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就此离开帝国。
这是乌尔萨,现在唯一能保住康朵性命的办法,那就是,把他赶到敌国去,赶到
她生父高飒的故乡。
康朵这才慌乱的朝院墙跑去,只是,这步伐为何如此的沉重。
看着康朵的身影消失在院墙旁,乌尔萨颓废的坐倒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道:“
伊莲娜,该做的我都为你做了,高飒,我培养了一个坚毅不屈的女儿,同样作为
一个父亲,换成你会做的比我好么,哈哈…。”这阵笑声中,又有谁明白,这里
面饱含了多少凄苦,几多心酸,还有…令人窒息的伤离。
康朵翻墙出来后,早已有人备好了马,一行十余人不再废话,纵马向城门奔去。
这时从第四骑士府冲出来一群护卫,不过,京都贵族府里的护卫那个不是混成了
精的人物,早已明白乌尔萨有意放水的他们,只是象征性的抵挡了一阵就放弃了
。
京都南门离比利犹斯山脚只有几十里路程,但是他们知道这几十里绝不好走,康
朵更是很早就知道了骑士府院外埋伏了无数监察院密探,这也是她迟迟没有离开
京都一直等到今天的原因。
清脆的马蹄声一直响到了京都的南城门下,就在他们准备强行夺门而出了时候,
从城门口跑出了一队黑衣剑士,他们的头上被兜帽遮盖的严严实实,只留下了眼
睛,他们的胸口统一绣着一只金色的眼睛——代表洞察。
“监察院黑衣剑士?”康朵身边的凯琳惊呼出声,看着密密麻麻差不多数百剑士
拦在了路中央,强攻显然已经不可能。
“缉拿叛国者康朵!”一声大喝后,剑士们开始围逼了过来。
这时卡林拿出一个包裹递给康朵,“你先下马,换装后混出城门,门外有人接应
,过了比利犹斯山口与道拉斯平原的结合部就好了,血玫瑰兵团将会在那附近穿
插游弋几天。”格林说完又递给康朵一个血红的徽章,那上面,刻画着一朵娇艳
的玫瑰。
康朵刚要反对,却被凯琳一把拉下了马,“小姐你快跑啊,来不及了。”说完把
身上黑色的披风解下递到了康朵的手里,这时康朵才发现,凯琳,穿的是跟她一
模一样的铠甲…
卡林带着人向前冲去,与黑衣剑士稍一接触后,立刻调转马头原路退了回去,转
而向西门跑去,康朵躲在旁边的一条巷子里,等黑衣剑士被完全引走后,才从包
裹里掏出一身破乱的衣服换上,又把显眼的金发束到衣服里,带上一顶脏帽子,
扮成了一个乞丐走向了还乱成一团的京都南门。
一路有惊无险的走出城门的康朵,立在距离城门数百米远的地方遥望京都,目光
看向骑士府的方向,心里是愧疚,目光又看向西门,心里是担忧,最后目光定格
玫瑰花园广场的方向,心里是…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那确实是思念和不舍。
“你在想我吗?”
一句颇具玩味的调侃从康朵的身后传来,吓的她一跳,等她跳开转身看到身后站
着手持长枪的格里菲利时,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你怎么在这里?”虽然她刻意
使自己的语气变的生硬,但是字里行间跳动兴奋还是被格里菲利扑捉到了。
“我来送你,我说过的。”格里菲利收起了脸上的玩世不恭。
“谁答应要你来送了?”话是这么说,不过康朵已经不知不觉的向格里菲利靠了
过去。
“没有我,你怎么过得了比利犹斯山口要塞!”格里菲说着向着附近的树林走去
,不一会儿他从里面牵出了两匹马,显然是早有准备的。
他把其中一匹马的缰绳递给了康朵,而后率先翻身上马,康朵却没有动,她望着
格里菲利,幽深的眸子里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开不了口,她知道,当她纵
马踏过比利犹斯山口的时候,她跟格里菲利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了。
“回去吧,你也算是送过我了。”康朵的眸子犹如她吐出的话语,一样的冰冷刺
骨,可是又有谁知道,她佯装的冷漠的躯体里藏着一颗火热的心,特别是,面对
格里菲利的时候。
格里菲利没有说话,只是当先打马向远处的山脚跑去,是的,他知道康朵心里想
着什么,他也了解康朵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他不会被她的语气和表象迷惑,他
只想,像个男人一样,给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女人做一些他能做到的,因为
那之后,将是漫长的等待或者永无重逢希望的思念。
康朵无奈的上马追上格里菲利,侧头问道:“你打算怎么过山口的要塞?”
“你不要忘了,我是第九骑士呢,好像有些特权的。”格里菲利说道。
“你不要忘了,现在是战时,受强制管治的。”康朵虽然知道格里菲利一肚子鬼
主意,但还是有些担忧。
“他们要是不开门,大不了放一把火,他们还敢杀了我?”康朵担忧的没错,格
里菲利确实打算蛮干。
“你疯了…?”康朵拉住了马,习惯的咬着嘴唇瞪着格里菲利。
格里菲利也驻马回首望着康朵,“我很认真的考虑了很久,我的心告诉我,你是
一个值得我去疯狂的女人。”说完格里菲利再次打马上路。
康朵怔在原地,她的嘴唇被她咬出了一条红印,她的思绪早已飞回了那许多日前
,半兽人部落的那个夜晚,她轻抚竖琴,他在她耳边唱着哀怨的声线…。
“格里菲利,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
“如果有那么一个女人值得我为她抛却一却,我想,我不介意成为第二个德龙裴
隆。”
昨日的话犹在脑中回荡,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变成了现实。康朵的眼泪已经流
到了嘴角,与嘴唇上沁出的血迹混在一起。可是格里,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你可知道,哪怕是在昨天…不,在今天早上我接过这枚血玫瑰徽章前也好,我绝
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康朵纵马追去,待追的近了些,她从马上纵身一跃…
这一刻,格里菲利只感到马身一沉,一片柔软已经贴上了后背,一双臂膀从后面
环上了他的腰,还有那湿漉的脸颊贴上了他的后颈…。
这一刻…他只感到是如此的幸福,那管…即将面对的滔天洪流。
第五十三章 过关
两人一马沿路奔驰了《奇》半个时辰后,天色逐《书》渐放明,前方的比利《网》犹斯山脚在晨雾中
若隐若现。
驶过一队商队的时候,康朵忽然示意格里菲利停一下,在格里菲利不解的眼神中
,她翻身下来,走向了此刻也正谨慎的注视着她的商队。
这群商队大约四十几号人,全部都是着猎户装,所以都带着武器,看起来像是附
近山区的猎户结伴早起赶往京都出售自己的猎物。
康朵走到一个看似头领的中年猎户面前,把紧握在手心的血玫瑰徽章张开,而后
又迅速握住,她一直记得,卡林说过路上有人接应的。
中年猎户只是疑惑的看了康朵一眼,并没有有所表示。就在康朵准备遗憾的离开
时,中年猎户包括后面的人突然整齐的半跪于地,喊道:“小姐!”
不错,这群人正是在比利犹斯群山中,绕了数千公里路途,跋涉了差不多一个月
的血玫瑰军团的一个小队,只是,尽管他们已经很小心了,在茫茫的群山中还是
被凶猛的野兽袭击下牺牲了超过一半的人手。
格里菲利看着康朵跟他们热情的打着招呼,顿时心里为难起来,如果说要他带一
个人混出盘查极严的中央要塞,也许稍微耍点心机就能办到,现在多了一群人,
这如何是好…。
总算这群人也知道时间紧急,简略交谈几句后,就牵出一匹马给了康朵,看的格
里菲利心里狠的牙痒痒的,这不是存心断了老子的艳福吗!
这还不算完,临上路时,中年猎户纵马到格里菲利身前,警惕的盯着他问身后的
康朵,“这位是?”
康朵羞涩一笑,纵马和格里菲利并在一起,拉着他的手说道:“我的爱人!”
这句话让格里菲利大爽,先前的郁闷一扫而空,随着队伍向遥遥在往的山口奔去
。
比利犹斯山脉方圆数千里,盘踞在神圣联盟中部,虽已是晚秋,山上郁郁葱葱一
片的绿,不管是枫梨,还是棕楠,哪怕是在南国最寒的冬,也会被万年长青的它
们冲淡。
比利犹斯山脉走到这里突然向内凹收,就像一个X形一样,天堑变坦途,让北部
与南部连通起来更加便捷,让你不得不赞叹大自然的神奇,抑或,神的恩赐。
而中央要塞就矗立在两座险峰之间,借助地利牢牢的扼守这南北交通要道的咽喉
,如果不走这里,在到处都是险峰断崖,猛禽恶兽的群山中跋涉一个月,也不见
得有命到达另一边。
这也是格里菲利,为什么一定要带着康朵走要塞的主要原因,格里菲利绝对是个
卑鄙无耻的人,但是,谁对他好,他一定会记住,先不说他跟康朵有过一夜风
liu,在蛇族神庙石牢的时候,如果不是康朵一直悉心照料着重伤的他,在那段
缺粮少水的日子里,他不见得有命撑得到老奎奴来救他。
晨雾开始加重,当他们接近山脚的时候,能见度只有几十米。这时带头冲在前面
的格里菲利忽然心声警觉,不等他出声,他后面的人也已发现不对,立刻勒马止
步,前方的雾气中,响起了一阵整齐的马蹄声,片刻后,一群黑甲骑士排着整齐
的队列,正迅速向着格里菲利他们接近。
“是监察院的骑士!”对方胸口上那只醒目的金眼,提醒了格里菲利他们的身份
。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们,微微一愣后勒马喊道:“监察院缉拿敌国奸细,下马接
受检查。”
事实上格里菲利压根就没听对方在喊什么,他一认出对方监察院的身份,就拨转
马头对康朵说:“他们人太多了,冲不过去,我们先往回跑。”说完当选冲向了
来路。
只是康朵身后的那群血玫瑰战士显然不这么看,他们统一的望向了康朵。
“听他的,他逃跑很厉害的。”康朵一说完,刚刚没跑开几步的格里菲利听到差
点从马上栽了下来,有你这么夸人的么?
见康朵这样说,再无需任何人吩咐,血玫瑰战士自觉的留下了十个人断后,其他
的跟着格里菲利奔回了来路,事实上格里菲利知道回头也是绝路一条,他只想往
前跑一断路甩开后面的监察院黑骑,然后他跟康朵离开马路到右边的树林子里躲
一阵再说,至于血玫瑰战士,左边的农田就是他们的方向,随后赶来的监察院黑
骑应该还能看到他们吧。
只是,断后的血玫瑰战士毕竟只有十个人,而且碰上的是实力一点儿也不逊色于
他们的监察院黑骑,只是稍微阻挡了片刻,黑骑就已追了上来,让格里菲利心里
的计划就此泡汤。
“老奎奴啊,你怎么还不来…。”格里菲利看着后面紧追不舍的黑骑,只能在心
里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老奎奴身上了,这次助康朵出逃毕竟是他私下行为,家族
骑士是万万不能调用的,他唯一的依靠就是神出鬼没的老奎奴了。
格里菲利没有等来老奎奴,却等来了另外一批人,神圣教廷异端审判厅的执行者
们,不过他们的目的不是康朵,而是格里菲利。
领着这群血十字执行者的,正是斯培尔的死党苏比亚,这位被格里菲利一口咬掉
了半截耳朵的年轻子爵,一听说斯培尔要再次截杀格里菲利,就自告奋勇的当起
了领路人,他发誓在捉到格里菲利在他死前,一定要把他两只耳朵先割下来。
所以当格里菲利从晨雾中突然冲到他的眼前时,苏比亚大喜过望,冲身边的执行
者们喊道:“就是他!”
苏比亚既然能看见格里菲利,格里菲利自然也看到了他,这一瞬间格里菲利的心
情跟苏比亚一样的欣喜,他当然知道这位被他用无赖手段打败的斯培尔的党羽,
绝不是来郊游的,他也不清楚苏比亚身边环绕的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因为这些都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苏比亚看到格里菲利的第一时间就拔出了武器,而他身边全
身裹在黑袍中的执法者们也跟随着亮出了武器。
格里菲利嘴角勾起一抹诡笑于侧脸,让他身边的康朵知道,格里菲利又有了鬼主
意,或者说他又要害人了。
这一切只在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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