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糟了。”彷若杀鸡般的尖叫声,瞬间响彻云霄。
“什么糟了?”怕死的贾潘安直觉事态不妙,连忙大声追问。
“我──我──”她发挥精湛的演技,表现出慌乱惊恐的态度。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啊!”愈来愈强烈的恶心感,让贾潘安火山爆发的大
吼。
“我一个不小心,把医生开给你的药,和我带在身上、刚研发成功不久,正
准备拿到”后宫“收藏的新药搞错了。”她那神情之逼真,怎么看都不像在说
谎。
“什么药?会不会死人?”贾潘安一听,脸立即绿了一大半。
“你要我先回答你哪一个问题呢?”真不巧,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的脑筋
“好像”“突然”不灵光了。
“一起回答,少说废话!”他都快吓疯了,偏偏身体状况愈来愈糟糕。
程少筠这才慢条斯理的公布答案。“这个药叫”七步断魂散“,意思就是说
吃下这药之后,走了七步便会七孔流血,暴毙而亡。”
她胡办瞎盖的功夫,虽然不像龚季云那么登峰造极、炉火纯青,但用来吓唬
这个胆小怕死的纫榜子弟已经绰绰有余。
“你不要开玩笑。”他半信半疑的大声嚷嚷。
“谁会拿这种事骗你,人命关天啊!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正在钻研
清宫的许多秘药药方,这”七步断魂散“就是其中一种,我为了携带方便,才
把它制成胶囊状。你若不信,可以下床走走看,正好可以协助我做人体实验,
试试它的威力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
她手舞足蹈,说得眉飞色舞,就怕吓不死他一样。
贾潘安乾笑两声,又粗声吼道:“我不信,那有这么神奇的药,一定又是你
在胡说,开我玩笑。”
这小子还真是顽固呢!“那种药发作时的特徵是,全身冷汗直流,甚至会头
晕耳鸣,最明显的症状是有一种强烈的恶心感,而且会愈来愈强烈。”
“你──骗──人!”这下子,贾潘安说什么也不能不信了。
“那就当作是我骗人,你自求多福,我先走啦!”说话的同时,她顺便做出
转身准备离去的“假动作”。
“等一下,你给我站住!”他反射性的想冲下床,一想到她那番话,连忙又
缩了回去,保持原来的姿势,动也不敢动一下,就怕一个不小心,就这么一命
呜呼。
“你不是不相信我的话吗?”瞧他那副怕死的糗相,她早在心中笑得前什后
仰。
在这种生死关头的节骨眼上,他才没有多余的闲工夫和她瞎扯,劈口就问:
“解药,有解药吧!快给我。”
他急得想放声大哭。
总算进展到这关键的一刻啦!“解药是有啦!不过嘛……”
一听就知道是“卖关子”的口气。
“快给我,我什么都答应你!”此时此刻,就算要他拿全部的财产来交换,
他都愿意,至于可靠度有多高呢?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程少筠把眼珠子调皮的转了一圈之后,才轻声细语的提出交换条件。“你只
要回答我几个问题之后,我就把解毒剂给你。”
他心生不妙之感,但已顾不了那么许多。“问吧!”
“第一,这半年多来,侵人程家”后宫“的入侵者明显的增加,是不是你搞
的鬼?”她一个字一个宇清清楚楚的说,以免他耳朵生茧或智商过低听不懂。
“这──”贾潘安犹豫了一下,便矢口否认。“我干嘛做这种事!”
“既然如此,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她再度做出转身离去的“假动作”。
贾潘安马上以讨饶的口吻唤道:“回来!少筠,先别急著走,有话好说嘛!
你想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呢;一定是有人在你面前毁谤我,对不对!你可千
万别听信馋言,那是他们在嫉妒我们感情深厚,所以才会如此,你该不会是宁
愿相信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这个世交的大哥吧!”
究竟他的人生历练比她多太多,岂会这么容易就给她套出话来。
“你──”单纯的程少筠没想到他会这么难以应付,一时之间,竟然有接不
下去的无力感。
贾潘安见状,再接再励的说:“你还是快把解药给我,放心,我不会把这件
事告诉两家长辈们的,就当作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一个小玩笑吧!”
他的脸皮之厚,恐怕得用凿油井的电钻才钻得透。
程少筠又气又恼的怒睨著他。“谁跟你是夫妻了,你少恶心,就算全天下的
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这个阴险狡诈的恶心人渣!”
“你不要太放肆,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快把解毒剂拿来,否则我叫人了。”
他改采威胁逼迫的招术。
“你叫啊!如果需要电话,就在那里,不过很抱歉,那个电话正巧坏了,线
路不通。”
她笑得很可恶。
“程少筠,你不要太过分,快把解药拿来!”贾潘安此时的脸色,比青面撩
牙的鬼怪还吓人。
程少筠才不吃他那一套。“可以,你自己过来拿。”
他只是死瞪著她,却不敢动一下。
程少筠早料到他没那个胆子,但是,就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旦“催吐
剂”的药效过去之后,他就会知道这是个骗局了。
这可怎么办?
就在她大伤脑筋的时候,一直站在门外等著录“口供”的龚季云,大摇大摆
的进门来助阵。
“程程,你实在太不懂男人的心了,人家贾少爷并不是不想和你合作,只是
因为躺在床上太久了,身体不大舒服,所以脾气才会大了一些,放心吧!等我
扶他下床走动走动之后,他的心情就会好一点了,到时就会比较合作。”他边
说边大步的走近床边,一把将贾潘安从床上拉坐起来。
在拉他起身的时候,还刻意用力摇晃了他好几下,贾潘安因而吐了一床。
这样的情况吓得贾潘安失声大叫:“你要做什么,快住手!”
“别紧张,我只是好心的想扶你下床走走罢了。”龚季云笑咪咪的回答他的
疑问。
“不用你鸡婆,快放手!”贾潘安死命拉住床沿,说什么也不肯离开那张床。
龚季云只不过是想吓吓他,所以也不是很用力拉他,否则他早滚下床去了。
“贾少爷,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很荣幸有这个机会能服侍你这样高贵的人
呢!你就别再推辞了,何况,就算你不想走动走动,也得下床,让我帮你换换
床单和棉被啊!瞧你,吐了一床多不卫生,还是快下床吧!”他说著又很巧妙
的猛摇晃他几下。
贾潘安因而又吐了满身。“住手,我说!只要别叫我下床,我什么都说!”
究竟形势比人强,先保命再说。
程少筠听了立刻蹦跳过来,顺便接过龚季云放在身后的迷你录音机,并避过
贾潘安的注意,放到自己身后去。
“现在,你愿意承认那些潜入”后宫“的人是你派来的手下了吧!”
“是我派来的又怎么样,反正你们无凭无据。”贾潘安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
程少筠按照龚季云的指示,忽略他恶劣的态度,继续问道:“这么说来,你
是承认那些入侵者是你的手下了,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贾潘安并未马上回答。
龚季云索性将他硬拖下床走了两步。
“住手!别拉我,我全招就是了!”贾潘安吓得跪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
站起来。
最糗的是,他居然吓得尿裤子。
接下来,用不著程少筠再多问,贾潘安为了保命,一古脑儿全说啦!
程少筠和龚季云则双双交换一下“合作成功”的眼色。
待贾潘安“自述”完毕之后,程少筠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供书”,要贾潘
安“划押”。
贾潘安虽然百般不愿,也不得不照做。
“好了,你要我做的,我全做了,快把解毒剂给我。”他几乎是用讨饶的声
音哀求。
程少筠把录音带和“供书”交到龚季云手上之后,才说:“哪!拿去吧!”
贾潘安赶忙抢了过去,和著开水就急著服下,但药到嘴边,又犹疑了一下。
“这真的是解毒剂?”
“当然,我没有必要再害你了嘛!”程少筠投给他一个“童叟无欺”的笑颦。
贾潘安迟疑了一下,才忿忿的说:“谅你也不敢再骗我!”
接著他很快把那“解毒剂”给吞服下去。
或许是个太过惊慌的关系,所以当他服下那药时,并没能发现龚季云和程少
筠眼中的恶作剧笑意。
“你不必太得意,就算你有那张”供书“和录音带也威胁不了我,我大可说
是受迫,逼不得已才屈打成招。”危机既已解除,贾潘安那狡猾的嘴脸又上场
啦!
他们早料到他会这么说,程少筠不慌不忙的把回应的话祭出来。
“你搞错了,除了这卷录音带和供书之外,我还有你潜入”后宫“的录影带,
以及你昨天下午在客厅尿裤子,王伯代你善后的全程纪录影片,我如果把你尿
裤子的录影带拷贝多份,分寄给你那班亲朋好友,相信一定能让他们的生活更
快乐,至于其他三样,我只要把它当成贾爷爷八十大寿的生日礼物,送给他就
值回票价了。”
“你敢!”贾潘安脸色全面翻青。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栽在这个不懂世事的黄毛丫头手上。
程少筠立即表明立场。“我可不像大哥和雪薇姊姊一样,会顾虑那么多人情
事故,所以,如果你想如法炮制的以会伤害两家的关系来威胁我是没有用的。”
“哼!你不必太得意,如果你真敢那么做,我就和另一家公司合作,联手击
垮程氏集团。”第一招无效,他还有第二招。黄毛丫头想和我斗,再回去修行
几年吧!
“我相信贾家的董事会不会这么没常识,更不会因为你的片面之词就打坏和
程家长久以来的友好关系,尤其是在程家发现新油矿的现在,贾氏更没有必要
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傻事,你这招只能唬唬像小薇、少筠还有以帆他们三个不
擅长企业经营的生手,至于两家的长辈们之所以不反对你和程程的婚事,是基
于亲上加亲的心理,并没有强迫之意,这点你也相当清楚,因此你便善加运用,
拿来当做威胁程程和小薇他们三人的筹码,没错吧!”龚季云难得道么一本正
经的说了一大堆正经话。
“好啊!原来是这样,你一直利用我和大哥还有雪薇姊姊只会做研究、不擅
于商场经营的弱点,吃定我们,处处威胁我们,是不是,你可真卑鄙!”到这
时才恍然大悟的程少筠,怒不可遏的重踹了他一脚。
这一踹的确够扎实,正巧,她方才给他吃下的“解毒剂”药效发作。
只见贾潘安一脸痛苦不堪的样子。“告诉我,刚才那真是解毒剂吗?”
龚季云和程少筠相视而笑,接著双双朝门口走去。
“站住,快回答我。”他尚有顾忌,所以不敢移动脚步。
龚季云很够意思的回眸丢给他一句:“用你自已的聪明脑袋想想吧!晚安,
不打扰你歇息啦!”
他随后做了一个“阿弥陀佛,善哉!”的手势,便带上门走啦!也不管门内
一直传出咒骂声。
转过回廊之后,程少筠终于忍不住纵声大笑。“瞧他那副屎相,真是太过瘾
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打歪主意。”
“小心点,当心笑得噎著啦!”龚季云就是喜欢她那一脸毫不矫饰的笑容。
经过这件事之后,程少筠更喜欢他了。“你可真坏心啊!先喂他吃催吐剂,
按著又把泻剂当解毒剂送给他,恐怕王伯明天一早,又得花上许多功夫,才能
把那间房间清理乾净。”
她嘴巴上虽追么说,但眼底尽是痛快的笑意。
“难道你不喜欢这样的结果!”他笑得十分自信又优雅。
“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还故意这样说,真坏,给你一个惩罚!”所谓
“惩罚”就是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点一下。
“很有创意的惩罚,我也回敬你一记!”他反被动为主动。
她愈来愈确信,他和她一样在乎这份感情,虽然他始终表现得十分自制。
“好了,我们去喝杯酒,当做小小的庆功宴吧!”乘著还有理智,龚季云设
法转移自已的注意力。
“不坏的主意,但是,我怕我们要送他的”临别赠礼“会来不及完成。”
她理所当然的依附在他臂上。
“放心吧!我这个人是海量,而且愈喝愈清醒,何况我们那份”礼物“已经
接近完成阶段。”待顺利“送”走贾潘安以后,也就是他离开的时候了想到道
儿,他的心湖又泛起一阵沥漪与一抹淡淡愁绪。
“说的也是,那我们就痛快的喝个够吧!别担心,找也是个海量哦!我倒要
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