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身旁,有人藏得深深的。
钦涯查觉到异样,没有揭穿,不敢肯定,也怕惊吓到荷衣。他紧紧拉着荷衣,轻声道:“我们赶路吧。”
荷衣点头,“嗯。也许到山角下就有人家了。”
这样的山峰一座连着一座,恐怕到了山角下也没有人家。
他们估计要挨饿,要受冻了。钦涯怀里揣着折枝送的银两,沉沉的。可是,有什么用。银子不能当饭吃。
没有怨天尤人,荷衣一路迈步,一路轻笑,“老天又跟我们开玩笑了。不过没关系,只要在一起,怎么样都可以。”
那种被跟踪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钦涯切实地感觉到有人跟在他们身后,可是回头时什么也看不见。没可能度这么快?就算是轻功一绝,也不能在他转头之际就无影无踪地藏起来。钦涯紧紧拉着荷衣,关注着身后的异样。他走几步,拉着荷衣停下来。身后的异样感又突然消失。他再走几步,再停下来,神秘依旧如故。
荷衣轻问:“怎么了?”
钦涯轻声道:“没什么,我们赶路。”
没走几步,身后的寒冷越来越近。钦涯闷声道:“谁?”他拉紧荷衣,抱在怀里转头观望。
钦涯轻轻抚摸着荷衣的脑袋,道:“没事,我一直在你身边。可能是我多疑了,没有什么。”他虽这么说,但确实感觉到异样。
荷衣笑道:“看来我们遇到贵客了,这么神秘。我不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钦涯轻声道:“站着别动。”
一个女声响起,“好一对痴男怨女,都不怕死。”
钦涯厉声道:“看来是熟人?要不对我们不会这么了解。”
这声音听起来不是阮小鱼的声音。除了阮小鱼,还会哪个女人跟他过不去。钦涯努力回想,找不到答案。在郝尔漠国,他没有招惹任何女人。怎么会有女人要跟踪他?
那女声妖娆道:“大火烧不死你们,总有人能治你们。既然你们如此相爱,就让你们再次经历生死。”
那妖娆的女声,荷衣听起来越来越熟悉。
她明白地道:“不用装神秘了,我知道你是谁,出来吧。我们不怕你。”
………【第134章 如果不是情敌】………
那女人没有现身,依旧轻笑,“你这丫头的记性倒是蛮好。”
阴森的山路不时地飞过老鸦,没有初春的气息。风继续晃动树与草,叶与枝。天地一片死寂,冷冷凄凄。那声声女人哭泣的声音不停,伴随着神秘女子的再现,渐渐小了。
荷衣镇静地道:“依玛姑娘何不出来说话?躲在暗处,弯着腰多累。”
对于依玛,钦涯再了解不过。她是一个妖女,会妖法。全郝尔漠国所有这一路的人,属她最阴险利害。自从她成了通缉要犯,那些神秘的女尸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日益增多。
那女人沉默,没有承认,也不反对。
山路的阴森不减,风吹树叶草木声,沙……沙……树枝晃动,跳出狂乱的舞蹈。草茎摇摇摆摆,鬼一样的身子飘来飘去。山路的泥土湿洼洼的积满了浑浊黄的水。高处的雨水顺着山路流下来,泥土黄地翻滚着。那大树下,雨滴浸透下来,一滴一滴嗒……嗒……地落下来。大树下的钦涯紧紧握住荷衣的手。
女人突然轻笑了一声,“用不着装得这么镇定。其实你们心里是怕的,对吗?”
若是换作以前,钦涯可以一剑杀了那个至今没有现身的女人。如今,他武功尽失,敌不动,他不动。始终,他握住荷衣的手紧紧的、用力的。温温热热的力量传递在他们的指间,心间。
也许是过不了生死这一关头。到死都一直牵手,还有什么怕的?
钦涯镇静地道:“是你怕我们,所以故弄玄虚。”
那女人狂笑,声音如同千年媚狐,妖娆地道:“让你们看看到底是谁怕谁。”说罢,她的人连同她的声音一起消失。
随着神秘女子的消失,危险并没尚在。换之而来的是,那些哭泣的女声越来越大,奔丧的哀绝。荷衣与钦涯同时猜想到是神秘女人布的妖法。钦涯行走江湖,多多少少知道这些门路。而荷衣,曾听于子期讲起过郝尔漠国的人会妖法。
哀哀怨怨,凄凄惨惨,好似这一条山路正在举行偌大的奔丧仪式。要不,哪来的这般阴冷?
那个神秘的女人不知所踪,留下这样怪异的哭喊声。
钦涯搂紧荷衣,“怕吗?”
荷衣笑道:“顶多是女尸还魂。再凶恶上百倍的鬼我都不怕。”不是她经历了冥界的那场考验,天不怕,地不怕。而是钦涯一直都在。真正害怕的是在爱情面前,找不到相爱的人。
钦涯温柔地笑道:“那我们一起闯。”
女人集体的哭泣声在这一刻停了。
奇怪的是,风也停了,草木也不跳舞了。换之而来的是一阵迷烟杀气腾腾地冲来。
“怨气?”钦涯猜测道荷衣轻问,“什么怨气?”
那一阵迷烟飘飘索索地围绕在他们周围。迷烟沉甸甸地落在地面上空不高处,淡黄色。周围大树的树杆被它挡了,就像直接生长在半空。低处的草,埋没在迷烟深处。地面已经不见浑黄的积水与翻滚的泥土。
钦涯越来越肯定这是传说中的妖法,结怨。
………【第135章 初遇在暧昧中】………
结怨那是一个传说,从郝尔漠国传遍天下的一个妖法。
很久很久以前,郝尔漠国的大王爱着一个叫阿己的妃子。阿己是一个温柔、善良、宽容的女人。她不求荣华,真心与国王相爱。在她的悉心下,国王将国家治理得风调雨顺。王后妒忌国王对她的宠爱,请了狠毒的巫师离间她与国王的感情。巫师所用的妖法便是结怨,专门为阿己和国王创作的。从此国王对阿己无原无故地产生了恨意,恨到骨头里的那种,将之赐死。那个妖法结怨就那样一代一代地传下去。只要陷入结怨中相爱的人,都会被无情的变成仇人。
这是钦涯听来的传说。虽然他并不确认是否属实,但他紧张万分,“衣儿不要吸进那些怨气,屏住呼吸。”
若真如传说,钦涯会恨荷衣,乃至将之杀死。反之,荷衣会恨钦涯,乃至夺其性命。什么人要如此狠毒?钦涯不知。怪就怪他曾经招惹的花太多了,还都是带刺的。
烟雾迷漫,污浊了新鲜的空气。钦涯与荷衣即使是捂住鼻子也能闻到一股窒息的臭味。
“有毒吗?”荷衣闷气地道。
钦涯一手拉着荷衣,一手捂住鼻子轻声道:“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迈步是那样的艰难,不知不觉的,钦涯的腿失去了知觉,难以迈步。荷衣如是。
“怎么会这样?”荷衣惊讶道,并不害怕,只是惊讶。
难道真的是结怨?钦涯脑袋闪过强烈的怕意,他不要痛恨荷衣。深深的眼神,深深的情,一直注视她,不敢言半句。
若真会遇到结怨,他把她装进眼睛里,心里,记忆里,一定不会忘记。
荷衣不懂钦涯如此神伤的眼神,捂住嘴轻问:“怎么了?”
钦涯笑盈盈的看着荷衣,捂嘴轻声道:“我想多看看你。”
钦涯眼中的荷衣,美丽、安静、梦幻。她的身影,像一个印记,火红的铬在钦涯心里。
晕晕沉沉、迷迷糊糊,钦涯与荷衣相继晕过去,倒在湿洼洼的地面。
那个一直不现身的妖女正是依玛,因为荷衣而过上被通缉的逃亡生活。逃亡期间,她不但没有良心现,反而狂的杀了无辜的至阴女子。不少至阳男子也被其占为床上用品。那个地宫虽然被折枝现,但是还有更大的秘密是十个折枝也无法揭穿的。
地宫最下层,地宫中的地宫,依玛躺在她那张巨大的圆形软床上享受着她的战利品。那种**的声音尖锐刺耳。依玛房间外的随从们听到那声音鸡皮疙瘩起满全身,连心里也痒痒的。
在折枝那里得不到的,她要加倍在这些男人身上索取。更何况她抓来的男人都是纯纯的、至阳的,有助于她练功。她身下的男人得到满足感,生疏又羞涩地配合她的节奏。在那男人越来越觉得飞上天的时候,就越来越接近虚弱。虽然依玛并不会要去他的性命,但难保以后能有旺盛的精力。
正在依玛**的时候,有随从在门外禀报,道:“宫主,阮姑娘有事求见。”她的声音抖擞而又小声。
声音虽小,依玛依旧听闻得清楚,只是她仍旧沉浸在欢愉之中,无视门外的通报。
阮小鱼对依玛门外的随从厉声道:“再通报一次。”
随从低着头,小声道:“阮姑娘,宫主她在修炼。我们不方便打扰她。”说罢,她一脸的无辜。
那依玛**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阮小鱼轻挑眉毛,“修炼?是这样修炼的吗?修炼什么?没见她武功有多了得,除了轻功让人惊奇外,没什么大不了的。还需要修炼什么?”
随从害怕道:“小的不知道,请阮姑娘不要难为我们。”
阮小鱼不悦道:“快点通报。”
阮小鱼是聪明的主,除去用在爱情上。他查到折枝救走钦涯和荷衣,没有与安达国王决裂,反而继续加倍讨好安达,以稳定她在郝尔漠国的地位。
随从听后,难为地通报道:“宫主,阮姑娘求见。”
屋子里面除了**的声音,仍旧不见其它反应。阮小鱼目瞪了一眼低头的随从,一脚踢开那结实的门。这个女人,真是力大如牛,功夫了得。
那张巨大的圆形软床上,那一对暧昧的男女僵住了。依玛抬头,厌烦地盯向阮小鱼,道:“找人也得分清楚时候。没听见我在做正事吗?”
阮小鱼不屑地道:“真搞不明白你这个女人究竟是为什么,明明深爱着折枝殿下,还要跟这群男人寻欢作乐。你修炼什么功夫?怎么一点没见你的功夫有长进。”
依玛从那男人身上爬起身,迅地挑起衣服穿在身上,那度跟风一样。她全身所有,就那度让人惊叹,其余不值一文。那男人用不舍的眼光盯着依玛,还想继续,只得楚楚可怜地看着依玛。
“说,什么大不了的事。非得在这个时候闯进来。”依玛不屑道。
阮小鱼轻挑眉毛,笑道:“我要见钦涯。岳荷衣随便你怎么处置。”
依玛笑道:“离了那男人你就活不成了?”
阮小鱼不悦道:“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不要忘了我随时可以移平你这地宫。”
依玛笑道:“雅娜公主,你也别忘记了,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蚂。还是叫你小鱼妹妹比较亲切。”
阮小鱼不耐烦道:“行了。什么时候让我见阿依郞?”
依玛笑道:“不要心急,心急反而会误事。你不是想他一心一意地爱你吗?你要是见了他,他就会恨你。”
阮小鱼疑问地道:“为什么?”
依玛笑道:“确切他不能见到你。他现在体内的怨气越来越重,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恨得入骨的人。”
“怨气?”阮小鱼不明白地问道。
依玛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我不要他见到我,我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好。”
依玛同阮小鱼的合作是因荷衣而起。阮小鱼为得到钦涯,愿意帮依玛报复荷衣。依玛起初是为得到折枝,后来纯属主只报复,无所谓结局地玩火。
阮小鱼被依玛带去见钦涯,在那层地宫下的地宫。一道通过手掌为钥匙的石门后,便是通道,从里面传出阴冷的气息。阮小鱼一阵寒颤。对于地宫的地势,她了如指掌。只是,她永远不习惯这种阴森的感觉,“早叫你多掌些灯,硬要把这里弄得黑乎乎的。”
依玛淡淡地道:“你不是喜欢黑暗吗?到了,就在那里。”
那一是个黑暗的空荡荡的屋子,四周都是墙壁,只留了一道狭窄的铁门。屋子足足有几十米高,顶处是一个井口大的天窗。屋子里就只在那天窗射进来的一束光线。黑暗与光亮鲜明地对比,煞是恐怖。
依玛警告道:“不要让他看见你。”
阮小鱼远远地看着钦涯。他目光呆滞,眼神中是傻子一样的天真,丝与丝散乱地交错,时不时张嘴呼气。
阮小鱼慌张地叫道:“你怎么把他锁起来了?”四条长长粗粗的铁链绕在钦涯手脚上,笨重地出声响。
依玛不悦道:“又不是我想锁他。他无缘无故地抱人就叫荷衣,不锁起来等下他会抓狂的。”
“他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阮小鱼失声道。
依玛转过头,不屑地看着阮小鱼,道:“你怎么见了他跟丢了魂一样?不知道爱你的男人,你越疼他,他越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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