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筠以为自己是在作梦,便轻轻的捏了自已一下──好痛!那就不是梦了。
那么──她又揉了揉眼睛。奇怪,眼睛也没有毛病啊!那她为什么会产生这样
的“幻觉”还有“幻听”。
就在她百思不解的当儿,那个“幻影”又开始说话啦!
“程程,你为什么不坐下来和我共进晚餐呢?今晚的菜色都十分可口哦!”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还不停的晃晃手中那支又子上的“美味”。
“你怎么会在这儿,是谁放你出来的?”程少筠挨近他身边,重重的大拍桌
子一下。
他气定神闲的K 掉叉子上的“美味”后,才不疾不徐的为她解惑。
“别这么冲嘛!当然是我自已打开密室的门,然后通过”迷宫“和警戒范围
出来的啰!”
“不可能,除了对”后宫“的构造很了解的人以外,就连一般在里面的研究
人员,都时常会搞错路,你是第一次进去,而且又是昏睡之后才被我弄进去的,
怎么可能轻轻松松的就逃出来,除非你是个天才。”她不敢置信的吼完之后,
条地产生一种想法──搞不好这小子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哩!
有了这层认知之后,她的震惊顿时褪了一大半,而且愈想愈认为是那么一回
事。
“怎么,不吼啦!还是吼累了要补充一下能量再继续?来,别客气,这儿有
三种不同口味的果汁,请自行取用,或者要我为你效劳?”龚季云玩得挺带劲
的。
至此,程少筠已不再被他的“障眼法”给耍弄,她自在闲适的坐到他身边,
用一双充满生命力与醉人波光的星眸,直勾勾的揪住他,带点邪门的甜笑。
“有件事我不懂,你既然轻易的从”后宫“逃出来了,为什么不趁我不在的
时候,赶快走掉,还刻意留下来等我回来,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礼貌周
到,才特意留下来等著向我辞别,或者说是向我示威哦!我是不会相信那些废
话的。”她嗑了一大口果汁润润喉。
龚李云的确被她意外的敏锐吓了一跳但他掩饰得很好。
没错!他是该趁她不在的时候离去,他本来也确实是那样打算的。
然而,一想到这么一走之后,只怕今后就没有机会再见到这个令他心动、难
以忘怀的俏佳人时,他不禁心生迟疑。
这实在不像他平时洒脱,拿得起放得下的个性。
就留下来看她最后一眼再走吧!正是这样的念头,让他违反了自已的原则,
改变原有的决定,迟迟未曾离去。
程少筠一点也不放松,继续说道:“不要不说话,我知道你原本打算在雪薇
姊姊拜托你的事全部完成之后,就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去,这到底
是为什么?而且,既然你原本的计画是那样,又为什么改变计画?”
“你为什么知道我早有离开之意?”这是他想不透的一点,他明明掩饰得很
好,而且从来没有透露过相关的讯息。
她冷不防的凑向他,偷袭了他的唇一下,之后,索性“移师”,大剌剌的坐
到他的大腿上,腻在他怀中,仰起可爱的下巴,自信满满的笑道:“因为你的
眼睛是这么告诉我的。”
龚李云一听,真的暗吃一惊这可真是天下奇闻,他当真露出破绽了?
不会吧!掩饰自己真正的感情,向来是他最拿手的本事之一啊!
程少筠出其不意的伸出小手,捧住他令人心醉的俊脸,强迫他正视她,表情
不再是促狭调皮的神情,语气也变得格外温柔。
“不要在我面前演戏,我知道你真正的想法,你的眼神一直告诉我,你想离
去却又舍不得,你分明十分在乎我,又为什么要轻吉别离呢?”
她可不是胡乱瞎盖的,她真的以自己的本能看到了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龚季云著著实实的受到不小的震撼或许这正是他舍不得她的最主要因素吧!
她真的相当特别,竟能以本能触及他密不透风的内心深处。
“告诉我你真正的心思,为什么在你那张温柔的笑脸下,我总是不经意的看
到难言的无奈,你究竟想隐瞒什么?莫非这正是你非离开我不可的原因?”
她更加温柔的诉说。
如果不是因为她真的知道他有不告而别的念头,她又何必费了那么多精神,
把他给弄到“后宫”幽禁起来呢!
他深深的凝视她半晌,才俯下身躯,在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上轻点一下。
“你总是令我感到意外,从第一次见面起就是这样。”
“那就快告诉我故事的真相吧!可别又东拉西扯的说一堆废话哦!”她知道
这回她赢了。
也好,把事情说清楚之后,她大概就不会再留他了,他也就能毫不迟疑的离
开,而她也能早日寻觅另一段更美妙的恋情。
“从前有个黑社会老大的美丽女儿,和一位跨国财团年轻有为的已婚总裁相
恋,那是一段美丽而短暂的恋情,分手的时候,女孩并未告诉那男人她已怀孕
而默然离去,之后她生下一名男孩,却因难产去世。小男孩由黑道老大的外公
抚养长大,直到那个男人知道他的存在,在那男人的强烈要求下,小男孩和父
亲回去了。”
“他天生的过人才智很快就引起财团董事会和家族的注意,同时也让他同父
异母的大哥,也就是原定的下任总裁接班人倍感威胁,对他产生了强烈的恨意
和敌对意识。随著时光的流逝,财团内部逐渐分成明显的两派,各自拥护长子
和男孩成为下任总裁,而长子对他的恨意也与日俱增,最后萌生了杀意,千方
百计的想置他于死地。总裁夫人深怕自己心爱的儿子终会铸下难以挽回的大错,
而以男孩的一票死党的生命安全当交换筹码,要求他自动消失,原本便无意继
承财团的男孩,认为他自动消失确实是个一举数得、对大家都好的方法,于是
便在外公的支持下,消失无踪,长子的疯狂行动才趋缓和,但恨意却未曾终止。”
“你怕他会对我不利,因而决定离开我?”她出奇的冷静。
“程程,你听我说,他并不是那么疯狂而缺乏人性的人,他不可能对付在我
周围的每一个人,而是有选择性的。”
“而我正巧就属于他可能对付的高危险群?!”可能的话,她并不想这么说,
因为她知道他在极力维护自已的大哥。
“他对所谓的”天才型“族类,有著强烈的自卑感和几近病态的恨意,而你
和我那几个重要的伙伴,不巧都属于这一族类──”这也是他这些年来,能很
放心的和丁允辰厮混,却一直躲著“东邦”那票聪明宝宝和伊藤忍的最关键原
因。
“那你现在也和你那票重要的死党断绝往来,以避免他们无辜遭殃吗?”
她的心似乎已下定某种重大的决定。
“不!现在的他们已经不需要我那么做,而我也答应过他们不再不告而别,
但是你和他们不同,你太单纯而不解世事,所以──”他不得不防。
虽然他并不想把自己的大哥想成那般卑劣的男人。
程少筠没有一丝犹豫的做了最后结论:“我明白了,我不会再阻止你离开,
更不会在你离去之后跑去追你,你大可安心的离去,但在你离开之前,我希望
你再多陪我三天,让我为这段恋情划下一个完美的休止符。”
“好!”情况出乎他意料的顺利解决,他本该高兴才是,但是他内心深处却
有著一抹难以磨灭的锥心之痛。
也罢!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程程正值青春年华,有著幸福的家庭和珣烂的未来,他实在不愿以爱为名,
将她带进无法预测的危机之中──而程少筠则在心底忙著盘算自己的重大决定
……
美国。纽约和唐氏一族的“鸿云集团”并列美国十大跨国财团的“飞鹰集团”,
楼高八十层的总公司总经理室中,坐著一个口沫横飞的男人,他自踏进总经理
室至今,已足足说了三个多小时的话。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被龚季云和程少筠整得落荒而逃的贾潘安。
此时的他,正在舌灿莲花的搬弄是非,企图说服他实力雄厚的二姊夫龚季仑
帮他报一箭之仇。
“二姊夫,你一定要帮我,你不知道那个男人有多可恶,竟然挑拨少筠和我
内哄──”这句话贾潘安少说已重复了一百遍以上。
坐在气派华丽的办公桌后的男人,只是冷著一张缺乏表情变化的脸,静静的
听他诉说,始终没有吭过一声,却也没有赶他走的意图。
“二姊夫,你会帮我吧?”贾潘安都说得快词穷了,对方却依旧没有什么反
应,这让他愈说愈泄气。
“反正你是不可能看在二姊的份上帮我了,我看我只好自认倒楣,被那个叫
什么令扬的烂人渣欺负也是活该──”“你刚刚说什么?”龚季仑的脸色在听
到熟悉又陌生的人名之后,起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贾潘安被他吓人的气势慑住,吞吞吐吐的说:“我只是说那个烂人好像叫令
扬──”“他姓什么?说!”他迅速的搜索整个下午的“记忆录音带”,企图
从片断的讯息中,组织成更为有用的资讯。
“我不清楚──不过,我好像听到程家的管家称他为龚先生,哦──对了,
正巧和二姊夫你同姓……”贾潘安好不容易才记起那个低贱男人的姓和名字,
这对他而言是相当难能可贵的事。
因为他一直是个阶级观念很重的人,从不肯费心去记那些被他评判为阶级地
位比他低下的族类的名字。
“真的是他──竟然胆敢再出现在我面前……”无法遏止的深沉恨意顿时泉
涌,氾滥了他好不容易平静些时的心屉。
“二姊夫?”迎著他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峻神情,贾潘安的声音忍不住颤抖
著。
半晌的死寂之后,龚季仑做出了结论。“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还有,不
准向人提起这件事,也不要再过问,否则──”贾潘安就像被老鹰锐利的眼睛
盯住的小雏鸟般,吓得连忙点头称是。“我知道……我不会再插手──一切就
拜托二姊夫,那我先走了。”
话说完后拔腿就跑,对于这个喜怒无常又莫测高深的二姊夫,今后还是少招
惹他为妙。
贾潘安这么告诉自已。
然而他所点燃的战火,却迅速蔓烧了龚季仑矛盾带恨的心和理智。
如果你乖乖的躲在我看不见的角落,不要再来招惹我,那么我或许会一直保
持沉默,谁知你却──是你不好,休怪我翻脸无情!龚李仑嘴边滑过一抹残酷
而诡谲的笑意。
达成“协议”之后,程少筠便快快乐乐的进餐。
酒足饭饱之后,她随口提议:“明天我们来比赛游泳吧!可别告诉我你是旱
鸭子哦!”
反正她是打定主意要和他一道走了,所以才会要求他多待三天,好让她有充
裕的时间准备相关事宜。
在整装末完成前,就好好的玩玩啰!
想来,她自德国研讨会回来之后,便被关雪微利程以帆的“奸计”要待团团
转。
虽然因而趋近了这个令她钟爱一生的男人,却因为那两个冤家之间的“乌龙
情事”及恶心鬼贾潘安的坏事,所以一直没能好好的和她的令扬独处,过过属
于他们小俩口的甜蜜生活。
因此,这三天的短暂假期,她一定要好好把握,狠狠的捞回来,以为弥补。
龚李云决定好人做到底,立即答应她的要求,也是给自己留下一段美丽的记
忆。
说来老天也够帮忙,第二天是个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龚季云一早便被庭园左侧的那池湛蓝池水给勾了过去。
稍后赶到的程少筠,目睹穿著冰衣裸露上半身,站在游泳池畔的龚季云时,
不由得一阵羞涩。
阳光下的他那修长的身影,尤其是一双匀称的长腿,无所遁逃的展现在她眼
前,看得她魂儿都快跷家出走了。
偏偏龚李云还要捉弄人。“我知道我是个超级迷人的大帅哥,长得秀色可餐
极了,但你也不要表现得那么露骨,好像恨不得一口把我吞掉的小色女,好吗?
我可不是唐三藏,吞了我并没有长生不老或养颜美容的功效,只会使这个世界
平白少了一个绝世美男子,那可是这个世界的一大损失,到时你就成了千古罪
人,不好吧!”
“你怎么不会被自已那堆恶心话吓昏呢!老天真是太不长眼睛了,我看我还
是赶快离开,免得不幸内伤,那就太冤枉了。”她边说边走向更衣室。
拜他那番恶心话所赐,方才的羞涩困窘早已一扫而空。
凝视著她消失在更衣室门口的婢婷倩影,龚季云不禁想起远在西班牙的耿丽
妍和台湾的温敏敏。
两个典型截然不同的女子对他所抱持的期待,他不是不懂,却只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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