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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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仙途-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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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虚看了不知所措的苏牧一眼,瞧见他那哭红的双眼,又有些不忍,终究还是个孩子罢了,出声道:“苏牧,你过来。”苏牧已有些模糊的目光却察觉到灵虚脸上微微一动,似乎没有了之前的冷硬。

    “莫非别有缘故?”



………【第四章 生机】………

    “我问你。修仙之道,机缘、心智、意念、根骨,四者缺一不可,你可知道?”

    苏牧谨言道:“弟子知道。”

    “那你觉得,以何为先?”

    苏牧:“机缘!机缘为仙道发端。”

    灵虚点点头,又道:“没错,不过既到此地,便是有机缘。那你觉得,后者当以何为先?”

    “心智。”

    灵虚抚须叹息:“那你可知错?”

    “弟子知错,不应该擅动心机。”

    灵虚脸上的神sè略微松弛了一些,告诫道:“你本出身西晋书香门第,只因你祖母老来向道,误信了妖邪,这才招来横祸,所幸被清彦救下,这才得来一场机缘,可你修习妖法,实属心智不坚,意念不纯,小小年纪更是对师长也用上了心机,如此之心早就偏离了正道,你便是修了道,也只会入了魔道!”

    苏牧内心大赦,如蒙甘露,他没有看穿我体内的yīn煞。

    “弟子愚昧,弟子糊涂。”

    灵虚手里捏着一枚紫灵丹,皱眉问道:“这紫灵丹你可知道从何而来?”

    苏牧内心一惊,正想开口,蓦地怔住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灵虚瞧他明明内心通明透亮,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是暗自摇头,叹息道:“三百年的紫珠草确实不多见,也不怪你,可你不该明明知晓,却还去……”

    苏牧大喊道:“这真是弟子捡来的,就在云海边。”

    灵虚放缓了语气:“罢了,我自会去向掌门分说,只是今rì的教训,你须得谨记在心。”

    苏牧低头认错,暗自疏了口气,眼前这关总算是过去了。灵虚手里捏着紫灵丹,眼神却遥望落霞峰,呢喃道:“到底是谁去过落霞峰,难道真是六师弟,当初可是他自己让掌门师兄将那处封为禁地的,哼!说什么七师妹喜静,不让人去打扰,荒唐。”回过身来,灵虚对苏牧道:“你且去吧。”

    数rì之后,在宗门低辈弟子群里,开始流传着这样的消息──“知道苏牧吗?”

    “你是说刚上山的西晋钦州州牧之子?”

    “就是他!昨rì听清霄长老说他入门之前曾经被妖道所擒,认作徒弟,教授了一身妖法,如今已是筑基有成。”

    “妖法?那么严重?”

    “别想岔了,我是说入门之前,不过,后来被清彦师叔救下,看他颇具根骨,资质也甚好,不忍他终rì受妖道的妖法毒害,便给他机会,让他上山修行,走回正道。”

    “怎么会这样?他如今已是筑基有成了?”

    “据说,前几rì灵虚长老又将此事禀报掌门,说是掌门答应给他一个机会,让直接他上山拜师修行,不用跟着我们在外门受苦,还需要打熬筋骨,二十年后方才有机会筑基。”

    “想不到啊!苏牧平时和和气气的一个小鬼,入门之前竟然修习了妖法,被妖道如此毒害,好在如今苦尽甘来,值了!”

    苏牧气喘嘘嘘的提着包裹,一路上从山下的别院往山顶上的三清殿行去,抬头望一眼那耸入云端的高峰,这才发现自己的渺小,想到平时的提水练习,和如今的路程相比较起来,当真是不算什么,二十年的打磨,总是有道理的。由此遥望远处,隐约能够看见不远处的落霞峰,以前在别院后方的云海处,是看不见如今这般景象的,夕阳下的落霞峰美不胜收,似乎真有“孤雁落碧霞,倦鸟相与还”的美好意境,传闻这‘落霞峰’三字,还是居住在那的一位仙长所取,前些rì子听灵虚低声呢喃,那位师祖似乎曾经放过大错,所以被师门关去那里隐居了。

    ———朗朗的诵经声传入苏牧耳中,虚虚缈缈,听不真切,他呻吟一声,掀去了盖在头脸上的被子,然后睁开眼睛,看着上方的屋梁发呆。“原来,这不是梦!”苏牧茫然自语。这已是苏牧到达山顶的第十天了,每夜入睡之际,他都被yīn寒之气折磨的死去活来,然后昏睡中,他依稀能够梦见往rì的种种,直至清晨醒来,费一番工夫,才明白身在东华山上的三清殿中,而他已是正式入门墙的弟子。

    成为嫡系子弟,恐怕也是有可能的。和他一起上山的,出了那位白师兄之外,其他人还都留在山下的别院中苦苦打磨筋骨,他已是异常幸运了,只是这一切似乎来的太快叫他有些措手不及,好似冥冥之中有一双慑人的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叫他不能自己,不能随心所yù。

    苏牧整理好仪容,穿上昨rì一位师兄送来的玄衣,手中拿了几本书,走出门去。三清殿位于出云峰上,峰上景sè清幽,百鸟低鸣,倒是个炼心修行的好去处。现有近百名弟子,都是已经筑基成功,到此再求jīng进。他们每rì都有三四门课,是由宗门中的仙师开授的经学、法术、修真界见闻等各类课程,但占不了太多时间,实际上还是由弟子们自学。

    筑基成功的弟子们倒也是自觉得很,苏牧起得已是颇早,但信步行来,在花木掩映之间,有不少师兄在那里诵经炼气,显然已有一段时间了。苏牧找了一个比较幽静的地方坐下,先炼了一会儿气,待功行圆满之后,便倚在树下,抽出一本书来静静阅读。这些书都是必修的书目,他自然不敢怠慢,其中除却一些泛泛的经文之外,他大部分都囫囵读了一遍,说不上有什么收获,但却颇有静心凝志之效。苏牧如今已有了筑基的境界,接下来便是要进行脱胎,所谓脱胎,便是由**凡胎,蜕为道体法身的第一道关口。

    待想通了书中一个小小窒碍之时,已是正午时分。他收了书卷,不紧不慢地走了回去。路上有不少师兄见他之后,眼神总忍不住在他身上转悠,想是因为修习过妖道法诀的缘故,亦或是因为小小年纪便筑基有成,又得仙长蒙恩,机缘不可谓不深厚,但是谁又了解他内心为了生存的挣扎,和那些小心翼翼。苏牧却也不在意,他在人群之中一向礼数不缺,从不得罪人。说他温和也好,圆滑也罢,这种方式,却是最适于在世间生活的,这也正是苏牧的处世之道。山上都是修为有成之辈,辟谷有道,每rì一餐,清水鲜果足矣,苏牧随手拿了一个果子掂在手中,也不急着吃,只是在想下午的打算。

    下午有“北斗七剑”之一玉衡道人的课,应该是**术应用之类,说不定那位同样幸运的老乡也会来,也不知道他先一步上山,如今也不知变得如何。白玉堂此人以后说不定还有用,而且他已拜在天枢道人的门下,自然需要倾力结交,从之前的相处来看,与这种人交往,必须要投其所好。苏牧深知,数月的时间,还不足以让人xìng格大变,如果先收集好情报,再和他相见,似乎有些不妥。

    “不可做得太过明显,还是仔细观察之后,再做打算不迟!”

    这时,苏牧的心中已有了决定。于是他决定下午去听课,但在此之前,有些功课还是必须先做好。



………【第五章 折磨】………

    天空中剑光一闪,现出一个人来,那人开口便问:“牧师弟?那边的可是牧师弟?”

    老天爷似乎很想和他开玩笑,才想到这人,便将他送到眼前来。不过,这个意外只是让他呆了一下,接着一个转念,他脸上那得见故人,惊喜交织的模样,便已生动地显现出来。

    天空中一声长笑,白玉堂轻轻跃了下来,搭着苏牧的肩膀。苏牧笑了,一如既往地有些腼腆:“白师兄好俊的功夫,瞧见你御剑飞行,可是把我羡慕的紧。”

    白玉堂闻言也笑了:“昨rì我才出关,就听师傅说山下和我一道来的人中,有一人入门之前被妖道所迷惑,误习了妖法,如今已是筑基有成,却不知那人便是你,今rì才听到你的名字,没想到你以前竟然还有这样的遭遇。”

    苏牧瞧着白玉堂有些清秀的小脸,心中知晓他是有意隐去清彦长老救他,不忍看他一身上好资质却误入歧途这一段,他这是有心要试探,苏牧立即有些显得局促,唯唯诺诺道:“因祖母yù求长生,而又一心向道,却是肉眼凡胎,轻信妖道之言,这才险些误入歧途,好在没有酿成大错。”

    两人说说笑,并肩而行,白玉堂说些修炼时的难处,还有宗门内的趣事,苏牧则在一旁附和,并且解说了当初因为误习妖法,之后得清彦长老解救,又得遇仙缘的经过说了一番,自然是把路上遇见罗刹鬼婆那一段给隐去了。看上去两人倒也颇为合拍,一副感人的旧友重逢模样。期间,白玉堂邀苏牧下午一道去听课,苏牧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苏牧想要随口找个理由离开,正要开口时,却看前面的白玉堂脸上一滞,头脸偏了一个角度,呆呆地看向一边。心有所感,也往那边看去,却见有三四个容貌绝美的女修正登上峰来,罗裙飘飘,云气绕体,不类凡俗。苏牧怕他出丑,咳了一声,扯了扯他的衣角,唤道:“白师兄?”

    白玉堂猛然一惊,回过头来,看到苏牧似笑非笑的表情,本能地咳了一声,想装个正经模样,但最终还是尴尬一笑,且又叹了口气:“牧师弟见笑了……唉,顾瑾师姐这几年出落得越发动人了,清冥师兄果然艳福不浅。”

    苏牧这才若有所觉的看了过去,又向白玉堂笑道:“果然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白师兄你不厚道哦!”

    人心就是这么奇怪,如果在那种情况下,故做假正经状,必然会引起对方的不满和jǐng惕,可一旦投其所好,两人的心理距离便会大幅拉近,甚至惺惺相惜,白玉堂便是如此,给了苏牧一个你是“同道中人”的眼神。

    那头的诸位女修已看到了他们两人,笑着打招呼,白玉堂一本正经的回礼,一丝不苟,苏牧也有样学样,倒像个未脱稚气的童子。等那几位女修远去了,他们两人才相视一笑,感觉比从前更加亲近。白玉堂似乎在弥补方才言语上的过失:“其实,这些师姐虽然与我们同辈,但早到十多年、几十年,上百年的都有,师弟你万万不可只看表面,她们的修为可不是我们能比。”

    苏牧心中暗笑,表面却是做不好意思状,喏喏受教。下午上课之后,白玉堂又为苏牧介绍了东华剑宗的北斗七剑,期间又说起了那位顾瑾:“大师伯至今未曾开门收徒,二师伯玉衡的大弟子便是清冥,三师伯天璇的大弟子是那位宋师姐,四师伯天玑也未曾开门收徒,五师伯瑶光的大弟子就是上午看见的那位顾瑾师姐了,排行老六的天枢道人便是我师傅了,我是最小的弟子,大弟子便是东华剑宗弟子第一人公孙锦,七师叔开阳一直醉心炼丹,倒也没收过弟子,只有两个端茶倒水的童子。”

    苏牧心里不禁好奇,头次听闻北斗七剑的消息,以前也不敢问的过于详细,如今正是好机会,这还关系到他以后或许就是拜在其中一位的门下,笑着问道:“为何天权仙长和天玑仙长未曾收徒,你说那位开阳仙长醉心炼丹,所以不曾收徒,我倒是理解,却不知这是为何,说不定两位仙长早些收徒,这东华剑宗弟子第一人的名头也落不到你大师兄头上去。”

    白玉堂翻动白眼,没好气道:“天权师伯整天喝个烂醉,谁敢把弟子交给他,天玑师伯是剑宗二代弟子中,公认天资最高的一位。她修道数百年来,已在修真界闯下了好大的名头,且xìng好远游,足迹遍及海内,交游广阔,人脉极广,隐隐然为东华剑宗锋芒最盛的一人。给她弟子,那也要能找到她人在哪。”

    苏牧内心正在为以后拜谁为师比较好而纠结时,白玉堂又开始了他的演说:“说起我大师兄为什么是东华剑宗三代弟子第一人,那也是有凭据的,他如今已是东魏天策上将,天子之下第一人,就连东魏的五方诸侯都不是他的对手,二代弟子中可是有好些非嫡系弟子都不是他的对手,天生便是光环耀眼。”

    “哦!非嫡系子弟?非嫡系不都是在山下别院中授课吗?”

    白玉堂鄙了苏牧一眼,叹息道:“非也非也!你以后说不定就拜在非嫡系的子弟手里,三清殿中那么多弟子,若是都由四位嫡系仙长教授,哪里忙的过来?”若是不能拜在嫡系手里,这神霄御雷诀必定是拿不到手,如何是好?他可不想,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立即便是失望。白玉堂哈哈一笑:“师弟,和你开玩笑的,灵虚仙长都帮你在掌门面前进言了,你以后必定是板上钉钉的嫡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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