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有着天壤之别。
“我已经把衣服准备好了,等到了客栈,我们先把衣服换了再出去,如若不然,会太过招眼。”
低头看了看自己嫩黄色的裙衫,我点了点头,还是墨渊考虑的周到。
墨渊这次是以花国将军的身份来到苍国,只是到了这里,墨渊倒不急着递拜帖准备入宫,而是在用膳之后遣散跟着的人,说是要带我见一位故人。
墨渊似乎对苍国很熟,带着我穿过大街小巷,穿过一片沙漠之后,来到一方绿洲,在满目苍黄的沙漠地带能有如此绿色,自然会让人眼前一亮,跟着墨渊穿过丛林,眼前的景致越发生动起来,小桥伴着流水,绿树间时不时还传来几声鸟叫,鼻息间,更有着若有似无的香气,饶是对香料颇有研究的我,一时也分不清是哪些花儿制成的,忍不住又吸了吸鼻子,这味道太让人陶醉。
“用帕子捂住口鼻,这迷幻香闻多了会出现幻觉。”
一块满是薄荷香气的帕子盖住口鼻,一下子把几乎要飘飘然的我拉回了地面,突然清醒过来的我瞧着周围的景致,再没有刚刚那般美好,现下倒是多了几分阴凉,眼力尚佳的我还看到树上厚厚的蜘蛛网,体型大到不可思议的蜘蛛就在树枝上爬来爬去。
下意识握紧墨渊的衣角,另一只手死死捂着鼻子,忍不住咂舌着迷幻香的厉害,刚刚怎会就让我生出想要留在此地一辈子都不要离开的想法呢?太惊悚了。
小心翼翼跟在墨渊的身后,却在下一秒忍不住尖叫出声,然后抱着墨渊再也不撒手。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人的头骨,我刚刚居然踩到骷髅头了,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太可怕了。
“这女娃倒还是和前世一般一惊一乍的,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么?”一道暗哑的声音突然想起,可怕的是,我居然一点也分不清这声音从何而来。
“阮儿不要怕,没事的。”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寒舍简陋,若是不嫌弃,便进来坐坐吧。”
话音刚落,我就见到我面前的树丛突然齐齐从中间分开,一条并不宽敞的羊肠小道延伸开来,倒是直通一间茅草房。
墨渊拉着我走过去,站在屋前,朗声道,“些许日子不见,蛊师近来可好。”
“自然一切甚好,有劳兄弟记挂了。”
无门打开,一个打扮怪异的人走出来,待我定睛看清出,差点忍不住失声叫出来,这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不说,他身上,几乎被蛇虫覆盖,每走一步,都有东西从他身上掉下来复而再趴回去,看的我连连往墨渊身后躲去。
“这丫头倒还是前世那般模样,不过,倒是多了几分贵气,墨渊老弟,虽然事隔千年,但你也算终偿夙愿不枉此生了哈哈哈。”
这怪异的男人似乎认识我,但是我想破了脑袋,把所有我能记起来的前世的记忆都过了一遍,还是没有想起这人的存在。
“不瞒你说,此番我带阮儿前来其实有事相求。”
墨渊客气的态度倒是让我忍不住侧目,听着口气,似乎他们很早就认识,而且关系也不一般?
“哦?”怪异的男子又往前几步,似乎要走到我面前。
忍不住后退,我扯着墨渊的衣服,躲在他身后。
“这丫头怕我作甚,我身上这些小家伙都是好孩子,不会伤害你的。”
说话间,怪异男子身上的蛇虫散的干干净净。
我吃惊地张着嘴,被墨渊从背后拉出来。
“阮儿中了情蛊,似乎还是你送给南宫太子的那一只。”墨渊语气不善。
“可是,这丫头哪里有半点像中了情蛊的模样,”怪异男子围着我左转转右转转,然后抬起手,看了看自己乌黑的手指,在碰到我之前犹豫道,“要不我给你把把脉?”
我抬头看向墨渊,满脸欲哭无泪。
“有劳蛊师了。”
于是我眼睁睁看着那只油黑发亮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暗忖着等下回到客栈,第一件事便是洗手。
“有意思有意思,”放开我的手,却在下一秒那油黑的手捧住了我的脑袋,一只手还摸上我的脸翻开我的眼皮,然后这摸摸那看看,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回去必须立刻洗澡,我很是悲愤地看着墨渊,可是后者只是静静看着,眸子里还有着淡淡的隐忧。
“这丫头魂魄不全,全是靠你用仙气顶着的吧,要不然到了这时,五识肯定会受到影响。”怪异男子退开几步,上下打量着我,“缺的那一魄是情魄吧,如若不然,我的蛊虫也不会失效。”
“蛊师养蛊的技艺自然天下无敌,虽说阮儿没有情魄,但是我在用仙力帮她打通全身脉络的时候,还是发现了她体内残余的蛊毒,不知道你有没有法子……”
“这有何大碍,我说墨渊老弟你何必如此小心,这留在体内的蛊毒影响不大,就算她恢复了情魄,这情蛊的效用再次发作的可能性也很小,眼下最关键的……”
“我不允许有半点意外,哪怕很小也不可以。”打断蛊师的话,墨渊语气间倒是偏执起来。
“你……这,”怪异男子看看墨渊又看看我,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很麻烦,而且还要坏你修为。”
“无妨。”
“得,我是看出来了,为了他,要你性命你也不会拒绝,唉,只可惜这丫头这一世,居然失了情魄,我说,她那情魄你想好什么办法助她恢复了吗?”
这蛊师絮絮叨叨的,虽然大多时候都是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不过我看着他凭空变出笔墨纸砚倒是忍不住小小惊艳了一下,古怪是古怪了点,不过似乎是一个高人。
“自然。”
这下不仅那奇怪的蛊师,就连我也忍不住侧目,已经想好了法子?
“不会,是那个吧?”蛊师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写着字的手一顿,神色也越发严肃起来,“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千年……”
“自然想的很清楚,只要阮儿健健康康的,便好。”故意打断蛊师的话,墨渊看着我,眼底是温和的笑意。
“那方法是什么,对你有害吗?”墨渊已经待我很好了,我不希望因为我让他有什么不测。
“不会,阮儿只要安心等着恢复情魄便好,那时,你不要嫌弃师父才对。”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必然会好好孝顺师父。”
墨渊只是笑看着我不说话。
“唉,冤孽哦冤孽,你们这一对师徒,罢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蛊师在纸上不知道画了什么,我探头过去,竟然是一个字都没有看明白。
“谢了。”
“丫头,你要记着你师父的好,还有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不要被恨意迷住了眼。”
虽然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但我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其实我也觉得人不能沉沦于过去,就好比前世那些我现在不太能理解的爱恨情仇,过去了便是过去了,活好当下才是关键,只可惜,我扭头看了看身侧一言不发的人,显然他并没有参透,一直苦苦挣扎在过去,待我恢复情魄懂了何为情爱,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帮助他走出来,也算是对他的报答了吧。
我和墨渊出了绿洲,便有一群穿着一样衣服的人围上前来,只见一人上前,走到我面前跪下行了礼,然后道,“公主殿下,镇远将军大驾光临,我家二皇子请您二位府上做客。”
这二皇子果真耳目众多,爪牙遍地,也罢,既然早晚都要见面,那不如现在就去会会,和墨渊交换了一个眼神,我点点头,拢了拢衣袖道,“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这一路的舟车劳顿想必公主很是疲乏,二皇子特地吩咐奴婢带公主先去软玉宫沐浴,公主换洗的衣物二皇子也早早备下,是公主最喜欢的烟罗纱。”
刚进府,便有一众宫俾迎上前来,那阵仗在我看来倒是挺受宠若惊的,这二皇子与我非亲非故却把我的喜好打听的这么清楚还安排的这么妥帖,想来不是个热情好客的主便是别有用心,当然,后者的可能性越大,这花国公主的身份摆在那儿,倒真真成了香饽饽了。
“将军这边请,我们二皇子为将军准备好了上好的茶水,等公主沐浴完换了衣裳,自然会来和将军汇合。”墨渊欲跟着我的步子被人半路拦住。
“没事的师父,我一会儿就回来。”
毕竟我和墨渊也是正大光明进的二皇子府邸,所以并不担心二皇子会对我们有什么不利,我只是很好奇,这二皇子到底把我的喜好摸得有多清楚。
到了软玉宫,我瞄了一眼牌匾,忍不住莞尔,温软玉香,这二皇子想来也是会享受的人。
“公主里面请,这软玉宫是二皇子一年前刚刚建好的,无论是里面的浴池还是摆设,都是我们二皇子亲自布置的,就连这洗浴用的水,都是从大老远的天山那边运过来的雪水,建好之后,除了二皇子鲜少过来其余时间都是空着的呢,公主您是第一位来这里的女主子。”
身边的奴婢倒是爱讲,我一句没问她一个人霹雳巴拉说了一大堆,这性子倒是和平儿有些相似,只是,她和我说那么多作甚,是想告诉我他们家主子热情好客吗?
进了内室,烧好的热水氤氲出白茫茫的烟气,三天在路上的行程早已让从小便娇生惯养的我全身酸痛,眼下看到这一池子的热水,自然迫不及待脱了衣服坐了进去,闭上眼,唔,这感觉和在我自己寝宫的一样。
“公主您躺好,奴婢来给您按摩,这都是二皇子交代的,我们家主子什么都好,就是不近女色,国主都提了好多次要给主子娶妻纳妾,可是他都不要,要奴婢说啊,主子心里头肯定有人了,要不然怎么会到现在还不娶妻?”
那是因为他忙着夺权好么,哪里会让女人来扰乱心思,当然,我抿唇笑了笑,没准儿那什么劳什子二皇子还有断袖之癖也说不准呢。
“公主您长得真美,奴婢就没见过像您这般天仙一样的人儿,不光脸蛋漂亮,这周身的皮肤娇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一样,让奴婢都不敢用力,就怕伤着您。”
这宮婢的话还不是一般的多,但是她的称赞,睁开眼,我撩了撩水,笑道,“谢谢。”
“公主您这性子真有趣的紧,也难怪我们家主子……”
“恩?”我扬眉,回头看着话说一半的人儿。
“公主我给你撒些花瓣,都是您最爱的桃花和玫瑰。”神色有些躲闪,小宫婢似乎想到什么似的止住了话头。
虽然我还想问我到底哪里有趣了,不过看着水面上浮起的花瓣,我敛了敛唇边的笑意,这苍国二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能如此细致地知晓我的爱好。
打定主意等下见到南宫煜的时候要好好观察,我闭着眼睛在池子里泡着,旁边服侍的人来来往往,给我用的物件倒是件件都是我日常会用的,更厉害的是,连我在洗澡的时候爱吃的水果也被南宫煜调查地一清二楚,将最后一颗葡萄放进嘴里,我起身,因为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见那位传说中的二皇子了。
轻柔细软的烟罗纱,设计的款式完全是花国的风格,披上罩褂,我散着头发便外间走去。
“师父。”
来到小花园,白显背对着我,小石桌上的茶水还袅袅冒着烟气,听到我的声音,墨渊转过身,倒是有片刻的恍惚,许久才回过神,伸手将我散落颊边的黑发拨到耳后,语带温柔,“现在是不是觉得舒服多了?”
“恩。”我点头,穿着最喜欢的衣料,周身还萦绕着玫瑰的香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起来,这个二皇子,倒是厉害,“师父,你可知道这南宫煜是何许人也,怎会对我的习惯喜好了如指掌。”
“阮儿你觉得呢?”墨渊摸着我头发的手又来到我的脸上,食指和中指不住地在我颊边摩挲着。
对于墨渊私底下时不时展露出来的亲昵举动我早已习惯,所以只是略微偏转了头,蹙眉道,“如果是故人,我的印象里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那这样看来,很可能就是这人的爪牙已经深入了我们花国,所以才会对我的喜爱偏好那么了如指掌。”
我下意识的退离让墨渊手指一顿,只是片刻,墨渊捏了捏我的耳垂便放开手,笑道,“阮儿猜对了一半。”
“师父早就知道了对不对,那你告诉我嘛。”墨渊一直都很淡定,淡定到让我觉得他对接下来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心知肚明,但就是不说罢了。
墨渊但笑不语。
“阮儿。”
久违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转身,只见一袭白色锦袍一身贵气的男人向我走来,一阵恍惚,我动了动嘴唇,然后扑上前去激动道,“你终于出现了,这么长时间,你究竟去哪儿了?”
忽而心思一动,我明白了,然后掐着白衣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