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管事面上一怒:“亏得咱们大爷把驹大爷当世家兄弟,三番五次让我去请了驹大爷前来说话,驹大爷居然这般!”
任二旺忙道:“如今府里财务都是大奶奶看着的,怕是咱们大爷也未必知道……”他最恨的就是如意。
崔管事摸着山羊胡:“竟然有这事儿?就是这样,你们大爷也可恶,他回去略略跟大奶奶提一提,也不费什么事儿不是!我这就去回禀了我家大爷去!”
任二旺心中称愿。面上为难,马管事忙拉住了崔管事:“万大爷还要找杯子呢。如今撕破了脸也没好处,我家爷素来刚强。吃软不吃硬的,还是咱们做下人的从长计议就是了。”
崔管事这才缓和了脸色,道:“二位今日来,是为了……?”
任二旺这才涎着脸:“都是为了万大爷的事儿……小的开了这些年当铺,虽说夜光杯没有,别的倒多得是,不知道万大爷可还差什么?”
崔管事沉吟半晌:“咱们爷最较真的,就是为了夜光杯来的荥阳……只怕其他的东西再好,也难入他的眼。”
任二旺止不住的失望,马管事忙道:“就是瞧瞧也不亏,送给太子妃娘娘的,总要是最好的就是了。”
崔管事为难得很,马管事给任二旺使了一个眼色,任二旺忍着肉疼,塞了两个碎银子在崔管事手里,崔管事面上也不见喜色,把银子反塞回去了:“成不成,我得问问,你这银子我也不好收,事儿成了,给咱们主子解决了大问题,我该感激你了!”
任二旺吹捧:“崔管事不愧是世家里出来的,比不得咱们眼皮子浅,就想着……”
崔管事不耐的一挥手:“你先回去备着,有好东西就留着,我去给我家大爷提一提。”
任二旺的心放了一半,如意的心却提起来了,因为及春娘传来话,说是焦大禄家的要生了,可是生了半夜都生不下来,瞧瞧托了她家闺女来找她,让她求着让如意去见她一面。
焦大禄家的的!如意想到当初那个瘦的吓人的女人,那个和任二旺家一样的,曾经伺候过小郭氏的女人!(未完待续)
ps:笑话奉上:
中国人骂人的规律是:以你妈为圆心,亲戚为半径画圆开枪。
奔波儿灞:你的英语水平怎么样?
霸波尔奔:和我的俄语水平差不多。
奔波儿灞:哇塞,你还会俄语。
霸波尔奔:不会。
奔波儿灞:……
第一百零一章 旧事
第一百零一章旧事
如意踌躇了半晌,还是先去看了及春娘,她已经能下地走动了,见了如意,忙要行礼,如意亲自拦住了:“她叫人来,怎么说的?”
及春娘见如意冷的小脸,忙回答:“是她闺女来说的,说她娘孩子生不下来,家里人都忙着给准备后事了,只吊着一口气,趁着没人叫了她去,让她来找我,让我来求奶奶去见一面。”
“我是隔房的奶奶,去见她……”在罗氏眼皮子底下,焦三福、焦四喜又是她亲小叔,有个风吹草动的反落了话头。
“奶奶多有不便,不如我去见见?”
“你去?”如意扫了一眼及春娘的膝盖,及春娘道:“不碍事的,咱们两府下人多有走动的,我如今是闲散人一个,就是去走动走动也说得过去。”
“可是她执意要见我。”如意想,既然这样,及春娘去了又能有什么用?
“这个……该是无妨的。”及春娘说得笃定,如意只得道:“那你快去……”而后咬了咬唇:“若是实在不行,你再来叫我。”
如意在屋子里坐立不安,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她就像一个买了彩票的人等着开奖一般。
不过两个时辰,花间娘就匆匆来回话:“焦大禄家的去了,带着个死孩子。”
如意愣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全身冰凉:“那胡嫂子呢?”她问及春娘。
“就是胡嫂子说的,焦大禄家的的撑着一口气,见了胡嫂子,就说……说自个儿是不中用的了,求大爷、奶奶原谅……四喜家的想岔开话,焦大禄给拦住了。说‘让她说吧,都不行了的人!’这才由着焦大禄家的的把话说完了。”
“都是什么话?”如意问道。
花间娘道:“不过是些陈年旧事了,胡嫂子也是吓着了。孩子生不下来,只是流血。胡嫂子被血气冲了,如今躺在床上……”
“我去瞧瞧。”如意转身往外走,又道:“徐先生呢,让徐先生跟着去。”玉环匆匆出去找徐镜屏了。
花间娘拦住了:“奶奶,这被血气惊了魂的人,自个儿都魂不守舍的,冲撞了奶奶可怎么是好。”
如意道:“我不信这些的。”
徐镜屏就在屋子里,听了信儿就出来了。拿着药箱子:“我随奶奶去瞧瞧。”
花间娘苦拦不住,只得跺脚跟上去了。
及春娘在屋子里,冯三家的安抚她:“……没事的,没事的,和你什么相干,他们家的人烂了心肠……”
“那么瘦的,怎么就嚎得那么大声……”及春娘喃喃。
“这是怎么了?”
及春娘见了如意,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就跟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奶奶,她,她死的太惨了……”
“我知道呢……”如意让徐镜屏给她把脉。她抽抽噎噎:“我去的时候也就吊着一口气,见了我只问奶奶怎么没去,我就说奶奶事忙。她就说‘奶奶这是跟太太一样,在怪我呢’,我说没有的事儿,她就说起了说起了大爷被拐的事情来。”
如意愣了一下,给玉环使了一个眼色,玉环拉了拉花间娘,花间娘机灵,拖着冯三家的就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如意、徐镜屏和玉环。
“她说……她说,当初大爷不是被拐。是被杀的……”及春娘只觉得毛骨悚然:“就是在大爷不见了一年后,冬梅听秋竹说。大爷都不在了,太太还派人去寻……冬梅就问秋竹。秋竹支吾着没说话,后来没多久太太也跟着贞惠走了……冬梅就说太太怕是也遭遇不测了,她去问秋竹,秋竹反把她斥责了一顿……”
秋竹,就是任二旺家的,冬梅,就是焦大禄家的。
“如今她难受的很,说是自个儿遭了报应了,当初知道秋竹不妥就该告诉太太,让防着的,可是念在姐妹一场,只以为自己听差了,如今想来不过是自己懦弱罢了,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大爷、害了太太……”
及春娘哭泣着说完:“我倒不是怕血气,奶奶……当时四喜家的就在旁边,我听了这些……”
原来是怕被灭了口。
如意安慰她:“别怕,别怕,如今咱们都知道了,就是她要来找你,灭得了你一个,难道还灭得了咱们?”
如意这番话略略安抚住了她,徐镜屏起身:“胡嫂子无大碍,我开些静心凝神的方子,可吃可不吃的。”
如意道:“既然临江苑也休整得差不多了,胡嫂子搬进去住着吧,也帮我们先暖暖屋子。”
这才是为及春娘解决了后顾之忧,否则她一个寡妇和冯三家的两个女人,就是被宵小之辈割了脖子也是一刻的事情。
及春娘忙不迭的谢过了:“冯大家的也算良心发现,来让冯三嫂子回去住,冯三嫂子只是怕我一个人,若是进了府里,冯三嫂子也能搬回去。”
如意冷凝着脸起身回去了。
虽说后宅的破事不想让郑元驹分心,可是如意还是给他说了焦大禄家的事情。
“……当初的事情,大爷还记得多少?”如意问道。
“都记得呢!当初是一个麻子脸的把我抱了去,又亲自动手,也是我命大……”
“真是西府……?”如意悚然,还以为当初就是西府动的手也是让拐子把孩子拐走,跟红楼里甄英莲一样。
“哼!是谁不是谁,如今也不重要了。反正……是我的东西,我一分也不让!”郑元驹沉着脸,一字一顿,咬出这几个字来。
“是呢,大爷回来了,过得比西府的人都好,不比什么都强呢?”如意也如是劝解他。
“听她的话,任二旺家的手里是不干净的了……或许我娘出走就是和她有关?”郑元驹眼神冷凝的盯着烛火,手上一紧。噗嗤一声,青花茶盏裂开了缝子。
如意忙自他手里把杯子拿了:“她一家子都蹦跶不了几天了。只是这下子可把彭夫人得罪了。”
郑元驹冷冷一笑:“我怕他一个破知县?惹怒了爷,让他知县夫人都没得做!”
“可是听说要去开封……”如意想到上次宴请的时候。几个夫人娘子说起这话。
“哼,开封?那等关隘之地轮得到他?朝廷早就定下了人选。是罗氏的女婿……姚赟程。”郑元驹索性说破了。
“啊,大爷怎么知道?”不是都撂开手,不管锦衣卫了么?
“你家大爷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某人开始嘚瑟了。
“是,我家大爷最能干了!”如意心里翻着白眼,嘴上顺着他的话头。
郑元驹心上痒痒的,只是强硬惯了的汉子说不出甜言蜜语来,只抱着如意一个劲儿的啃着,被如意嫌弃了一把。
西府春晖堂。也是冷冷清清的,郑善佑去找彭氏了,罗氏也没礼佛,就坐在屋里听四喜家的来报说焦大禄家的去了。
“她真这么说?”罗氏慢条斯理的由着双圆给她磨指甲。
“是呢,口口声声只说自己错了。”四喜家的回道。
“死者为大,死了也就死了。由着他们去。”罗氏收回手,起身,问三福家的:“如今大爷怎么样了?”
自郑元骅回来,耳朵缺了一角,不肯出门。只在家里每日打鸡骂狗,摔盘打碗的。
“还是那样,只是二奶奶说了。如今公中的东西,大爷都摔烂得差不多了,若是要用,少不得要大奶奶开自个儿私库去买或是出钱自公中拿了物事来用。”
“这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了!”罗氏生气了:“咱们家什么时候学着那小家子气的,摔打几个盘子罢了。二爷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每年冬月就开始放假的。”三福家的算了算日子。
“罢了,等二爷回来,让二爷找二奶奶说去。”罗氏揉着眉头,这两个媳妇没一个省心的!
离宴请不足十天了。如意让马管事安排了人去码头和驿站:“有些远处来的客人,怕是得到了。”
古代行程。不比坐火车,早几天晚几天也是常有的事情。
花间娘道:“如今各处的围都撤了。奶奶可要去瞧瞧?”
如意方才想到临江苑里还住着一个在郑元驹眼里挂了号的未雪。
她不爱这两个姨娘在眼前转悠,府里如今也算清明,她乐得“一家独大”,贺兰是个知眼色的,只在临江苑守着,也没下人冷落刻薄了她。
未雪则是被郑元驹打击得狠了,兼那日在垂花门拦人,被人瞧了去,那人还是如意跟前的芍药!
她哪里敢到如意跟前讨嫌?
所以如意这些日子很是清净。
“两个姨娘一项还好?”如意随口问了一回。
“柯姨娘只在屋子里绣东西、和梦丫头说话……雪姨娘要闹腾些,可也没出大格……”不过是往外头传了几回东西,都被门房拦下来了。
如意没露出要收拾两个姨娘的口风,花间娘也乐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她看来,就是十个未雪加贺兰也不是如意的对手。
“闹腾?”如意不解,深闺里的姨娘能闹腾哪样?
“不过是传了几次东西,都被门房拦下来了。”
传东西?这未雪是她从京里带来的,无亲无眷的……
“都传的什么?”如意问道。
“都是给西府骅大爷院子里的通房白绵姑娘的,说是要感谢白绵姑娘在船上的照顾。”花间娘随口一回,如意记在了心上,心想那郑元骅是个变态:看红绸当初一身伤痕,就知道这郑元骅是个不折不扣的s,也不知这白绵能撑多久?
“对了,西府许久不曾派人过来过了?”掐指一算,自郑元驹回来这十来天,西府是一次都没派人上门来过。不管主子还是奴才,就只苗氏来坐了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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