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怀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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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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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屋里才知道,原来那病患患惊风症已经多年了,这惊风症就有点儿像风湿那感觉,很难根治。而且患上了,那也是年轻的时候不显,到老了身体弱了,就格外地欺弱。
  “师父,诸位药师大人,怎么了?”阿容看了一眼,谢长青也在,就冲他露了个笑脸儿。
  这灿灿然又不经意的一笑让谢长青也随之绽出笑容来,在场的人一看,纷纷觉着自个儿有些多余了。不过这时候也没工夫想这些,赶紧诊治病患才是正经的。 “惊症怎么治?”
  听到这问题阿容犯糊涂了,在场的要是说没人知道惊风症怎么治,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问的竟然是这么个问题,那她就奇怪了:“不是施祛风针再用压风丹和静风汤吗?”
  惊风症在卫朝的医书上记载,是属于五脏有损,气血多耗引起的。要是遇上惊风症的病患,先施十二祛风针,再用压风丹和静风汤主之。刚开始在外头,阿容就见有药令在施针,施的不正是十二祛风针么,而且诊室里也有压风丹药味儿,说明压风丹用过了。
  既然都用对症了,那还来问她做什么?
  “这个我们都知道,你不是上古药书和药师手扎看得多吗,有没有别的方法。”黄药师也自谓是看书看得多了,可横竖是觉得不如自家这徒弟。且不说他,就算是谢长青,在看书这方面儿,也和对阿容甘拜下风。
  书,惊风症?十几双眼睛盯着她,她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方法我不知道,不过我记得有本书的书名是《风症论要》,是上古时一位叫袁道风的药师所著。
  如果我没记错,那是专门写各种风症的,不过那本书我还没看,就翻过纲略。”
  “那管什么用,换一本你看过的。”
  。。。 这是拿她在当摆渡用吧,摆渡一下,阿容知道!
  “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不可以先切脉?”惊风症的脉相她还没许过,要诊过了才知道作用在哪儿,是哪出了问题。
  得到了药师们的许可,阿容才开始诊脉,脉相滑而缓,似有粘滞。约是盏茶时间过了,脉相已经诊明了,阿容小声说了句:“头疼治头,脚疼治脚,这是不对的!”
  哪怎么才对。”别人或许没听到,站在她身边的谢长青却听了个正着。
  “当然是砍了枝叶再除根,要找到病灶。”病灶?病灶!卫朝有这东西吧,好像是有,这个要有才好啊!
  “要是不能除,除了会在地上留个大窟窿呢?”谢长青又问道。这问题阿容听了理所当然地答道:“再补回去,每一帖药材大都是有损有益,只除了些虎狼之药。虎狼之药…”谢长青,我好像知道方法了!”
  这姑娘倒是转得快,刚才还一脑袋的“我什么都不懂”,这诊完脉说几句话,就想出主意来了,怪不得黄药师要找她过来:“什么方 “宜用伏虎丹主之,百益丹辅之。”
  伏虎丹就是那虎狼之药里的,用来除风压惊是再好不过,只是要年纪大一些,或身体弱一些都不好用,所以才阿容才添了一味百益丹。先养再耗,而且伏虎丹也是大正之药,不伤精血,只是肯定要耗元气。不过先用百益丹养了,再损的也无非是百益丹而已。
  不过很显然,她的想法得不到药师们的认同,她的宜,在药师们那儿是忌…

  145.“胡闹容”的理与论

  且说当时在诊室里,当阿容提出这个想法时,众药师们面面相觑,这回却不是赞赏了,而是摇头。阿容惯来的大胆,这时候却让药师们觉得更像是鲁莽了。
  “胡闹!”这是某位药师最直接的评价。
  “盛药令,这伏虎丹绝对不能给惊风病患用,这病患本来就底子空,再一用伏虎央请,那不是更虚弱了,这虚弱就算是百益丹也补不回来。”这是和阿容有过几回交道的梁药师从药方面来说的。
  其实药师们或许更想说:不要仗着你是黄药师的徒弟,未来的当家奶奶就做这种不着边际的事,这压根是在把病患的命不当回事。
  这回连黄药师也摇头,他这徒弟是越来越没谱了,这样的方子也想得出来。梁药师说得没错,伏虎丹把人掏空了,再用百益丹来补,那肯定得虚不受补。本来病患就弱,这才会被惊风症欺压着,这时候要再……
  “先用伏虎丹还是先用百益丹?”黄药师终归是比别人多个心眼,也是自家徒弟自家疼,要换了别人,黄药师说不得是早甩袖走了。
  “先连服三个周期百益丹,而后晨起百益丹,午时伏虎丹,唾前再服一回百益丹。伏虎丹大正,午时服正好合时宜症,更显效果。”像伏虎丹这样的药,早晚是肯定不宜服用的,所以排在中午正好,而且按卫朝的药书上说,大正之药宜午,肋正气驱内外之邪。
  药师们这时又瞥了眼阿容,大家这会儿又开始思量这方法可行不可行,关键是阿容这想法太过新奇,先养后施治不是没人用过,不过从来没人用得这么狠。
  这世上,不仅病症会欺人,丹药同样会欺人,如伏虎丹一类的药材,最欺病弱的人。那是身体底子强健的人服了愈后更强健,要是底了弱,服了只更添病弱。
  “黄药师大人,这事还得你来拿主意,我们还是不好做这次定。”药师们也是会做人的,这时候当然不好表态,这尊本来就得供着。总不好在他们手里摔着了,一个爷在这看着,一个黄药师在这盯着,让他们自个儿做决定吧!
  而在黄药师来说,那当然是由着阿容去,而且黄药师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阿容,你耍学会对病患负责,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这个病患你负得起责任吗?他家里上有父母亲在堂,下有儿女在膝,要是有个万一,你没法和他们交代。”
  对于黄药师的话,阿容也领会得到精种,想了想便坚定地点了点头说:“师父我明白你是在警醒我,近来用药是有些大胆了,但也绝不会到弃病患安危于不顾的地步。请您放心,我知道施药之人的底限在哪里,也知道药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伤人的。”
  “嗯,你明白就好,长青,你帮衬着些。”在黄药师看来,阿容冲劲足,而谢长青够稳,有谢长青在侧,肯定不会出问题。
  说完,药师们便陆续离开了诊室,诊室时里就只剩下了谢长青和阿容,阿容这时候看了眼谢长青说:“长青,你看的书可不比我少,你脑子里应该体方子吧,说出来我们一块儿参详。”
  “这时候后怕了,刚才还言之凿凿,你也就是个面上硬的。人前不肯弱了声势,非得这时候才肯露怯,小姑娘家不要太拗了。”谢长青拍阿容的肩,那青丝便撩到了他指尖,柔软顺滑的触感便是上好的丝缎也比不得。
  “我这叫擅于自我反思,再说被药师们这么一疑,你总得让我再找回点信心来吧。你可不知道刚才药师大人那一声‘胡闹’,我现在都觉得没底儿。
  ”她盯着脚尖儿,心说这毛病真是没法儿改回来了。
  从前就是这样的,再笃定的时候被人一疑,她准得自乱阵脚,往往就是这样的时候容易出错。现在是一条性命在她手里.当然不能出错。
  这地谢长青忽然笑着看着她,这笑可有点儿无良,浑不像平时那春风暖暖的笑意。她下意识地一躲闪,却被谢长青的手捞了回来,他的手横亘在她的腰间微微一用力,就又挪回原地儿了。
  并肩站着,阿容侧脸看了眼谢长青,谢长青还在看着她,她就嘿嘿一笑,然后侧脸继续看病患。心里却不免腹诽:谢长青今天发什么神经,病患当前,还有心思……
  “心里发虚了吧,你啊,总是这样,不管别人要做什么,只要看见了点风头,就赶紧顺势倒了,这不好。”谢长青说完就笑了,他看着阿容满脸通红的模样,心里自然舒畅得很。
  这番言语惹得阿容直想抽他一巴掌才好:“你不如干脆说我是墙头草,见风倒,不用说得那么舍蓄曲折。”
  只见谢长青挑眉一笑说:“墙头草见风倒?这形容贴切,你要不就是这样的。”
  “你才这样呢,咦……病患眼睛眨了,看样子是要醒来了。刚才服了什么药,是谁施的针,我还一个问题都没问呢,人就全走光了,好歹留个回答我的问题啊。”阿容环视了四周一圈,见没有人能答,就三开始诊脉。
  惹得谢长青在一边特想拧阿容的脑袋:“我不是站在这儿让你问吗.还说人全走光了。”
  “没工夫说笑了,长青,你快来诊诊这脉相。”脉相可比刚才奇怪了,不醒还好,一醒来就感觉不像是惊风症的脉相。
  “是变脉,不要太紧张,惊风症每发作十次左右就会变一次脉。看来你对惊风症还是不太熟悉,难道药师没跟你讲解过。不对啊,声声,药师好像一直没怎么教你,难道你真是什么都看书学来的?”一路来,他是看阿容走过来的,对于阿容平时的事当然清楚得很。但就是他也才发觉这个问题,更何况别人。
  说到这个了,那就赶紧转转话题,此事儿不宜多聊:“长青,发作多少次会身亡?”
  对于阿容的有意转移话题,谢长青也不坚持纠缠在那上头,只回答了阿容的问题说:“十一次,每变一次脉就会转至五脏六腑另一处,你刚才说除叶再去根,我们现在要找的就是这一次变脉,根在哪里。百益丹不妨先服用着,等查明了病症所结再施药不迟。”
  转移,怎么闹得跟癌症一样,可这明显又不是的,癌症不是这动响,更不是这脉相,还会变脉。阿容扶着病床一角,这时候她必需得承认,她还有很多书是没来得及看的,比如这病症她就只知道表浅的。
  “切脉能切出来吗,咱们一起试试看。”
  当一天的义诊结束后,药师、药令们个个累得手都提不起来了,当然没工夫再去管诊室里那患惊风症的病患。
  倒是黄药师后头还来看了一眼,来时正好阿容和谢长青再讨论用药的问题,黄药师听了会儿就走了,反正两人要是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时候,自然会来找他,他就不守着了。
  说起来,这一天的义诊还真让药师、药令们看到了许多平时只在书本上见到过的病症,什么病症只要一过手,那就心里更有底些。药师、药令们觉得这一趟来得真值,吃着了鲜,看着了鲜,诊着了鲜,收获非同一般啊!
  黄药师看阿容和谢长青的时候,两人很河蟹地在讨论问题,只让黄药师还不由得感慨了这小两的和睦。只是黄药师走了没多久,两人间就不和睦了。
  “这样不对,这味药在这里不善。”这是阿容的声音。
  “这千霜叶和宴牙草正好相辅相承,怎么会不善呢?”这是谢长青的声音。
  看吧,用药的人都一样模样,一旦到了正经的行方处方上,那是各有各的意见。区别在于阿容的声音更尖一点,而谢长青的声音更温容更……无奈一点。
  眼下的情况是,阿容觉得自已有理,所以据理力急:“和宴牙草倒是合适了,但是在这里不适。”
  而谢长青则觉得这样太过不稳妥,千霜叶是益元丹的的副药,在益元丹里的作用是使丹药更加中正融合:“声声,这时候要求稳,在没有论证以前,不能第一想到的就是改药言。而且,你换了好多味药,这纯粹是在换方,就不能算作是随症加减。”
  “主药没有换,而且副药也只换千霜叶,其他的药材我也没动啊!”阿容坚将要换掉千霜叶,换上其他药材,可谢长青觉得临时变方不稳妥,所以两人才争执了起来。
  其实谢长青主要是担心,这病患是在众药师面前接下的,要是出什么岔子,这姑娘以后就不好行言立事了,所以当以稳为重。
  “阿容,你说说千霜叶在这里为什么不合适!”原来黄药师一直没离开,在外头听着两人辩论药材,他其实也是担心自家徒弟人前失了脸面。毕竟这姑娘的脸面以后就是连云山的脸面,哪想得到,末了两人还争辩了起来。
  这个……怎么解释,难道拿现代药理学来辩证?
  有难度啊有难度……

  146.不明性状味的木药花与脸红

  有难度也是要解释的,好在不用说得太透彻,在诊室里来来去去的一番话说下来,黄药师和谢长青就在那儿自行推论了,不用她太过点得明白。当然了,主要也是她不知道怎么才点得明白,她且拿着现代的理论来自我辩证了,至于谢长青和黄药师怎么推论出来的,她也不清楚。最后用药时,自然还是阿容主张的药方,次日取丹给病患服用,经过一晚上的施针护理,病患已经清醒过来了,这时候才问明了名字住址.也问了病症的各种情况。
  服过三日益元丹后,就开始在中午加服伏虎丹,伏虎丹主强正气以驱外邪,病患当时服下时,谢长青在一旁盯着,他得防着病患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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