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容这时才轻轻地惊呼了一声,连忙放下了野毛子拉开和谢长音的距离,自觉得脸有些发烫。
不自觉挠了挠头,又觉得浑身上下开始发痒了,这毛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一紧张就觉得浑身上下痒。然后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野毛子连忙拽住了她,她停住了回头一看,差点就踩到道边的排水沟里去了。
这要是一失足准得成千古恨,阿容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然后看着谢长青有些无奈,心说:您老人家果然就是我的穿越女定律了吧,这狗血的段子都上了。
“阿容,走吧,夜里风凉。”为了免得她尴尬,谢长青叫了声野毛子,就往头前走,还顺手示意她一道。
这下阿容可不敢和人并肩了,她跟在后头看着脚尖,无比怨念地说道:“公子,我还是自己回去吧,这就快到了,前头路黑您还是别去了。”
要是抄近路她都早到,用得着出这事儿嘛,真是可恨。咦……等等,为什么不骑马,嫌冷也可以用马车啊。迟钝的阿容这会儿反应过来了,于是眯着眼睛看着谢长青,心说:“您老人家其实还有话跟我说吧,老实交待,我党的政策你是清楚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果不其然,谢长青这时候才拉入正题儿:“别急着赶人,关于那位小申姑娘的事,我已经着人去查过了,是路过九子山的郑药令推荐过来的。有从前那事在,是不好用她,但是既然来了,连去山也不能随意赶人。你也说过,我是个不愿意破坏规矩的人,因为规矩一旦破坏了,以后就没规矩可言。你也放心,我会着人看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只是小申的事不必费这么大力气吧,阿容挠脑袋,不解地看向谢长青。而谢长青也正迎着她的视线看过来,两人的视线一相接,阿容连忙躲闪开了:“就这件事吗?”
“那天你回京路上遇到的那对父女并不是父女,而是淮国的大王子和一名女子扮的,那女子己经死了,只是大王子却活着。阿容,近来要小心些,虽然你不出山,但日日出入连去山的人都不少,眼下已经加强出入的查验,但是你还是要小心些。连云山延锦无尽,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歹人潜伏进来。”谢长青是说一半留一半的,那女子不是什么普通的姑娘,而是淮国大王子的王子妃,据说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感情笃深。
这让谢长青完全有理由认定,这位还没能逃回国去的大王子,绝对有可能潜伏下来,甚至顺手报一剑之仇。至于会不会算到阿容头上,防范于未然总是不会出大错的。
没死,这下阿容开始觉得自己当初的怜悯简直可笑了,那时候还特圣母地难受,这下好嘛,自个儿成了人家的报复对象。这叫什么,这叫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谢公子提点,我会注意着的。”阿容瞬间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回去赶紧配药,来一个毒翻一个,来两个毒翻一双。
“好,那你回屋里去吧。”送阿容到了甲九三三,正要离开的谢长青眼睛又扫到了那挂在门个的白布娃娃身上,于是加问了一句:“它叫什么?”
见是指着晴天娃娃,阿容想了想才回答说:“叫晴娘,是乡下析求好天气时用的。
谢长青应了,然后就转身要走,阿容在后头看着想想这人要一个人走回去,莫明地有点于心不忍,于是说了声:“公子,您要不骑马回去?”
甲字号房里都养了马j所以阿容才能说出这话来,那头的谢长青听了也是一笑,他本来就有这打算,可不是一时又记岔了:“也好。”
于是阿容领着谢长青去马房,马房在温房后头,经过温房时阿容探脑袋看了一眼,谢长青这时也想起灵乌来了,于是顺道问了一句:“灵乌怎么样了?”
说到药材来阿容就来劲儿了,推开了温房的门,开出一个恰能进人的缝隙,然后挤进去冲谢长青说:“要不进来看一看,培育到现在还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前几天出太阳掀开顶上的毡子晒了点太阳,这几天长得更好了了。”
“是长得好,那头种的什么?”谢长青指着灵乌之外的一片地方问道。
而谢长青指的方向,正是阿容种菜的地方,什么灯笼果,洋芽菜、春荠芽……林林总总的种了不少,她过冬就指着这些蔬莱渡日了。天天吃肉的生活,美好是美好,可偶尔也要拿蔬莱来解解腻去去油不是。
眼见谢长青这么一指,阿容有点儿心虚了,于是低了低脑袋细声细气地说:“那是………菜!”
这让谢长青不由得又笑了“早听说你喜欢种菜,倒真是不浪费,我看你越冬培育灵乌是假,想着种菜是真心。“于是,谢公子您真相了,阿容对灵乌的兴趣当然很大,可对菜的执着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这时谢长青忽然又蹲了下来,提拉起一抹灵乌掰下一截根来,然后迅速冲阿容抬了手说“阿容,只怕你的培育还是失败了,这株灵乌还是长出虫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真是的种子里就带得出来的虫子,可是我切开过,里头没有虫卵呀。而且也确实在土里发现了虫卵,怎么还是长出虫来了。这里用的土以及那边种菜的土我都晒过选过了,还会出现这样的问题,那是……”阿容有些不能理解了,她在这上头费了很大的心思,这些天几乎天天都蹲守着,生怕出一点问题。
“别急,慢慢想。”能发现是里是虫吃了根才导致枯死的,这在谢长青看来已经很了不得了,要真是能种得出来,只怕连云山上众药师们都得齐齐称赞她一声“了不得”。
所以,失败在谢长青看来是情理之中的,至于当初为什么知道失败还是给了种子,谢长青没去想。
“一定有……”
这时候阿容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片断,那就是姚承邺给她灵乌种子的时候,跟她说过的话——姚承邺见过生长在水涧里的灵乌,不过长得比较瘦弱,那就是说还是能生长,灵乌有可能被驯化成水生植物。
水生……水培,阿容忽然跟被打开了天灵盖,灌进了几十年的内功一样,一下子就开了窍,眼前就明亮了起来:“我想到办法了……”
这下阿容不埋怨姚承邺了,那就功过相抵消吧,以后的事那就以后哥说!
阿容是个说干就干的人,也不解释想到了什么办法。只说不成熟还要再想想。等送走了谢长青后,就趴在案前画图纸,水培是一件费功夫又费力气的事,首先要驯化灵乌,这是很关键的一步。
画图纸则是水培的器具,这跟土里种可差远了,阿容从前跟着她爷爷进行过药材的水培种植,所以大致明白需要些什么。因为太兴奋,整整画了一个晚上,直到天亮了还趴在案前,一点点的完善图纸。
也是她画画不太在行,修修改改的好一通,这会儿了才画出一个满意的,但仔细一看又动手改了起来:“嗯,还是有些地方要改改的,这里不太合适,以前培育就出现过这样的错误,晤……这样改就可以最后大功告成时一看图纸,水培地、换水槽、固定网、支撑架,阿容看着自己画出来的整个水培室的雏形无比满意。这时抬头一看,发现太阳正从云端出来了,阳光恰照在案头,莫明地阿容觉得,自己这回肯定会成功的。
阿容啊,不仅仅得想想会成功的问题,这会儿还得想想成功后,水培这个方式给卫朝的药材种植带来的冲击……
这个,没法儿低调的吧!
68.灵乌的水培与收治新病患
过了几天后,等第一回主动找谢长青。因为阿容已经兴奋得什么都顾不上了,水培这本来就是她在现代跟着爷爷和异师研究过多年的药材水培驯化,这一门干起来都是老本行。感兴趣而且容易上手。
这想法儿一通,她心里就透亮着。这事是她能干而且爱干的。这回进长青园也不悚了,进了长青园就见到了徐少南在那儿练剑。她跟人打了个招呼,脸上倍有笑容。让徐少南有点疑惑。心说这姑娘今天怎么笑得跟长了花一样。
这时候大公主和谢仪温自然是走了。姚承邺却是在的。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最近烦姚承邺这人了。好在管事领自己过去的时候。姚承邺不在,要不然还是得憋闷一下。
“主意成了?”谢长青见这姑娘眉眼间有喜色。就心知这事儿怕是成了。灵乌要是能培背成功。也算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升她个药令。将来升药师也痛快些。
两人开门见山就直入正题。阿容当然也不含糊。把图纸往桌上一铺。就开始给谢长青讲解。
“为什么要用青石水洗根?”谢长青在她讲解过一个问题后。就适时的提出自己的问题。青石水在这时代是用来给各类器具杀水用的。
而所谓的杀水在阿容眼里就是消毒。这青石水是炼浣异丹时留下的产物,具有消毒作用,当然效果不如现代的消毒水。但是要是用来洗根是再合适不过,无机物不含细菌。没有污染。当所有的条件都符合后。青石水自然就成了上上之选。
当然,跟谢长青不能这么解释。阿容想了想说,“青石水浸片刻后洗根,可以洗去表面的污物,而且可以抑制污物的再次生成。药材想要到水里光靠营养液的供济。就必需保证水的干净,如果水里有污物,会烂根甚至寻致药材枯死。”
解释完,阿容自个儿先望了眼天。心说希望天下别劈个雷下来算死自己才好,这解释听着好自个儿是吐血的。她总不能说。细菌是活的。如果不除干净会繁衍,而且通过营养液更好繁衍。所以这是水培的天敌啊!
其实阿容说得足够让这今时代的人认知并接受了。所以谢长青听得明白了,再问了几处后谢长青想了想说:“听着你说是可行的。但这个似乎很花费时间,不能广泛应用。”
“是啊,所以用来种灵乌这样珍贵的药材可以。但是如果要是所有的药材都这样种植,那就是豆腐花掉肉价儿了。”阿容或许是真高兴了,所以说起话来稍稍放松了些。连乡间的俚语都出来了。
这话让谢长青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图纸说,“你可以多试几种药材,看一看那些贵重的药材适宜这样种植。虽然种枝的药效说不如野生。但也比没有要好。这个方法你先在甲九三三里试试。你需要什么就跟总房说,我会招呼下去的。”
话说到这事儿就算成了。阿容想着收了图纸赶紧去办。这时候谢长青又叫住了她,说:“这几天药师在山里。你记着多跟在药师身边。这事先不忙慌来。顾周山那边怕还要一段时间。也实在是连云山只有药师算是个合适的人选,委屈你了。”
委屈,这哪儿跟哪儿,阿容挠着头有些莫明。于是傻不愣登地回了一句:“没事没事,公子不用放在心上。”
既然人谢公子发了话了。那就开道去黄药师的药山。话说黄药师也替她背了不少黑锅,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见人。
到了黄药师的药山,看大院儿的人连牌子都没验她的就说了声“请”,这让习惯牲递牌子的阿容有点傻眼。
一边走还一边嘀咕:“不验牌子,到时候可别说我没给!”
走近屋里的时候,正听得黄药师在那会叨叨,“怎么会这样,这样竟然也能行?”
阿容探了脑袋一看,瞬间希望天下降阵雷下来劈死自己才好。黄药师拿着的是她去年炼的丹药。还是春试时留下来的。那会儿被总房留下备了案,因为她这药炼得奇特。当时她还没多想。现在看着真是想找个地儿钻进去。
因为这药丸,她就没少受盘问。现在真要再来个人问她怎么炼出来了。她准得撞墙想死。要知道春试的时候已经才很多人问过了。起码不下百八十回。
“阿容,正好你来了,来来来。说说你这药怎么炼的。我看过药方了,不过就是普通的祛湿丹加减。而且各方不同。话说你这一囧手怎么这么像老程?”两冤家对头。自然是最了解对方的。所以当然能够想得起来。
对于这个,阿容早就有了现成的答案:“在《十全书》里有组方的记载,去年我曾到郭药师大人那里去过,和郭药师大人一起炼过很多回祛湿丹,发现不同的病症时期用同一个方子加减会起到更好的效果。所以在遇到这个病人。也是主用祛湿丹之后,才有了这个组方。”
着着组方,黄药师皱眉了。药材用得合理不合理。对不对症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药方是增一分嫌多。减一分嫌少。临场发辉能发样成这样,不是疯子就是鬼才:“你跟我来。”
黄药师决定去试试这姑娘到底是疯子还是鬼才。天才他还真看不上。那意味着眼高于顶。而鬼才是黄药师对干一个人能力最大的肯定。所以说就这会儿,黄药师已经是很拿阿容当回事了。
当然,本来他对阿容的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