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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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娇-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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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家人不稀罕的玉娘,放在外头可是抢手货。



  庾氏自个儿的亲生女儿攀不着,隔房的大姑娘石宛又没啥大用处,毕竟长房和石猛关系很微妙,再下来就是石家这几个妯娌的姐姐妹妹了,崔家,嗯,不考虑,陆家,嗯,不考虑。。。庾家,看看庾氏这般精明的样子多少男人降得住?这么一想想,娶一个在陆家教养了好几年,又和陆家交好,还得庾氏和石猛欢心的姑娘也是还不错的。



  量媒量媒,总得都考量清楚,这才签字画押啊。



  长亭清朗笑起来,“也别等着出嫁那天了,找个好辰光奉杯好茶,您和姨父要给玉娘做主这事儿就算是板上钉钉了,谁也甭赖!”长亭笑着接话,三言两语帮玉娘把这话儿给落实了。陆家是靠山可难免名不正言不顺,真定大长公主与陆长英待玉娘是好可不能认保保和干亲,在冀州这地界儿上正儿八经傍上石猛了才叫稳妥啊。



  跟着庾氏又说了两句建康的事儿,只说。“镜园现今也得收拾起来了,老大一成完亲咱们就得往建康搬,得攒住了。”庾氏叹了叹,“老大心急火燎地催亲事。。。唉。。。”



  成了亲,才有崔家当后盾啊。他才有胆去跟弟弟抢城池啊。长亭倒是很理解他这怂人,倒也很意外庾氏同她说这些话,只好斟酌词句接话,“谁成亲都着急的,男人们在外头拼命,好容易说了个好媳妇儿不得着急啊?”长亭笑着道,“等崔姑娘嫁进来就好了,您的担子也轻了,待孙辈出世了又有得您忙的了。”



  庾氏再一叹,“哪儿担子能脱下来啊。底下还有一个老三一个阿宣,老三倒不着急,阿宣性子被我养得不太好,得慢慢看呢。”



  两人又说了些家长里短,长亭便回去了,果如庾氏以往的精明强干,长亭前脚到镜园,后脚就听到了庾氏放出来的风声,第二日便有十几户人家给石府递帖子,城中的乡绅有。富商也有,更多的还是石猛麾下升了士官的军人,庾氏列了个单子过来,长亭一溜烟看下来越看到尾处。心里头越憋闷,岳番到底在干什么?!这样好的一个顺顺当当冰释前嫌的机会,他究竟能不能抓住啊!长亭为啥走这一步,不就是为了给这两人个台阶下吗!可,可岳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长亭气得不行,再三嘱托满秀不许去给玉娘说这事儿。等蒙拓回来又唠唠叨叨了半天,蒙拓不懂这桩事儿怎么能让姑娘家心绪反反复复这么久,想了想道,“当时我决心要娶你的时候也就犹豫了一天,一听你要嫁给谢询了我登时就急了,其实那个时候心里就想不能让你嫁过去,或者。。。你先暂时嫁过去到时候再把你抢回来。”蒙拓说起这话有点不好意思,清清嗓子回归正题,“说一千道一万,说到底其实也就是因为阿番窝囊,不敢为玉娘冲一把罢了。”



  长亭摇摇头,说到底,其实就是不够喜欢。



  男人都是有占有欲的,血性一旦被激起来,管他娘的,先抢了再说。。。只可惜岳番连下台阶都不想迈开腿儿。到第三天,庾氏来请长亭去正院相看,玉娘也跟着,说说笑笑的看不出来心里头藏着事儿,长亭到那儿往屏风后坐着,前堂两个郎君,相貌都不差,只是一个稍稍矮了点儿,说话谈吐也成,玉娘跟长亭脑袋贴脑袋,待看清了眼神一黯,脸上有不加掩饰的失望。



  她也以为岳番会来吧?



  长亭拍拍玉娘的手背,便听庾氏身侧的婢女晚烟小声介绍道,“左边那位郎君是冀州都督次子,右边那位是二郎君麾下得力的后起之秀,一位姓周,一位姓王,周三郎家世好,王大郎前程好,年岁不大可已在军中混迹近十年,如今将好二十五,管辖军中重骑,家世弱了些,父亲也是参将,只是身上有伤就退居二线了,刺史大人说王大郎前程无量。”



  周郎君寥寥带过,倒是这位王郎君说了这么多。



  长亭透过缝隙向外看,哦,原就是那位身量稍稍矮一点儿的郎君呀,相貌蛮好的,可能在军中混迹久了,整个人看上去有点痞气,没有周郎君庄重,长亭正想说话,却见听玉娘叹了一声问晚烟,“王郎君怎么这把岁数还没娶媳妇儿啊?”



  哦,长亭给忘了,岳番也是有点痞里痞气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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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一章 迅速(上)
  第两百八一章 迅速



  晚烟抿唇娇俏一笑,“这年岁哪里算大呀,在军营里头三十没成亲都算小伙子呢!这军中成亲早了,掰扯断了的多——死生都还不知道呢,叫人家小姑娘岂不是一阵好等呀?”晚烟说话带着一股北方姑娘的明媚,长亭点点头,想来是这个理儿,文人说亲也要功成名就,武将说亲。。。嗯。。。还活着就是一把好筹码,长亭扭头看玉娘,却眼见玉娘神情迷惘地看着屏风,不知在想些什么。



  外间还说着话,庾氏同那两位郎君拉着家常,问的都是素日里家长里短,说到家里人,庾氏顺势含笑问,“上回才跟周夫人见了一面,说你家长房刚产下长孙呢?这可是好事儿呢,周夫人也高兴,说是要大宴三日的,还说下头几弟兄生闺女生郎君都没啥了,愿意生啥生啥。”庾氏和蔼笑起来,“托你大侄儿的福,你和你二哥的媳妇儿也算是能舒口气了。”



  周郎君看起来文质彬彬,听庾氏这样说,眼神一敛,颇为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是的,家母说次子媳妇儿和小儿媳妇儿全赖我和哥哥自己喜欢不喜欢,之后也分家过,我手上的俸禄也撑得起一个家来。”



  长亭再点点头,侧身再看向晚烟,晚烟聪明得很,当即凑过来耳语,“。。。周郎君是郡君喜欢的,王大郎却是二郎君和刺史大人喜欢的。。。”长亭挑眉了然,庾氏在问话中毫无疑问地更亲近周郎君,可一开始晚烟却对王大郎解释得更详细,要不然就是石猛侧重王大郎,庾氏更喜欢周郎君,男人看男人和女人看男人是两回事,庾氏更在意家世和婆婆,石猛更在意这男人之后的升迁和血性,不得不说,石猛的偏好更对玉娘的口。。。



  长亭头一偏。从缝隙再瞅,见王大郎被庾氏既不骄也不躁,倒很沉得住气,正想偏身与玉娘说些什么。却见外间有人进来,玉娘眼神一亮待看清来人再渐渐黯下来,原是石猛回来了,前堂两位郎君一见石猛进来赶忙起身,两人都有些手足无措。是王大郎率先立好军姿高声问好,“刺史大人!”



  声如洪钟,随后周郎君问了个好,石猛一落座就看见了屏风后面有人,朝王大郎摆摆手,“现在是在家里头,不兴帐子里那一套,坐吧。”跟着便道,“请你两过来就是吃个便饭,军中年轻的小辈不少。看得入眼的不多,你们两算得上号。”石猛手一摁,示意这两人落座,再说了几句客套话,又问一问军中诸事,多是问的王大郎,捎带着提溜了下周郎君,石猛没坐多久便跟庾氏打了声招呼又出门去了。长亭抿抿唇,看得出来石猛这是专门回来给玉娘扎场子的,长亭看得出来。周王二人自然也看得出来,石猛一走,周三郎态度愈发恭顺,王大郎没啥改变只是说话的时候声音稍稍放轻了点儿。



  实在话。这两个人里,确实也是王大郎好。



  长亭暗暗这样想,前堂是石闵回来陪着用的饭,长亭与玉娘被请到花厢用膳,用过膳后跟庾氏说了会儿话谁也没提今儿相看的结果,庾氏熬了燕窝银耳羹上来。只说,“燕窝要慢慢炖,事儿要慢慢做,人要慢慢找,好容易拼死拼活活下来了咱不能亏了自己个儿啊。”庾氏这在劝解玉娘,玉娘眼眶又红,抹了把眼角没搭话,估摸着是不晓得该答什么,长亭便笑道,“咱们也是好容易才将这理儿想明白才来劳您费心呀。”



  庾氏拍拍玉娘手背。



  长亭和玉娘两人一前一后两只软轿回镜园,两处离得不远也就一盏汤的脚程,软轿晃晃悠悠地停下不走了,长亭以为到了,一撩轿帘子却见镜园门口的灯笼下立着个人影,灯笼的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奈何又被阶梯砍成几段,满秀跟在轿外小声道,“是岳小爷呢。。。”长亭手一紧,轻声吩咐,“别让玉娘下轿,你带阿番进园子里去。。。”还是存着气儿囔了一句,“他就是存心要在门口晃悠,坏玉娘名声!”



  一进内院,蒙拓还没回来,满秀先同岳番说着话将他带到花厅,长亭就站在花厅里头,岳番整个人看上去有点颓,头发朝后捋,穿着便服一身酒气,长亭蹙眉皱鼻,“你怎么又喝酒了!”



  岳番低头深吸一口气嗅嗅衣服,笑道,“你就是个属狗的,这么远都闻得到,阿拓平时喝个酒听个曲都瞒不了你。”一抬头,四下张望,“玉娘呢?你叫她出来。”



  长亭心里憋着气,上一次她见岳番,岳番还是个笑笑闹闹的少年郎!虽行事没个章法,可好在坦荡磊落,有底线也辨是非。如今为何成了一个一事无成的酒鬼了?!上次蒙拓埋怨岳番日日喝酒,长亭不以为然,这在军中供职的男人哪个没应酬啊?蒙拓是“惧内”声名远扬,没人敢来找他罢了。可如今看来,蒙拓上次的埋怨并没有错。



  “给我清醒点儿!”长亭恨铁不成钢,伸手倒了杯冷茶水递给岳番,“喝了!醒醒脑子吧你!”



  岳番接过去仰头一饮而尽,也没觉着清醒多少,就一个劲儿地催促长亭把玉娘叫出来,长亭斜眸一看,玉娘贴在窗棂边上伸长脖子朝里望,眼睛滴溜溜地打转,长亭心里头一叹,招招手,玉娘忙提起裙子过来,还未待长亭走出花厅便听见岳番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为啥不再等等我?你再等我一年,不,半年,我一定娶你的,你相信我,我一定娶你的。”



  岳番第一句话竟然是质问玉娘为何不等他?



  长亭登时停了步子,气得手心冒汗,她多怕这个傻姑娘被这样一激,说出傻话做出傻事来啊!长亭折身立住,抬了抬下颌,手上抓紧,里间安静得好似空无一人,隔了许久才听见玉娘的声音。



  “我不等你了。”玉娘瓮声瓮气,“我不等了。”



  两句话一说,玉娘抽身转头欲离,哪知手腕却被岳番一把抓住,岳番抬高声量,“我都说了再给我半年时间,只有六个月罢了!我必定抬着八抬大轿来娶你的!”



  “那如果你娘还是不同意呢?”玉娘也抬高声量,“两年都没同意,半年就同意了?你们都全听她的,她觉得我不好,你也跟着觉得我不好了!三爷也觉得我不好了!她说一句顶过别人说十句,顶过咱们这些年这么久的交情!她算什么呀!她懂什么!她不过是嫌我无家无势不能帮衬你升官发财罢了!势利小人!”



  “她是我娘!”岳番似咬着牙齿在说话,带着“嘶嘶”声音,“那是我娘,你不能这么说她!”



  长亭深吸一口气,抬脚欲进,肩头却被人轻轻摁下,长亭一回头,蒙拓在身后,“别进去,是死是活都让他们两个人说清楚了,之后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还是殊途同归喜结连理,都是他们自己做下的决定了。”



  长亭脚往回收,伸手握了握蒙拓的手,心里有点难过。



  里间好似在争吵,玉娘将手一甩,挣开岳番的手,张口,“你你你”,“你”了三遍才带着哭腔,红着眼,“她是你娘,那我是什么?岳番,你不能这么欺负我的,我什么也没做错的!”玉娘顿了顿,好似在强自忍下泪意,“我不喜欢你了!不喜欢你了!不想嫁给你了!也不用再等一年,半年,六个月了!我现在还没进你岳家的门,没吃你岳家的饭,你岳家便侮我,欺我,负我!既想骑驴找马,又一山更望一山高!呸!这世上没得这么好的事情!”(未完待续。)



  PS:  磨蹭了一会儿,磨蹭掉了四百字。。。
第两百八二章 迅速(中)
  第两百八二章 迅速(中)



  岳番手被一挣开,双手顿时不知该放在何处,向后一背攥住衣服角,脸色很难看,他母亲秦氏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厉害在于她将家里头老老少少的男人全都攥在手心里,他父亲在外头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信奉的是男主外女主内的教条,娶儿媳妇就是内宅的事情,岳老三再喜欢玉娘也是要将老妻的意见放在前头的,更何况,更何况他还有个在旁边帮腔做势的妹妹,他做儿子的插不上话,娶儿媳妇他父亲也插不上一点话。



  是;玉娘没说错,岳家。。。确实打的是骑驴找马的主意。。。想的是反正还有个和陆家亲厚的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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