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爱的人隔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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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爱的人隔得很近-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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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几乎是一夜无眠,沈重烨很早就起来了,这是他多年以来的习惯。最后确认了一遍婚礼的事宜才去外面点了根烟。
  自打林傅徵怀孕以后,他就很少抽烟、怕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实在想抽的时候,就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抽根烟然后在外面待到身上的烟味消散的差不多才进屋。
  再进去的时候林傅徵也已经起了身,在套房的各道门之间出出入入,早已经准备好了今天婚礼上要穿的礼服。
  他的唇上自然的带上一抹微笑,按下心底里那一丝差点儿无法控制的排斥,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的衣服:“这些都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你可不能太劳累。”
  林傅徵的脸上立马呈现出幸福的神态:“我也想为我们的婚礼做点什么麽,不会太累的。”
  沈重烨扶着她走到床前坐下来:“婚礼要忙一天的,等下会很累的,换好衣服就休息吧,我等下过来接你。”
  他将一切收拾妥当,这才转身出去,并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早上十点钟的时候一列车整齐的朝着酒店开去,路人纷纷驻足,观看这场略显高调的婚礼。
  年轻的女人不禁羡慕起车里的新娘子来,命如此好,能嫁给这么一个年轻多金的企业家,下下辈子的生活都不用愁了。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的时候沈重烨率先下了车,走到一边替林傅徵开了门然后挽着她的手缓步走进酒店大厅,摄像机也早已经选好了最佳的位置,只等吉时开始,就就这场浩大的婚礼呈现给市民。
  林傅徵有点儿紧张,无言的一直绕弄着手指,她本就没有见过多少大世面,如今这场婚礼更加让她觉得只是自己的一场美梦而已。
  沈重烨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略微冰冷的手,轻柔道:“别担心,有我在。”
  林傅徵微微转头看了一眼他柔和的侧脸,所有的不安在那一瞬间都消失不见,微微一笑,脚下的步伐都变得欢快了起来。
  沈重烨极其复杂的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心里的那一撺火苗突然又燃烧了起来,连目光都变得迟疑起来。
  大厅的音乐都是喜庆的,已经到的宾客脸上也都是喜庆的笑容,他听着周遭人连绵不绝的祝福声,却让他的心里多了几分压抑感,胸腔里的那一点点希望也渐渐的熄灭。
  深深的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转过头淡淡的说道:“开始吧。”
  婚礼是纯粹的中式婚礼,大厅的主位上坐着林傅徵的父母和顾儇远夫妇,中间的红地毯一直延伸到了酒店门口,沈重烨淡然的踏上了红地毯,身边是穿着一身大红色礼服的林傅徵。
  他模糊记得,红色,是一个曾经在生命里出现过的人最爱的颜色。
  当完成所有的过程,当林傅徵的姓氏前冠上沈的时候,当所有的宾客尽兴而归后,沈重烨叫人将林傅徵以及她的双亲送回了家里。
  服务生收拾着狼藉一片的餐桌,他抱着双臂站在酒店的二楼,看着窗外已经发绿的树枝,无法看清他在想什么。
  “先生。”身后小心翼翼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刚才来了位小姐,送上了这个盒子。”小李在心里选了一个合适的词语,才将手中抱着的盒子递向沈重烨。
  小李是沈重烨三年前去外地的时候在路上救下来的,当时他被一伙人殴打,是沈重烨开口救了奄奄一息的他。
  沈重烨看他一眼,垂下眼眸将视线停在那个很复古的盒子上:“放下吧。”
  小李见他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说,将盒子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后轻悄悄的走了出去,他跟着沈重烨三年了,心事重重是他最常有的状态,若不是他今日跟林小姐结了婚,他定会以为先生心里有个爱而不得的女人。
  他走到桌子旁,心底是无法言语的情绪,迟疑了很久很久,久到酒店里的服务生过来打断了他的迟疑,他才慢慢伸出手打开了那个盒子。
  一双绣着草莓的手套安静的躺在其中,他有那么有一瞬间的不解,合上眼呼吸呼吸再呼吸,他一遍一遍对着自己说道,平静,平静。
  再次睁开眼的沈重烨将手套拿起来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他好像还能感受到那个人的温度,她来了是么?她都看到是么?心底里一丝新婚的喜悦都没有,沈重烨的脸上浮上一丝怅惘。
  止不住的失落,心底里所有希望的光芒就在一刹那完全熄灭,他结婚了。
  新娘不是她。
  回到家后的沈重烨卸下了身上的冷峻,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柔和起来,顾儇远看他回来,神色深邃的看了他一眼,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最后缄默着上了楼。
  这些年他还是跟顾儇远夫妇住在一起,做着儿子所有该做的事情,十年前那个人再度离开以后,顾儇远的事业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负债累累,那个时候的他留了下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为了还顾家对自己的恩情,也许只是想为那个人赎罪。
  总有一些人,总有一些事情,要沉淀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只是轻微的触碰,就会引出所有想要压制的情感。他懂得顾儇远眼里的含义,却已经无力再去看透。
  林傅徵早早就睡了,忙了一天,的确需要好好休息。她的父母亲,以后也将住在这里,毕竟以后就是一家人,沈重烨上楼跟两位老人寒暄了好一会儿,这才回了自己的书房。
  顾儇远已经很少管事业,许是经历的多了人的心境就会有所改变,如今的他倒是收起了当年那种冷漠的气质,多了几分沧桑。
  将抽屉里那一少缕黑发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看了很久很久,这才又小心翼翼的放进了那个盒子,与手套放在了一起,最后狠了狠心关上了盒子放在了桌下。
  他听到自己心门关闭的声音。
  【第十六章鱼在水里哭】
  结了婚的生活并没有同往常不一样,毕竟他跟林傅徵认识了也已经有了十年之久,只是家里多了两个人变得比平时更加热闹而已。
  林傅徵最近的妊姃反应却有点儿过于严重,基本上是吃什么吐什么,脸色从来没有正常过,沈重烨为了方便照顾她,连公司里的事情都搬到了自己的书房解决。
  除此之外,日子真的平静的跟水一样。
  几个月后林傅徵为沈重烨生下一个儿子,取名沈云夏。
  他与林傅徵的感情是极好的,从来没有红过脸,连小吵都没有,她虽不懂商业上的事物,但却将家里的事情搭理的极其妥当。四位长辈的生活及小孩子的琐碎事物,她都处理的得心应手。
  他也一贯是对外人冷淡对家里的人温和,也不会在今后的日子里有所改变。
  小云夏九岁的时候,顾儇远离世。
  闭上眼的最后一句话是:“重烨,如果还能遇到北乔,告诉她,是我欠了她们母女两个。”说完这句话后他永久的闭上了眼睛。
  那是林傅徵第一次听到北乔这个名字。
  顾儇远的葬礼办的极其低调,不过是沈重烨尊重他的遗言而已,葬礼结束后,将骨灰送回了老家。
  小云夏十二岁的时候沈重烨接了个电话,神色慌张的出了门,那是林傅徵第一次看到沈重烨除了微笑与皱眉以外的其他情绪。
  三天后他回来的时候神色又恢复了往常,让她一度以为那只是自己幻想,但是她还是注意到了他眼底的疲惫。
  云夏十八岁的时候,沈重烨在晚上睡之前跟林傅徵看了他拟好的遗嘱,那是林傅徵第二次看到北乔这个名字。
  在沈重烨的遗嘱里。
  她不禁好奇起来,她第一次用沈太太这个名谓调查了这个让自己公公和自己的丈夫都挂念着的人。
  云夏二十一岁的时候,一向健康的沈重烨病倒了,这一病,就再也没有好转。
  五十一岁的夏天,沈重烨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枕头边放着那个在自己桌子下躺了二十多年的盒子,盒子里如今已经多出了很多东西,其中有一张照片,小李只认得照片上的顾先生和先生,那个看起来跟先生差不多年龄的女子小李觉得很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而那位有着慈祥的笑容夫人老妇人,小李猜测着可能是先生的奶奶。沈重烨看着这张照片,深深的笑了。
  小李莫名的觉得,这才是他发自内心的欢乐的笑容。
  时间在这一刻停格。
  沈重烨想起了四十多年前的老家山后的古树下,那个笑颜如花的小姑娘,那就让记忆停在这一刻吧。
  恍惚间,他好像又看见了当年那个向自己伸出手的女孩儿站在自己的面前朝着自己再次伸出了手。
  他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我十八岁的时候母亲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听母亲说是去找我未来的丈夫。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反抗,邻居家的兰英被她父母嫁给了一个老头子,我其实也早就做好了这个思想准备。
  母亲并没有找到那个传说中的未婚夫。
  是的,未婚夫。
  母亲说那是她发小的儿子,两个人曾在那个男孩儿出生的时候就定了娃娃亲,如果母亲生下的是女儿,那么两个人就结为亲家,如果母亲生下的是儿子,那就让两个人结拜为兄弟。
  为此两个大人还专门去打了一把铜锁铜钥匙,母亲拿了钥匙,而那位我应该叫姨娘的女人为她的儿子带上了铜锁。
  听母亲说姨娘的儿子只不过比我大两岁,我在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我不用嫁给一个老头子,只要不是老头子,就算对方是瘸子是瞎子我也认了。
  母亲打听到姨娘的儿子自从死了爹跑了继母以后就被他们村里的一户有钱人家接到了城里去,母亲还辗转要到了那家有钱人家的电话。
  我们村里是没有电话的,因此母亲带着我去了镇里,走了很久很久才终于到了有电话的地方。
  母亲很快就拨下了那串写在那张劣质纸上的号码,从听筒里我听到对面是个很年轻的声音。
  我当然是有点儿害羞的,听母亲的口气,接电话的人就是那位姨娘的儿子了。母亲说了很多很多与姨娘的往事,还说了家里还放着那把铜钥匙,对方好像犹豫了一下,最后才决定要过来看看。
  我跟母亲当晚就在镇里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听母亲说,姨娘的儿子第二日就会过来确认。
  我心里忐忐忑忑的过了一夜,又有点儿害怕对方真的是个瘸子或者瞎子,虽然没有想过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主,但还是想要嫁一个健康的男人。
  第二日清晨我就看到了姨娘的儿子,他是开着车来的,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车,他从车上下来的那一刻,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好打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身上形成一丝光晕,就在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沦陷了。
  沦陷在那个缓缓向我和母亲走来的男人的身影中。
  我和母亲坐上了他的车回了家,母亲从箱子底找出了那个铜钥匙,许是放的时间有点儿久了,锁孔有点儿生锈,他第一次并没有打开锁。
  不过母亲随后滴了滴清油进去,卡的一声锁被打开了。
  我看到他一直看着那对锁和钥匙发呆,发了很久很久的呆,我看不清他的眼眸,只能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后来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上了他的车。
  我看着他的车走远。
  母亲不知道姨娘的儿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他就那样拿走了两个大人为我们两个定下的信物,什么都没说。
  没想到第二日早晨我还在睡觉的时候听到了车子停在门口的声音,我飞快的穿好衣服跑出去,就看到他站在家里的那棵树下,看着我说道:“我会娶你的。”我觉得我当时是脸红了的,因为我很快低下了头,我觉得那是我应该有的反应,母亲正乐呵呵的想要说些什么,我听到他再次开口:“等我处理好一些事情就回来娶你。”
  我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就是他的背影,我好想觉得他的背影有点儿荒凉,我没有念过书,也不知道荒凉这个词能不能这么用,但是我的确是这么觉得。
  三个月后他回来了,面无表情的跟母亲说道:“虽然是母亲替我定下的亲事,但是养父的公司最近遇到危机,我实在无法在这个时候结婚,但是我愿意先订婚。”
  父亲跟母亲表达了理解之情,因为他的双亲都已经过世,养父养母又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无法过来,因此草草的吃了个饭算是我们两个订了婚。
  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他带着我回了城里,临走的时候给父母留了一大笔钱。
  我临走的那天兰英正好回了娘家,她看着我说我命真好。
  我坐在车的后座从镜子里看着正专心开车的男人,也觉得我的命是极好的。
  我见到了重烨的养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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