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私掠舰队的缓缓入港,蒂塔里斯被数名维基亚士兵从船舱内推攘着,身形高大的他显得有些苍白和狼狈,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走出来,
摇摆的火光照在蒂塔里斯满是狰狞的脸上,
这位骄傲的不可一世的诺曼底人军团长,此刻看着眼前繁华的城市,目光中闪过一丝茫然,很难相信眼前这座被满城火光照亮的地方,会是一群肮脏下流海盗的据点,
那位身穿黑裙的小姐,也一身娇弱在紫发丑侍女的搀扶下,从船舱内缓缓走出来,
副官埃莱克显得极为殷勤的在她们身边跑前跑后,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整个舰队都知道,这位年轻的副官,似乎对那位黑裙小姐颇为有些意思,
特别是在舰队脱离暴风海之后,这位副官就几乎总是在这位小姐的船舱附近打转,
连杜斯特伦凯都自我打趣的说
“也不知道我和那位小姐,谁才是这支舰队的司令官”
如果唯一显得毫无察觉的,那就只有那位紫发的丑侍女,
对于这位满脸殷切都写在脸上的副官,总是一副冰冷的面孔,黑裙小姐也似乎极为听她的话,
总是与副官埃莱克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这让年轻的副官感到很恼火,
他曾经想过要贿赂这位有点强势的丑侍女,但送出去的小礼物总是被一脸的冰冷丑侍女又退回来,经常引的其他的水手笑话
舰队司令官杜斯特伦凯对此总是带着一份笑意,年轻副官的举动,让他想起自己当初向自己心爱姑娘求爱时的幼稚举动,
一样的无奈,而又一样的总是削尖了脑袋往前凑,哪怕碰到头破血流也还不在意,这就是这就是年轻的好处,没有人会去真正耻笑这样的举动,
谁没有年轻过呢其实真正最后抱得美人归的家伙,往往就是这些充满无畏勇气的家伙
维克城军港的夜风很大,吹得长裙飞舞发出哗哗的响声,
“这里就是维基亚吗?”
丑侍女看着眼前的城市,脸上明显露出一丝惊诧,目光雪亮的盯着远处闪烁不定,这是一座算不上大,但绝对够得上宏伟的城市,依山而建的外部,星星点点的火光从蜂巢般密布的房间内投射出来,从山脚一直蔓延到山顶的城堡,
就像一幅铺展在大地上的华丽无比的光之地毯,一层层的堆叠而上,构成夜色中的绝美画卷,在山峰的顶端,一座挺拔而起的巨大的灯塔,在黑色的夜里散发着灼热而炙亮的光芒,通过一些聚光的布置,投射出一道长达数里的红光,划破眼前的长空,刚才在海面上数十里外,就已经看见的一点光亮,在此刻甚至连头顶的漫天星空都掩盖住,
“不,这里是萨兰德北部的维克城”副官埃莱克从后面走上来解释道“我们虽然是维基亚海军,但我们在维克城拥有自己的军港”
“维克城?”丑侍女的脸上愣了一下,神情疑惑的问道“就是那个萨兰德北部最大港口城市?我曾经在萨兰德南部听人提起过,听说这座城市的主人,就是斩杀了苍鹰阿维则的维克顿塞侯爵他跟你们维基亚的关系不错啊,竟然能够让你们停靠在港口“
“维克顿塞侯爵?我不太清楚事实上我们只是在这里停靠进行补给,可能下半夜就会离开也说不定,这是司令官才需要考虑的事“
埃莱克脸色变了变,听到丑侍女提起维克顿塞的名字,兴奋过头的埃莱克感到头脑一冷,
他才突然想起,根据海军部的命令,所有在萨兰德海域停靠的海军舰船,一律不得谈论任何关于维克领与维基亚关系的内容,否则将会受到严惩,
这项命令只下达到各舰队的分队舰长那里,副官埃莱克也是从来往的命令书里面看到了,
对于原因虽然不清楚,
但这位神秘的维克顿塞侯爵,俨然便是海军部的禁语,
比如前次出海前,听说海军部接到商业联盟负责南海贸易的何瑞勒家族投诉,
说一支满载大量违禁物资的商业联盟船队,在没有得到商业联盟允许的情况下,进入萨兰德北部的维克港,怀疑这件事跟这位维克顿塞侯爵有关,
最为重要的是,这是一次极为典型的暴力抗法的走私事件,态度恶劣,性质严重,涉及金额巨大,里边特别提到了一个态度嚣张的胖子,将自己正义凌然,跑去拦阻的儿子暴打一顿,然后猖狂至极的扔下海的事,
在这位口才极佳的何瑞勒口中,将自己儿子的遭遇说的让任何一个听见的人都会感到义愤填膺,似乎对方并不是再打何瑞勒家族的脸面,甚至根本就是无视海军部在南海的权威,
请求海军部在萨兰德海域的军舰协助商业联盟立即逮捕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听说,当时盯着报告书看的海军部长利达库斯脸都绿了,
抬起头盯着这位满脸悲愤的商业联盟大佬好一阵,才嘴里呼哧的冷笑闷哼的一声
“你***猪头吃多了是不是,连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都分不清了要是再接到这样的投诉,你们何瑞勒家族就不要在南海干了,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听说当时部长的咆哮声,连三层门外的警卫处都听到了,
大家面面相窥,都知道这位部长可是真正的大贵族出身,一向连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可是这次连如此不堪的话都说出来,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搞得这位商业联盟大佬抱头鼠窜的离开海军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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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1 女巫季节(二)
581女巫季节(二)
萨兰德中部城市,库龙泽堡
三月的库龙泽堡是一年中最美丽的季节,开满红色小花的绯红树排列在街道上,原本应该沾满赏花人群的街道,此刻却显得格外的清冷,
路边清冷的长椅孤零零的,上面没有了历年贵族少女莺莺燕燕观花娇笑的影子,也没了最喜欢在这个季节,成群结伴出城狩猎的年轻人呼喊声,
这里俨然已经成了军营,所有的男人,无论老小,全都拿着着质量曾差不齐的武器,穿着简易锁甲,
街面上巡逻的萨兰德士兵是在这座城市唯一能够自由活动人,他们的年龄大小不一,有神情严肃的中年人,也有满脸朝气,一副雄心壮志的年轻人,
虽然王国颁布了数道禁止向北方迁移的命令,但是显然没有收到什么效果,拥有数十万人口的京都地区,因为战争和粮食短缺,已经变得冷清而孤寂了很多,好像濒临死亡一般。风掠过空旷的街头,似乎那股潮湿**的气息味道更加的浓烈了。
贝撒公爵轻轻揭开马车的帷幕,目光复杂的看着窗外,库龙泽堡的情况,远比先前预想的更加严酷,高大地城墙外面的房屋都已经被拆掉,树木也已经被砍伐掉。很多工人在深挖护城河的淤泥,还有很多人在城墙上堆垒圆木巨石,
到处都有拿着鞭子的监工,在抽打着那些干活不如人意的工人。不少的监工都身穿着王国马穆努克骑士的服饰,
看着那些在皮鞭下一边嘶喊一边打滚的工人,贝撒公爵的眼中闪着一丝愤怒,
在紧缺兵员的京都地区,还有这样大批工人的地方,往往都是南方难民最为集中的地方,这些一无所有的可怜人,除了能够用这种工作来换取可怜的几片面包,就只能担任一些极为危险的工作,比如,在冰冷的海水里为海军修补战船,听说有些常年泡在海中的工人,腰部因为长久沁泡在冰冷而肮脏的水面之下,活生生的长出了白蛆
城墙边的树干在秋风中凋零,街头上面都是散落的树叶,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打扫了。风掠过街面,带起漫天飞舞的枯枝败叶,好像在半空中交织成零零碎碎的图案,
有人说,这都是不好的兆头。自从诺曼底人的大军以摧枯拉朽般的气势,一路从南部沿海打到京都长墙,这座随时可能成为战场的城市,就失去了往日的宁静和繁华。大批涌来的南方难民,让原本人口繁茂的京都地区,一下变得拥挤不堪,作为京都后花园的伯恩莱克,直接就成了京都泄洪的闸口
大量的居民和商人开始向北部地区迁居,祈求躲避战火的骚扰,
贝撒公爵对着窗外凝视着,眼前的一切让他这个南方三大公爵之一,曾经的王国重臣,现在却是一个被剥夺了一切的平民,感到心都被绞碎了,
他很想问这是怎么了?在这个时候,京都为什么会用这种尖刻的政策来对待自己的同胞,刚刚颁布的南部新法令,就像一道巨大的冲击波,几乎让所有本就离乡背井的南部贵族感到心寒,
这其中也包括这位担任王国财政大臣十五年的贝撒公爵,
他因为激烈的反对此法令,并在私下里串联南方贵族集体反抗,而被国王下令就地免职,如果不是一些旧交大臣的暗中相助,和国王陛下念他服务多年的份上,贝撒公爵也可能与那些被同样名义下罪的同伴一样,成为王室立威的牺牲品,
血淋漓的断头台上,现在还流淌着上百名南方大贵族的血水,他们曾经是这个王国最有财富和权势的人,但现在他们的尸体却连收敛的人都没有,
这些南方贵族的家眷都还关押在壁垒森严的波罗迪监狱内,那是整个萨兰德京都都为之战栗的地方,从来没有人能够从里边出来,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因为那里是王室直辖的“私人监狱”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失去了领地和军队,曾经主宰萨兰德数百年方向的南方贵族,在京都强势的武力面前,除了忍气吞声只能选择妥协,一些南方贵族选择北上,听说那里虽然没有京都繁华,但至少很稳定,也没有听说过对南方贵族有歧视
也有的人选择了用一种马穆努克式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们大多都是被剥夺了身份的马穆努克骑士,他们选择花光身上的最后一分钱,然后披着心爱的白铁铠甲,骑着自己装饰花哨的战马去冲击城外的诺曼底人营地,
就像他们曾经以华丽无比的马步,在贵族少女轰天的欢呼声中穿街过巷,也像曾经一马绝尘,在美丽贵妇人挽留的目光中,潇洒的甩动身后的红色披风,像传说中的英雄般,在金色的夕阳下消失在地盘线上,
当荣耀和财富远去,对于他们这些还沉淀在旧日美好风光中的骑士,只有死亡才能够结束他们心中的痛苦,让他们将最美好的回忆留在曾经恋人的心中
南方因为经济发达,人口稠密,航海业发达,数百年来都是王国的重心,这让立足中部的萨兰德王室总是感到如梗在喉,历史上曾经多次发生南部贵族藐视京都的事件发生,
这次在制定北方计划的同时,京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良机,如果按照新的领主法令,这些被剥夺了马穆努克骑士身份的南方贵族,就算以后夺回了南方,也将有大部分人没有资格继承先前的土地,这无疑让京都捡了一个大便宜
贝撒公爵的马车在城门处被堵住了,许多排队出城的难民,他们都拖家带口,携儿携女地。还有很多人背负着太多的行李,杯碗瓢盆,被铺蚊帐,什么样的都有,甚至有人连家具都带着。
这些人都从南方逃难过来的普通平民,他们忍受不了战火的蹂躏,于是疯狂的向暂时还没有被战火波及的北方逃难。出于人类的求生的本能,他们都自然而然的涌向了王国的首都,在大量难民准备涌入同时,也有很多的京都城内居民大包小包的准备出城,
不知道前往什么地方躲避战火。两股人马在城门附近产生了激烈的碰撞,吵闹声,小孩的哭声,女人的哭泣声,乱成一团,还有那些没有丝毫道德良心的小偷,拥挤在人群中将难民们的最后一点银两或者金币偷走,顿时又引来更多的哭天抢地的惨哭声,令人心碎。
微微撇转了脸,贝撒公爵不忍目睹这种国破家亡的悲惨场景,守城的士兵显然早已习惯了他们所看到的一切,
他们对于哭闹打骂偷窃视若无睹,就如同机器人一样执行着自己的任务。他们对于入城的难民一律驱赶,毫不犹豫地将他们撵出城门之外几十米的地方,
但是那些难民们还是拥挤不去,于是他们就架设好水桶,对着拥挤的难民泼洒冷水。
冷水落在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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