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可惨了,以后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跟你们一起吃饭呢。”我一脸失去至亲的表情说道。
“那人是不是安辰啊?”雪晴问
“诶哟,消息还挺灵通的嘛。”
“那是,你也不问问我是谁。你不是一直都挺喜欢他的吗?”雪晴一边说一边给我使眼色。
铭钦一脸傻样的说:“他是我的好哥们诶,嘿嘿 。”
“喜欢听他歌又不是喜欢帮他作词,我最近都忙死了,看在我那么忙的份上,你们等会记得帮我洗碗啊,我会爱死你们的。”
“就是因为你那么忙,所以碗要留给你,防止你变成工作狂。也不是我们不想洗碗,作为你的哥哥和好闺蜜,我们有必要为你美好的未来打算的。你不是打算这么一辈子光棍下去吧。”铭钦装出一脸心疼地样子。
“你就继续扯吧。”
“竟然你们都是同事了,而且雪晴也认识,下次我把他带上好了。”
“随便你,但是要再他老婆孩子允许的前提下啊。反正我是不知名的,但是雪晴就不是啊,要是雪晴无故被写成小三那就惨了。”
“他跟他老婆只是面子功夫而已,公众面前是很恩爱,私底下每次见到我都要吐苦水。要不是那孩子,可能他们早就离了。”铭钦突然很沉重地说。
也许我害怕婚姻也是因为这样。当初如漆如胶时可以在众人面前是肆无忌惮地晒甜蜜,炫恩爱。当有了爱情的结晶时便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父亲亦或是母亲。等到这爱情被时光渐渐磨去徒有的外壳后,剩下的竟是不堪一击的危楼,而这危楼的唯一支撑点也仅在于那残余的父爱和母爱。当初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早就烟消云散,最终的结果就是把双方都锁入无法挣脱的密室。婚姻就像一场赌博,这注下错了,就会让自己连追寻真爱的机会都掏空。连自由都要被当做筹码,这种赌注让我不寒而栗。
九月就是九月,即便有再厉害地空调,还是难免湿身。
都说九月是离别的季节,没想到这顿饭,竟也成了我们三人共桌的最后一顿饭。
【4】
帮安辰填词是我填词生涯以来遇见的最棘手的事了。以前他的歌都太让我着迷了,我总是害怕因为我技术的不精湛,毁掉了我从前所喜欢的那份完美。
这礼拜以来我几乎都在研究师傅从前给他填的词。我渴望寻找那种适合他不羁特别的风格,甚至于因此而通宵。
“登。。。。。。”手机突然响了。
要不是这手机声,我差点就以为我与世隔绝了。
“明天我和阿辰也来吃饭哦,雪晴说上次火锅没吃过瘾,明天还吃火锅。”是铭钦的信息。
不会吧,真来啊。又是火锅,熬夜通宵都够上火了,再来个火锅简直是火上浇油。今晚还是早点睡吧。
可能是昨晚早睡了,也可能是我的生物钟已经彻底混乱了,我四点就起床了。
虽然还在九月,但终究也是秋天了。天还是黑的,星星也没有,让它黑得那么彻底,黑得让我觉得迷茫。
最开心的事情总是灵感突来,灵感一来词总是三两下就完了。
总算填了一首了。感觉就像苦日子熬到头了,但其实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我有个习惯,第一次为某个人填的词一定要拿给师傅看。好像师傅为我确定一下方向,方向感对了,就永远都不会迷路一样。
当然,这次也不例外。师傅一来我就把它拿给师傅看了。
“这趟也下了不少功夫吧?”
“师傅真是慧眼,哈哈”
“不错啊,还是有点能耐的,方向基本对了。以后可以安心的交给你了啊。”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看来今天的晚饭可以好好吃了。
完成了那么大项工程,我当然一早就下班了。还是去了同样的超市,但买的是不同的菜而已。今天比较早,我爬上我的二楼,就是天台,贪婪地吸着这天地间新鲜的空气。喝着甘苦的茶,俯视着这一切。
我明白,这才是我要的生活。忙碌过后的那份奢侈轻松。就是奢侈,才让它显得那么不可代替。
“零零零。。。。。。。。。。。。。。。。。。”
“喂,老妈啊?”
“喂,你失踪啦?一个礼拜都不打电话来?真是白养你了,连老爸老妈都忘记了。”
“没有啦没有啦,这个礼拜事情好多啊,一下子就没来得及打电话啊”
“你哪次不是这个借口啊,等你打个电话我看要等到我断气啦。跟你讲正题,楼下那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对象,你什么时候放假过来看看。”
“你怎么老是喜欢找些奇奇怪怪的人,都说我自己会去找的啦。你就别操这个心好不好?我的事情都做不完呢,哪有时间放假啊?”
“你们公司那么没人性啊?连假期都没有?把电话给妈,让妈去问问他们是不是真的那么没人性还是我养的这个女儿不肯回家。”
“诶哟,你别讲得那么难听也。等过几天手头上的事忙完我就回去好不好?”
“过几天过几天,又是过几天,哪次不是啊?”
“叮咚叮咚。。。。。。。”
救星终于来了。
“不跟你讲先啦,下次再给你打电话,朋友来我家啦,拜拜拜拜”
“朋友朋友,每次讲到都是朋友,你是你朋友生的啦。。。。。。。。”
“我亲爱的,你们终于来了,真是救星”我对他们仨说。
“你又被哪只大狼狗围着咬啦?”铭钦坏笑着说。
“被我妈那只大狼狗围着咬。你们先坐下呗,我都还没洗菜呢。看来你们今天有排才能吃了。”
“hello,新伙伴”为了使自己别那么拘束,我对安辰说。
“哈哈哈,hello”安辰说。
“今天不让你们吃辣椒了,你们三个,我压力好大啊。”
“火锅少了辣椒,怎能是火锅呢?”安辰摆出一副老师的架子说道。
“看来又要出动你宝贵的柠檬蜜了”雪晴说道。
“怎么你的相片都只有景没有你呢?”安辰站在我照片墙前问。
“哈哈,所有人来过的人都会问这个问题”铭钦说。
“这傻妹说他喜欢的是这里的景,拍得当然是这些景。把自己拍进去会毁了这些美丽的景。你看她多自觉。”
“哈哈哈哈哈,那么可爱”安辰说。
餐桌上冒着热腾腾的气。看着大伙都满头汗了,我把空调开到了二十二度。即使我明知故犯,知道这样很不环保。但是只有这一次。
“你刚说你妈又找你干嘛啊?又要相亲啊?”铭钦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真不愧是我哥,不过拜托你下次能不能别那么直白?好丢脸啊。”
“哈哈哈哈哈哈,对诶,你也是时候嫁了,怎么还没有对象?你看起来也不差啊。”安辰一边大口吃着一边说道。
“前面的那些都删掉,最后那句我爱听。”“还不想嫁,趁着年轻可以风流就风流,等老了就没这资本了。”
“也是,如果当初我也这样想就好了。”安辰若无其事说道。
“你这叫风流,男的也不找一个就说风流”埋头苦吃的雪晴突然说道。
“诶哟,我们换个话题好不好?你们怎么也变大狼狗了?咬着我不放。”我抱怨道。
“下礼拜我得回家几天呢,希望别堵到星期二三哦,不然我们要跟聚餐说拜拜了。”
“又要回去相亲了,叫你积极点你不信,老是给自己找麻烦。”铭钦既同情又嘲笑地说道。
“跟你吃饭总是没句好话的。”
“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几个啊?”雪晴也插上了一腿。
“这世道,真是到处都是狼狗。回家有就算了,在这也有。”我淡淡地说。因为我早就习惯这种围攻了,还好我底子深厚,不然分分钟支撑不下。
“对了,帮你写的那首词满意不?”我问安辰。
“哈哈哈哈哈哈,你都这样问了,我能说不满意吗?”安辰笑着说。
“这样看起来你不满意啊!!!”我一脸悲伤地说。
“不是啦,跟你开个玩笑的。哈哈。说真的,挺好的,很有龙哥的感觉,我都分不清是你写的还是他写的。”
“真希望你说的是真话。”我暗暗地说道。
“你多少也得给点同情分啊,宁馨为了帮你写词天天研究以前龙哥的词到凌晨,甚至还凌晨。你看她熬得这黄脸婆样。”雪晴一边用手挑我下巴一边心疼地说。
“你这是想夸我还是想损我啊”我不满地说。
“这我同意啊,她干这份工听起来比我们还累啊。”铭钦插嘴说。
“说真的啦,真的写得很有水平的。不过不要熬太多夜了,特别是女的。我们这种
熬习惯了也没有办法的就认了,你还年轻,也别把重心都放工作上啊。”安辰苦口婆心地说。
“哇,你什么时候跟阿妈一样啊,那么婆婆妈妈的”铭钦惊讶道。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简直真理嘛,只是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好像不太真实一样。”
“明明你们俩都很婆妈。”我不屑地说。
但其实这一刻我的心和那火锅一样,冒着热腾腾的气。我也说不清是一丝晃动还是感动。我突然觉得在我面前的这三个人就是我的家人,这里,就是我们长居的家。哪怕它其实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
作者有话要说:
☆、越界
【1】
转眼已经十一月了。
十一月的天,已经开始渐凉了。
这两个月来,我们几乎没有聚会。偶尔雪晴回来陪我聊下天。铭钦就忙着拍电影,至于安辰,紧凑的演唱会让他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更何来聚餐。
唯独我,迎来了工作史上罕见的清闲。
安辰给了我一张他在西安的演唱会门票。西安是个汇集了中国众多文明的宝地,也是我向往了很久的城市。
我跟师傅请了一个礼拜的假。
这是我第一次听演唱会,小时候没有足够的资金,长大后没有足够的时间。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安辰的家人。他的妻子,他的女儿。
当所有的荧光棒都离场后,原来的喧嚣突然显得那么寂静。我看见安辰的妻子还有女儿一起进入了后台。
我想,这才是真正意义的家庭吧。
我也没告诉安辰,我来听过他的演唱会。
第二天,我没有选择游历这座城市,没有选择阅读这些历史,我选择了离开。坐上了飞机,碧海蓝天,整个世界都显得那么渺小。我也显得那么渺小。
一路上,我总觉得,我被一股空感包围着,我好像遗失了什么,而那究竟是什么,在很多年后,我才恍然明白。
【6】
从西安回来后,我睡了两天。
彻彻底底的两天。
这两天,像生命的一个轮回。醒来后,一切都显得那么精神,那么活泼。
我又重新投入我忙碌的工作中,而他们,也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
“明天我们要来吃饭哦。”雪晴发了条短信来。
“吃什么啊?猪们?”
“家常便饭”
“好吧。”
生活好像又重新上了正常的轨道。
“我的好妹妹,我怎么觉得我一个世纪都没见过你了。你怎么好像又老了。”铭钦一来就叽叽喳喳道。
“一个世纪没见我你就不能说句人话吗?”我抱怨道。
“宁馨,你有来听我演唱会没啊?”安辰突然问道。
“不好意思哦,那几天走不开,我就没去了。我也很想去的。”我故意没把实话说出来。
“没事,下次呗。”安辰好像若有所失的说。
“下次我们仨一起去捧你的场”雪晴说。
“好啊,记得来三张最靓的票哦。”铭钦也应和着。
“哇塞,今天煮的是什么菜啊,我都没吃过!”铭钦一边说着一边就用他的脏手去抓菜吃。至于我们,也都见怪不怪的。
“哈哈,宁馨今天发明新菜了,我也要试试。”雪晴也跟着吃了起来。
“不好吃不能怪我啊,毒死了我也不负责的。”
今晚的天空,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星星的逗留。只有那始终陪伴的月光和那黑得出奇的夜色。
我们四个在夜幕下喝起了酒。我发现,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想言语的愁,只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醉意上,大家都睡在我家了。睡得七仰八叉。
我是最早起的那个,给他们都准备了洗漱用品后,就开始煮早餐了。有时候觉得,也许我也不失为一个好母亲,亦或是好妻子。
“起床了啊?”第二个起床的居然是安辰。
“恩,你怎么那么早起啊?”
“我一向都睡得很少的。”
“用空就多睡下吧,老是睡那么少对身体不好的。”
“你们还不是,还说我,你们自己也注意身体啊。”
“可以问你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