内普微微诧异地抬眼看了，转过身去。
“去后面的柜子里找一本。以及——格兰芬多扣五分。”
第二十二章
柜子里堆积了很多旧书，奇牙翻找了一会从里面拽出两本满是灰尘的《魔法药剂与药水》和《千种神奇药草与蕈类》。他拍了拍灰尘呛得他皱了皱眉，然后回到座位上。
魔药学的第一节课是学习制造一种治疗疥疮的药水，斯内普让把他们分成两人一组，拉贝和另一个黑头发的斯莱特林分在一组，两个银发的男孩成为一组。
两个男孩并不多话，分别拿出羽毛笔开始记录黑板上的笔记，翻开书本按照要求制作药水。
普莱瑞斯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