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抿抿嘴,把自己心底的想法挖出来告诉了温栩,“是我之前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惹的你不开心了。”
温栩直接插嘴,“我没有不开心。”
“那你这些天来怎么一直躲着我?”易欢有些委屈。
温栩揉揉太阳穴,“我怎么觉得是你在躲着我?”
易欢眨眨眼。
安静了一会儿后,两人在两个不同的地点忽然同时扑哧笑出了声。
“原来是我们自己多想了的。”温栩和易欢同时低低一笑。
好了,没事了。
其实有些事情只要说开了就完全没问题的。
尤其是像温栩和易欢这样性格的人,只要愿意说开,其实是很容易解决问题的。因为他们都通情达理,甚至是体贴善解人意。但是可能因为太通情达理了,有时候就会显得优柔胆怯逡巡不前。
温栩犹豫了下,才慢慢说道:“易欢,以后不要多想了……”
易欢咬咬嘴唇,尽量活跃着语气笑话,“你的行为无法不让我多想的啊!”
温栩长呼了口气,语气忽然坚定而温柔,“易欢,温栩永远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但是有些事情……”
温栩的话还没说完,易欢直接插话,她笑道:“我明白,温栩。我相信你的。”
听到易欢的这句话,一直坐在位子上的温栩忽然就在心底产生了一种想法,他想马上回国,回到易欢的身边。
“你什么时候回来?”易欢问道。
温栩抬头看了看窗外的风景,忽然就开始有些无赖了起来,“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回去?”
易欢一愕,思忖下,她微笑,“其实是希望你能马上回来,但是你还有公事,所以还是先把公事忙完再说。我不着急。”说这句话时,其实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温栩也这么理解了。因此,他很体贴地说道:“我尽快忙完回去。”
虽然温栩看不到,但是易欢依旧还是重重点了点头,“嗯,我等你回来。”
挂上电话,温栩积在眼底的阴霾终于淡去。似乎是欠缺了点什么,温栩又给易欢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易欢接起电话。
温栩淡淡一笑,“没事,只是想看看你睡了没有。”
易欢莞尔,“还没有哦,我在整理衣服。”
温栩嗯了一声,“嗯,那早点睡吧!”
易欢点头,“好!”
谁知挂掉电话没多久,温栩又打来了电话,易欢顿时一阵无奈,她主动报备,“我已经叠好了衣服,不过还不打算睡觉,因为我打算处理一下小刀放在柜子里的玩具。”
温栩于是又讷讷地嗯了一下,啰嗦了几句后,又挂掉了电话,似乎有些恋恋不舍。
全部都处理完毕后,易欢来到小刀房间看了看,看到他安睡后,就起身回到了她新的卧房,坐到了床沿,她猜测温栩很可能会再打电话过来,于是,在爬进被窝后,她拿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温栩果然又打电话过来了。
易欢的心底其实有些小小的开心,她窝在被窝里,对着手机很温暖地笑,“我已经处理好所有事情了,温栩。”
另一头的温栩温温地笑,“嗯,早点睡。”
易欢有些不舍得挂电话,所以她开口打算天南地北,“温栩,你那里几点了啊?”
温栩看了看时间,“大概下午两点多了,我们那里应该挺迟了。”
易欢应了一声,“嗯。对了,温栩,你现在住在宾馆吗?”
温栩低低地笑,“那你觉得我可能住在哪里?”
窝在被窝里的易欢一梗,“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栩故意,“什么什么意思?”
易欢蒙住了头,被窝里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温栩,别贫嘴。”
温栩很真实地笑出了声,“温栩现在住在凯旋门附近的一家宾馆,现在整间套房里只有温栩一个人,而且,温栩也正在和他的太太打着电话。”
易欢知道温栩是故意糗她的,一抿嘴,她直接说道:“我要睡了。”
温栩也知道时间不早了,于是,他不再贫嘴,轻声吩咐了句,“嗯,睡吧!”在挂电话的前一秒,他忽然说了句,“要是睡不着,就打电话给我。”是命令,不是建议。
易欢笑开,点头,“嗯,我知道的。”
法国会面
这次挂掉电话,温栩就没再那么孩子气地一直反复给易欢打电话了。他为自己倒了杯红酒,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喝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房门口有侍者说道:“温先生,有人找您。”
温栩起身,打开房。门。他也没问。因为他知道会是谁找他。
然后,下一秒,他就看到侍者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
温栩于是轻轻微笑。
果然是凉暮生呢!那个眼角眉梢都是情的男人。不过他似乎有些水土不服,脸色有些苍白,甚至连眼底的潮湿也益发深重了起来。
“温栩。”同为这次金融联盟合作者之一的凉暮生微笑着招呼。
温栩将凉暮生让进房间,不咸不淡地问道:“为了公事还是私事?”
凉暮生细细一笑,“温栩,你太开门见山了。如果我说是私事,你是不是想把我直接赶出去?”
温栩倒是也懒得理会凉暮生的玩笑,自顾自走到柜台前倒了杯红酒递给凉暮生。凉暮生看了玻璃杯一眼,推开了它,“抱歉,最近不能饮酒。”
温栩挑眉,“看来,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凉暮生春风一笑,“支气管炎是个很麻烦的病症,我也只在它犯了的时候才会去注意。再这么下去,搞不好会让炎症更加严重起来的。”
温栩收回红酒,“那是在提醒你注意它。”
凉暮生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不客气地吩咐了声,“橙汁,谢谢。”
温栩一挑眉,敢情这男人完全不见外的。虽然想直接将对方扫出门,但是基于礼貌,温栩还是很“听话”地为凉暮生倒了杯果汁,递给对方后,他问:“说吧,有什么事。”
凉暮生抿了口果汁,笑道:“来你的私人空间,当然只是为了私事。”
温栩坐在凉暮生对面的沙发上,有些意兴阑珊,“说吧!”他并不拒绝。
凉暮生的眼角依旧带笑,“什么时候回帝国?”
温栩二话不说,“从来没打算过要去接手他人的东西。”
“从开始到现在,它都是你的。”
温栩微微扬眉,“凉总裁,我会以为你在揭我伤疤的。”
凉暮生把玩着手中的玻璃杯,“既然都已经打算重新开始了,我觉得你应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然,你以为我会愿意出面直接和你讨论这个问题?”
温栩显得很不热衷,“帝国的事,我不想再说。如果你是想与我们政海合作的话,我随时欢迎。”
凉暮生微笑着反问:“这次来法国聚首,我们不是已经在合作了吗?”
温栩颔首,很保守地笑了笑,没有否认。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
过了一会儿后,一直看着窗外的温栩忽然开口,“想知道易欢的事吗?”
经过了那么久,凉暮生似乎也有些放开了,他眉眼一弯,“嗯,如果你愿意说。”
于是,在这个很明净的午后,温栩带着一种责任,将易欢以前遭遇的一切告诉了凉暮生。直到前因后果说完,手执玻璃杯的凉暮生几乎有些无法反应过来。他从来知道易欢的背后有莫大的故事,可是他完全无法猜测,这个故事会联系到那么多人,甚至于联系到了温栩和自己的养父。
错愕了好久,凉暮生的声音才低低响起,“……那么,你是怎么一个想法?”
温栩终于收回了视线,他直视凉暮生那布满湿气的双眼,一字一字地说道:“我要报复温友良和凉友家,我希望你到时候不要插手。”
虽然是出于责任告诉凉暮生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但是后面这句话才是重点。
凉暮生素白的脸庞上有一秒的死寂,下一秒,他的眉眼忽然生动春风了起来,“他们的事,我从来不插手。”
温栩微眨眼,眼里有一线微妙神色。
凉暮生推推眼镜,很温柔地轻笑,“要我说明白吗?”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不想再理会温友良和凉友家的事情了。至于温栩到底要采取什么措施,他都中立,不想插手,也不愿意插手。
这本身就是个连环大悲剧,他已经没有任何气力参与了。
温栩摇头,“谢谢。”
凉暮生从沙发上直起身,侧眸问道:“如果是报复,你不怕到时候危及到易欢和小刀吗?”
温栩的眼底终于见了温暖,他笑,“如果可以息事宁人,我当然不会偏激地想去报复,但是现在息事宁人根本已经不可能。如果不打击那两个人,我们一家人根本没办法安然度过一生。”
这是大实话,凉暮生其实也很懂,所以他不会阻止温栩。
如果说他和温栩是属于偏激那一类型的人的话,那么温友良与凉友家根本就是变态级别的人物,对于他们,道理是讲不通的,劝说是没有用的,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打击。
但是估计这么做风险很大。
所以,凉暮生开口提醒,“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来找我。”
温栩笑得很有深意,“你不是说不插手这件事的?”
凉暮生莞尔,眼底一线真实笑意,“如果是为了你们一家幸福快乐的话,我不介意去打击那些‘不法分子’。”
说白了,其实这个名叫凉暮生的男人并不如表面看到的那么多情,相反,他甚至是无情绝情的。
只是知道的人不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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